[綜武俠]珠連璧合_分節(jié)閱讀_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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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林子前我問過附近的農(nóng)戶,再往前些會有一處寺廟,年前起了場火,寺里人就遷了址,還剩一個院落和大堂的屋架子,可暫時容身避雨?!币恢辈卦谏僦魃砗蟮拿肪乓舱露得薄?/br> 她臉上輪廓較深,皮膚很白,像是關(guān)外之人,手中提著幾只一箭穿心的兔子,鮮血滴在手指上緩緩滑落下去,也不以為意。 利落的把獵物都掛在僅剩的四匹馬上,接著幾個男人便上了馬。 梅九從馬尾上蹭了蹭手指,翻身上了棕紅色的一匹,她似乎是不常在人前笑,對花天珠伸出手時,只稍稍扯了下嘴角,“我?guī)??!?/br> 幾個下屬來的時候,不曾想到少主身邊還跟著個女子,一行人倒是少備了一匹馬,不過梅九認(rèn)為帶一個人對她的速度影響不大,尤其是眼下在這邊不好耽擱,大不了等出了城鎮(zhèn)找到無垢山莊的產(chǎn)業(yè),取個幾匹馬都好說。 “多謝阿九姐?!被ㄌ熘樾Σ[瞇的就著梅九的手坐在她身前,梅九繃著臉,耳后有些泛紅,沉默好久才冷冷說了句不必。 未至半夜,雷雨果然應(yīng)時而下。云層黑沉如墨,如同龍尾在滾動翻涌,漫天都是藍(lán)紫色的雷光,整個夜晚看上去都是嚇人的,花天珠望了眼屋檐外密集的雨簾,手中的勺子攪動著鍋里的rou湯,漫出陣陣香氣。 鍋是廟里找到的,刷洗干凈就能用,總算不必再吃熏烤的食物。 叫人好笑的是,連家堡外出的這一行四人,竟連個會做飯的都沒有,平日外出也不過是多帶些干糧,或者將野味清理干凈隨意烤烤,連佐料都不加。 花天珠聽著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只得親手去做,手藝自不必說,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倒成了小隊里的廚娘。 連少主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她的動作,目光淡淡的,似乎落在鍋下的那叢火上,又似乎沒有。 帶著濕氣的風(fēng)將他的長發(fā)吹動,卻拂不鼓他的書生般單薄的衣衫,那衣料只柔軟的貼在他身上,卻穩(wěn)如泰山般不隨風(fēng)向擺動,竟似乎有千斤重。 鍋中水沸,樹叢里枯葉席卷地面,沙沙亂響,又是一道雷光墜入院中的樹干,這亮如白晝中忽然簌簌穿過一道箭光。 花天珠未及反應(yīng),身側(cè)已有一道青色的身影閃過,看著像是連公子。 她神色一緊,揚起深青色的披風(fēng),身形一動便將那柄軌跡不變的長箭卷入袖中,隨后運起輕功,跟著連公子竄出寺廟的正堂,下一刻便與院中接踵而至的黑衣人交手?jǐn)?shù)招。 她雙手不知套著什么物件,可單手對擊兵刃,即使身上已被打濕,長發(fā)和衣裳也緊緊貼在身上,卻腳步不亂,手中動作紛飛,形如舞蹈,令人賞心悅目。 兩人動作十分迅速,褚七三人竟恍惚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向院中目光一掃,瞧見花姑娘的武功時眼中閃出幾分驚詫,再往旁邊看去,頓時身上一寒。 數(shù)十個都是練家子的黑衣人從墻頭不斷翻入院中,手執(zhí)上好兵刃,然而剛呼吸不過一兩瞬,一柄不知從哪里出來的劍已刺入心臟。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溫柔的青色衣袖。 “袖……” 梅九極少見少主出手,這一眼過去直接怔在原地,差點失聲而出。 褚七和樊十一已經(jīng)抽出長劍,向著戰(zhàn)場殺來,一時間刀劍鈧戕聲不絕于耳。身為少主近衛(wèi),即使武功最為不濟的小十八,也自有一番手段御敵,跟何況是排行第七,和十一。 第二章 無垢山莊自數(shù)百年來傳承至今,莊主都是使劍的,也因此堡中的護衛(wèi)十之八|九都會用一手好劍,尤其是褚七這種少主身邊的親衛(wèi),不僅招式登峰造極,更是手法老練,左手行勢,右手挑抹間便架住兩三個敵手。 