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空間]落春_分節(jié)閱讀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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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 空間]落春 作者:半卷舒簾 ☆、第1章 “六姑娘來了?!笔卦谛戏蛉碎T口的小丫頭看見落春過來,忙不迭的大聲向內(nèi)稟報,并趕緊將掛在門上的大紅軟緞繡蝶戲牡丹的門簾打起。落春邁步進(jìn)屋,邢夫人身邊的大丫頭錦屏早已經(jīng)快步迎了出來,對落春施禮起身后,斜睨了一眼四周,來到落春身邊低聲說道:“太太在里面正發(fā)脾氣呢,姑娘你快去勸勸吧。” 對上錦屏期待她趕快來滅火的眼神,落春微蹙一下眉,繞過擋在門口的鏤空楊木六扇仕女屏風(fēng)進(jìn)了里屋,只見一個小丫頭正跪在地上收拾潑灑在地上的殘茶水漬和破碎的茶盞,邢夫人靠在炕邊的紫檀嵌大理石榻上,臉上的神情雖然不再是橫眉立眼,但是從神色上仍可以看出其怒意未消。落春走上前,在邢夫人對面坐下,款款說道:“母親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生起氣來?氣大傷身,母親還是要多加愛惜自己才是?!?/br> 落春不勸還好,一勸邢夫人反而來了勁。腰間放著引枕倚在塌邊的邢夫人聞言一下子坐了起來,直著腰恨恨的說道:“我也不想生氣,但是人家不讓我順心,我又有什么辦法!”吐了一口長氣抱怨道:“你說說,你說說,明明我是長房長媳,但是家里當(dāng)家理事的卻是你二嬸,我這個長房長媳就這么被晾在了一邊。就算我是個繼室,進(jìn)門晚,但是我也是她嫂子,可是平素里行事你看看那個好二嬸眼里可有我這個嫂子半分?搶了管家權(quán)也就罷了,連璉兒的婚事她都要插上一腳,她竟然想把她的內(nèi)侄女許給璉兒,她這是什么意思?這不是明晃晃的要把賈家變成她們王家的意思嘛,可嘆老太太和老爺竟然還不反對,真是氣死我了!” 自從落春懂事之后,邢夫人就沒少在她面前抱怨這管家之事,因此這次落春聽她老話重提,不由得厭煩的皺了皺眉,而后聽到邢夫人說起賈璉的婚事,眉頭不由得攢起來。王熙鳳能干是能干,但是人也夠膽大妄為,行事幾乎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什么事都敢做。如果嫁給了能夠壓得住她的男人,她或許能成為個讓丈夫?qū)P耐馐碌馁t內(nèi)助,但是就賈璉的個性,以及賈家的情勢,還有王熙鳳的脾氣秉性,她并不是賈璉的良配,她不適合嫁進(jìn)賈家,但是這事有其他選擇嗎?璉二奶奶就一定非王熙鳳不可嗎?…… 落春就賈璉和王熙鳳的婚事而陷入了思考之中,邢夫人在一旁繼續(xù)喋喋不休說道:“我雖然是填房繼室,但是璉兒好歹也要叫我一聲母親,這可是我娶兒媳婦,結(jié)果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沒有一絲一毫說話的余地,你那個二嬸反而忙里忙外的跟著張羅!璉兒本來和我就不親近,若是再娶了你二嬸的內(nèi)侄女,這大房今后還有我們母女站得地方嗎?” 邢夫人越說越生氣,忍不住伸手使勁拍了一下手邊的描金梅花黃花梨小幾,因?yàn)橛昧^大,以致掌心都拍紅了,無名指和尾指上留著的長指甲劃在桌面上從中間斷了下來。原本站在邢夫人身邊裝鵪鶉蔫不做聲的王善保家的見狀趕緊湊到跟前,一面捧著邢夫人的手?jǐn)[出一副心疼的模樣,一面說道:“哎呀,太太,小心,仔細(xì)傷到手!”轉(zhuǎn)頭喝道:“錦屏、雙喜、五福,你們幾個小蹄子眼睛長在哪了?怎么這么沒眼色,沒看見太太受傷了嘛,還不快把修指甲的剪刀和化瘀膏拿來?!?/br> 邢夫人將手從王善保家的手中抽出來,不以為意的對她揮揮手,“沒事?!