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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紅樓+空間]落春在線閱讀 -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39

[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39

    因為林朗已經(jīng)被判定無法從文習武,所以注定無法出仕,而且又是孤零零一個,沒個兄弟幫襯,所以賈敏的意思是想借著給林如海守孝的機會和林家旁支的子弟親近起來。邢夫人聽了點點頭,說道:“姑太太所慮極是。”嘆了一口氣又道:“姑老爺這一去,姑太太就成了孤雁。我知道他們伉儷情深,姑太太一時之間可能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你們這些身邊的人要多勸著她點,讓她不要過于悲痛,凡事多看著孩子,黛玉和朗兒都還小,可都還指望著她呢?!?/br>
    白嬤嬤斂眉肅容答道:“謝謝舅太太提點?!弊旖歉‖F(xiàn)一絲笑意,“如今我們家朗少爺也是有前程的人了,我們老爺故去的時候有遺本上奏,皇上念我們家老爺盡忠職守,辛勞勤勉,病逝于任上,又念著林家乃是功臣之裔,特地恩賞了朗少爺一個‘奉國中尉’的爵位?!?/br>
    邢夫人聞言笑道:“喲,這倒是一樁喜事?;仡^等姑太太進京來,一定要好好恭賀一番……”話說道一半想到這爵位的由來停了下來。

    “蘇州去的人昭兒來了?!兵P姐急命喚進來.昭兒打千兒請安.鳳姐便問:“回來做什么的?”昭兒道:“二爺打發(fā)回來的.林姑老爺是。”二爺帶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爺靈到蘇州,大約趕年底就回來.二爺打發(fā)小的來報個信請安,討老太太示下,還瞧瞧奶奶家里好,叫把大毛衣服帶幾件去。”鳳姐道:“你見過別人了沒有?”昭兒道:“都見過了。”說畢,連忙退去.鳳姐向寶玉笑道:“你林meimei可在咱們家住長了?!睂氂竦溃骸傲瞬坏?,想來這幾日他不知哭的怎樣呢?!闭f著,蹙眉長嘆。

    “蘇州去的人昭兒來了?!兵P姐急命喚進來.昭兒打千兒請安.鳳姐便問:“回來做什么的?”昭兒道:“二爺打發(fā)回來的.林姑老爺是。”二爺帶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爺靈到蘇州,大約趕年底就回來.二爺打發(fā)小的來報個信請安,討老太太示下,還瞧瞧奶奶家里好,叫把大毛衣服帶幾件去。”鳳姐道:“你見過別人了沒有?”昭兒道:“都見過了?!闭f畢,連忙退去。

    ☆、第75章

    寶玉送殯回來跑到落春處,絮絮叨叨的嘀咕著秦可卿出殯的一干事宜,說起路途中遇到一個農(nóng)莊,在那見到了鍬,镢,鋤,犁等農(nóng)莊動用之物,又談起在農(nóng)莊遇到的一名名為二丫頭的紡線少女,后面又說起了水月庵里做得好饅頭和里面的尼姑智能兒,把落春煩得不行,見寶玉談興正濃,無奈之下,只得隨口發(fā)出“嗯,啊”這樣的單音節(jié)敷衍他。

    說著說著,話題不知怎地從秦可卿身上偏到了林如海身上,進而又說到了黛玉身上,寶玉想到準備轉贈于黛玉,珍藏于袖袋中北靜郡王所贈的鹡鸰香念珠串,眉飛色舞的說道:“這次路祭以北靜郡王水溶身份最高,我早前聽人說,說北靜郡王年未弱冠,生得才貌雙全,風流瀟灑,情性謙和,每不以官俗國體所縛。原以為不過是人們看在他的身份地位上的溢美之詞,然后見了之后才知道傳言并沒有夸大其辭,形容秀美,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麗人物……”

    落春皺著眉頭打斷他:“寶二哥,上次因為那個柳公子你已經(jīng)被四jiejie嗆了一次,怎么沒長記性呢?而且你以前只是道聽途說,根本不知道北靜郡王是個怎么樣的人,如今不過和北靜郡王在路祭時匆匆見了一面,就因為人家長得好,從而覺得人好,你怎么又犯了這個以貌取人的毛病?原本因為這個毛病,我們可是爭辯了很長時間,如今你和秦鐘相處多時,應該對他已經(jīng)有所了解,那么你告訴我,他現(xiàn)在給你的印象還和你和他初遇時一樣嗎?”

