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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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時在旁聽了一下午的孫嬤嬤兩邊奔波傳來的消息。只覺得前頭縣衙里定然是熱鬧非凡,那陳氏狀告高亨倒是準備得很妥帖,證據(jù)、證詞雖然不能一時將高亨給頂罪,卻也讓他沒辦法擺脫嫌疑。 幾番對峙之下,榮縣令只得暫時關押高亨,勒令人重查當年劉家之事。 她這邊聽了一個完整,原本還想著借機會通過孫氏見見那位陳氏。卻沒有想到,最后孫嬤嬤卻是無功而返。 “劉太太說她此時狀告惡人,不方便與夫人見面,免得影響了老爺為官的一世清名。還說,等案子塵埃落定了再與夫人敘舊?!?/br> 孫嬤嬤說著嘆氣,孫氏聞言緩緩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也多替我留些心,他們孤兒寡母的,又牽扯到官司里,難免會有人輕慢三分?!?/br> 孫嬤嬤應了下來,一旁林雨時見狀也不再久留,干脆起身告辭。 孫氏送她出了院門,回身走的時候才緩緩說了句。 “平日里見雨時這丫頭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樣,今日看著倒是挺關心前面那場官司的?!?/br> 孫嬤嬤聞言倒是笑了笑:“年輕人嘛,總是愛聽些故事?!?/br> “這倒也是?!睂O氏未曾多想,主仆兩人說笑著就回了屋。 愛聽故事的年輕人林雨時直接去了前面縣衙,尋到謝瑜揚就雙眼發(fā)亮地看過去。若不是屋中還有張煥等人,她都忍不住要上前問一句——你究竟是如何說服陳氏來狀告高亨,又是如何說服高亨自愿被關押的! 她看到張煥腳步頓了下,微微襝衽行禮。 張煥臉上還帶著和煦的笑容,沖著她點了下頭:“林姑娘?!闭f完就從林雨時身邊走了出去,倒是沒有如同平常一般下衙之后與眾人閑聊一會兒才離去。 旁人未曾看出什么,不過知道內(nèi)里詳情的林雨時卻愈發(fā)覺得張煥之前臉上的笑容假了。此時,怕是他心里也有些不安了吧。當年的事情被鬧出來,雖然還未曾牽扯到他,可是只要徹查總歸是會查出一些端倪的。 抽絲剝繭之下,他如何能安穩(wěn)呢? 林雨時起身回頭目送張煥離開,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謝瑜揚,沖著他眨了下眼。 謝瑜揚過去揉了下她的腦袋,那一日之后林雨時就又是簡單的麻花辮了。雖然少了些女子的柔美,卻方便他“動手動腳”。 林雨時一巴掌排開謝瑜揚的手,瞪了他一眼。 謝瑜揚不以為意,只又伸手幫她攏了下頭發(fā),笑著道:“晚間咱們就不回去做飯了,我請你去云上云嘗嘗他們的特色菜,如何?” 林雨時聞言眉頭一揚,一邊跟著謝瑜揚走出去一邊壓低了聲音道:“你竟然還藏有私房錢?” 之前縣衙發(fā)了工錢,謝瑜揚當天就交給了她。她也不曾多問,卻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還會藏私房錢了。 謝瑜揚只勾了勾唇角,“那你去還是不去?” “自然是要去的!”林雨時笑著道。 到了謝瑜揚口中的名為云上云的酒樓,林雨時才察覺他不止是要請自己吃飯,更重要的怕是要在此處跟人見面。 畢竟,他們來此吃飯也就算了。雖然消費超額卻也勉強能接受??墒牵贋榱顺燥?zhí)匾庖粋€包間就有點過頭了。 兩個人一并上樓,進了包間林雨時就見到一個年約四十的婦人,一旁還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婦人見他們進來就立刻帶著男孩起身。 “劉太太,在下謝瑜揚,之前曾經(jīng)托人給夫人送過信的。”謝瑜揚拱手行禮,順帶介紹了下身邊的林雨時,“這是在下未婚妻,林雨時。” 林雨時連忙收回打量對方的目光,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見過劉太太?!?/br> 陳氏連忙回禮,轉(zhuǎn)而才道:“兩位請坐?!?/br> 幾人落座,林雨時的目光才又落在了陳氏的身上。她在孫氏處聽了不少有關陳氏的事情,知道她是劉家的大婦,當年死了幼子又扛不住過世的劉家婦既是她的弟妹也是她娘家的堂妹。 當初劉家說敗落就敗落,遠親都如同躲避瘟疫一樣與他們不再來往,一脈相連的兄弟最后只剩下陳氏與其丈夫。兩人獨自支撐,最終還是賣掉稜縣的祖產(chǎn)去了渝州。誰知道,到了渝州之后沒多久她丈夫也病倒,之后纏綿病榻半年有余,幾乎耗了家中大半的家財這才撒手人寰。 