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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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聽了之后,眼睛一亮。落春看到她的神情,立刻明白她的所想,忙道:“母親快別想了,像這種離貢院和國子監(jiān)都近,來往方便的房子可不是那么好碰到的。這所宅子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且就算有,價錢也都不菲。這所宅子要是正常要買,至少比現(xiàn)在這個價錢貴上四五十兩。聽紗織的父親說,這房子是人家拿來還賭債的,所以才這么便宜。何況,就算附近有合適的房子,一般人家的院子也不沒有蓋這么多間的房子,花大錢買下來再加建的話,又是一筆錢,這樣算下來,就不怎么劃算了。再說,像這樣一進(jìn)的院子這樣出租還勉強(qiáng)可以,如果是兩進(jìn)、三進(jìn)甚至更大的宅子改建后出租,不值。” 聽落春這么說,邢夫人這才罷了。不過她進(jìn)而想起一事,雖然落春不時有她補(bǔ)貼,每個月也有月錢,最近莊子養(yǎng)殖和熟食販賣中的收益也有落春的一份,但是畢竟時日尚短,沒多少收入到手,何況,落春又不是只存不花,因此買房款對落春來說,依然是一大筆錢,于是非常疑惑的問道:“這房子是便宜,但是也要一百多兩銀子呢,你哪來這么多錢?” 說到錢這個問題,落春立刻苦了一張臉,忍不住訴苦道:“我這次可是把屋子的犄角旮旯,邊邊角角都搜刮個一干二凈,除了這些年攢下的錢,還有歷年得的壓歲錢,以及金銀馃子,連同小的時候得的外面的人送的金銀長命鎖之類的金銀首飾都被我融了,換成了銀錢,這才勉強(qiáng)湊足。要是再不夠,我覺得我就要典當(dāng)東西了??上?,我年紀(jì)小,沒什么貴重首飾,勉強(qiáng)有那么一兩件珠玉的首飾,還都是幾位姊妹都有的,到了節(jié)日的時候大家都要戴的,以至于不敢動?!?/br> 邢夫人忍不住嗔怪道:“幸好你沒動,你要是動了,等到戴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戴,偏你沒戴出來,到時老太太問起,你怎么交代?”跟著又問道:“既然錢不夠,為什么不打發(fā)人去和我說?多了我可能拿不出來,但是一二百兩還是有的?!边M(jìn)而話風(fēng)一轉(zhuǎn),“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個年紀(jì),竟然能湊出一百兩出來,倒是蠻有錢的嘛。” 關(guān)嬤嬤在一旁聽著,忍不住腹誹:有你在一旁緊緊地盯著,就算在落春不懂事的時候,也沒人敢打她財產(chǎn)的主意。何況,不管怎么樣,邢夫人到底是府里的大太太,有她站在落春背后,下面的人就算再怎么捧高踩低也不敢對她過分,因此省下不少賞錢。而且落春雖然是繼室所出,但是也是嫡女,所以滿月、百日和周歲禮都是有的,對此也就收獲頗豐。再加上,又有邢夫人不時的補(bǔ)貼,所以在幾位姑娘中,她可不就是“小富婆”一個唄。 邢夫人和落春正笑鬧著,周瑞家的在外面掀簾子進(jìn)來了。她進(jìn)來笑道:“原來大太太在六姑娘這里,可是讓我好找。我們太太讓我把璉二爺?shù)钠付Y單子拿給大太太看?!币幻嬲f,一面遞過來一張燙紅的禮帖。 關(guān)嬤嬤從周瑞家的手中把帖子接了過來,遞給邢夫人。邢夫人拿到手里,正在翻看的時候,周瑞家的湊了過來,嘴巴叭叭的說道:“這單子是我們太太按照府里的規(guī)矩再三斟酌過擬的,早前珠大爺娶親都是我們太太一手經(jīng)辦的,如今駕輕路熟,絕對沒問題。大太太看過了,要是沒什么意見,我這就帶回去回我們太太去?!?