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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25

    對此賈敏倒是頗不以為然,于是和賈母說道:“母親可是生六丫頭的氣?其實母親大可不必,大哥大嫂都在,六丫頭搬回大房理所應當,倒是二丫頭沒搬回去,反而搬去了二嫂那邊倒讓我挺驚訝的。”

    賈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是氣這個,我是氣……”對上賈敏投注過來的眼神,她搖了搖頭,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备鴩@道:“說起她們姊妹兩個都是讓人頭疼的主,一個就是太有主意了,另一個則是沒有一點主意,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br>
    對賈母所說的“說了你也不明白”的言論,賈敏忍不住笑了,賈母這是把她當作當年那個未出嫁,依舊待字閨中的單純小姑娘了。經(jīng)過這多年的歷練,作了這么多年的當家主婦的她怎么會不明白呢。盡管大部分時間賈敏都在養(yǎng)病,但是并不代表她消息閉塞,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她大多還是清楚的,因而笑道:“其實要我說,有主意怎么也比沒主意要好。我聽說六丫頭搬走之前可是去和二丫頭打過招呼的,但是二丫頭卻沒理會,反而依然搬到了二嫂那邊去和三丫頭、四丫頭擠,這怎么能算是沒主意呢?”

    哼!賈母對賈敏的話嗤之以鼻,不屑的說道:“這算什么有主意?不過是明白我的意思,不想惹我不開心,所以乖乖的聽我的吩咐罷了。她要是有主意,就不會跑到你二嫂子那邊去了,就算你大哥大嫂再怎么不好,那到底是二丫頭的父母,這俗話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你看看二丫頭干的這叫什么事,都說你大哥大嫂待她冷淡,不喜歡她。你就看她這行為,就能推測到她平素里的行事做法,就這樣,還想討人家歡心?難!”

    聽了賈母的話,賈敏忍不住失笑道:“看母親這話說的,二丫頭聽你的話搬到二嫂子那邊你覺得不對,諸多挑剔,但是六丫頭搬回大哥大嫂那邊,你又不開心,生六丫頭的氣。只是你這邊你又不讓人家住了,不管怎么樣,人家怎么也得選一邊吧,但是到了你這里,是這么做也不對,那么做也不對,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錯,母親,你這也太刁難人了吧?不住大房,也不住二房,又不能住在你這里,府里就這么幾處地方,都不能住的話,那你打算讓她們住在哪里,難不成你想讓她們住到天上去?”

    賈母一時語結(jié),半晌才嘆道:“沒想到我們母女多年未見,你的口齒見長呀。其實我沒有說六丫頭搬回大房不對,只是這個丫頭從來都是自說自話,慣來我行我素,聽不進去其他人的話,主意正的很,她就不是個安分聽話的主……回頭你在這府里呆的日子長了你就知道了,這個丫頭大錯沒有,小毛病一大堆,為人實在是不討喜的很?!?/br>
    賈敏笑笑不語,她在府里呆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再加上對賈母的了解,對賈母為什么不喜歡落春自認有幾分認知。她覺得賈母對落春態(tài)度微妙,其中有賈赦和邢夫人的緣故,再就是賈母喜歡聽她的話的孩子,不喜歡落春行事自有主張,覺得落春不肯順從長輩,冒犯了她作為長輩的尊嚴,再加上重男輕女的緣故,所以賈母才會對落春如此態(tài)度。

    其實賈敏只猜對了一部分,落春和賈母之間的問題很復雜,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形成的。賈母的態(tài)度是賈家的“風向標”,人人都盼著討得賈母的歡心,但是落春對此雖沒有表現(xiàn)得不屑一顧,卻是淡淡的。這種特立獨行讓一直處于趨奉中的賈母覺得很不舒服,進而對落春的態(tài)度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老人嘛,喜歡孫男孫女圍繞膝下,歡聲笑語,愛個熱鬧,但是落春在賈母面前一般情況都是很安靜的,她對賈母從來沒有巴結(jié)奉承過,就連用恭維的語氣說話的時候都很少,更不要說撒嬌了,從來沒有過,甚至她待賈母還有那么一點陌生和疏離在里面。她和賈母說話的態(tài)度非常平靜,好像賈母不是她的親祖母,她們之間就是一個普通的晚輩和長輩似的。這種態(tài)度其實本來并沒有什么,但是在其他人的對比下,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顯得賈母和落春之間格格不入。

