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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32

    面對邢夫人的嗔怪,落春不加反駁,面帶微笑著享受著邢夫人的這種另類的關心,忽然聽到外面簾子響,傳來一陣腳步聲。不見外面小丫頭的通稟,能夠這般旁若無人的闖入邢夫人房間的除了賈赦再無旁人,落春趕忙丟給邢夫人一個眼色,示意她止住話頭。雖然賈赦心里對賈母也有意見,但是這不代表他愿意聽邢夫人在背后講咕她。

    邢夫人也聽到了腳步聲,和落春一樣猜到了來人,忙命錦屏撩起屋里的簾子,賈赦的身影便露了出來。賈赦一進屋,掃了給他見禮的落春一眼,便忙忙的和邢夫人說道:“前些日子我拿回來的那幾只老參我不是讓你收起來了嘛,你放在哪了?快尋出來,派人給東府送過去?!?/br>
    “那東西老爺自從給了我,我就沒動,好好的收到柜子里了,如今只怕還在柜子里放著呢。只是無端端的往東府送什么參?前幾日我和珍兒媳婦坐在一起,說起話來,因說到配藥要用人參,珍兒媳婦還送不少過來,想來東府是不缺這個的,還用得找我們這邊巴巴的給送過去嗎?”邢夫人有些納悶的問道。

    賈赦聞言一跺腳,嗨了一聲,嘆道:“這就是你們常說的‘賣油的娘子水梳頭’,用不著的時候偏有,用著了的時候,再找不著?!彼姈|西有了著落,眉宇之間的焦急之色漸漸斂去,這才有閑心緩緩的向邢夫人解釋道:“剛才東府的珍哥派人過來說,說蓉兒的媳婦病得厲害,好不容易得馮紫英推薦得了個好大夫,開了藥,吃起來倒還有些效驗,只是那藥里需用到人參。偏那府里遍尋不到好的,無奈之下只得派人出去采買,只是那個采買也是個不中用的,花大價錢買回的好參竟然是用不得的。再打發(fā)人去買,時間上緊得很,況且要是再買不不到好的怎么辦,所以珍哥就尋到了我這里。我想著,這是救人一命的東西,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者咱們府上又不缺這些東西,因此就想著趕緊派人給他們送過去,也省得他們派人在市面上四處尋摸,著急上火的了?!?/br>
    邢夫人聽了忙吩咐錦屏:“既是這么回事,我記得庫房里還收著幾支手指頭粗細的參,錦屏你帶著小丫頭去找找,找到了連同柜子里收著的一起給東府送過去。順便代我問候蓉兒媳婦一聲,讓她安心養(yǎng)著,我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是吃不起參的人家,不要說只是當藥吃,哪怕是當飯都不妨事,只要病好了比什么都強。我知道她和璉兒媳婦要好,回頭我叫璉兒媳婦過去瞧她,娘們間說說笑笑,心里舒坦了,病也好得快些?!?/br>
    錦屏答應著,領著丫頭們出去了。賈赦皺著眉頭說道:“如今這幫子jian商實在可惡,賣的人參都沒好的.雖有一枝全的,他們也必截做兩三段,鑲嵌上蘆泡須枝,摻勻了好賣,看不得粗細。這種參買回來哪里中用,他們也不想想,若是因此耽誤了病癥,死了人可怎么辦,這些人的心腸也未免太黑了,怎么官府也不說管管?”

    邢夫人冷笑道:“喲,我們的大老爺什么時候這么慈悲,有了一副菩薩心腸起來了?”面對邢夫人的嘲諷,賈赦沉著臉沒有說話,邢夫人笑笑說道:“不過是采買的人推卸責任的言語而已,你們還真當真外面是如此行事呀?再說,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我們府里呀,我雖不怎么管事,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家采買這東西,都是有熟悉的參行來打交道的,人家拿出來的都是貨真價實的真貨。老爺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誰知道珍兒的那個采買跑哪里弄來的鬼東西來哄銀子來的,那是珍兒使的人有問題,和人家參行不相干。你這話在咱們屋里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出去的話,可就成笑話了!”當然,也不是沒有敢像賈赦說的那樣干,但是敢那樣做的,必然背后有支撐,這個邢夫人自然不會和賈赦說明了。