/br> 邢夫人看的時候,落春也湊到她身邊,跟著一起看,聽了周瑞家的話,心中不禁冷笑連連,這是什么意思?哪里是來征詢邢夫人意見的,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的!邢夫人這是被小瞧了嗎?這是王夫人的意思?不,王夫人應(yīng)該沒有這么蠢,那么是周瑞家的擅自做主了? 不過一個二房的奴才竟然敢這么欺負(fù)人,落春忍不住怒上心頭。不等邢夫人說話,她立刻就立起了眉毛,說道:“周嫂子急什么,既然二嬸讓你拿過來給我母親看,可見二嬸心里還是尊敬母親這個長嫂的。二嬸是cao辦過珠大哥的婚事,但是璉二哥可是府里的長房嫡孫,他娶親可是府里的大事,非同一般,自然不能馬虎。雖然母親并沒有cao辦過婚嫁之事,但是好在有府里的規(guī)矩可循,因此只要依例辦理就行了?!?/br> 周瑞家的被落春這么一說,站在那里一聲不敢言語。落春揚(yáng)起下巴,對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說道:“周嫂子,你且不用站在這里,先回去吧。這東西就算看完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給出意見的,怎么也得我們看過府里早年長房長孫娶親的帳之后再說,因此你有事就先忙去吧。等母親看完,若是有什么意見,到時送單子給二嬸的時候會一并說了的。” 隨著落春的話音落下,品繡走了過來,對周瑞家的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周大娘,我送你出去?!敝苋鸺业哪樇t一陣白一陣,最后紫漲了一張臉出去了。 品繡送周瑞家的到了門口停下了腳,對她說道:“周大娘,我就送你到這了。好走,不送。”然后,不等周瑞家的說什么,就訓(xùn)斥起站在門口守門的小丫頭來:“你們是怎么看的門,怎么就成了啞巴了,來了人難道就不知道吱一聲,你們這樣子,豈不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姑娘屋子了?要是不相干了就直說!” 小丫頭們嚇得趕緊向品繡求饒。品繡用眼角掃了一旁的周瑞家的一眼,說道:“念在初次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們,每個人扣一個月的月錢,但是要是再有這么一回,你們也不用當(dāng)差了,回家找你們老子娘去吧?!闭f完,甩了一下辮子,一個轉(zhuǎn)身,施施然的回了屋,留給周瑞家的一個背影。 周瑞家的看著品繡的背影,站在原地暗自運(yùn)了半天的氣,最終恨恨的對著落春的屋子一眼,跺了一下腳,這才離開。看著周瑞家離開的舉動,從窗子往外看的紗織忍不住對品繡說道:“品繡,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記恨上你了?!?/br> 品繡不以為意的說道:“記恨就記恨唄,我們是大房的,就算記恨,她又能怎樣?何況,你以為就算我剛才不那么做,難道就得了好?單姑娘那一番話,就已經(jīng)和她結(jié)了仇。再者,太太和姑娘是一體的,太太被打了臉,姑娘也跟著沒臉。我們是跟著姑娘的,姑娘沒了臉面,難道我們就有臉了?” 紗織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說的是,不過也要姑娘立得起來才行?!彪m然她們是奴才,但是也希望能跟個揚(yáng)眉吐氣的主子,而不是窩窩囊囊的。主辱臣死,她們雖然不是很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也知道自己作為落春身邊的人,榮辱都是和落春系在一起的。 ☆、第9章 “我們太太看過了二太太擬的聘禮單子,說如今京里流行西洋物件,因此有身份的人家下聘的時候大多會有那么一兩件。