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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22

    孫輩中,賈母除了寶玉之外,其他人皆不怎么在意,因此對王夫人的話不置可否,只說她這個媳婦辦事她是極放心的,這些瑣事由她自定即可。所以這事就由王夫人一錘定音,幾位姑娘再也沒有學(xué)可以上了。昨天王夫人當(dāng)著眾人說這話的時候,品繡被落春派去邢夫人那里去了,所以她不在場,自然不清楚府里的姑娘以后沒有學(xué)可以上的事情。

    沒有學(xué)可以上,落春又不想去串門,在屋子里臨了一會兒帖子,寫完滿滿一硯臺的墨后這才罷手。洗了手,讓紗織將寫完的字收起來,落春不想動針線,左右瞧瞧丫頭和婆子們都在忙,她也不欲尋事,隨手取了本游記,靠著美人靠歪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起來,消遣時光??粗粗?,落春只覺得雙眼發(fā)澀,眼皮下耷,打了個呵欠,將手里的書丟開,便合上眼睡了過去。

    “姑娘,醒醒,若是困的話,還是到床上去睡比較好,這陣子天氣忽冷忽熱的,你這么睡容易生病。”品繡上來輕輕推了推落春,低聲勸道。

    “嗯……”落春勉強(qiáng)睜開一雙睡眼,在品繡的服侍下坐了起來,說道:“不睡了,這會睡多了,晚上走了困,該睡不著了。給我倒杯茶來吧?!?/br>
    一旁的紗織忙奉個茶盅過來,落春喝了一口,遞還給紗織,直起身伸了個懶腰,人清醒了過來,笑道:“吃了午飯幫我預(yù)備熱水,午后我想洗洗頭。”

    午后歇息了一刻,品繡和紗織服侍著給落春洗了頭,將沒人塌置于廊下,讓落春半靠在上面,將落春烏黑亮麗的長發(fā)散開,晾在塌后的幾上。落春正看丫頭們給鸚鵡洗澡,絡(luò)兒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姑娘,快去看看吧,寶玉挨打了,老太太正抱著寶二爺哭呢?!?/br>
    “寶二哥因為什么挨打?是二叔動的手嗎?打的重不重?”落春一面連珠炮的問道,一面起身讓品繡趕緊服侍她梳頭,更衣,她要到上房去看看去。面對落春的問題,絡(luò)兒搖著頭,一個都答不上來。氣得紗織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責(zé)備道:“你說你傳個話都不弄明白究竟,這不是讓人干著急嘛!“

    品繡手腳麻利的邊將落春的頭發(fā)挽起,邊說道:“姑娘不用著急,放心,沒事的。不管是誰動的手,這府里誰都知道老太太最疼寶二爺,就沖這,也不敢對寶二爺下重手。”

    落春撇撇嘴,沒有說話。她才不是為了寶玉擔(dān)心呢,若不是聽說賈母都抱著寶玉哭了,她都未必走這一趟。正如品繡所說,滿府里誰不知道寶玉是賈母心尖上的人,她之所以會去探望,就是做給賈母看的。

    落春趕到賈母上房,還沒有進(jìn)屋,賈母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啊业膬?,這黑心的老賊,怎么就下得去這么狠的手,看把你的手打的……”落春進(jìn)了屋,只見賈母將寶玉攬在懷里,正在那里怒罵寶玉學(xué)里的夫子。落春悄悄的從上到下打量了寶玉一番,沒見他有什么不妥,但是見賈母怒氣沖沖的模樣以及看著寶玉心疼的眼神,寶玉挨打應(yīng)該是事實,但是是哪里挨了打呢?

