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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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尋芳見他臉色異常蒼白,冷汗直流,搖搖欲墜的樣子,想上前扶住他,又膽怯地將手縮了回去:“我……我知道放棄融合不對,但我怎么能對你下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曲靈霜見他后悔的樣子,心里只覺得痛快,冷笑道:“兩千萬年前,水冥珠融合了火冥珠,完成冥王降世……如今報應不爽,你融合了我也是天理循環(huán),沒什么不對的。你竟然也會有不舍的人?你不是自稱冷血無情嗎?” 薛尋芳低著頭不吭聲,也不看曲靈霜充滿諷刺的臉,雙手卻捏成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嘴唇緊咬,面色蒼白,看上去有點可憐。 “前世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曲靈霜終是不忍心他如此可憐的模樣,語氣軟了下來。 薛尋芳搖搖頭,也不知道他是完全記不起來,還是表示只記得一點點。 “算了……”曲靈霜嘆了口氣,不再為難薛尋芳。他知道這一世,薛尋芳就是為天地元氣枯竭而生的,不像自己已經投生人間,還在世間經過近兩百年的浸染。找到水冥珠進行融合就是薛尋芳這一世的天職,他的信仰。如今,他卻為了自己放棄了信仰,已經是違背天性了。 薛尋芳見他態(tài)度有松動,終于敢抬起頭來看著曲靈霜,泛紅的雙眼隱忍著淚光。 曲靈霜心中的僅殘存的一點怒氣,也在薛尋芳小狗一般的眼神中徹底被擊碎了。 “回來就好……”曲靈霜徹底敗了,艱難地就地坐下來輕撫著胸口被離人鉤重創(chuàng)之處。他見薛尋芳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嘖了一聲,指著自己面前:“沒看見我受傷了嗎?過來扶我……” 面對曲靈霜給的軟臺階,薛尋芳連滾帶爬地就下來了,走上前去一把扶著他,手指觸到曲靈霜的身體的瞬間,他微微僵了一下,隨即又神色自若地看著他。 “對不起?!毖し加靡恢皇帜笾`霜的胳膊將他攙扶起來,卻避免著與他更多的肢體接觸。 “我不想接受你的道歉,但這次,我受了。薛尋芳,我告訴你,僅此一次,以后不許跟我耍小孩子脾氣了?!鼻`霜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感受著他的觸碰,雖然薛尋芳進步很快,已經算是個正常人了,但自己總感覺他哪里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毖し嫉吐暤溃谇`霜的高壓下,他簡直一點氣場都沒有了。 “你放棄融合,天地元氣枯竭的事,你如何打算?”曲靈霜額頭都是汗,疼得直顫抖,卻還是忍不住擔憂。 “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尋找方法嗎?從今以后,我們一起努力?!毖し记忧拥难凵瘢q如一潭春水,眼巴巴地望著眼前人。 “我……”曲靈霜還未說完,就被人大力擁進懷里了。 薛尋芳憐惜著懷中人的顫抖與虛弱,毫不在意他現(xiàn)在滿身血污,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他似的緊緊將他揉進胸膛,揉進骨血。 曲靈霜被他緊緊抱著有點喘不過氣,只聽得尋芳低沉的聲音貼著自己的頭發(fā):“對不起……對不起……我喜歡你,我沒法離開你?!?