    賈赦被邢夫人說的臉發(fā)紅,過了好一會兒,強自說道:“什么笑話?老爺我不笑別人,他們已經(jīng)燒高香了,誰敢笑我!這些事本來就是由你們女的來管理的,我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可能摻和進來,不清楚犯點錯誤又怎么了?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我去前頭了?!?/br>
    見賈赦惱羞成怒去了,邢夫人對著賈赦離開的背影冷笑幾聲,啐道:“屁本事沒有,就長了一張鴨子嘴!”轉頭對上落春投過來的目光,邢夫人這才記起屋里還有落春呢,沒想到被落春看到這一幕,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嘆了口氣轉移話題說道:“也不知道這人參送過去蓉兒媳婦的病能不能好?要說蓉兒媳婦這病也真是蹊蹺,我聽珍兒媳婦說,本來是小病,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弄成了大癥候。為了她這病,那府里的大夫如同走馬燈一樣變換,兩府里都跟著鬧得人仰馬翻的,這么大張旗鼓的,小小的人,不過一場病癥就這么折騰也不怕折了福壽?!?/br>
    對秦可卿的病癥落春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懂醫(yī)理,無法判斷秦可卿病癥的兇險,而且她更傾向于秦可卿的病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但是秦可卿的心病所需的心藥哪怕在現(xiàn)代也很難找到,畢竟這涉及到社會倫理問題,是道德層面上的事情了。落春沒有接邢夫人的話茬,反而說道:“母親,咱們這邊的人參都給那邊府里送過去了,回頭自家要配藥可怎么辦?公中的賬上可沒有人參?!?/br>
    “縱使有,也輪不到咱們娘倆。”邢夫人一笑說道:“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只要有銀子還怕買不到東西不成。京城里的藥鋪不少呢,撿著幾家有聲名的老字號,派人上門讓他們把東西送過來就是,至于銀子從我的賬上走。”如今邢夫人也算“財大氣粗”了,在這救命的藥材上面毫不吝惜。

    邢夫人說到做到,果然過了些時日,京里一些老字號的藥鋪管事陸陸續(xù)續(xù)的上門來。邢夫人除了人參還買了不少其它珍貴的藥材,而落春作為幫手,不僅參與其中,更是在邢夫人買下的藥材中摻雜了不少“私貨”進去,以至于事后邢夫人查點的時候,驚呼這次藥材可是買得物有所值,原本以為花費不菲,但是計算一下買下得東西,竟然便宜的很。

    落春和邢夫人清點完庫房,將各色藥材在庫房里妥當收藏好,回到屋里兩人正在喝茶吃點心,錦屏稟道:“后廊上老太太來了,太太可見是不見?”

    邢夫人手里拿著一塊紅豆麻糬,聽了錦屏的回稟,不覺奇怪,看了她一眼,納悶的問道:“老太太?哪家的老太太?廊下的親戚多,我竟記不起是誰家的了?”雖然邢夫人在賈府的地位并不襯她賈府大太太的名頭,但是除了賈母,邢夫人不覺得還有誰能在她面前稱老太太。不僅邢夫人如此,其實落春也是滿眼問號。

    錦屏被邢夫人的話逗得撲哧一笑,她忙忍著笑小聲說道:“怨不得太太不記得,怕是學里老太爺家的,學里老太爺最是個年老德高的,家里人也不大過來走動?!辟Z代儒的老婆?邢夫人還沒想起來是誰,落春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忙低聲告訴邢夫人?!芭叮瓉硎撬?!”邢夫人這才恍然大悟,蹙起眉頭問道:“我這邊平素里和他們家也沒什么來往,她這會子上門來是為了什么?”