    賈母在賈府的地位處于金字塔最頂端,雖稱不上唯我獨尊,但是也可以說威權(quán)赫赫,就算下面的小輩并不贊成她的意見,但是也不會直接違逆她,而是選擇迂回的態(tài)度來對抗。但是這一切在落春這里就不是這樣了,賈母的話她覺得對,她自然會聽,并且會按照賈母的意思行事,不過如果她覺得不對,那么她就不會顧忌賈母的態(tài)度,直截了當?shù)谋磉_出來,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思來行事。落春這種做法并不算是錯,只是考慮到她的年齡,如果是個成人如此行事,沒問題,但是一個孩子,就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覺得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主意這么正呢。更何況在賈家,賈母一向是眾人圍繞的“中心”,所以落春的做法,自然招致了賈母的不快,讓她對落春喜歡不起來。

    女兒家長大出嫁是兩個家族的聯(lián)姻,作為聯(lián)系兩個家族的“紐帶”,賈敏覺得就算落春有些“瑕疵”,但是還是有成長空間的,可以好好雕琢一下,因此說道:“其實我覺得六丫頭還好,畢竟年紀小,而且她可是‘嫡出’,找人好好教教,將來說不定有大造化……”

    “大造化?什么大造化?”賈母冷笑了一聲,對賈敏的話嗤之以鼻,說道:“這嫡出和嫡出還不一樣呢,不過就一個繼室所出的女兒,她能有什么大造化?”嘆了一口氣,賈母又是心酸,又是無奈的說道:“你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了,家里是什么個模樣以前在信里不管寫得多么詳細,到底沒有親眼看到的清楚。如今家里不過勉強支撐著個架子罷了,要是六丫頭現(xiàn)在和二丫頭一般的年紀,就算我不喜歡她這個性子,我也會找人回來把她好好雕琢一番,在寶玉能撐起這個家之前,說不定她還真能有一番‘大造化’,可惜……”她年紀太小了,等她長大,黃瓜菜都涼了。

    想到落春的年紀以及賈府的現(xiàn)狀,賈敏沉默了。賈母吐了一口長氣,神色頹然,喟然長嘆道:“當年府里在元丫頭身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送進宮去,還不就是盼得不就是她有大造化,本指望……這都多少年了,至今都沒有熬出頭,還是個女史。若是府里想著是讓她當差伺候人去的,當初又何必費那么大的氣力?這將來怎么樣,還不知道該怎么說呢?!?/br>
    聽賈母說起多年前背負著家族期望被送進宮去的元春,賈敏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費盡心思的籌謀成了一場空,這個打擊對賈家來說,特別是現(xiàn)在急需一個支柱的賈家來說還是挺大的。她只能盡量撿好的說來寬慰賈母:“沒關系,本朝制度,宮女和女官不再老死宮中,一旦滿了二十五周歲就會放出宮來,元丫頭眼看就到到年紀了,她到底在宮里呆了多年,見了不少世面,應該也歷練出來了,等她回來了,母親給她擇一門得力的婚事就是了?!?/br>
    哼!賈母輕笑著,搖頭說道:“得力的婚事?元丫頭出宮都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這個年紀的男子哪里還有沒成家的?就算是填房繼室,元丫頭能嫁出去都已經(jīng)不錯了。再說,就算元丫頭滿了二十五歲也出不來了……”對上賈敏詫異而又疑惑的眼神,賈母苦笑道:“前些日子元丫頭托人捎信出來,說皇帝臨幸了她,但是至今她依然是女史,沒有被冊封……”被皇帝睡了,卻沒得任何名分,說明皇帝對她根本不上心。