    這時鴛鴦手里拿著藥膏走了過來,準(zhǔn)備幫寶玉上藥,被賈母把傷藥接了過去。拉過寶玉的左手,賈母不肯不假手他人,親自動手將寶玉那連皮都沒破一絲,只是微微有些紅腫的手心抹上厚厚一層傷藥,然后又拿細(xì)紗密密地包了。邊包邊哭,在那里大聲罵著夫子,說他心狠手黑、不學(xué)無術(shù)、教導(dǎo)無方……跟著不知怎么地又遷怒到了賈政的身上,說他這個做父親的非要逼著寶玉讀書,不把兒子逼死不罷休……

    看著寶玉整整大了一圈,被包的如同粽子一般的手,落春無語了,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傷呢,其實不過就是手心微微有些紅腫,至于的嗎?賈母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很快,賈政夫婦、迎春、探春和惜春、鳳姐和李紈都相繼過來探視。賈母大罵了賈政一通,重述了一遍“兒子要逼死孫子”的言論后,說寶玉這回不僅受了傷,更重要的是受了驚嚇,所以要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才行,因此暫時不去學(xué)里了。被賈母訓(xùn)得臉紅皮漲的賈政不敢有半句反駁的言辭,只是在那里喏喏地點頭應(yīng)了,待賈母的怒氣稍微平息,這才辭了出去。王夫人一口一個“我的兒呀”,捧著寶玉那包得嚴(yán)實的手掌不住的落淚,然后又不停地嚀囑著寶玉身邊的丫頭們要小心侍候。待到鳳姐過來,一陣插科打諢,哄得賈母氣消,這事才算揭了過去。

    看到眼前這一幕,落春覺得寶玉能長成現(xiàn)在這副純良的樣子實屬不易,已經(jīng)是賈家祖上燒了高香的結(jié)果。不然,就賈母和王夫人這種溺愛勁,妥妥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飛揚(yáng)跋扈,仗勢欺人的紈绔子弟培養(yǎng)過程,如果不信,可以參見薛蟠成長過程。而且就賈家這個環(huán)境,寶玉竟然沒有長歪,真的得說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落春從賈母那里出來,又去了邢夫人處。邢夫人因為和賈赦起了爭執(zhí),被賈赦失手推倒在地,頭磕到了大理石塌的腿上,額頭受了傷,傷口沒有愈合長好之前不好出門見人,所以這陣子一直悶在房里不出屋,所以就算收到了寶玉挨打的消息,她也沒有露面。落春過來的時候,邢夫人正命廚下做幾樣點心給寶玉送過去,表示她的問候關(guān)切之意。陪著邢夫人坐了一會兒,閑話一陣,在邢夫人處用了晚飯,落春才回去。

    落春雖然是成人的靈魂,但是身體卻是幼兒的。而且這陣子天氣陰晴不定,落春頂著個半干的頭發(fā)跑來跑去,不想身體支持不住,晚上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當(dāng)下便覺得鼻塞目眩起來。品繡等見狀,連忙招呼她躺下。原只說偶然吹了風(fēng),不妨事,喝碗熱熱的姜湯渥一渥便好。從廚下要了碗熱姜湯,落春喝下后,就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好被子,躺到了床上。半夜的時候,品繡發(fā)現(xiàn)落春整個人已發(fā)起熱來,面赤唇白,神智渙散的。嚇得她趕緊稟了賈母,連夜請來大夫看診,并送信給邢夫人。邢夫人收到消息,當(dāng)下什么也顧不得了,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守在落春的床前垂淚不已,說什么也不肯離去。

    落春這一病,足足臥了三日的床,方漸漸回轉(zhuǎn)得好些。只是雖退了燒,但是整個人身上綿軟,似被抽了骨頭似的沒有力氣,只得依然躺在床上歇著。只是整日躺在床上,落春覺得頭昏沉沉的,于是讓品繡扶她坐了起來。才坐起,落春便覺得頭暈,身體不自覺的往后晃了晃,品繡趕緊拿了紅緞繡富貴牡丹的軟枕放在她的身后,讓她靠著,忙完之后,又遞了溫?zé)岬牟杷^來。