我們太太還說王大人家早年管過各國進(jìn)朝朝貢的事,據(jù)說當(dāng)年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王大人家的,因此覺得在聘禮中添幾件西洋物什比較好。至于添什么,就請二太太幫著斟酌一二就是。還有,我們太太還說,聘禮中的那尊白玉送子觀音雖然玉質(zhì)不錯,但是寓意是不是有些直白了,因此想著改成楊柳觀音比較好,或者換成兩盆用寶石做成的石榴盆景,雖然意思一樣,但是卻比較含蓄,似乎更好?!卞\屏在二房日常起居的耳房中站在地中央向王夫人回話。 王夫人看著眼前擺在炕桌上還回來的聘禮單子,臉上掛著微笑,聽錦屏說話,雖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來,但是捻動手珠或快或慢的速度還是泄露了她的一點(diǎn)心緒。錦屏說完話,站垂首站立,靜靜的等王夫人示下。王夫人飛快的撥動著手里的手珠,嘴角含笑的說道:“大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倒是我馬虎了,沒有注意到這個,還是大太太細(xì)心,回去說給你們太太,就說我這邊謝過她幫我查漏補(bǔ)缺了?!?/br> 錦屏忙回道:“二太太這話我們太太可當(dāng)不起。本來像璉二爺娶親這事應(yīng)該由我們太太來cao持,但是我們太太沒經(jīng)驗,所以不得不勞煩二太太來辦理,因此應(yīng)該是我們太太向二太太致意,多謝二太太替她cao心才是。” 王夫人笑了一下,說了一句“你倒很會說話?!比缓笞尳疴A拿錢賞她。錦屏謝過王夫人的賞,退了出去。金釧送完錦屏回來見王夫人坐在炕邊上對著聘禮單子發(fā)呆,她不敢驚動王夫人,見茶壺里的茶涼了,拿出去準(zhǔn)備重新沏過,掀簾子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周瑞家的來回話。 周瑞家的進(jìn)了內(nèi)房,向王夫人回了手頭之事,略呆片刻,見王夫人無語,方欲退出,卻又被王夫人叫住。王夫人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放在炕桌上的聘禮單子,說道:“這是璉兒的聘禮單子,你拿下去,讓下面的人按照上面寫的置辦起來。對了,告訴買辦們,他們在采買的時候,要是有什么時髦新穎適合婚嫁的西洋物件,采買幾件添上。還有,把單子上面的送子觀音換成石榴花的盆景?!?/br> 當(dāng)初王夫人擬完聘禮單子,讓周瑞家的送過去給邢夫人看的時候,其實(shí)按照王夫人的意思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單子上的東西根本無需刪改,如今周瑞家的聽到有所增添,忍不住說道:“大太太這是又鬧出的故事來了?!苯又嫱醴蛉吮鹎鼇恚骸疤缃窆苤?,一天大大小小不知道要cao心多少事,大太太身為長嫂,不說幫著分擔(dān)也就罷了,偏還不時的給太太添亂。真是難為太太了,太太辛苦了?!?/br> 王夫人斜睨了一眼周瑞家的,神色緩緩的說道:“別在這瞎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老太太信重我,才叫我管家,我又怎么好意思叫苦?何況,我不管家,難道讓老太太偌大年紀(jì)跟著cao心嗎?再說,這次大太太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有些事確實(shí)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倒是虧得她提醒了我,看來以往是我小瞧了她?!笨磥斫?jīng)過這么些年的歷練,邢夫人也不是像以前一樣蠢笨了,還是有所長進(jìn)了。 周瑞家的嗤笑了一下,說道:“太太可是高看大太太了,她可沒有這個腦子,我猜這應(yīng)該是六姑娘的主意。