相比褚七的從容,伴隨著走了一路卻在拼命減少存在感、如今幾乎要充當(dāng)背景板的樊十一顯然要略顯吃力,年輕的俊臉上憋得通紅。 待見一人正沖面門提刀砍過,樊十一左右夾擊動彈不得,身上汗毛直豎,忽然耳中只聽得一道清越的銅鈴聲,還看不清是何物,已裹挾著萬鈞寒意幾近要蹭至面頰的長刀便頓時一聲重吟被擊飛出去。 樊十一回神凝視,那是一條長長的白綾,剛?cè)岵谷绫凼挂话泸v挪轉(zhuǎn)折,仿佛靈蛇出洞,綾長數(shù)尺,方才擊飛兵刃的便是頂端的一只急速旋轉(zhuǎn)的銅球。 這條白綾他白日里也曾見過,一直是系在花姑娘腰間的,不過非禮勿視,他原先并未細(xì)看,此時倒只覺得嘆服。 風(fēng)不靜,樹不靜,雷聲滾滾,院子里卻除了兵刃交擊聲無任何嘈雜,不論是偷襲者還是遇襲者都未出一言,甚至連呼吸聲都隱沒在風(fēng)雨中。 甜腥味混雜著rou湯的香氣浸沒了整個雨夜。 三百息后,最后一道兵刃的鳴響消散,花天珠舒緩了口氣,手撐著舊墻胸口不斷起伏,顯然已經(jīng)耗盡了力氣。她所在的這墻下一角,隔著一顆枯樹對望的角落,連少主微垂著眼不疾不徐的踱步而出,他袖上染了血已污,行走在雨中漸漸將那點顏色沖淡了。 “這些人不必留下了。”他靜靜的說。 褚七點點頭,和梅九上前將被花天珠一根銀針定在原地的黑衣人盡數(shù)拖至廟門外,沒多久又走了進來,身上的血腥味更濃了幾分。 花天珠雖不曾殺人,卻大約能理解為何連公子不留活口,想到在杭州時,一路走來聽到外人對連家堡少主的傳頌,但即是武林世家子弟,行事大仁大義,在面對這等陰險襲殺時,也是該心有怒氣的。 這人溫和些的樣子,和爹爹有幾分相像,這時候,卻也有幾分不像。 爹爹是天下第一的好人,不過她并不認(rèn)同爹爹有時以德報怨的性格,正如娘親所說,別人傷你幾分,你便還回去幾分,有甚么不對。 她默默的沉思,這群黑衣人武功素質(zhì)極高,出手狠辣沒有半點猶豫,更多的還會使以傷換傷的手段,動作里頗有玉石俱焚的精髓,不像是武林中人。 不是說武林中人都貪生怕死,而是行走江湖的大都自尊自傲有所追求,不可能在跟一群人學(xué)了一模一樣的武功后,居然連點創(chuàng)新都沒有,反而每一個動作都更像是經(jīng)過嚴(yán)苛訓(xùn)練的。 再者她雖然對這個江湖不太了解,卻也明白能養(yǎng)出這么一群人來的,不會是普通家族,甚至在她原先的世界,她所見到的這種能力和資格的,除了擁有前朝遺脈的白云城,就只有皇室了。 “你怎么樣?” 花天珠停在原地胡想了一陣,聽到那聲音就在身前才詫異的抬起頭,掩在發(fā)絲下毫無血色的臉在雷光下十分清晰,她嘆了口氣,其實不太希望將來的雇主看到自己這一面,總感覺原本該有十分的能力,一下子在別人心里打了不少折扣。 不過眼下她確實沒了力氣,只搖了搖頭,認(rèn)命的說:“好像不大好。” 若非今天淋了雨天氣又這么冷引發(fā)了她的寒癥,她也不至于內(nèi)力不濟成這樣了,主要還是天氣的原因……花天珠猶豫了一下,想要說點什么挽救一下形象,不過念頭轉(zhuǎn)了幾下,想過好幾條理由,都無法掩蓋她身體確實很弱的事實。 連少主注視著她的表情,道了聲失禮,便將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一拇指捏著手臂,食指中指并貼在青色的脈搏上。 花天珠頭昏昏沉沉的,看著他的動作好奇道:“咦?公子也會醫(yī)術(shù)的么?” 然后看著對方似乎說了句什么,花天珠恍恍惚惚眼前一陣發(fā)暈后,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了。 第二天從馬車?yán)镄褋聿胖?,原來是刮風(fēng)下雨的得了風(fēng)寒,昨晚大家連夜趕到坪頭鎮(zhèn),這才得了輛馬車,還是從過路的商隊手中買到的。 她身上添了一件稍微厚實的白色衣裙,想必是梅九給她換上的,旁邊連公子的披風(fēng),和她換下的衣服也被烤干擺放整齊,花天珠感受一番身體狀況,令人欣慰的是,比昨夜要好得多。 前面隱約傳來兩道談話聲。 “……還是六年前,那時候少主只比影一……這次若非我自動請命跟隨少主,只怕也見不到少主如今袖……的境界。”梅九清冷的女聲在車外時斷時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