    落春接了茶,抿了一口,屋里的門簾從外面被掀開,邢夫人在丫頭婆子們的簇?fù)硐逻M(jìn)了屋來,走到她床邊坐下,伸手摸上落春的額頭,又用手背感受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松了一口氣說道:“阿彌陀佛,可算是退燒了。你簡直沒把我給嚇?biāo)??!?/br>
    落春虛弱的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道:“累得母親為我擔(dān)心,是我的不是……”邢夫人沒好氣的打斷她,嗔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誠心來慪我的是不是?”對著落春無奈的搖搖頭,又是心疼,又是自責(zé)的說道:“大夫過來診治的時候,說你思慮過多,以致心力交瘁。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好,不能幫你在府里爭面不說,還帶累你,而且什么煩心事都和你說,從來都沒為你考慮過……”想起自己總對落春訴苦,邢夫人心里就涌起一股懊悔,忍不住哭了起來,從來都是做父母的為兒女遮風(fēng)擋雨,但是她和落春卻倒了過來。

    “母親,不關(guān)你的事,真的不關(guān)你的事。我不過就是洗完頭,頭發(fā)沒干就四處亂跑這才生了病,哪有大夫說的那么嚴(yán)重?!甭浯鹤匀徊豢献屝戏蛉税咽虑槎纪约荷砩蠑?,何況她就算思慮過甚,也不單單是為了邢夫人的事,所以趕忙分辨道。

    “行了,行了你的心我知道?!毙戏蛉四贸雠磷邮弥蹨I,指著身后丫頭婆子們手里拿的東西笑道:“這是你父親聽說你病了讓我拿給你補(bǔ)身子的東西,你父親還讓我告訴你有什么想吃的若是不好開口,盡管打發(fā)人跟他說去?!?/br>
    看著邢夫人臉上的笑容,落春一怔,原本因為邢夫人對賈赦已經(jīng)心灰意冷了,但是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又死灰復(fù)燃了。不過也情有可原,落春目光落到那些丫頭婆子們手上的東西,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別說邢夫人,連她對賈赦的言行不也是很意外嘛,所以在驚訝的同時心里還有那么一絲感動。

    賈赦對他膝下的幾個兒女都很冷漠,哪怕賈璉都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因此落春雖然努力想和賈赦拉近關(guān)系,但是內(nèi)心深處其實對賈赦這個父親是沒什么期待的,因為對賈赦沒什么感情,所以在面對賈赦表現(xiàn)出來的溫情,落春在不知所措的同時是有感動,但是更多的是竊喜,因為這證明了她平素里下的功夫沒有白費(fèi)。

    可是邢夫人不同,邢夫人是典型的封建女子。對她來說,丈夫和孩子是她生活全部,是她生命的意義所在。當(dāng)邢夫人對賈赦和她之間的夫妻之情失望之時,不免把重心全都放在了落春身上,當(dāng)看到賈赦如此待落春,自然而然的對賈赦又有所期望起來。洞悉了邢夫人的心理,落春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這場病生的實在是錯誤。

    ☆、第39章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然落春的燒已經(jīng)退了,但是要想痊愈還要細(xì)細(xì)調(diào)養(yǎng)些日子。本來大夫就說她這病有一部分是因為“耗神費(fèi)力”,所以邢夫人死命要求她靜下心來調(diào)養(yǎng),一點耗神費(fèi)力的事情都不許她做,因此針線和書本這些東西全都被收了起來,每天落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跟養(yǎng)豬似的。

    因為邢夫人下了嚴(yán)令,品繡和紗織她們也都被落春這場來勢洶洶的病給嚇壞了,所以將邢夫人的話奉為圣旨一般,悉心照料之余,對落春的其他要求嚴(yán)防死守。若是落春不聽,則搬出邢夫人這尊大佛來,落春無可奈何之下只得依從。病中寂寞,害得百無聊賴的她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寶玉、迎春等結(jié)伴過來探病,能有人陪她說說話。只是因為她到底沒有痊愈,所以寶玉他們恐?jǐn)_了她病中清凈,從而累到她,反而更添癥候,故此每次來了之后都是略坐一會兒便走了。

    這日,三春和黛玉一起過來看她。眾人閑話起來,黛玉說道:“我聽母親說二舅母的meimei家居金陵的薛姨媽一家近日就要進(jìn)京了。姨媽家有一位年齡比我們略長幾歲的jiejie,聽說人物極其出色,這次姨媽一家入京就是為了這位jiejie待選的事情而來的。”