    錦屏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看那老太太面帶焦色,想來是有事求到太太頭上。”邢夫人輕哼一聲,笑道:“呵,我竟不知我什么倒成了那救苦救難,普度眾生的觀世音菩薩了。算了,你把人給帶進來了吧?!?/br>
    不過一會兒,丫鬟們便扶著個老婦人進了屋來,只見得那老婦人著了一身深綠色綢緞衣裳,衣裳雖然合身,但是款式還是早些年的舊樣子,而且還有著深深的褶皺,帶著一股陳舊的味道,似乎壓箱底很長時間了,花白的頭發(fā)整整齊齊梳成髻,插著幾支金銀簪子,但是款式老舊,顏色暗沉,面容干瘦,眉心幾道淺淺痕跡,雖然極力的打扮得光鮮,但是還是讓人一眼便能看出,這老婦人日子過得窘迫,并不是很順心。

    邢夫人帶著落春起身迎上前去,扶了那老婦人坐下,又親捧了茶來笑道:“老太太可安,我不曾遠接,禮數(shù)不周,還請老太太見諒?!?/br>
    賈代儒的老婆這會有求于人,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不要說邢夫人待她客氣,就算不客氣,看在能就唯一孫子命的獨參湯的份上,她都不會計較。

    ☆、第60章

    寧府得馮紫英推薦得了位好大夫給秦可卿看病,因為藥方里有人參,為了給她配藥,賈珍都求到了賈赦處,只是秦可卿吃了藥,沒見添病,也不見甚好。雖然人人都說這個癥候,既然不見添病,那么就有好大的指望了。

    期間落春隨著邢夫人去探望過一次秦可卿。因為人美,雖在病中,但是秦可卿看上去依舊有著楚楚風姿,因為瘦,顯得一雙大眼睛越發(fā)的大,襯得巴掌大的雪白小臉上更加惹人憐惜。落春看到秦可卿臉上身上的rou都瘦干了,又聽秦可卿的丫頭向邢夫人稟報秦可卿的飲食情況,對眾人所說的秦可卿會痊愈的言語深表懷疑,果然,在之后邢夫人和尤氏的談話中,她聽到了尤氏已經(jīng)開始暗暗料理啊一應后事要用的東西了。

    雖然秦可卿生病了,但是落春和秦可卿打交道的次數(shù)不多,兩人的關系平平,甚至還可以說有點生疏,所以她從來沒想過秦可卿生病這件事會對她有太大的影響,但是事實上,確實影響到了她,而且還不算小。這份影響主要是惜春和寶玉帶來的,這兩個和秦可卿都很是親近,所以探病也探得勤,因此心里滿是對秦可卿的擔憂,然后就常常跑到落春這里傾吐一二,于是落春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這兩人傾訴他們心情的對象。

    對惜春選擇自己,落春能理解,因為兩人生日只相差幾天,幼時在賈母身邊的時候,眾人常常將兩人放在一起,可謂是同吃同睡一起長大,因為落春的身體里有個成人的大腦,所以盡管她比惜春小,但是處處禮讓照顧惜春。在成長中,惜春是有些依賴落春的,兩人的關系也比其他人更親密。

    但是寶玉也選擇向落春傾訴,一開始落春很是納悶,不理解,但是將寶玉周邊的人一劃拉,她就明白了。寶玉和府里眾姊妹的關系,一視同仁,都很親近,哪怕探春是他同父異母的meimei,也不比其他人更近一點,但是要說親密嘛,還差著一點,遠不到說心事的地步。至于寶釵,這個大jiejie,在寶玉的心里總是差著一層。黛玉嘛,倒是親密無間,只是黛玉是個悲觀的性子,再加上賈敏和林朗的身子不好,最近心情一直處于低落中,寶玉逗黛玉開懷高興還來不及,哪里還敢和她叨叨秦可卿的事。剩下的秦鐘,人家已經(jīng)在擔心了,自然不能再加重他的負擔。像馮紫英、衛(wèi)若蘭等人,雖然寶玉和秦可卿之間清清白白的,并沒有什么,但是那畢竟是他侄媳婦,他在這些人面前提她未免不合適,至于薛蟠之流,呵呵。經(jīng)過上次家學打架,到落春這里上藥躲避,并請落春為之保密的事,寶玉自覺和落春之間有了共同的秘密而親近了不少,所以在沒有其他人可選的情況下,落春就這么浮出了水面。