崩^續(xù)對落春抱怨:“你那個好二嬸將她的那個內(nèi)侄女夸得天花亂墜,好像滿京城里除了他們王家的女兒之外,再沒有人配得上璉兒,原本賈王兩家就是親戚,常來常往的,當(dāng)府里沒人見過她那個內(nèi)侄女似的。要真有那么好,那當(dāng)初她兒子珠兒娶親的時候,怎么就不把人娶回去給她作兒媳去?年紀(jì)上也不是配不過!” 提到賈珠,原本滿臉怒氣的邢夫人不由得笑了起來?!昂?,千挑萬選了半天,我還當(dāng)挑個什么樣的名門閨秀呢,結(jié)果卻挑了個克夫的貨……”賈珠在世的時候,因?yàn)樽x書有成,甚是得賈母的寵愛,幫二房占了不少風(fēng)光,很是壓了大房一頭,邢夫人為此很是不忿,但是對此卻無可奈何,因此對賈珠頗有怨念,所以對于賈珠的早逝,邢夫人雖然不能說是拍手稱快,但是并不傷心,再加上她和王夫人這個妯娌積怨已久,看到王夫人因?yàn)橘Z珠的死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不免有幾分快意,如今說起此事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起來?!昂呛牵€整日說嘴,夸她侄女出挑,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命,似乎進(jìn)宮做娘娘都使得,言下之意不就是璉兒有點(diǎn)配不上她們王家的女兒呢,但是實(shí)際上呢,卻連個窮翰林家里克夫的貨都比不過,這命也不過就那么著……” 對于邢夫人的“口無遮攔”落春真是頭疼死了。誠然,賈珠的早逝,哪怕在王夫人的心里都認(rèn)為是李紈克的,因此很是不待見這個兒媳婦,但是這不代表著她愿意聽到邢夫人如此說。大房和二房不合府里的人只要有眼睛的就沒有不知道的,如今二房在府中占上風(fēng),王夫人又執(zhí)掌府內(nèi)管家大權(quán),下面的人看風(fēng)使舵,大多巴結(jié)奉承二房,整個賈府上下又跟個篩子似的,府里的人一個個長著個大嘴巴,主子家的事就在他們的嘴邊,邢夫人剛才這話要是傳到王夫人的耳中,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故事來。而后,邢夫人竟然還編排起了王熙鳳來,自古以來,婆媳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一個難解的問題,何況鳳姐那個人心高氣傲,自恃出身,心中恐怕未必看得上她這個出身不高的“繼婆婆”,她要是聽到邢夫人如此說她,絕對會給本來就難處的婆媳關(guān)系再添一重困難。再說,王夫人之所以這么熱心的撮合王熙鳳和賈璉的婚事為的是什么,邢夫人的話雖然直白,但是絕沒有說錯,所以王夫人本身也不會樂意看到邢夫人和王熙鳳這對婆媳相處和睦,一團(tuán)和氣,這不符合她的利益,因此就算沒事,恐怕還會找點(diǎn)事出來,邢夫人這會不是明晃晃的把把柄往人家手里送嘛! 落春心中無奈的嘆了一聲,見邢夫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趕緊開口制止:“母親!慎言!”邢夫人斜睨了落春一眼,明白她的意思,瞟了在屋里伺候的,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邊恨不得假裝自己不存在的人一眼,冷笑道:“怎么,難道我連在自己的屋子里都不能說話了不成?你二嬸她自己都認(rèn)定是她的兒媳克死的珠兒,平日里言語中又不是沒有帶出來過,合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許她說得,就不許我說了,這是什么道理?”神色激動的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大半盞,又道:“不過話說回來,其實(shí)也未必是珠兒媳婦克的,沒準(zhǔn)是你的好二嬸平日里不積德,所以這才報應(yīng)到珠兒身上。