    “待選不待選的倒不清楚?!毕Т浩财沧?,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薛姨媽一家說要進(jìn)京嚷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二太太老早就將薛家的院子就是東北角那邊的梨香院都給收拾好了,可是至今也未見薛姨媽一家到來。據(jù)說因為薛姨媽家是皇商,各省都有她家的買賣,這次進(jìn)京,順便查驗一下各省的買賣,并且瀏覽一下各地的風(fēng)光,所以總是說快要到了,誰知道中途又拐到哪去了呢;又或者哪里的生意出了岔子,被耽誤了;反正這個‘近日’是說不準(zhǔn)的,也許是一天兩天,也許是十天半個月,也許是一個月兩個月,這都是沒準(zhǔn)的事,所以可能有的等了。”

    惜春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大家曾經(jīng)就這么被“近日“這兩個字給“騙過”,結(jié)果薛家至今還在路上,不見蹤影。黛玉被惜春的話唬的一愣一愣的,驚訝的說道:“啊,那薛家jiejie怎么辦?她不是說要進(jìn)京待選的嗎?”

    “誰知道呢?”惜春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曾恍惚聽蓉兒媳婦說了那么一句,說薛姨媽家的參加的這個‘待選’和我們家大jiejie參加的不是一樣的,而且這次待選好像在年齡和次數(shù)上都放寬了限制,薛姨媽家的jiejie年紀(jì)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離待選年齡限制應(yīng)該差的遠(yuǎn)呢,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從金陵到京城雖然遠(yuǎn),而且就算薛家在各省各地都有買賣,需要一一查看,薛姨媽一家也不可能在路上晃蕩好幾年吧?!?/br>
    游山玩水的同時查驗各地買賣這應(yīng)該是王夫人和薛姨媽商量好的給出的薛姨媽一家明明早早離開金陵,結(jié)果卻遲遲沒有進(jìn)京“官面理由”吧?這理由真是夠冠冕堂皇的,如果落春不明白真正的情由,恐怕也會像在座的諸位一樣信以為真吧。不過王夫人米分飾太平,掩蓋事實的功力真不是蓋的,就賈府這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如同篩子一般的情況,薛蟠打死人的事情竟然真的一絲風(fēng)聲都沒有透出來,真是厲害。不過細(xì)細(xì)一想,也能理解,畢竟談及此事是在兩家來往的書信上,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知道信內(nèi)容的除了王夫人,就只有她心腹的心腹,他們自然不可能把這種丟臉的事掛在嘴邊,向外透露,所以府內(nèi)外瞞得很緊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盡管落春知道內(nèi)情,但是她沒有想在這些人面前說破薛家一直遲遲沒有進(jìn)京的原因,因為不久以后大家就都會知道了,因為薛家人會自動把事情真相曝出來,可惜了王夫人的一片苦心。薛蟠的行為在自詡為”慈善之家”和“一向?qū)捜嵋源氯恕钡馁Z家是難以接受的,是非常不光彩??蓢@的是這邊王夫人費(fèi)力隱瞞,但是等薛家人一到,薛蟠打死人的事就會在府里傳揚(yáng)開來。因為薛蟠并不把這個當(dāng)作一件丑事,反而把它當(dāng)作一件榮耀,一件值得炫耀的功績,主動向人宣揚(yáng)。

    不過這回惜春說錯了,薛家這次應(yīng)該很快就進(jìn)京了。賈雨村不是已經(jīng)到金陵應(yīng)天府上任去了嘛,所以薛蟠的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了,薛家不用在路上漂著了。落春想到曹公所用的薛家進(jìn)京時用的那一句“在路不記其日”忍不住要嘆一句,用得著實是妙不可言。這薛家在路之途,本就不應(yīng)以時日計,乃是命案了解之時,就是薛家到京投親之日也。這期間不說賈雨村前任審理此案的時間,單賈雨村到任后,了結(jié)了這“葫蘆案”,再又往京里賈、王兩府投了消息,再由兩府往薛家傳消息,告訴他們,案子了結(jié)了,趕緊進(jìn)京,嗯,這期間所花費(fèi)的時日確實不好記。

    由薛家身上,落春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黛玉,目光投向黛玉,心想,雖然父親林海依舊遠(yuǎn)在江南,但是這回黛玉可是跟著母親和弟弟一起居住在外祖母家,等薛寶釵入府之后,不知道會不會繼續(xù)上演那出“懷金悼玉”大戲?