    寶玉被落春問住了,秦鐘看似靦腆羞澀,實則膽子并不小,想到這次秦可卿出殯時,秦鐘在水月庵的所作所為,雖然寶玉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也無法違心說秦鐘做得對。寶玉因為不想謊言相欺,所以答不上來落春的問題,干笑兩聲,顧左言他,但是落春追著不放,無奈之下,他指了一事,從落春處落荒而逃。

    見終于將寶玉這個擾人清凈的人打發(fā)走了,落春輕嘆了一口氣。聽寶玉說起“饅頭庵”和智能兒,落春忽然想起一件被她丟到記憶角落里的一件事,似乎鳳姐就是在這次秦可卿出殯的時候,在水月庵姑子的牽頭下,做起了包攬訴訟的事體。只是想起歸想起,但是落春除了記起這事是鳳姐主導,具體到她指派了誰去辦理此事,又是誰經(jīng)辦的卻不記得了。況且就算記得又有什么用,這會秦可卿的喪事早已經(jīng)辦完,這事恐怕已經(jīng)攔阻不下來了。一想到將會有兩條人命因此無辜而亡,落春心情立刻變得郁卒起來,作孽呀!看著將宅子圈起來的四面高墻,她忽然覺得墻倒府塌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雖然落春知道可能于事無補,但是她還想努一下力,說不定到時柳暗花明呢,因此讓紗織告訴他父親,盯著點鳳姐的陪房,若是有動靜的話趕緊告訴她。因為這個,落春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和她同病相憐的還有一個寶玉,不過寶玉心情不快是因為秦鐘。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外書房,寶玉約定與秦鐘讀夜書。偏那秦鐘秉賦最弱,因秦可卿出殯時在郊外受了些風霜,又與智能兒偷期綣繾未免失于調養(yǎng),回來時便咳嗽傷風,懶進飲食,大有不勝之狀,遂不敢出門,只在家中養(yǎng)息。寶玉掃了興頭,無可奈何之下只得靜候秦鐘大愈時再約,所以心情很是不暢。

    因為知道落春最近心情不好,所以品繡和紗織她們在服侍的時候一個個都小心翼翼,進出的腳步和做事的時候都盡量做到又輕又好,說話聲音都不由自主的降了幾個聲調,……生怕掃到“臺風尾”。

    這日落春從外面進來,看到品繡和紗織她們聚在一起說著什么。眾人一看到落春,就趕忙如鳥獸一般散了,落春納悶的問道:“我又沒長一副吃人的模樣,有那么可怕嗎?”見落春還有心情和她們說笑,知道她沒生氣,紗織大著膽子說道:“倒不是怕,只是姑娘這些天眉頭緊鎖,不明緣由的臉上就沒開晴,難說會不會波及到我們,要是像茜雪似的無辜遭殃怎么辦,我們當然害怕。不知道姑娘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你們別瞎想,我能遇到什么難事,只是單純的心情不好而已,過幾天就好了?!甭浯盒πΓD移話題,問道:你們剛才聚在一起在說什么呢?”

    品繡站出來說道:“梨香院里薛姨媽要給香菱開臉,香菱將明堂正道的給薛大爺作妾,已經(jīng)定下日子擺酒請客,我們想著平素和香菱處得不錯,這是她的喜事,商量著合伙在她大日子那天送她件禮物,賀一賀她?!?/br>
    “擺酒請客?明堂正道的做妾?”落春聞言一怔,她雖然知道香菱是跟了薛蟠,但是對她是不是明堂正道的給薛蟠做妾,落春記不清了。不過想到薛姨媽要還要擺酒請客,雖然是看重香菱的意思,但是就事論事的話,此舉大為不妥,關鍵在“明堂正道”這四個字上。