說不定她也是這么想的,要不然,她怎么在珠兒沒了之后就開始吃齋念佛,裝起佛爺來了……” 落春本來覺得邢夫人說話不妥,擔(dān)心她的話傳出去引起風(fēng)波,這才出言打斷她,讓她不要再說下去,沒想到卻激起了邢夫人的勁頭。落春見她越說越過分,面對邢夫人的不智她已經(jīng)無語了。知道勸不聽邢夫人,她輕嘆一聲,將自己剛才的疑問提了出來,試著轉(zhuǎn)移話題:“母親,璉二哥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來了嗎?確定是鳳jiejie了,再沒有更改的余地了嗎?”如果有可能,賈璉還是不娶鳳姐最好。 聽落春提到這個話題,邢夫人即是氣憤又是無奈的說道:“已經(jīng)定下來了,我從老太太那回來時,已經(jīng)開始走‘六禮’了,這會老太太應(yīng)該已經(jīng)請人到王家問名去了,再沒有更改的可能。” “那父親那邊就沒有什么異議?還有璉二哥……”落春有些不死心,想了想說道:“要不母親你好好和父親商量一下,或許可能……” “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璉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只等著娶媳婦就得了,能有什么想法?至于你父親那邊,你當(dāng)我沒和你父親說嗎?”提到自己那個“靠不上”的丈夫,邢夫人又是一肚子悶氣,恨恨的說道:“哼,老太太定下來的事,你父親那邊還能說什么,自然只有說好的。我不過和他提了一句,他反而數(shù)落了我一通,說什么就算原本是王家的人,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入賈家后,就是賈家的人了。夫唱婦隨,既然成了璉兒的媳婦,自然就會向著璉兒,向著大房……你父親最后竟然還說我不安好心,想攪黃這門婚事,很是警告了我一番。他也不想想,二房那個籠絡(luò)人心的本事有多高明,像璉兒明明是大房的人,可是卻明顯和他二叔和二嬸親近。人家是親姑姑,親侄女,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人家又會籠絡(luò)人,到時到底是向著大房還是二房可說不準(zhǔn),我好心我大房著想,最后反倒成了我的不是?!?/br> 看著邢夫人訴說被賈赦訓(xùn)斥的時候一臉委屈的模樣,落春沉默了,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對府里二房掌握大權(quán),壓大房一頭的現(xiàn)狀,要說賈赦甘心現(xiàn)狀是不可能的,但是指望邢夫人從王夫人手中將權(quán)奪過來的可能性是沒有的,因此只有指望下一代了。為賈璉聘娶王熙鳳應(yīng)該是三方博弈的結(jié)果,但是不能不說賈赦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如果讓二房這樣繼續(xù)做大下去,到時府里爵位傳承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問題,兄死弟及的也不是沒有。 現(xiàn)今二房之所以在府里壓大房一頭,王家的支持避不可少,那么大房同樣聘娶一位從王家出來的媳婦,二房的這個優(yōu)勢不就沒有了嗎!至于邢夫人擔(dān)心的問題,賈赦反而不以為意,他覺得賈璉和王熙鳳就算和二房再怎么親近,也不可能會將原本應(yīng)該賈璉繼承的爵位拱手讓給二房。這個矛盾是不可調(diào)和的,王熙鳳各方面和賈璉也還算相配,人又精明能干,聘娶這么個兒媳雖然不能說很滿意,但是細(xì)想下來,還是利大于弊的,所以賈赦也就接受了這一結(jié)果。 落春從邢夫人的話中了解到了賈赦的想法,輕嘆了一口氣,不能說賈赦想錯了,他想著等王熙鳳嫁進(jìn)門后,靜看王家上下兩代女兒爭斗,到時大房占著大義的名分,從而奪取府中大權(quán),但是他絕對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適得其反,唉,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 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再沒有挽回的余地。