    因為賈敏在賈府深居簡出,大半時間纏綿病榻,又要處理林家的家事,所以落春和這位姑媽接觸不多,況且賈敏經(jīng)過多年修煉,早已是一位喜怒不行于色,輕易不會讓人看出她內(nèi)心想法的世家豪門貴婦,就她那點斤兩想看出賈敏的心思實在是難。不過從賈敏對寶玉“頑劣”的評價可以看出她對寶玉的觀感并不是很好,而且寶玉在和黛玉初見的時候又上演了那么一出,再加上王夫人和賈敏的陳年舊怨,賈敏未必愿意把黛玉嫁給寶玉。不過這都是落春的個人揣測,做不得數(shù)。

    說起寶玉來,落春不得不說,雖然有的時候覺得他很煩,但是不得不說有他在,氣氛會活躍很多。比如這會,三春和黛玉一起來探病,迎春除了剛來的時候問候了那么兩句就坐在一旁不出聲,一向善言的探春今日興致不高,幾乎成了啞巴,也甚少說話。只有黛玉和惜春說了那么幾句,若是沒人引導(dǎo)話題,眼看就要冷場了。若是寶玉在,這會兒絕不用落春費(fèi)心。

    落春知道,這幾天因為學(xué)里的夫子家里有事,所以寶玉并沒有去上學(xué)。如今府里的姑娘都聚在她這里,就算寶玉一開始沒有和她們約好一起過來,但是以他喜歡和jiejiemeimei一起玩的個性,若是沒什么事絆住,這會應(yīng)該也跑過來了。因此落春輕咳了一聲,納悶的問道:“你們過來的時候可看到寶二哥了?他這會子在做什么,怎么沒和你們一起過來?”

    不等別人說話,探春搶著答道:“寶二哥不在家。前幾日舅舅升了九省統(tǒng)制,今日太太和璉二嫂子去舅舅家吃酒,寶二哥跟著一起去賀喜去了。”旋即嘆道:“舅舅升了官,本來太太很是為之高興,不過聽說舅舅不日就要奉旨出都查邊,因此太太少了娘家親親往來,覺得有些寂寞。如今姨媽一家進(jìn)京,正解了太太之愁,倒是意外之喜。”

    聽探春一口一個“舅舅”稱呼王子騰,喊得極其親熱,而且王子騰升官她也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雖然落春知道探春這副表現(xiàn)才是一個合格的庶女正常的表現(xiàn),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不舒服。目光從一旁沉默的迎春身上掃過,邢夫人的那句“羊rou貼不到狗身上”涌現(xiàn)在落春的腦海,這句話說的不僅僅是迎春和邢夫人,其實探春和王夫人之間也是如此。雖然探春不認(rèn)趙姨娘,狠踩趙姨娘娘家,竭力向王夫人靠攏,把王家當(dāng)成自己的舅家,一副同喜同悲的模樣,但是王夫人不過把她當(dāng)做對付趙姨娘的工具,何嘗把她放在眼里過?若是王夫人真的想抬舉探春,類似像王家這樣的喜事,怎么也應(yīng)該帶她一起去吧?但是很可惜,并沒有。落春忽然明了探春今天郁郁寡歡的原因了。

    說話間,屋外響起腳步聲,小丫鬟打著簾子,向里面喊道“寶二爺來了?!痹捯粑绰?,一身大紅箭袖金梅花八團(tuán)倭鍛排穗褂的寶玉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黛玉見到他,拍手笑道:“這可真是‘說曹cao,曹cao就到’,才說起你,你就來了。這人真是不經(jīng)念叨?!?/br>
    寶玉笑道:“可是說我什么壞話來著?”紗織早早的搬過一個繡墩給寶玉坐。寶玉沒有入座,而是走到落春床前,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后點頭說道:“看著氣色比前幾日好多了,只是臉上卻還是白得很呢,不能掉以輕心,看來還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br>
    落春微微一笑,抬高了聲音說道:“聽二哥哥這話說的,好像你是大夫似的,只是大夫的‘望問切診’似乎二哥哥就只掌握‘望’,就此下斷言,實在不能讓人信服。臉白還不好?姑娘家誰不喜歡生得白?”

