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線影后[GL]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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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燦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謝謝?!?/br> 她沒坐副駕駛,開了后面的車門,上了容亭的車。 這聲音? 容亭感覺自己要瘋了,長這么大也沒聽見過這么好聽的聲音,這一把春山新雨般的好嗓子,水靈靈的,淡遠又空曠,簡直聽得人耳朵都要酥壞了。 她想著先看看姚燦的相貌,尤其是想看看她眼睛,可惜人家戴著墨鏡根本不摘,又想聽她講話,就有點沒話找話的和她聊天:“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走???” 姚燦聲音淡淡:“我助理送我過來的,下車吃早餐,她忽然接了個電話急著要回去,這里離劇組不遠了,就自己走了?!?/br> “你助理是陸灼?” “嗯,”姚燦點點頭。 難怪,一個小助理會那么忙,陸灼在圈內也算是很有名氣了,人稱金牌助理,氣場強大,神色冷冽,工作能力足以碾壓很多男人。 不過最近幾年好像沒見她帶幾個新人了,容亭先前也聽趙瀾說過,她現在只專心帶姚燦一個。要說姚燦紅的這么快,也和陸灼的人脈和能力有關。 容亭覺得與人聊天這件事就是要有來有往的,你問一句我說一句,再問回去,這樣才有往下講的空間。姚燦卻好像根本不懂成人社會的社交規(guī)則,除了先前回答容亭的那句話,再也沒開過口,抿著嘴唇看著窗外。 這一段路程很近,車內靜謐的有些尷尬,很快就到了片場,容亭停了車,小心提著自己去早餐店買的早餐,姚燦下來對她說了句謝謝,沒等她,先走了。 容亭:“……”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提著的東西,這小阿姨也真的是太高冷了吧,大家以后還要合作那么長時間,這么尷尬真的好嗎? 容亭看著姚燦走的很快,關了車門,自己不慌不忙的在后面走。 她們屬于到的早的,大多數人還是習慣提前幾分鐘或者踩點到的,容亭把早餐放在那群小姑娘習慣待的地方,自己坐在一旁,靜下心來準備看劇本。 今天開始拍攝人物出場的戲份,以及后面一些室內的簡單場景,后面需要戶外取景的,劇組要去草原,還有一些戲份需要去鄰市的影視城。 容亭演的女皇角色出場很早,第一幕就是她在邊疆大吏的府宅內,前線的戰(zhàn)爭剛剛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有大臣來報軍情,隨后就是一場戰(zhàn)和之爭了。 陳楚瓷這個人物的設定就是感情熾烈,從小把家國天下放在心上的奇女子,她穿衣也只穿顏色最正的紅色,艷麗里夾雜著熾熱,容亭穿上那件劇本里多次描寫到的珠絡縫金帶紅裙,瞬間就進入了角色狀態(tài)。 前幾天進展很快,容亭的領悟力一直很強,這一次她心里能感受到自己的狀態(tài)是多么的好,她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是陳楚瓷,是女皇,她們陳家的江山都在她一人肩上。 容亭自己一心一意投入到角色里,閑下來的時間竟然意外的發(fā)現,姚燦一點也不花瓶。最開始的時候,容亭觀察她,發(fā)現她們兩個是唯二兩個,能在休息時間一直靜心看劇本的人。 劇本是雙線設置的,容亭這邊是一條線,姚燦那邊是另一條線。陳國這邊正在商議是否要徹底滅了敵國。姜國那邊也在商議如何求和,要做怎樣的讓步才能不亡國,畢竟這場戰(zhàn)爭是他們跳起來的,陳國人不是不憤怒的。 姚燦出場稍微晚一些,容亭放下手中的劇本,仔細的看了她的表演。出乎意料的,姚燦非常投入。姜國國將滅矣,有將領憤慨說我們直接殺上去,殺了那陳楚瓷,忍辱投降又是怎么一回事! 蘇爾是姜國的公主,姜國人信神,信祭祀,她生下來的時候就被預測說是改變這個國家命運的人。這一刻,她站了出來,那聲嘆息很輕:“實力懸殊,本來是想讓陳國措手不及,可是現在已經晚了?!?/br> 后來姜國人看著自己信仰的女神一步步走上囚車,這是對他們最深重的侮辱,那是他們的蘇爾公主啊,她本應活在神壇之上,可望而不可即,為什么這一刻跌落到人間,跌落到囚車之上…… 容亭沒想到姚燦這第一場戲就是這么感情激烈碰撞的戲份,國仇家恨,個人的獻祭,這些元素實在是太考驗演員的演技了,可是姚燦演的很好。從她出場那一刻起,就能感受到命運深重的無奈感和以身代薪的悲痛情懷。 