太太,別看六姑娘年紀(jì)小,人可非同一般,絕不小覷?!敝苋鸺业膶⒛翘焖推付Y單子給邢夫人看所發(fā)生的事挑挑揀揀的講給王夫人聽,當(dāng)然,她自身無禮的舉動都被周瑞家的給模糊過去了,整件事里她把重點(diǎn)放到了落春的精明厲害上。 雖然周瑞家的把沒有向王夫人說出自己的錯處,但是王夫人聽周瑞家的送聘禮單子給邢夫人看竟然送到了落春的房里,哪里會猜不出是周瑞家的輕慢了邢夫人。不過雖然周瑞家的行事不妥,但是其忠心還是不錯的,所以王夫人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說道:“六丫頭小小年紀(jì)口齒這么伶俐,可是一點(diǎn)都不隨大太太,倒是讓人聽驚訝的。只是大太太也夠粗心的,且不說六丫頭年紀(jì)還小,就算長大成人,這種事也不會一個沒出閨閣的女孩子能過問的。哪有當(dāng)meimei的摻和做哥哥的婚嫁大事的,真是不成體統(tǒng)。” 說完,王夫人又?jǐn)[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面孔,嘆道:“不行,回頭我這個當(dāng)嬸子的可要提醒一聲,大太太這般縱著六丫頭可不成。何況,六丫頭現(xiàn)在跟在老太太身邊,說起來,是老太太教養(yǎng)的,但是像六丫頭這般行事,到時老太太豈不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鍋’。” 說賈母將孫女帶到身邊教養(yǎng),但是根本談不上教導(dǎo),實(shí)際上是放養(yǎng),不過圖個說出去“名頭”好聽罷了。在這一點(diǎn)上,府里明眼的人都清楚這一事實(shí),要是真仔細(xì)教導(dǎo),王夫人怎么肯允許探春長在賈母身邊。但是在這個婚姻完全靠媒人一張嘴的年代,結(jié)親的雙方除非是知根知底,自小就認(rèn)識的,不然,靠的就是這個“名頭”了。所以別看落春是住在賈母的院子里,對外說是由賈母教養(yǎng)長大,實(shí)際上大多是邢夫人在教導(dǎo),賈母不過頂個名罷了。 周瑞家的笑了,說道:“太太現(xiàn)在cao心恐怕已經(jīng)晚了,六姑娘行事不妥的事可不止這一件。我聽說大太太拿自己的嫁妝作的生意,都是六姑娘的主意。琮三爺?shù)慕棠镒詮纳a(chǎn)之后身體就一直不好,雖一直再吃藥,但是卻沒什么效果,就那么不死不活的吊著。聽說江姨娘想換個大夫瞧瞧,太太你是知道的,大老爺不是個長情的人,別看江姨娘給他生了琮三爺,但是早就被大老爺忘到腦后去了,所以不得已只能和大太太說。大太太哪里耐煩管這個,后來我聽說,不知怎地這江姨娘就求到了六姑娘的頭上,然后六姑娘就說動了大太太,真從外面請了位大夫給江姨娘瞧病。這作女兒的手都插到父親房里中去了,偏大太太沒有半點(diǎn)訓(xùn)斥不說,反而還聽了她的話行事,這,這……哪里還有半分規(guī)矩?!?/br> 王夫人聽了之后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忍不住道:“是嗎?”因為極力抑制嘴角的牽扯,不讓自己笑了出來,因此面容扭曲的厲害。 王夫人語帶不屑的說道:“哼,大房那邊何嘗有過規(guī)矩。當(dāng)初大太太生了六姑娘,等六姑娘滿了周歲,就想將六姑娘抱到老太太身邊養(yǎng)著。那時老太太剛將四姑娘抱過來不久,四姑娘是那邊府里敬大嫂子臨終托孤,托給老太太的。四姑娘和六姑娘同年,老太太不忍讓大太太和六姑娘母女分離,再加上當(dāng)時老太太身邊還養(yǎng)著二姑娘和三姑娘,擔(dān)心會照看不過來,因此就和大太太說將六姑娘留在她身邊,讓她養(yǎng)著。老太太身為一品誥命,見多識廣,養(yǎng)在她身邊和養(yǎng)在老太太身邊哪能一樣。