/br> 曲靈霜的臉瞬間就燒起來了,掙扎了一下沒掙開,牽動胸口的傷勢,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薛尋芳見他掙扎沒有松開他的意思,一聽他輕聲咳嗽,卻快速放開他,關切地問:“我弄疼你了?” 薛尋芳捂住嘴又咳嗽了兩聲,牽扯得胸口上的傷更痛了,他臉色蒼白,虛弱地道:“不是,是我自己……”說著又咳嗽起來。 曲靈霜知道水冥珠火冥珠天生一對,薛尋芳此刻如此善待自己,自是因為冥珠生生世世糾纏的情緣。 但自己對他的好,卻不是因為他是火冥珠,而是因為他這個人,他愛的是薛尋芳。正是因為深知兩人對彼此的好中間有什么樣的區(qū)別,因此曲靈霜才更難受。 薛尋芳見他咳得如此厲害,右手放在他背上輕輕替他順氣,焦急地問:“我該如何做?” 曲靈霜咳得面色潮紅,見薛尋芳如此焦慮,想強行忍住不適感以免他擔心,但越想忍越忍不住,干脆蹲下去咳個痛快。 曲靈霜此次受傷與之前不同,他是被魔界法器離人鉤傷到仙骨,月素綿妙手丹心到了九重,但只能醫(yī)治普通的傷,無法醫(yī)治離人鉤造成的創(chuàng)傷。離人鉤造成的傷任何仙術都無效,何況他傷的還是仙骨,只怕沒那么容易痊愈了。 他咳得撕心裂肺,薛尋芳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才能緩解他的疼痛,只好一直為他順氣。半晌,曲靈霜咳出一大口血,胸中頓覺舒坦了,卻腳下一軟,竟要倒下去。 薛尋芳趕緊將他扶住,輕輕為他擦干凈嘴角殘留的血跡,將他抱起轉身回到玄清觀內。 經過一番大戰(zhàn),玄清觀竟然還沒有完全倒塌,雖然幾個房間都倒塌了,但大殿仍在。 薛尋芳輕輕將曲靈霜放在榻上,又尋了個軟墊給他墊在頭下,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曲靈霜已經沒力氣了,當下顧不得其它,要趕緊好起來才是,于是他便閉著眼睛不說話,任由薛尋芳擺弄自己。 薛尋芳也不說話,伸手解下曲靈霜腰間的儲物寶鑒,在里面取出一件白衣,正是天墟宮的弟子服。 他又伸手去脫曲靈霜身上滿是血污的衣服,手盡量避免觸碰他的肌膚,但曲靈霜躺著,不觸碰他又如何能順利脫下來呢? 他心下一橫,將曲靈霜上身抱在懷里,讓他頭靠在自己的肩上,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衣物。他哆嗦著將曲靈霜領口解開,看見隱藏在血衣之下的精致鎖骨與流場的肌rou線條,薛尋芳咽了一口口水,腦子瞬間被清空了,只剩眼前著美好的身軀。 越緊張越笨手笨腳,一件衣服脫了半天才脫下來,他抱著上身赤裸的曲靈霜,眼睛不敢往他赤裸著的身上看,卻又不得不看。 曲靈霜畢竟也是水冥珠,雖然投生人世,不像薛尋芳那樣天生就擁有世間最完美的身軀,但也是天神之軀。但現(xiàn)在這天神之軀卻傷痕累累,擦傷、淤青布滿全身,脖子上還有被天魔捏出的指印,這一切對薛尋芳都是巨大的刺激。 尤其是他換體后,人身擁有的各種感官都是他以前不曾體驗過的,他不住地顫抖,心跳得異常快,閉著眼睛半昏迷狀的曲靈霜感到了他的不適,無力地問道:“尋芳……怎么了?” “我……無事。”他口感舌燥,拿起放在床邊干凈的衣物就往他身上套,手盡量避免直接與他肌膚相觸。 “你若不便……我穿臟衣無妨?!鼻`霜聲音有些沙啞,蹙著眉,似乎薛尋芳弄得他很不舒服。 “對……對不起……我……馬上好了?!毖し伎目陌桶偷卣f道,“啪!”往自己臉上拍了一巴掌,鎮(zhèn)定了不少,終于磕磕巴巴地把曲靈霜的衣服套上了。 他輕輕扶他躺下,看著他雙眼輕閉,呼吸均勻,那俊美的面容因失血過多顯得很蒼白。薛尋芳感到一陣口干舌燥,找到供桌上的一杯清水,也不管那是什么水,放了多久,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曲靈霜胸口那觸目驚心的離人鉤傷口的模樣還在他腦中不斷閃現(xiàn)。