    落春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說道:“不是開玩笑吧,薛姨媽好歹也是大家出身,而且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薛家也是有底蘊大族之家,家里雖然行著商賈之事,卻也是讀書人家,既然這樣,怎么行事會這么沒規(guī)矩?哪有有規(guī)矩的人家,家里男丁正妻未娶,就先納一房美妾在房里的?何況,就算是納妾,也該悄無聲息的才是,哪有像她這般擺酒請客的,還明堂正道的,她在想什么?”還想不想給薛蟠娶一房好媳婦了?這樣的話,將來大奶奶進門,讓香菱怎么自處?況且這樣做,對寶釵婚嫁也是有影響的。

    “薛家到底是個什么成色姑娘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不過是為了抬高自家的身份,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他們的話聽聽也就罷了,姑娘怎么還當真了呢?”關嬤嬤笑道:“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薛太太雖然出身王家,是大家出身不錯,不過她已經(jīng)嫁進薛家,薛家不過商賈人家,哪里還講什么規(guī)矩?!奔喛椘擦似沧煺f道:“要不怎么人們都瞧不起商戶人家呢,不就是因為他們沒規(guī)矩嘛,所以呀,別看前面有個‘皇’字,就算沾上皇家也沒超凡脫俗到哪去,行事做派到底還是脫不了商賈那一套。”

    品繡在一旁嘆道:“雖然薛家行事沒規(guī)矩,但是正如薛姨媽所說,香菱模樣兒好還是末則,其為人行事,卻又比別的女孩子不同,溫柔安靜,差不多的主子姑娘也趕她不上呢。這話不錯,據(jù)說香菱乃是幼時被拐,度其容貌品格,想來真實的出身不錯,可惜她已經(jīng)記不得幼時的事情了。若非命不好,給薛大爺那樣的人做妾實在是委屈了她?!?/br>
    香菱給薛蟠做妾,絕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對品繡的話,眾人深表贊同,不勝唏噓。關嬤嬤長嘆一聲說道:“當初拐了香菱的那個拐子將她賣于兩家,其中一家是薛家,另一家就是被薛大爺打死的那家。聽說,那個被打死的,也是個鄉(xiāng)紳之子,家里頗過得,看到香菱時,一眼就看中了,立意把香菱買回去,并且發(fā)誓不再娶第二個了,所以鄭重其事要等三日后過門。誰想到這期間又被拐子偷賣于薛家,若是香菱當時就被那戶人家領回家去,她不僅能過上安心的日子,而且那戶人家的子弟也不必枉死,薛家大爺更不用攤上人命官司,可謂是三下便宜。唉,這都是命呀,命中注定,這三人都有這么一劫!人強抗不過命,雖然我們覺得可惜,但是或許香菱命就該如此!薛大爺雖然不好,但是香菱明堂正道的開了臉之后,只要安分守己,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以她的品格,就算回頭薛大爺娶了大奶奶,也應該能有一碗安穩(wěn)的茶飯吃!”

    見品繡、紗織和屋里的眾多丫頭紛紛對關嬤嬤的話表示贊同,落春心中忍不住冷笑。從來妻妾之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況且香菱才貌俱全,又是得薛姨媽開口,明堂正道開臉擺酒給薛蟠做妾的,而且又在薛家生活多年,對薛家上下脾氣秉性都非常熟悉了解,就算薛蟠日后娶的不是夏金桂這個“河東婦”,對任何一位薛家大奶奶來說,對香菱,都會起“宋□□滅南唐”之意,“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之心,所以,香菱想要吃口安樂茶飯,難!