大太太為了六姑娘也是拼了,大冬天的只穿夾衣,屋子里連炭盆都不點(diǎn),硬生生的把自己凍病了,然后和老太太說,怕過了病氣給六姑娘,所以請老太太先幫著照看一二。之后,為了讓六姑娘長久的留在老太太身邊,大太太雖然請了大夫過府看病,但是卻不肯遵照大夫的吩咐服藥,以至于差點(diǎn)把自己弄成肺病?!?/br> “大太太為了把六姑娘留在老太太身邊可是煞費(fèi)苦心,為的不就是擔(dān)心六姑娘長在她身邊,跟她學(xué)的一身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嘛,只可惜,如今看來,當(dāng)初大太太的這片苦心全都白費(fèi)了。我就說嘛,這歹竹怎么會長出好筍來?照你這么說,這六姑娘長歪的可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可嘆大太太這么些年只有這么一點(diǎn)骨血,對六姑娘,大太太不知抱著多大的期望,只是現(xiàn)在看來,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睂τ诼浯旱牟皇匾?guī)矩,王夫人此刻不免有些看笑話的意思。 如果說,原本在最開始周瑞家的說起來落春的厲害的時候,王夫人還有提醒邢夫人落春教導(dǎo)出現(xiàn)問題的意思,那么在聽了落春的行差踏錯之后,她已經(jīng)打消了這個念頭。王夫人在府里當(dāng)家掌權(quán),威風(fēng)赫赫,一直壓著大房,府里又跟著篩子似的,因此哪怕王夫人沒有特意在大房放“釘子”,自然也有那為了巴結(jié)奉承她的將邢夫人的言行向她報告。邢夫人對她的不滿,王夫人非常清楚。不過王夫人從頭到尾,無論是從家世還是從個人素質(zhì)上都絕對碾壓對方,所以她根本瞧不上邢夫人,覺得把邢夫人作為對手,完全是降低她的檔次,因此對于邢夫人的不滿她并不以為意,所以對邢夫人的一些酸話或者怪話只當(dāng)是耳邊風(fēng),并不往心里去。 只是人都有不能忍受的事,王夫人最心痛的就是有出息的長子賈珠的早逝,所以當(dāng)邢夫人關(guān)于賈珠之死的言論傳到她的耳中的時候,她氣得當(dāng)時生吃了邢夫人的心都有。不過王夫人到底是有涵養(yǎng)的豪門貴婦,就算她心里再恨,也不可能像個潑婦一樣和邢夫人當(dāng)面對罵廝打起來。 其實(shí)想讓邢夫人不痛快的方法有很多,但是王夫人都覺得不夠,因此在周瑞家的說起落春的事來,王夫人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個念頭。同為母親,王夫人很是能體會邢夫人對落春的心,何況,邢夫人在府里熬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這么一個孩子,雖然是女兒,但是到底是身體中流淌著她的骨血的親生骨rou,所以邢夫人自然是希望落春好上加好??墒蔷湍壳皝砜?,落春明顯長歪了,但是邢夫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diǎn),如果這期間要是有人看出問題,并加以提醒的話,那么很有可能會將落春板過來,畢竟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 王夫人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但是她不想去提醒。她不僅不會去點(diǎn)醒邢夫人,相反她還會幫著遮掩,盡量不讓這些事傳到賈母的耳朵中去,她很想看看,到時邢夫人欲哭無淚的嘴臉,那將會相當(dāng)精彩,讓她也品嘗一下痛苦的滋味,不過在王夫人看來,這還比不上她失去珠兒蝕骨誅心的痛的十分之一,但是作為對邢夫人的報復(fù),還是勉強(qiáng)可以接受。至于會不會因此帶累府里其他幾位姑娘的名聲,王夫人根本不在乎,反正都不是她生的,于她何干! 