    對惜春和寶玉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但是對落春來說,就不怎么美妙了,何況說的又不是什么高興的事,所以弄得落春的心情一直郁郁的。無奈之下,落春借口去邢家探望舅舅和姨媽躲了出去。到了邢家,邢德全還在書院沒有回來,只有邢三姨一個人和邢忠一家。邢三姨和落春兩看兩相厭,對著邢三姨這張臉,落春覺得自己一點食欲都沒有,所以她和邢忠一家說了會兒話,并沒有在邢家用飯就告辭離開了。

    坐在馬車上,落春透過紗窗看著熱鬧的街面,看著在街面上走動的人群,心血來潮,命車夫停下車,她要下車走走。跟著落春一起出來的關嬤嬤和品繡聽到落春的想法簡直快要被嚇死了,身為侯門公女,怎么可以在大街拋頭露面?看著大驚失色的關嬤嬤和品繡,落春目光落到死命拽著自己衣袖不放的兩人,神色平靜的說道:“你們跟我這么久,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拿定了主意,那就一定會去做,無論如何你們是攔不住的?!?/br>
    自落春懂事會說話開始,在邢夫人的力挺下,落春就在她房里建立了說一不二的權威,所以在落春的積威之下,關嬤嬤和品繡下意識的想松開拉住落春的手,但是一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倆不寒而栗,打了個哆嗦,本來要松開的手抓的更緊了。落春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倆。在落春目光的威懾下,兩人有些挺不住了,膽怯的相互看了一下,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落春,依然沒有松開手。

    “松手,不然今天我們就停在這里不走了?!甭浯阂膊缓退齻儚U話,直接喊停了馬車,然后對兩人說道。兩人當然知道自己勸說不動落春,所以只是搖頭不說話,死命攥著落春的衣服就是不肯放手。為了討好邢夫人,不突顯邢家和賈家門第上的落差,所以落春每次去邢家都極力往簡樸方面打扮,落春長出了一口氣,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給關嬤嬤和品繡看,笑道:“你們看看我的打扮,不過普通的小家之女,哪里有半分侯門公女的模樣,再說誰會往那去想呢,所以你們不用太擔心,沒事的。再說我只是隨便逛逛,逛一會兒就回去了,縱使回頭被府里的人知道了,也沒關系,一切有我呢。其實只要你們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到街面上了呢。”

    落春都這樣說了,關嬤嬤和品繡知道再攔也攔不住了,腿在落春的身上長著,她倆總不能為了不讓落春下去抱住她的大腿吧,那也太難看了。關嬤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和品繡跟著姑娘一起下去?!甭浯盒χ芙^:“你們就不必跟著下去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們跟著的話就不像了。本來我看起來不過是小戶人家的女兒,但是你們一跟在后面,就讓人起疑了,一般的小戶人家可使喚不起丫頭和嬤嬤?!币婈P嬤嬤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落春退了一步,“好吧,你們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坐在馬車跟在后面?!?/br>
    落春都這樣說了,關嬤嬤知道這是她的最后底線,和品繡無奈的對視了一眼,松開了拉住落春衣袖的手。落春命令趕車的馬三將車趕到不引人注意的僻靜處停下來,整了整衣服,下了車,悠哉悠哉的開始逛起街來。這可是落春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逛街,街面上的很多風俗人情都是她不曾見過的,所以落春看什么都覺得新奇,如同一個好奇的孩子一般興致勃勃的走在街面上。相比于落春的興奮,關嬤嬤和品繡則煎熬的坐在車上,跟在落春的后面,目光焦灼的盯著落春,恨不得落春馬上就逛夠上車回家才好,心里更是在祈禱,這事千萬別被府里的人知道,不然她們可落不得好去。雖然落春說真要被府里的人知道了,一切有她,但是關嬤嬤和品繡都知道,賈赦或者邢夫人真要因為這個發(fā)起脾氣來,落春真的未必能保得住她們。

