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個體面人[穿書]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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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卿點頭說:“下界的事交給我來辦,你自己多保重?!?/br> 此時不是寒暄的時候,天卿說罷后轉(zhuǎn)身躍下天梯,腳踩靈劍直沖下仙界。 顧懷盞轉(zhuǎn)過身踱步到他身旁將他扶起,快速道:“當(dāng)歸,當(dāng)歸是你嗎?” “嗯。”當(dāng)歸應(yīng)下,反手將他抱住,低聲道,“莫要再管我了?!?/br> 顧懷盞登時無法抑制沖心中久積多日的陰翳,忍著鼻酸道:“我好想你?!?/br> “想我?”仙帝一言伴隨著冷笑聲將顧懷盞敲醒。 下一刻,他被推得向后倒退幾步,緊接著一聲脆響,顧懷盞偏過頭去,側(cè)臉麻木失去了知覺,右耳中轟鳴不止。 仙帝瞇起雙眼道:“斬殺天兵天將,還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糊弄過關(guān),為了放他下界,你可真夠拼命。” 顧懷盞垂首不言,當(dāng)歸再次出現(xiàn)讓他看到了轉(zhuǎn)機(jī),當(dāng)歸這兩次短暫的現(xiàn)身,都是在仙帝出手傷他的緊要關(guān)頭,有一次、兩次,就能有第三次,哪怕賭上性命,他也要再見到當(dāng)歸。 只要能喚醒當(dāng)歸…… 仙帝將他帶回天宮中后,嚴(yán)防死守再不給他踏出屋子半步的機(jī)會。 然而顧懷盞也沒有再生起過要出云宮的念頭,開始屢次踐踏仙帝的底線,言語刺激無用,又與他拔劍相向。 可二者實力懸殊,仙帝輕而易舉的就能將顧懷盞壓制,始終都沒有被他激怒的跡象。 “鬧夠了?” 霜蛟被仙帝從顧懷盞手中奪去,他睨向顧懷盞一眼,另一只手握上劍身,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靈劍如同干枯易折的木棍,被仙帝折斷成兩節(jié),又隨手被丟到地上。 本命劍被毀,顧懷盞也受到反噬,經(jīng)脈作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斷裂的劍身浮現(xiàn)靈光陣陣,嗡鳴不止,像是最后的悲鳴,頃刻后藍(lán)光散去再無異樣。 顧懷盞搖搖晃晃站起身,卻聽仙帝一聲悶哼,朝后倒退兩步,一手撐在御座扶手上倒坐下去。 顧懷盞聞聲朝他望去,接下來他所期待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可這短暫的異常已經(jīng)讓顧懷盞有了新計策。 他傷不了仙帝,不信還傷不了自己。 仙帝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來不及阻止,就見顧懷盞雙手緊握著那截斷劍刺入腹中,他對自己也能下如此狠手,劍身另一端穿透他腹背,雙手也被劍刃劃開深深的幾道,可他卻好似察覺不到疼痛,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仙帝。 “你怎敢……”仙帝眼中閃現(xiàn)過紅芒,御座被他徒手掰碎下一塊。 顧懷盞笑而不語,又將斷劍從體內(nèi)抽出,任由血液淌落在地面積成一灘。他不肯放過仙帝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可卻并未捕捉到當(dāng)歸有出現(xiàn)過的跡象。 仙帝從牙縫中擠出二字:“住、手!” 他一步上前,奪下顧懷盞手中斷劍,面貌猙獰的望著顧懷盞。 仙帝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樣子,就連仙帝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當(dāng)歸還存在,這對顧懷盞來說無疑是有利的。 “在天宮整日對著你過于無趣,給自己找點樂子?!鳖檻驯K若無其事的說道,仿佛置身事外。 仙帝拉著他的手將他從地上拖起來,咬牙道:“我看你當(dāng)真是瘋了?!?