于是,落春果然不負(fù)王夫人所望,在偏離大家閨秀的模式中越長越“歪”。其實(shí)邢夫人也不是沒有模糊意識到這一點(diǎn),但是她是個沒有主意,沒什么見識,耳朵又軟的人,落春抓住她的弱點(diǎn)行事,邢夫人雖然知道不妥,但是落春主意大,她說不過她,而且在她養(yǎng)成事事依靠落春之后,也不得不默認(rèn)了這一點(diǎn)。 至于名聲的問題,邢夫人總覺得這都是在府里私下里行事,不會傳到外面去,所以也沒有太過擔(dān)心。再加上因為她只生了落春一個,落春并沒有其他親兄弟姊妹,賈璉、賈琮和迎春在她眼里,是不算的,這樣的話,將來落春出嫁,娘家沒什么人可以作為落春的依靠,所以落春多歷練一點(diǎn),各色事情都經(jīng)過,人變得厲害一些,出嫁后遇到事情就不會慌,到了婆家也能少吃虧,因此自己這邊發(fā)生了什么事也就不瞞落春了,所以落春越發(fā)的偏離大家閨秀的成長軌道。 ☆、第10章 品繡送錦屏出門,等人走遠(yuǎn),站在門口出了一會兒神,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回房的時候,眼角瞥到司棋往這邊過來,又停下了腳步,待司棋走近,笑問道:“這是哪陣風(fēng)把你給吹過來了?” 司棋走到品繡跟前停下了腳步,沒有回答品繡的問題,往品繡身后的屋子看了看,進(jìn)而問道:“六姑娘可在屋里?” 品繡一面將司棋往屋里讓,一面答道:“姑娘這會不在。早飯過后姑娘就帶著關(guān)mama和紗織去了太太那邊。昨天聽姑娘說,今天要和太太一起出門,具體什么時候回來就不清楚了?!鄙焓謸嵘虾箢i,轉(zhuǎn)了一下腦袋,“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覺的時候沒有關(guān)好窗的緣故,早起我不僅落枕了,而且還有點(diǎn)頭疼,所以就沒跟著姑娘一起去,留在家里看屋子。你過來,是有事找我們姑娘嗎?” 司棋輕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沒有說話。兩人進(jìn)了屋,落座后,品繡端過一碟杏仁花生牛乳糖過來請司棋吃:“嘗嘗這糖,這是前幾日姑娘到太太那去,聽說廚下有新鮮的牛乳,特意讓人做的。姑娘分給我后,我一直沒舍得吃,你可是有口福了?!?/br> 司棋拿了一顆放入口中,酥脆甜香,還帶著一股nongnong的奶香,非常可口。吃完一顆,她忍不住又放入嘴中一顆,吃了一顆有一顆,眼見吃了半碟子這才停了下來。品繡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喝口茶,沖沖嘴里的甜膩?!?/br> 司棋接了過來,輕啜了一口,然后手捧著茶杯,望著杯中漂浮在茶水上面的茶葉出神。品繡看著司棋,問道:“你過來是找我的,還是找我們姑娘的?”見司棋只是捧著茶杯不語,忍不住急了:“我們素日里一向要好,有什么話不能說?你是爽利的性子,有什么事盡管說就是,我們之間還有什么藏著掖著的?” 司棋放下茶杯,強(qiáng)笑了一下,說道:“看你,我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不過是覺得有些難為情罷了。我過來是看看你這邊可有多余的頭油脂米分,若是有富余的,我們那邊可是眼看就要用完了。” “怎么會用的這么快?”品繡驚呼道:“這個月還沒有過半就快用完了,你們是怎么用的?” 司棋神色忿然的說道:“能怎么用,就是和大家一樣正常用的呀。我們也不比人家多一個腦袋,多長一張臉,反正這個月的份例就是用完了。到下個月發(fā)放份例的時候還有那么長時間,就算我們不用脂米分,但是總不能不梳頭吧?”只要梳頭,頭油就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