    賈赦和邢夫人因為對落春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所以沒到他們發(fā)脾氣的時候,但是寧府里賈珍對尤氏卻很是發(fā)了一頓脾氣。因為和秦可卿要好,這會秦可卿生病,所以惜春三五不時的就過府去探望她。因為聽鳳姐提起秦可卿說賈母賞下來的棗泥餡的山藥糕倒像是克化的動似的,吃了幾塊,所以惜春讓廚下做了山藥糕,帶著去探望秦可卿。

    雖然是過府探望秦可卿,但是尤氏才是這府里的當家女主人,所以惜春不能不過來和她打聲招呼。不想惜春帶著入畫剛走到正院子前兒,就瞧見堂屋里頭黑壓壓跪了一屋的人。仔細一打量,不獨管家婆子、媳婦和小丫頭子們,還有賈珍的一干侍妾皆跪著,將賈珍與尤氏團團拱在中心。

    惜春抬頭看見尤氏取帕拭淚的模樣,立即曉得他們這是有故事了,她不肯摻和進去,便帶著入畫悄悄往旁邊耳房里來。能挑到正院里侍候的丫頭婆子皆是伶俐的,哪怕只是在耳房,不是在正房服侍,見惜春進來,也不聲張,只小聲兒請了安,默默上來伺候著讓坐,又過去取了好茶過來斟上。只是這些人手中雖作著事,心神卻皆放在外頭,悄悄留神著正房里面的動靜。

    等了半日,正房里沒了聲音,然后就聽得一串靴子篤篤聲,打窗下過去,后頭又有幾個忙亂腳步,跟著出去了。聽得漸漸去遠了,一個婆子方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大爺今日總算不曾雷霆震怒的發(fā)作起來。”

    雖然沒和賈珍生活在一起,但是惜春卻也聽人說起自己的這個哥哥脾氣不怎么好,火氣一上來,動鞭子下狠手皆是常事。只是據(jù)說那多半是沖著賈蓉,或幾個管事并小廝們的發(fā)作,并不曾聽說賈珍如此待過尤氏,反而人們都說賈珍待尤氏很是敬重,曾經(jīng)還有人拿邢夫人來做比,說一樣都是繼室,邢夫人還有個女兒,但是這兩邊的待遇卻是天上地下。因此惜春心中很是納悶,不知道,今日是為個什么,竟向他素來敬重的尤氏發(fā)作起來?難道是尤氏做錯了什么以致觸怒了賈珍?

    雖然賈珍走了,但是惜春并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在耳房又坐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估摸著里頭人都散了,尤氏也該打整好,這才帶著入畫慢慢進去。進了屋,屋中卻不見尤氏,只有幾個丫頭在。其中銀蝶見了惜春,忙過來請安,待惜春應了,便高聲向里面說了一聲,又向惜春笑道:“姑娘先坐著略等一等,奶奶這會兒正洗臉呢?!?/br>
    等了半晌,尤氏方出來。惜春雖然心中存疑,但是這是賈珍和尤氏夫妻之間的事,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子不好多問,故一字不提方才之事,只是和尤氏閑談起來。兩人說了一會兒有鹽無油的閑話,惜春便提出要去后面探望秦可卿去。尤氏聽惜春說去看望秦可卿,臉上的笑容不為人察的凝了一下,跟著恢復正常,滿臉堆笑的說道:“即這么著,那我就不留你了。知道你和蓉兒媳婦好,這會兒只怕人在我這里,心早就飛過去了,你就快去吧。我這邊還有事,就不陪你過去了?!?/br>
    面對尤氏的打趣,惜春笑而不語,起身帶著入畫去了后面秦可卿的住處。尤氏將惜春送到正房門口回來,銀蝶窺著臉色,心中忐忑,壯著膽子過來問道:“要到了,百般事情,也該一一預備起來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還預備不齊。只是爺方才那番話……依奶奶看,爺?shù)降资莻€什么意思,可是今年要儉省些?”