之后陳氏獨子撫養(yǎng)幼子,置辦了些許家產(chǎn)在幼子名下,日子雖然比不上從前卻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因此,當初李喆祁前去渝州見她,她才避而不見的。 林雨時卻不知道謝瑜揚究竟是如何用一封信就說服了陳氏這個苦主出面,重提當年舊事的。 幾人坐下,陳氏這才開口道:“不知道兩位喜歡什么,我就擅自做主點了些云上云的招牌菜,你們看看可還有什么想吃的?!?/br> “劉太太不必客氣。”謝瑜揚垂下眼簾,“今日咱們見面也不是為了吃。更何況,還有一人未到。” 陳氏揚眉,想了想才道:“可是今日在大堂之上神色激動,叫著為他meimei報仇的那人?” “正是?!敝x瑜揚點頭,正待詳細介紹李喆祁就聽到外面敲門聲。 李喆祁進來,眾人再次見禮才又重新落座。 人到齊,小二立刻上了酒菜。等人退了出去,陳氏這才開門見山問道:“謝公子信中說當年劉家之禍并非天災而是人禍,這點兒我倒是信的。我家夫君病逝之前也曾嘆息,當初一時未曾想明白留下了那招惹禍事的玉佛。只可惜,我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心中雖然憤恨不平卻也要考慮我兒將來。” 她說著低頭看了眼身邊的男孩,微微舉起袖子抹了下眼角的淚水,這才定了定情緒,繼續(xù)往下說。 “謝公子信中所說,可真能實現(xiàn)?” 信中所說?謝瑜揚究竟承諾了陳氏什么? 林雨時轉(zhuǎn)頭看向謝瑜揚,見他神色平靜如常,信中愈發(fā)好奇。 只見謝瑜揚微微開口,聲音中透著篤定之意?!皠⑻热粊砹耍啾仁菍ξ宜灾逻€是有幾分相信的。秋試之前,我就與劉太太寫過信,當時劉太太并不相信。只秋試過后想來劉太太也知道我所言非虛,這才讓又回信給我?!?/br> “我只盼著我兒有個好前程……”陳氏目光灼灼盯著謝瑜揚,“為此,我愿意豁出去再賭一把。只是,見面之前我未曾想過,謝公子竟然是如此……年輕?!?/br> 謝瑜揚輕笑出聲,“我年輕不年輕無關緊要,只要我能做到我承諾給劉太太的事情,也就足夠了,不是嗎?” 陳氏聞言并未立刻說話,反而低頭看著身邊的男孩發(fā)呆。 林雨時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更是好奇,她在桌下輕輕扯了扯謝瑜揚的衣袖,等謝瑜揚低頭看過來才沖他使了個眼色——你究竟還瞞著我什么事兒? 謝瑜揚沖她笑了笑,輕輕抽回衣袖轉(zhuǎn)而看向陳氏。 李喆祁自落座之后就未曾說過話,如今見陳氏猶豫不定不由心中焦急,起身道:“不管謝兄承諾了劉太太什么,若他日后做不到,我李喆祁拼盡全力也會幫他實現(xiàn)諾言的?!?/br> 陳氏緩緩抬頭看過去,半響才露出些許笑容。 “李公子,謝公子答應我的那樁事情,怕是你不好做到。不過,也不要緊,我就賭上一把。謝公子和李公子,還有那高亨既然舍得下了這樣的血本,向來應當是有八成的把握抓到當年的真兇吧?”她說著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笑容,“最壞的結果,也是我為我夫君,為劉家上下報了仇。于我而言,不算虧!” 這里面的利害分析可以說是再直白不過了,陳氏說完就低聲笑了起來,“那接下來,謝公子可想好了要怎么做?” 謝瑜揚看了一眼李喆祁,示意他說話。 李喆祁重新落座,深吸一口氣開始說他們的安排。 林雨時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么詳細的計劃,從高亨入獄之后一步步的安排就如同一張蛛網(wǎng)一樣早已經(jīng)把張煥圍繞在了正中,等著一張網(wǎng)一點點結成,他就再沒有逃脫的可能了。 那種細碎到了有些言辭的說法都要限定的計劃,讓林雨時大開眼界。她自認自己并不算笨,這計劃她也聽得明白。可是,聽得明白她卻不見得能夠做出這樣的計劃,或者說在知道這樣計劃的同時她甚至找不出什么可以脫身的辦法。 張煥這次死定了。 不管是李喆祁還是高亨,都未曾真正放下當年的事情,而謝瑜揚又暗中調(diào)查出許多細節(jié)。因為一開始就鎖定了張煥是嫌疑人,所以他用結果推斷過程,反而比其他人線索更多。這個計劃可以說是把所有的線索和人脈都用上了。 第二日,林雨時在家中就遇到了相熟的薛捕頭帶人過去搜查。 “林姑娘,得罪了。”薛捕頭手一揮示意人進去搜查,轉(zhuǎn)而才對林雨時道:“姑娘放心,這些人不會亂翻的。只是那高亨說這宅子原是他娶李家姑娘時買下的,還說當初留下的一個柜子中有夾層,里面還放著他能自證清白的證據(jù),咱們這才跑這一趟?!?/br> “這……”林雨時原本也未曾想過阻攔,如今聽薛捕頭這么說立刻道:“我們搬進來的時候,這里面的家具都已經(jīng)被處理了,如今這里面的東西都是我和大哥后來置辦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