    成了皇帝的女人,卻沒有名分,就如同府里的丫頭們,被男主人拉上了床,但是卻連通房大丫頭都沒有混上,依舊是伺候人的丫頭。但是元春比這些丫頭們還可憐,因為這些丫頭們雖然被破了身子,但是卻還有被放出府,被配人的那一天,元春卻不可能出宮了,被皇帝碰過的女人怎么可能允許再嫁人?既然不能出宮,那么擺在元春面前的出路只有一條,那就是想法設法讓皇上把她冊封了,從而成為皇帝的后宮妃嬪之一,不然就等著以女史的身份老死宮中吧。

    賈敏想了一下問道:“元丫頭送信出來是什么意思?只是單純的告訴家里,說她被皇帝臨幸了,這不可能吧?”報喜嗎?不像。還是說她想著讓家里幫著出力,從而在后宮謀得一席之位?只是這種事哪有那么簡單,如果賈家有這個能力,也不會一直都任由元春在女史的位子上呆著了,早就想辦法了。賈敏忽然想到男主人那邊沒辦法,可以走女主人路線,于是問道:“皇帝的后宮向來是由皇后統(tǒng)御的,皇后也能替元春做主,何況元春還是她宮里的女史,所以皇后是什么個意思?”

    賈母咳了一聲這才說道:“嗨,元丫頭被皇帝臨幸的時候皇后并不知道,之后雖然知道了,但是皇后也沒什么表示,而且還不讓元春近身伺候了?!?/br>
    賈敏一聽,愣怔了,旋即才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皇帝主動臨幸了元春呢,還是元春偷偷爬上了皇帝的床?她想問賈母,但是猶豫于一下,到底沒開這個口。不過不管怎么樣,從賈母的說法里面可以看出似乎皇后那邊的路線也走不通了。既然宮中兩大巨頭都沒這個意思,那么這可就難了,看來元春的后宮之路漫漫呀。

    ☆、第45章

    從賈母口中得知元春遭皇帝臨幸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冊封的消息,賈敏知道元春是不可能出宮了。作為元春的主子,皇后不曾為她出面向皇帝討封不說,反而疏遠了她,讓賈敏覺得這其中似乎有故事在里面,只是不好問賈母,況且就算問了,賈母也未必有答案給她。

    嘆息家族在這上面幫不上元春什么忙,賈敏忽然想起寶釵“待選”一事,于是說道:“不是說薛家進京來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送他家女兒入宮嗎,薛家大丫頭模樣可謂是出類拔萃,一般二般的都比不過,更重要的是小小年紀不見半點浮躁,心思很是沉穩(wěn),顯然是經(jīng)過調(diào)教過的,非常適合入宮。她若是進宮和元丫頭會和,應該會成為元丫頭的好幫手,而且以她的出身,倒也不用太擔心會越過元丫頭去。”

    賈母對寶釵小小年紀表現(xiàn)得早熟老成,不見這個年紀的少女天真活潑很是不喜,但是不得不承認她這樣的個性是最適合在宮里生存的,長嘆了一口氣,非常郁悶的說道:“你說的很對,若是薛家丫頭能進宮當然好,只可惜她的待選資格被革了。”進不了宮了。

    “咦,為什么?”賈敏很是驚詫,前些日子王夫人和薛姨媽還上躥下跳想著把寶釵送往賈母身邊,為的不就是借助賈母的身份提高寶釵的身價嘛,說出去,侯門出身的賈老太君掌眼過的人,怎么說都是件長臉的事,給寶釵的身份鍍了一層金,這待選還能不入嗎?雖然最后被賈母給巧妙的拒絕了,但是賈敏并不認為這會影響到寶釵的待選資格。

    “還不是因為薛家那個大傻子打死人那件事?!辟Z母嘆道:“就因為那件事,薛家一家在外面風餐露宿不知道晃蕩了多長時間,拖了那么久,最后還是你們家孩子的先生那個賈雨村上任才把案子了結(jié)。這事雖然最后被壓了,但是到底被記錄在案,成了薛家洗不去的‘黑料’。就算咱們家買人,都要求身家清白,更何況宮里進人?有這么個哥哥,就算薛家丫頭是天仙下凡也沒用!”