落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心中暗自嘆息,這事連邢夫人都沒有說話的余地,更是沒有讓她發(fā)表意見的地方。事已至此,只能接受,落春也就不在糾結(jié),到時,等王熙鳳嫁進(jìn)來之后,真要有什么事,見招拆招就是。 ☆、第2章 對于王熙鳳嫁入賈家已經(jīng)成了無法更改的事實(shí),相比于邢夫人的滿心不甘,落春還是比較淡定的接受了??粗慌孕戏蛉藵M臉落寞頹然的模樣,她思量半晌,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無論什么言語在此刻都顯得太蒼白。 落春和邢夫人不說話,屋子伺候的人因?yàn)槁牭絻扇藙偛耪務(wù)摰脑掝}不愉快,生怕被遷怒,所以都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保持安靜,室內(nèi)一片沉默。就在落春想要出聲打破沉悶氣氛的時候,費(fèi)婆子拿著一摞賬本笑著從外面進(jìn)來:“可是巧了,姑娘和太太竟然在一塊,倒是省得我這副老胳膊老腿再跑一趟了。這是這個月莊子養(yǎng)殖的收支帳,請?zhí)凸媚锊榭??!边呎f邊將賬本放到兩人中間的炕桌上。 邢夫人將最上面的一份賬本拿起,翻了開來,看到紙面上顯露的數(shù)字,陰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落春瞟了地下垂首而立回話的費(fèi)婆子一眼,隨手拿起一本帳薄,翻閱了一下,看到上面顯示的銀錢收入,不禁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邢夫人之所以在賈府地位尷尬,不僅僅是因?yàn)樗^室填房的身份,更多的是因?yàn)橘Z府上下都長了一雙勢利眼,看不起她。府內(nèi)外評價她,都說她“出入銀錢,一經(jīng)她手,便克扣異常,婪取財貨。兒女奴仆,一人不靠,一言不聽,故甚不得人心。”不過這話細(xì)想起來,卻情有可原,雖然邢夫人出身并不算顯赫,但是她到底是賈家長房長媳,但是以她的身份,在府里卻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得不到婆婆和丈夫的歡心,也沒有當(dāng)家的權(quán)力。賈府上下都是一雙“勢利眼”,這種情況下,誰又會把她這個賈府的大太太真正看在眼里? 賈璉、迎春和賈琮都非她親生,賈璉早就被二房所籠絡(luò),而且就算他不偏向二房,邢夫人嫁進(jìn)來的時候,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記事了。作為繼子,他對這個占了他母親位置,自己又要稱之為“母親”的女人又能有多少好感?孝道是在親生母子之間的,對繼母和繼子之間的約束力就沒有那么大!至于迎春,她連自己都照看不好,又怎么能成為邢夫人的依靠?賈琮不過一庶子,地位參考賈環(huán),賈環(huán)好歹還有一個在賈政面前得寵,算是能說得上話的趙姨娘,還能得賈政幾句詢問,但是賈環(huán)在賈府又是個什么地位?賈琮的姨娘則是連面都沒露,更是不見賈赦理會他,這樣的他你讓邢夫人怎么依靠得上?至于奴仆,“雀兒都撿旺處飛”,如果沒有好處,除了邢夫人從娘家?guī)н^來的奴才,知道她在賈家實(shí)際地位的賈家奴才又怎么肯真心實(shí)意的跟隨她? 枕邊人靠不住,兒女指望不上,在府中可謂孤家寡人的邢夫人要為自己的下半輩子打算,這種情況下,她除了緊緊抓住金錢之外,還能抓住什么? 錢這個東西不算是好東西,但是卻不能沒有,特別是在賈家這種豪門世家里面,更是不能缺。像邢夫人,因?yàn)闆]有管家權(quán),所以,她在賈家能支配的錢財,除了每個月的月錢,就是她自己的嫁妝。