/br> 顧懷盞笑道:“仙帝說的沒錯,可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讓我來到這個世界,讓我輔助宴觀從殺掉當(dāng)歸,難道不是你的意愿嗎?” “住口。”他怒火中燒,也許當(dāng)初將五濁與七情六欲斬下放逐到人界實為一件天大的錯事,還讓這臟東西生出了自己的意識。不僅如此,情根也好像并沒有斬斷干凈,讓他屢次三番被這小小的人修挑動情緒。 銜蟬收到仙帝詔令,急忙帶仙藥趕到瓊樓,等到他入殿后,仙帝就頭也不會的離開了云宮。 見到顧懷盞這副慘狀,銜蟬神色復(fù)雜道:“你能不能別再折騰了?!?/br> 顧懷盞道:“不能?!?/br> 銜蟬煩躁不安的說:“你一定要這樣?” 顧懷盞道:“是啊,礙著你們這群天仙的眼了么?!?/br> 銜蟬嘆息道:“顧懷盞,我是為了你好,別再做這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了,沒有意義?!?/br> “有的,哪怕能讓我看見他一秒都是有意義的?!鳖檻驯K看著銜蟬說,“我一天看不見他,就想得發(fā)瘋,恨不得殺了自己,如果不是我過于自負(fù),也不會害當(dāng)歸的魂珠落到關(guān)鳩手中,如果我沒有貪生怕死,沒有聽你的話一次次放過宴觀從,他也不會有跟關(guān)鳩聯(lián)手的機(jī)會?!?/br> 銜蟬氣得渾身發(fā)抖道:“我不讓你殺他是為了保住你的性命?!?/br> “滿口胡言!怕我喪命為何要將我的命跟他綁在一起?”顧懷盞揪著銜蟬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不過就是為了留他一命來對付當(dāng)歸,那鼎中的水,也是宴觀從弄來給關(guān)鳩的吧?!?/br> 銜蟬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可不知為何心里卻十足的委屈,數(shù)萬年都沒有過的情緒,令他鼻酸眼漲。 看著一顆顆飽滿的淚珠子從他眼中滴落,顧懷盞只覺好笑道:“仙界的人也會哭嗎?你有什么可哭的,我快要被那些修士生吞活埋的時候你不哭,我被關(guān)鳩抽魂的時候不見你哭,我痛失所愛、肝腸寸斷、在你面前跪下來求你時你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br> 顧懷盞帶著恨意道:“針不扎在自己身上確然不疼,不過是被我揪著領(lǐng)子說上兩句就能難過成這樣,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心里作何感想,你的不幸有比過我所遭受的萬分之一嗎!” 銜蟬抽抽噎噎道:“我、我沒有……” 顧懷盞打斷其言,漠然道:“說到頭我不過就是你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你們又哪里會去在意一顆棋子的想法。” 銜蟬搖頭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也不想看到現(xiàn)在這種局面……我提醒過你,我一直在提醒你?!?/br> 顧懷盞喑啞道:“你一直在逼我?!?/br> “我……”銜蟬掙脫下地,慌張的從衣袍中抖出一瓶仙藥,垂著頭道:“我先……先幫你上藥?!?/br> 顧懷盞一把將他推開,大聲道:“滾——!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用了,對你們來說已經(jīng)沒用了,別再管我,任由我尸首爛在什么地方,都不再是你要去cao心的事情?!?/br> 銜蟬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回過神,許久之后才將緊握在手里的白瓶放到顧懷盞身邊,萎靡低落道:“我從來沒有想要害過你。” 丟下這句話后,銜蟬垂頭喪氣的跑出了瓊樓,在云梯半途中放慢腳步,最終停駐,抬起手用衣袖擦著臉上濕漉漉的淚痕,卻又不斷有新的眼淚流出,無論如何都擦不干凈。 他回首望向云端之上最高的樓宇,雙手緊握片刻后又松開,過了一會兒后才又繼續(xù)路途。 那瓶藥顧懷盞終是沒有用,他拿在手中,掌心溢血的傷口將白藥瓶都裹上了一層血色,良久之后,他推開窗奮力將那小藥瓶拋得遠(yuǎn)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