    對于寶釵失去了待選的資格,賈母也很扼腕?!捌鋵嵰匝已绢^的容貌品格,再加上薛家肯花錢,若真去選,沒有不中的。若沒有薛家大小子這碼事,你二嫂和她妹子打得把薛家丫頭送到我身邊的主意我也就依了,反正不過是順水推舟,錦上添花的事,誰知道薛家丫頭進宮之后會有什么造化,不就是借個名頭嘛,沒什么不可以。但是當我知道了薛家大小子的事,我就知道這事不成,一個殺人犯的meimei去待選?這可不是花多少錢就能抹平的事情。所以我不能把我的名聲墊進去?!?/br>
    這炮仗竟然沒等點就先自己啞了。聞言,賈敏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笑道:“看我這腦袋,我倒把這個給忘了。”跟著她又納悶起來,這事薛姨媽不明白內(nèi)情不奇怪,畢竟她雖然是皇商,到底是商家,不混這個圈子,可是王夫人沒有理由不知道呀?那他前一陣子跟著跑前跑后,忙來忙去的為的是什么?賈敏忍不住把她的疑惑問了出來。

    為了什么?賈母瞥了賈敏一眼,沒有回答。王夫人當然知道,但是她一開始并沒有把這個事當作一個事,把事情給想簡單了,以為靠著賈王兩家的力量和薛家的錢財就能把這事給解決了,誰知道最后不成。只是王夫人比薛姨媽老早就知道事情就不成了,但是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告訴薛姨媽,而是選擇了隱瞞,看著薛家為了寶釵的應選資格源源不斷的繼續(xù)砸銀子。薛家在立足,靠的就是賈王兩家的勢力,辦事自然走的也是賈王兩家的門路,王子騰不在京中,經(jīng)手人就是王夫人,因此后繼薛家的銀子就被王夫人截留了。

    王夫人之所以“貪污”自家meimei銀錢,不僅僅是見錢眼開,被薛家的銀錢晃了眼,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元春。元春在宮里的花銷就是個“無底洞”,雖然公中也提供一些,但是隨著元春進宮日久不見出頭,再加上家里銀錢吃緊,這錢供給的就不那么暢快了,而且一年比一年少,王夫人心疼元春,但是也知道關于元春的事,是公中的決議,這是榮寧兩府一起商量下來的決定,她違逆不了,因此只能自己掏私房錢補齊。

    薛家到來后,一開始王夫人是誠心誠意幫忙,想著送寶釵進宮幫元春一把的,但是在寶釵的待選資格被取消之后,跟著就傳來元春被皇帝臨幸卻沒有被冊封的消息,王夫人的想法就變了,這個時候,元春的事情排在最前面??墒浅算y錢,她在其它地方也幫不了元春什么忙,但是就算王夫人嫁妝豐厚,也難以支撐元春持續(xù)的花費,誰知道元春熬出頭需要多久呢?更何況,王夫人這邊還有一個寶玉,她不可能把所有的錢都花在元春身上,什么都不給兒子留。而且如今王熙鳳幫著管家,王夫人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去挖公中的墻角來補貼自家,偏偏這個時候薛家撞了進來,于是不可避免的就成了王夫人的算計對象。

    這事賈母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兩人多年婆媳做下來,她也能猜個七七八八。只是知道歸知道,盡管賈敏是自己的女兒,但是王夫人的所作所為說出來不免有些令人不齒,所以賈母不可能把這么丟臉的事情說給賈敏聽,于是賈母笑道:“你還不知道你二嫂子,在她心里,就沒有他們王家解決不了的事情,特別是自從王子騰升了官之后,這人更加膨脹起來了,不過一個待選資格,她哪里會覺得是問題,恐怕當作是小菜一碟,手到擒來呢。”

    對賈母給的答案,賈敏了然的點點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王夫人的性子的確是這樣,這一點上,王熙鳳和她很像,當然,王熙鳳比王夫人更膽大,更猖狂。想到寶釵,賈敏不由得感到一陣可惜,忍不住嘆道:“薛家姨太太將女兒教導得這么出色,卻不免太過溺愛兒子了。薛家丫頭本來是能被選中的,卻沒想到連宮門都沒邁進去,真是可惜,恐怕薛家太太都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吧。偏偏是自己的兒子拖累的自己的姑娘,讓薛家太太想找人訴苦都說不出口,這算不算是‘種什么因,得什么果’呀?!?/br>
    賈母嗔道:“你倒是心寬,想得開,還有心思替薛家丫頭可惜。我不信前陣子府里傳的話你一點都沒聽到?夸薛家丫頭就夸薛家丫頭唄,做什么非要‘踩’我的外孫女一腳,好像不這樣,就顯不出薛家丫頭的好似的,你不心疼自家女兒,我還替我的外孫女委屈呢。”