雖然月素綿已經做過處理,曲靈霜也并非凡人,無需包扎,薛尋芳還是放心不下,又回到榻前看著曲靈霜。他身上的白衣雖然是自己剛換的,但現(xiàn)在又被滲出的血染紅了。 薛尋芳一點醫(yī)理都不懂,玄清觀已經沒有人了,他當即決定帶曲靈霜回天墟宮。打定主意,他輕輕將曲靈霜抱起,盡量不壓著他的傷口,御空而去。 天界雖然有誅邪大陣,可以誅殺一切擅闖天界的人,但薛尋芳根本無視那陣法,直闖而入。 他們二人的身份早就大白天下,從天界門口一直到天墟宮,天界諸神遠遠看見他們來了就躲開了,這倒省得他清路障。于是他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天墟宮。 韓亭舟正在天墟宮外拿著一本書看得搖頭晃腦,突然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黑衣少年往里沖,正要攔下他,又看到他抱著的白衣男子,臉色巨變,一邊把薛尋芳迎進去,一邊大聲喊:“大師兄,如眉,他們回來了!” 薛尋芳在韓亭舟的指引下,將曲靈霜抱到他房間,將他輕輕放在床上。突然一個小孩沖了進來,正是凌歡燕,他沖到曲靈霜床邊,看著曲靈霜雙目緊閉,胸口白衣盡是血,焦急地轉頭問韓亭舟:“三師兄,六師兄怎么了?” 韓亭舟還未答話,房間內又進來幾個人,正是天墟宮眾弟子,他們看到薛尋芳的一時間都愣住了,有尷尬,有害怕,也有意外。 月素綿打破這份沉默道:“你們都先出去吧,等靈霜醒了再說?!闭f著便拉起凌歡燕,將他交給韓亭舟帶出去。曲如眉一臉憔悴,看著躺在床上重傷未醒的曲靈霜,雙眼一紅,咬著嘴唇轉身出去了。 蕭琴楚見狀立刻追著她出去了,洛華搖見蕭琴楚如此緊張曲如眉,本就繃著得臉拉得更長了,腳一跺,擠著韓亭舟就出去了。 韓亭舟無奈地搖搖頭,轉身拉著凌歡燕也出去了。 月素綿不去管他們,轉身對正緊張地蹲在床前看著曲靈霜的薛尋芳道:“你不必如此緊張,離人鉤造成的傷只能慢慢好,只不過他這次被傷到仙骨,所以才會如此虛弱。現(xiàn)在對他來說,最需要的不是什么仙術仙丹,而是細致的照料和足夠的休息?!?/br> “可是他還在滲血?!毖し伎粗`霜那被血浸濕的衣襟擔憂道。 “他中了天魔的天魔滅,又傷了仙骨,若是不讓體內殘留的魔氣隨著血液流出來,怕是對他更為不利?!痹滤鼐d微微一笑,好奇地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學習妙手丹心?” 薛尋芳抬頭看著她,眼里靈光一閃:“你能教我嗎?” 月素綿見他如此,笑道:“只要你愿意學。” 薛尋芳誠懇無比地點點頭。 月素綿又道:“你先好好照顧他,等他恢復得差不多了,你再來找我教你?!闭f著便離開了,讓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薛尋芳在房內找了兩件曲靈霜的衣物,幫他換掉已經被血浸染的衣服。這次他明顯熟練得多,盡管還是不敢直視曲靈霜的身體。薛尋芳雖然天生不懂世情,但他想要對一個人好,也是可以做到體貼入微的。他特地在曲靈霜他胸口傷處墊了紗布,以免滲出的血再弄臟衣服。 為曲靈霜換好衣服后,薛尋芳輕輕拉過被子為他蓋好,隨后又去問韓亭舟要了一桶熱水,婉拒了韓亭舟的幫忙,一個人拎著桶回到房間,將熱水倒進盆里,用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他將布巾在溫水里將浸透,又擰干,輕柔地為曲靈霜擦干凈臉上和身上的血漬,溫柔到了極致,生怕弄疼了他。為他擦洗干凈后,拿出在月素綿那里討來的蘊靈丹,用水化開,輕輕涂抹在曲靈霜身上各處淤青和擦傷。 ※※※※※※※※※※※※※※※※※※※※ 大家放心看,存貨充足,有一百多章,還在不斷碼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