雖然文中她兄弟對賈珍他們抱怨,說是邢夫人出嫁的時候?qū)⒓抑幸槐娂宜饺及殉謳Я诉^來,他便是來要錢,僅邢家的錢就夠他花了。這話不假,但是邢夫人的嫁妝算起來說是有三千兩,不過都是些花頭,真正論起來,能夠折變出一半就不錯了。 因?yàn)樾戏蛉说募迠y里多是衣料之類的東西,看著裝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幌渥?,但是這些東西,一年一變,而且放久了都不鮮亮了,價值有限;類似寶石、古董和店鋪這類值錢的硬通貨根本沒有;陪嫁里倒是有一塊京城近郊的土地,面積不算小,但是卻因?yàn)橥恋刎汃?,沒什么出產(chǎn)。當(dāng)然,如果不是這樣,以京城附近土地大多被豪門大戶所占據(jù)的情況來看,也落不到邢家手里了。 以邢夫人的陪嫁若是嫁入門戶相當(dāng)?shù)娜思?,倒也算是一份體面的嫁妝了,但是在賈家這樣的豪門大戶眼中,就不夠看了?!叭摄y子“到了王熙鳳的口中就成了”不拘在哪里省一抿子就出來了”,所以在賈家人的眼中,邢夫人的嫁妝實(shí)在是寒酸的可憐。 王熙鳳敢和賈璉較勁,在賈璉面前不弱氣勢,固然是因?yàn)橥跫液唾Z家門戶相當(dāng),但是豐厚的嫁妝也給她增添了十足的底氣。錢在賈府非常重要,不可或缺,君不見,連薛寶釵和探春想換個口味,都要額外拿錢給廚下?!板X壯人膽”,人有都不如我有,落春作為府里的姑娘,雖然每個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錢固定收入,但是卻未必夠花,她可不想額外買點(diǎn)東西,總是要伸手向別人要錢,哪怕這個人是邢夫人,她的母親,她也接受不能。 何況,作為邢夫人的女兒,落春也想改善一下邢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就算不能讓賈母和王夫人她們對她改觀,但是至少在奴仆那里也要稍微改變一下。換句話說,你們不是長著一雙勢利眼嘛,我沒勢,但是卻可以用錢“砸死”你們! 因?yàn)樯頌榕?,落春無法拋頭露面做生意,而且“士農(nóng)工商”,在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作為一位名門貴女,cao商賈之事可不是什么好名聲,何況她尚待字閨中。最終落春決定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將主意打在了邢夫人在京郊的陪嫁莊子上,在那大搞養(yǎng)殖業(yè)。那塊地因?yàn)橥恋刎汃?,所以沒什么出產(chǎn),雖然不至于年年貼錢,但是卻也沒給邢夫人帶來什么收入,因此說服邢夫人并不是什么難事。 在古代搞養(yǎng)殖業(yè)人力和資源都不缺,最困難的是疫病的防治,但是這對落春來說并不是難題,這涉及到她的一個秘密,她有個隨身空間。用隨身空間里面種植的藥材和水配制出來的藥米分對疫病的防治有很大的作用,有了這個利器,所以,雞、鴨、鵝還有豬羊的大規(guī)模養(yǎng)殖慢慢發(fā)展起來,已經(jīng)開始見利。 落春沒有和邢夫人一樣急著查看賬冊,食指和中指在炕桌上敲了幾下,沉吟了一會才道:“其實(shí)除了現(xiàn)有種類,還可以加幾種,比如說鴿子、鵪鶉還有驢子等品種,并且可以考慮一下,挖個池塘,種植蓮藕之類的東西,還有養(yǎng)魚蝦之類的水產(chǎn)。費(fèi)mama你回去和你當(dāng)家的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行,要是可行的話拿個計劃出來,報給我和母親?!?/br> 在一邊低頭看帳的邢夫人聽落春如此說,抬頭看了她一樣,似乎有話要說,不過最終什么都沒說,又低下頭繼續(xù)看帳。費(fèi)婆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一聽又有新的差事下來,就算無法從中撈油水,但是差事越多,說明自家越得主家看重,而且工錢也會隨之上漲,何況落春是個大方的主子,只要差事干的好,并不吝惜賞賜。 