    賈敏笑了,說道:“誰說我不疼黛兒?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又怎么會不心疼,但是這和我可惜薛家丫頭又有什么關系?這事和那事是兩碼事。我這個人一向是對事不對人,更何況就算生氣我也是生大人的氣,和一個孩子生什么氣?我犯得上嗎?再說,我可沒那么小心眼,跟她我計較不起來。她才多大年紀,就算再沉穩(wěn),再有心計,也不過是比同齡小姑娘強那么一點罷了,離能在這府里攪風攪雨,讓府里的人對她眾口一詞的夸贊距離遠著呢,我要替黛兒出氣,找人算賬,怎么也找不到她頭上!”

    聽賈敏言辭中意有所指,賈母正要說話,賈敏又語帶不屑的說道:“其實就算府里都夸薛家丫頭又怎么了?就算容貌、品行、性格……樣樣出色,也不過一個出身商戶的丫頭,就算沾上了個‘皇’字,草雞也裝扮不成鳳凰,就憑她的出身也配和我們家黛兒比?也就是看在二嫂子和王家的面子上,在這府里,她還有幾分體面,若是出門,我們家黛兒坐著,她只能站著!府里下面的人不懂事,隨口說說也就罷了,若是我們?nèi)ビ嬢^這個,豈不是自降身份真的和她相提并論去了,那可真成笑話了?!?/br>
    聽了賈敏傲氣十足的言語,賈母笑了,忍不住搖頭道:“這你才剛夸贊完薛家丫頭,轉(zhuǎn)頭又將人家貶得一文不值,一副瞧不上的模樣,這人也是你,鬼也是你,翻過來掉過去都是你,話都讓你說盡了,真真讓我不知道說你什么才好?!?/br>
    賈敏撲哧一聲笑了,說道:“我夸她,那是因為她確實有可夸之處,就好比你身邊的鴛鴦,確實是好,我夸兩句難道還夸錯了不成?但是若是拿鴛鴦和我家黛兒比,我當然不愿意了。一個丫頭再怎么體面,難道還能尊貴過小姐不成?就好比薛家的待選,我們都知道不過是進宮里去做伺候人的丫頭罷了,偏薛家姨太太還當作什么榮耀的事情整天拿來說嘴,我都不稀的說她,不過是把女兒送去作伺候人的活計,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們家黛兒那是不去,若是去了,真要被選上,可不僅僅是坐著和站著的事了,而是她家丫頭要給我家黛兒跪地上磕頭的。”

    賈敏一番話將薛家光鮮的外衣剝了個干干凈凈,但是她就是有十足底氣說這話。別看薛家是皇商,但是論錢財,林家未必就輸給他家,更何況,論起底蘊來,薛家照林家差的距離可不是一點半點。不說其他,單說現(xiàn)下,林如海簡在帝心,身居要職,薛家家主已經(jīng)亡故,林朗雖然身體弱,無論是從文還是從武,都無法入仕,但是仍然遠勝薛家只知道花錢,草菅人命的薛蟠。因此哪怕薛寶釵個人條件再出色又怎么樣,其它的她無不弱于黛玉,更何況,黛玉的外在條件也一點都不輸于她。賈母聽了,嘆道:“你這嘴呀,還是這么厲害,尖刻不饒人,刻薄得遭人恨。幸虧這里沒有外人,不然被人聽了去,不知道又生出多少事來。”

    賈敏冷笑一聲,非常硬氣的說道:“哼,又能生出什么事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若是不服的話,盡管找我來辯就是。我才不怕呢,只怕她們沒這個膽子!”頓了一下,取笑道:“聽說薛家丫頭這兩天身子不大好,好像是病了,不會是因為當初嚷嚷的滿府皆知,如今待選資格被革了,臉面上過不去,悶在屋子里躲羞呢吧?還有,這薛家的房子怎么還沒有修好?我們一家沒搬出去是有原因的,這薛家不會是想賴在府里不走了吧?”