容亭覺得她對姚燦的感覺變了,這人長得干干凈凈的,白嫩嫩的像個水煮蛋,是很難讓人產生不好的觀感的。然后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容亭是個聲控啊,聲控不看臉,只聽聲音啊。 最重要的應該是,容亭能感受到姚燦不是那群小姑娘們之前說的只有臉,沒有演技。她這個年紀,心態(tài)能非常穩(wěn)健,情緒能收放自如,很不錯了。 容亭忽然很期待和姚燦的第一場對手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是又不自覺生出點惺惺相惜來,好像還沒演過這樣的戲份。尤其是那個動作,女皇抹去了公主的眼淚,那她是不是能一時手滑,捏一捏姚燦的臉頰? 容亭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惡,很危險啊,她可一直是很敬業(yè)的,怎么能為了捏姚燦臉頰而故意手滑呢? 她誠摯的懺悔了一會,然后又忍不住的想,捏她的臉頰和揉小肥的大餅臉,到底哪個更舒服? 幾場室內的戲份拍完了,劇組前往去了鄰市的影視城,這邊也是容亭和姚燦第一次對手戲的地方。 第一場對手戲在雨天,跋涉幾天之后,公主終于到了陳國的城門之下,女皇早已回京,登基為帝,正逢皇家狩獵之時,女皇正在策馬,公主到了。 劇本里的設定是,兩個人很久以前見過面,算是點頭之交,后來女皇忘記了這件事,但是見到公主的第一面,還是忍不住上前,給她擦了眼角的那滴淚。 說不上是多復雜的情節(jié),既不需要表現戲劇的張力,也不需要表現情感的碰撞,只是兩個女子之間的惺惺相惜罷了,但是容亭今天一直沒能進入狀態(tài)。 秋海生不知道喊了多少聲cut,他有點失望了,以前容亭不是這樣的,在他印象里,容亭是個很有靈性的人,能很快速而貼切的把握到人物的內核,進入這個人物的內心世界,并且外化為動作、神態(tài)和表情。 但是這一次,這么簡單的戲份,都cut了快一天,后面那些更有戲劇感的情節(jié)要怎么拍?秋海生甚至懷疑,這一次他選了容亭演這個角色是不是錯了。 容亭自然能感受到身邊人異樣的眼光,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還是曾經的影后呢,真不知道以前是有什么內?幕才評上的影后,本來還同情她運氣不好,現在境遇太差,看來一切都不是偶然,分明是她自己沒演技罷了。 世事經歷的多了,看人一個眼神幾乎就能洞察他人的想法,這一點容亭做的很好,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別人正看不起她。她又看向秋海生,看著他文質彬彬的臉上也帶上了急躁神色,大概是真的失望了。 容亭覺得很愧疚,因為秋海生算是老朋友,直接指定了角色給她,算是很照顧她了,這一份情意容亭是記在心上的。 她這么讓秋海生失望,心里面很難過,因為愧疚。 但是真正壓倒她情緒的,不是外界的眼光和別人的失望,而是自己的狀態(tài)。容亭一直以來都自問萬分投入角色之中,這一刻卻感受到了很深的挫敗感。 她沒辦法進入狀態(tài),因為,姚燦根本不用眼神去看她,總有種僵硬的感覺。 容亭不能說姚燦做的不對,畢竟這一幕公主心里有太多屈辱感,不愿意讓自己的敵人正視自己的狼狽情狀多么正常。但是容亭總覺得姚燦有些刻意了,這份刻意讓容亭根本無法入戲, 容亭和別人對戲的時候,習慣了看別人的眼睛,關注他人的眼神,好像是透過那眼神去審視那個角色的靈魂,因此總是能把握到人物的核心。 這一幕戲的特殊之處在于,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臺詞,所有的感情波動都蘊含在眼神的交流之中,這種場面其實最考驗演員的能力。 姚燦不看她,沒有眼神交流,容亭有些失措的發(fā)現,自己一時間無法進入陳楚瓷這個角色之中,神態(tài)變得那么不自然,說出來的話也總是很生硬。 她對自己失望。不關別人的事,在演戲這一條路上走的太久,容亭對自己很嚴苛,不能容忍自己因為外界的不可抗因素來影響自己的狀態(tài),她習慣了歸因到自己身上,不會怪別人如何。 休息的時候容亭反復讀了好多次劇本,想著陳楚瓷該以怎樣的目光看著蘇爾,該出于何種心理才伸手抹去了那一滴淚珠…… 天色將黑之時,秋海生說了一句再來一次,容亭放下劇本,迅速調節(jié)了自己的的狀態(tài),這一次進展的很順利,人物臺詞、說話的語氣語調、她的動作神態(tài)都很好。直到: 她伸手去抹姚燦淚珠那一刻,姚燦忽然生硬的轉過頭去,似乎是不能容忍她的觸碰。 這動作太傷人,容亭愣住了,再一次卡在了最后的那一處特寫,然后這個情節(jié)要推翻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