    只是這事,落春怎么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呢!就算商戶人家沒規(guī)矩,但是薛姨媽畢竟是王家出身,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就算她因為溺愛縱容薛蟠而不得不依從,也不必這么大張旗鼓的呀,那么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抹去薛蟠倚財仗勢打死人的影響嗎?可是這和她把香菱給薛蟠做妾又有什么關系呢?不管落春怎么想,都想不通。她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丟開,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

    這個念頭放下,另一個念頭又浮現(xiàn)在腦海,薛蟠未娶親先納妾,這事傳出去,絕對會對薛蟠和寶釵的婚嫁有影響,薛姨媽表現(xiàn)的卻沒有絲毫顧慮,想來是覺得不過是在賈府內(nèi)部擺幾桌酒,只要鎖緊笆籬,不讓消息泄露到外面去就不妨事。至于寶釵,薛姨媽應該是覺得她已經(jīng)預定了寶玉的寶二奶奶位置,所以才這么無所顧忌吧。可惜賈府里的事都在下人的嘴邊上,想要消息不外漏,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寶釵這邊,落春覺得薛姨媽未免高興的太早了。

    薛家想把寶釵嫁給寶玉,甚至弄出個什么金的要撿有玉的來配的說法,而這個說辭,可能也有王夫人的影子在里面,因此薛家才覺得寶釵的寶二奶奶位置只要搞定了賈母,就板上釘釘了。但是落春卻覺得,寶二奶奶的位子對現(xiàn)在的薛家來說不過是空中樓閣,水中月,鏡中花。

    是,王夫人待寶釵在態(tài)度上是親近,但是不同于賈母和鳳姐在寶玉和黛玉事上曾經(jīng)露口風,她可是從來沒有在公眾場合有過什么明確的表示。金玉良緣鬧的滿府皆知,但是就只見薛家的話和下人的說道了,這榮國府里的主子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王夫人更是吭都沒吭一句,所以這個親近也可以理解成只是單純的姨媽對外甥女的親近。

    那么是不是可以這樣想,王夫人雖然現(xiàn)在將寶釵推出來和黛玉打擂臺,但是實際上,她并沒把寶釵列為兒媳婦的人選,不,應該說是第一人選。所以雖然最后寶釵確實成了寶玉的妻子,但是那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但是現(xiàn)在,沒這個可能。

    賈母不想讓寶釵做她的孫媳婦,理由多多,諸如寶釵出身商家,還有個不能提供助力,反而招災惹禍的哥哥;不喜歡寶釵的脾氣個性;寶釵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如果她嫁進來,整個賈府就全都被王家女人所把持,她這個老封君可就真成了吃了睡,睡了吃,除了和孫子孫女調笑之外萬事不管的“老廢物”了。但是,除此之外,落春覺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寶玉是寶釵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這點讓賈母很是不喜。

    在賈母眼中,寶玉是頭一等的好人家,只有人家配不上他的,斷沒有他配不上別人的道理。因此就算哪天寶玉娶了公主來家,只怕賈母還要擔心公主驕橫,給寶玉委屈受。所以寶釵進宮不成,這才把目光放到了寶玉身上,讓賈母很是不滿意。賈母不高興寶玉成為寶釵的“備胎”,難道王夫人就高興了?落春同樣不覺得王夫人會對薛家的選擇滿意,只不過是因為她還要用到薛家,用到寶釵,所以只好將不滿藏起來,虛以委蛇。不然,不管薛姨媽因為什么,在薛蟠未娶正妻之前納妾是極為不妥的,王夫人為什么不規(guī)勸,阻止呢?

    不要說,王夫人不知道個中壞處。后面她取中襲人,暗里把她給寶玉做屋里人,在鳳姐說開了臉明放在寶玉屋里的時候,可是一口拒絕了的,而且是一直瞞著賈母和賈政行事的,就算后面將晴雯攆出去的時候,將襲人的事情在賈母面前說破,她都沒敢和賈政提,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大家的規(guī)矩,如果和賈政說了,他絕對不會答應。

    薛姨媽可是王夫人的親meimei,縱使她不想替寶玉聘娶寶釵,單從親戚的角度上,她也該提醒一下薛姨媽,勸說薛姨媽打消了明堂正道把香菱給薛蟠做妾的念頭才是。落春不相信,王夫人真要和薛姨媽仔細剖析了厲害之處,薛姨媽還會堅持己見。比照襲人的例子,悄悄行事又不礙著薛蟠將香菱要到手,但是王夫人卻冷眼旁觀,一聲未吱。