    “誰知道呢?!辟Z母神色淡淡的說道:“不搬就不搬吧,反正梨香院的房子空著也空著,房子空著就算有人看守和打掃也凋敝的厲害,薛家住在那里,還有點人氣,就當是給府上看房子了,何況一切費用薛家都自理,也不費什么?!?/br>
    賈母猜度著薛家不會搬出去的,而王夫人恐怕也不愿意薛家搬出去,人家不主動開口搬出去,賈母也不能開口攆人,只能捏著鼻子默認薛家在府里長住了。不過,自從知道寶釵的待選資格被革之后,賈母就添了一層擔心,擔心王夫人和薛家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只是這期間涉及到黛玉,再看賈敏對寶玉的態(tài)度,她心里雖然存了一個念頭,卻不好和賈敏說,只能在背地里暗暗琢磨。

    ☆、第46章

    外頭簾子一動,品繡捧著個荷葉妝的木制托盤兒,上面放著一個米分彩汝瓷小湯盅和一碟點心進了屋來,她把東西放到小炕桌上,對一旁看書的落春說道:“姑娘,廚下的紅棗銀耳湯做好,送來了。而且還饒了一碟蔥花餅,孝敬姑娘?!?/br>
    紗織在品繡端著東西進來的時候,就帶著小丫鬟捧著水盆和巾帕等物過來準備服侍落春洗手,聞言笑道:“要說還是這邊的廚子有眼色,服侍的精心,姑娘搬到這邊想要用些什么,從來沒有半點怠慢不說,而且還不用姑娘另外拿錢,并且不時的對姑娘還有孝敬。早知道這邊這么好,姑娘早該搬回來,舒心不說,還能省下不少錢?!?/br>
    品繡笑道:“這話你就不該說,你也不想想,我們現(xiàn)在是在哪,當初又是在哪?!备Z母生活和跟著父母生活能一樣嗎?賈母那邊除了落春之外,還有迎春她們幾個孫女,最重要的是賈母的心尖子寶玉也跟著賈母生活,落春又不得賈母青睞,廚下憑什么巴結(jié)她?但是在大房這邊則不同,不管怎么樣,邢夫人到底是大房的大太太,落春可是邢夫人的眼珠子,賈赦待落春也不是像迎春那樣無視,大房這邊正經(jīng)的主子除了賈赦、邢夫人之外,就落春和賈琮兩個,廚下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該撿哪個熱灶燒。

    落春笑笑不語,在小丫鬟手里捧著的銅盆里用香胰子凈了凈手,方端起湯盅,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見里面去了核的紅棗和大片大片的銀耳在湯盅里浮浮沉沉,聞著便有一股子甜香,心知里頭必是加了些蜂蜜,配上廚下送的咸香滿口的蔥花餅,正解了湯的甜膩,她不禁點了點頭,拿起湯匙,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六姑娘在嗎?”門外傳來王夫人陪房周瑞家的聲音。聽到聲音,紗織皺了皺眉頭,小聲嘀咕道:“真是討厭,這個老貨過來做什么?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逼防C斜了她一眼,嗔道:“胡說什么呢。管好你的嘴,別給姑娘惹事?!闭f著笑著迎了出去:“哎喲,原來是周大娘來了。我們姑娘在屋呢,這天寒地凍的,外面冷,周大娘快進屋里呆著?!?/br>
    隨著話音,周瑞家的捧著個大匣子笑嘻嘻的進了屋,見到落春,說道:“六姑娘,姨太太著我送花給姑娘戴。”說話間,打開了匣子展示給落春看。兩枝宮制的紗堆新巧假花躺在偌大的匣子里一個角落里,看著好不可憐。落春就著周瑞家的手掃了一眼,示意紗織把東西接過來,然后明知故問道:“這是單給我一人的,還是大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