    方才賈珍過來,尤氏先還當有什么事——近來賈珍總不往她房里來,故不曾往那上面想去。不料話未說上兩句,賈珍便拍起桌子來,派了一堆不是給她。說來說去不外乎四個字:花銷過大。以此責備她掌家無方,不知節(jié)儉,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才沉著臉離開。

    ☆、第61章

    落春可不知道她不在府里,寧府生了這么一場風波,不過就算在府里也沒關系,她對榮府都沒多少歸屬感,更何況寧府。這會她正悠哉悠哉的走在街面上,路過一家首飾攤子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被攤子上的一支紅珊瑚的貓戲蝶釵吸引住了目光。

    其實這釵的珊瑚明顯是用碎珊瑚鑲嵌的,而且顏色似乎有浸染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說這支釵做的很是精巧可愛,那只貓憨態(tài)可掬,蝴蝶栩栩如生,翅須纖毫畢顯。落春拿在手里端詳再三,心里贊嘆這制釵人的手藝高超,除了用料比不了賈府里所用的之外,手藝完全不輸于府里的工匠,所有的瑕疵不是掩藏在鑲嵌的銀托下面,就是將瑕疵巧妙的利用起來,變廢為寶,比如貓的眼睛就是珊瑚上的一個黑點雕刻而成,還有蝴蝶翅膀上的花紋。

    攤主見落春愛不釋手的模樣,仔細打量了落春一番,笑道:“姑娘,可是看中了這支釵?”豎起了大拇指,“姑娘可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中了我攤子上最好的東西,姑娘手里的這支釵可是京里出名的大師傅的手藝……”就在攤主大肆吹噓落春手里拿著的貓戲蝶釵,落春身邊擠過來一個十三四歲穿著普通的少年,攤主看到那少年,瞳孔忍不住縮了一下,嘴里停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落春。

    落春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不過在那少年擠過來的時候,以為停在攤子前的人多,所以稍微往旁邊挪了挪,想著給人讓一點地方,沒想到那少年隨著落春的挪動也跟了過來,讓落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少年生就一副非常普通的模樣,屬于丟到人群里找不著的。

    “這個要多少錢?”落春打斷了攤主的吹噓,直接問價??谀瓩M飛將這支貓戲蝶釵幾乎吹成天上有地下無的攤主被落春問得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伸出兩個指頭在落春眼前,滿臉堆笑的說道:“不貴,既然姑娘誠心要,我也不虛報,給了實在價,二兩銀子?!?/br>
    雖然落春從劉姥姥到府里打秋風的時候知道二十兩銀子夠莊戶人家過一年的,但是因為一直長在深閨中,就算用錢也都是她屋里的品繡、紗織和關嬤嬤cao作,她對這個時代的物價還真沒有深刻的認識。如果是剛從馬車上下來的落春說不定真被攤主給唬住了,但是逛了這么久,雖然她什么都沒買,不過遇到感興趣的小攤的時候就算她沒有直接去問價,可是在旁邊駐足的時候曾經(jīng)看到他們的售買,對這條街上的物品價格心里大概有了一點底。當然,如果這釵真如攤主所說是出名的大師傅的手藝,就算材料差點也值了,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攤主要是真有這個本事弄來大師做的首飾,他也不會在街面上擺攤了,顯然他是將落春當成冤大頭來宰了。

    落春搖搖頭說道:“太貴了,能不能便宜點?”攤主笑嘻嘻的說道:“不過才二兩銀子,哪里貴了?姑娘,這俗話說‘有錢難買心頭好’,你看看這釵,除了材料稍微次了一點,其它地方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來了……”不管落春怎么講價,攤主就是死咬著“二兩”的價格不放。對上他狡黠的眼神,落春恍然大悟,明白自己應該是哪里露出了破綻,被他識破了自己并非小戶女的身份。但是正如攤主所說“有錢難買心頭好”,誰讓她就是打心底里喜歡這釵呢,落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荷包拿出一個五兩的錠子夾了半邊的遞給攤主,就在她將荷包正要收起的時候,旁邊突然伸過一只手來,劈手將她手里的荷包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