王善保家的聽了之后,看向費(fèi)婆子的目光是又嫉又恨。當(dāng)初落春將這差事交給費(fèi)婆子一家之后,王善保家的那個時候還因?yàn)橘M(fèi)婆子一家是從府里出去到莊子上,等同于被“放逐”,還為從此在邢夫人的身邊只剩下自己,再沒有人與之爭風(fēng)高興不已,如今看到費(fèi)婆子家里的三個小子都有了差事,而且日子也并沒有因?yàn)殡x開府過得惶惶起來,反而越過越好,并且并沒有因?yàn)殡x府而和邢夫人關(guān)系疏遠(yuǎn),反而越發(fā)被看重,懊悔當(dāng)初的失策,畢竟最開始,邢夫人屬意的第一人選是她。如今看到費(fèi)婆子一家如此風(fēng)光,更是越發(fā)被委以重任,她心中頗不是滋味。 落春將王善保家的目光收入眼中,她見費(fèi)婆子回話完畢,示意她留下賬本,退下。等費(fèi)婆子退了出去后,落春低頭思索了半晌,看向王善保家的,說道:“王mama,這幾日你要是有時間將京中做的烤雞、醬鴨子、燒鵝這一類的吃食買些進(jìn)來,帶給我嘗嘗。” 王善保家的不明所以,滿臉賠笑的勸道:“府里的廚子都是上好的,姑娘想吃什么沒有,怎么想起吃外面的東西來了?不過姑娘要是好奇,回頭我就帶些進(jìn)來,只是外面的東西不比府里的吃食精致,太過粗鄙,恐不入姑娘的眼。再者,只怕外面的東西不干凈,姑娘吃壞肚子。”真要吃出個好歹來,她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見王善保家的嘴上答應(yīng)著,卻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落春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輕搖了一下頭,將話點(diǎn)穿:“如今莊子上養(yǎng)著那么些個東西,貨源是不缺了,若是自家做好了出售,總比直接販賣的好。且不說多獲一重利,不是說母親從邢家?guī)淼娜?,還有好多沒差事呢嘛,雖然不能安排他們進(jìn)府當(dāng)差,但是有事可做,總比閑在家里要好吧。” 王善保家的聽明白了落春言下之意,琢磨著這事說不定會落到她的手上,畢竟邢夫人從邢家?guī)淼娜耸?,可用的就那么幾個,費(fèi)婆子手里已經(jīng)有了一攤,這事舍她其誰,因此笑得合不攏嘴,恭維道:“哎呀,倒是我老婆子短視了,還是姑娘想的長遠(yuǎn)?!蓖送葑訑[的落地鐘,又道:“這會子時間還早,我這邊這會也沒什么事,不如現(xiàn)在就去。京里的幾家熟食我心里都有數(shù),雖然趕不上午飯了,不過絕對趕得上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到時讓姑娘和太太晚飯嘗個新鮮,添個野趣?!闭f完,就急急地向邢夫人和落春施禮退下了。 落春看著王善保家的如同后面有什么攆著她的匆匆忙忙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利字當(dāng)頭,真是行動如風(fēng)呀,心中暗嘆了一聲,目光收回,和邢夫人一起看起帳來。 ☆、第3章 賈母院中東廊三間小正房乃是落春的住處,秦顯家的捧著個捧盒走了過來,見落春身邊的大丫頭品繡搬了個繡墩坐在房門口做針黹,見秦顯家的走過來要說話,忙擺手,將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她噤聲,指了指廊下。秦顯家的會意,忙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品繡放下手里的活計,走到近前問道:“嬸子這個時候跑過來可是有事?” 秦顯家的向著落春的屋子張望了一下,沒有回答品繡,反而說道:“都這會了,怎么姑娘午睡還未醒嗎?姑娘這個年紀(jì)雖然正是貪睡的時候,但是就算姑娘未醒,品繡你也該把姑娘叫醒了。不然白日睡多了,到了夜間走了困,就該睡不著了,對身體可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