    這里頭的事情,初初看來,似乎沒什么,可細細一品,中間總總,卻是讓人訝然不已,都是姓王的,一家子親骨rou,和探春所說的烏眼雞好不到哪去,橫豎不是你算計我,便是我算計你,這其中有沒有旁的,卻是誰也看不清……到底是道行高深的主,落春只覺得腦子不夠使,人家不過普通的家常行為,她都要尋思好久才能反應過來,所以如果人家真要出招對付她的話,就她這個腦子,估計用不上一招就被人秒殺了。落春不由得嘆口氣,若是在這府里再這么住下去,她懷疑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智商而擔心,覺得自己成了傻子。

    ☆、第76章

    邢夫人和落春坐著馬車來到邢宅,進了門,王善保家的滿臉堆笑迎了上來,笑道:“恭喜太太,賀喜太太,舅爺考中了筆帖式,可是出頭了,太太的一番心思總算沒有白費?!毙戏蛉藵M臉喜意,臉上帶笑,眼中含淚,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全哥兒沒有辱沒邢家門楣,有了出息,我也算是對得起父母臨死之前的托付了?!?/br>
    “這才哪到哪,舅老爺這官可不比那些仗著爺老子的勢或是花大錢捐來的,完全是憑舅老爺自己的能力實打實的考上去的,而且舅老爺這才剛剛進了衙門,才開始,將來還有得升呢,太太且有的樂呢?!蓖跎票<业囊桓迸c有榮焉的恭維道。

    榮國府內(nèi)賈赦的爵位承襲父親,有爵無職;靠祖蔭得了個主事職位的賈政蹉跎十多年不過升了半級,現(xiàn)今位居工部員外郎;賈家下一代,賈珠早死,賈璉捐了個同知身份在身,在家?guī)椭侠砑覄?,被賈母寄予厚望的賈寶玉整日在女孩子里廝混,還看不出什么;王善保家的這話正好搔到邢夫人的癢處,她心中越發(fā)歡喜,于是吩咐道:“去,派人到前門叫一桌燕翅席來家,家里的廚子手藝上不得臺面,這樣的喜事,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br>
    邢德全從屋里迎了出來,看到邢夫人,立刻跪了下去,十分激動的說道:“若沒有大姐,斷沒有我邢德全今日,在這里,弟弟謝過大姐的多年撫育教導之恩?!闭f完,砰砰的磕起頭來。

    邢夫人趕緊上前將邢德全扶了起來,打量著眼前神情堅毅,目光灼然有神的邢德全,想起他剛入京時輕浮稚嫩的模樣,真是天翻地覆的改變,眼中含淚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祖宗,你跪我這么一個出嫁女這不是在折我的福壽嘛。你如今也是做官的人了,大姐也只能送你到這里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要靠你自己了,大姐只希望你今后行事不要墜了邢家的家聲即可?!?/br>
    邢德全用力的點點頭,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會的?!闭f話間,燕翅席被送了來,一家人入席,席間杯籌交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從邢家回來,帶著幾分醉意的邢夫人笑著吩咐錦屏:“今天在邢家吃的酒尚未盡興,晚上吃飯的時候,再給我取一壺陳釀來,我要好好樂一番!”落春聞言抿嘴笑了笑,吩咐錦屏服侍邢夫人上床安歇。

    雖然邢德全說他參加這次筆帖式考試,原本只是想去試一把,體驗一下氣氛,根本沒想著能考中,能夠被取中不過是僥幸。打聽過后才知道,因為皇上登基,大肆整頓吏治,朝堂上位高權重者因為有太上皇護著,不好動手,所以只能拿中下層官吏開刀,從而空缺出很多低級官員職位,以至于今年加大了招收筆帖式的名額。若非如此,以他吊車尾的成績,根本考不中。話是這么說,過程怎樣不重要,看中的是結果。不管是不是天上掉餡餅,反正邢德全現(xiàn)在就是戶部的一名八品的筆帖式了。