    寶玉聽見落春聲音雖高,卻是帶著顫聲的有氣無力,笑著辯解道:“雖說姑娘家生的白當(dāng)然好,但是你的白不是搽了米分的白,而是病里的白。你明知道我說的什么,卻非要曲解我的意思。不過看你還有心思和我抬杠,可見這病大有好轉(zhuǎn),不需要太過擔(dān)心了?!?/br>
    探春看著寶玉身上時出門做客的大衣裳,眼睛一閃,問道:“二哥哥,你這是從舅舅回來沒有換衣服就過來了?”寶玉點點頭,說道:“嗯,我今天在舅舅家的席上嘗了幾樣細(xì)點心,味道很是不錯。其中一道芙蓉餅我想著落春很是愛吃,因這個東西乃是時令糕點,而且我們家的廚子總也做不好,所以就和舅母說了,特地給你帶了一些回來?!?/br>
    聞言落春趕忙向?qū)氂竦乐x:“多謝二哥哥惦記,二哥哥有心了?!焙鱿肫鹨皇?,問道:“今天二哥哥去吃酒,史家人應(yīng)該也到場了吧?二哥哥可見到云jiejie了?前陣子她因為要為父母祈福,舉行法事,這會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知道她什么時候過府來玩?好一陣子沒見到她了,我都有些想她了,不如二哥哥和老太太說說,去接云jiejie吧。自從林jiejie來了之后,云jiejie就一直沒過來。林jiejie只是聞其名,和她還沒見過面呢?!?/br>
    寶玉嗨了一聲,說道:“忠鼎侯和忠靖侯兩家倒是都去了,不過云meimei沒去。我聽忠鼎侯夫人,云meimei她嬸嬸說meimei從家廟里回來后就病了,請醫(yī)吃藥,這會子還沒好呢,所以一時半會恐怕不能到府里來了?!?/br>
    “云jiejie身上也不大好?”落春聞言一怔,嘆道:“這倒是巧了,沒想到云jiejie竟然也病了。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怎么應(yīng)該也打發(fā)人去看看才是。”轉(zhuǎn)頭吩咐品繡:“回頭派個人去史家瞧瞧,只說我和府里的姑娘、寶二爺打發(fā)人來給史侯和史侯夫人請安,然后去探望一下云jiejie。問她是什么病,吃的是什么藥,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若是不方便和叔叔嬸子說,盡管和來人說,我們張羅不來還有二哥哥呢?!?/br>
    探春聞言笑著為寶玉鳴不平:“你要派人去探病,掛上我們倒無妨。原以為不過是個順手人情,原來你在這里等著二哥哥呢。好人你來做,受苦受累的卻是二哥哥,你也未免太會占便宜了吧?!?/br>
    聽起來,探春的話似乎是在戲謔落春,但是落春還是感受到了其中的認(rèn)真。她勾起了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沒辦法,我現(xiàn)在是病人,病人最大?,F(xiàn)在說我占便宜未免太早了點,畢竟還不知道云jiejie有沒有要求呢。再說,橫豎不管是誰的人情,最后得了好處的是云jiejie,而且寶二哥都沒有異議,三jiejie你想打抱不平似乎打不出去呀?!蹦悴挥X得你管的太寬了嗎?

    被落春這么不軟不硬的刺了一句,探春忍不住橫了一旁的寶玉一眼,只見寶玉坐在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她倆打嘴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本來只有幾分嗔怒的探春不知怎地,一下子怒氣涌了上來,她強(qiáng)壓著怒火說道:“是了,是我多嘴了。我想起我房里還有事,先走了,回頭再來看meimei?!币矝]和在座的諸位打招呼,直接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