    筆帖式是國家正式官員,有品級,因為升遷較為容易,速度較快,是除了科舉入仕之外的士子們的另一條晉身之路,而且因為筆帖式雖然文章可能輸于科舉士子,但是也是有真本事在身,而且朝堂上很多官吏都是筆帖式出身,所以通過筆帖式入仕的官員在朝堂上并怎么受歧視。邢德全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成了戶部的筆帖式,不管品級如何,意味著邢家如今終于又步入官紳這一階層了,邢夫人興奮的不能自已,但是這個消息在賈家沒有引起絲毫波瀾,甚至一絲漣漪都沒起,讓她深受打擊。

    對此,落春早有心理準備,秦業(yè)的官職品級還在賈政之上呢,結果賈家還不是瞧不起人家,覺得秦可卿是“貧女得居富室”。賴嬤嬤的孫子賴尚榮,通過賈府走門路得了一個七品的知縣官職。自家門下的一個奴才秧子都是七品官,一個八品的筆帖式,在賈家的人眼里,根本不入流,和平民百姓沒什么區(qū)別,哪里會當回事。

    看到邢夫人為此郁郁不樂,落春嘆了口氣勸道:“母親何必如此,府里人的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舅舅如今品級是低,但是將來如何還未可知,說不定哪天風水輪流轉,府上就有求到舅舅頭上的那一天,到時,母親就揚眉吐氣了?!?/br>
    撲哧一聲,邢夫人被落春的話逗笑了,覺得落春在說笑話,笑道:“這怎么可能?”落春笑笑,反問回去:“怎么不可能?”見邢夫人還是一副你在說笑的神情,她笑笑,說道:“就算不可能,那我們想想總可以吧?!毙戏蛉寺犃寺浯旱脑?,不由自主在腦海里臆想了一番,經(jīng)過這一暢想,她心情雖然依然有些不開心,但是到底不至于那么郁卒了。

    賈政的生辰這日,傳來元春晉封鳳藻宮尚書,加封為賢德妃的消息,賈母等聽聞后喜氣盈腮,寧榮兩處上下里外,莫不欣然踴躍。賈母帶領邢夫人,王夫人,尤氏,按品大妝,一共四乘大轎入朝。賈赦,賈珍亦換了朝服,帶領賈蓉,賈薔奉侍賈母大轎前往。于是寧榮兩處上下個個面上皆有得意之狀,言笑鼎沸不絕。眾人忙著謝恩應酬,另有一番得意。唯有一人悵然如有所失,成日的悶悶不樂,此人就是寶玉。

    一夜繾綣,萬般柔情。水月庵的智能忍不住相思之苦,私逃進城來,找至秦家尋秦鐘,不意卻被情郎的父親秦業(yè)發(fā)覺,秦業(yè)大發(fā)雷霆,將智能趕了出去,又將秦鐘鞭笞了一頓。秦業(yè)見寄予厚望的兒子不爭氣如斯,氣得老病發(fā)作,三五日光景一命嗚呼。

    被寶玉派去探望秦鐘的茗煙回稟道:“秦相公本自怯弱,又帶病未愈,受了笞杖,今見老父氣死,此時悔痛無及,更又添了許多癥候。”寶玉聞言跌足長嘆:“鯨卿……”知悉緣由后,寶玉不知該如何說這個事情。作為知情人,他本來應該幫助秦鐘解決這些麻煩才是,但是他除了在這里暗自嘆息之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些麻煩,心中悵然如有所失。

    雖聞得元春晉封之事,亦未解得寶玉的愁悶.賈母等如何謝恩,如何回家,親朋如何來慶賀,寧榮兩處近日如何熱鬧,眾人如何得意,獨他一個皆視有如無,毫不曾介意.因此眾人嘲笑他越發(fā)呆了,而且本來寶玉想要出門就不容易,再加上元春晉封的事情,他被困在府里,想出府探視一次秦鐘殊為不易,心里擔心秦鐘的病情,越發(fā)悶悶不樂。前日,聽聞賈璉捎信到府,說明日抵家,想著黛玉歸來,這才露出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