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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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還未明,我就起床梳洗打扮,將自己整得漂漂亮亮的。 桃竹也沒怎么睡,所以就順勢起來幫我了。 “桃竹,你這個簪子好好看啊,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拿起盥洗臺上的一根絳紫色簪子,晃蕩兩下問桃竹。 桃竹摸了摸,搖搖頭道:“這個太莊重了,不適合你?!?/br> 我癟癟嘴:“怎么不適合?我感覺挺好的啊?!?/br> 話說到這里,我突然腦筋一轉(zhuǎn)問:“你是說我不正經(jīng)?不夠莊重?” 她沒答,拿起了抽屜里一只水藍色簪子,插入頭發(fā),看了看道:“還是這種好一些。” 我晃晃頭,聽到簪子下墜放的綠色寶石叮鈴鈴碰撞的聲音,感覺又吵有幼稚。 “太幼稚了,一走路還叮叮響?!蔽疑焓謱⑺孟拢瑩Q了另一個沒有下墜寶石的絳紫色簪子,“我就要這個?!?/br> 桃竹有些失落地接過,將絳紫色簪子給我戴了上去。 我臭美地左右看看,怎么也看不盡:“白大俠不僅武功高強,還是個一等一的美人呢?!?/br> 桃竹勾勾唇,附和道:“確實。” 我仰起頭,吧唧一下在桃竹嘴唇上輕飄飄地親了一下,轉(zhuǎn)瞬即逝。 “大美人親你了,開心不開心?”我笑嘻嘻地看著她。 她似乎被我嚇住了,呆滯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雙目空靈地看著我。 我伸手在她眼前擺了兩下:“喂喂喂,高興壞了,腦子給弄傻了?”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把按住我的后腦勺,急迫又莽撞地吻我。軟綿綿跟抹了藥似的舌頭吧嗒一下就撬開我的嘴唇,在我口腔中肆虐一番。 “嗯....”我又舒服又怪異地悶哼一聲,盡可能回應(yīng)她。 一吻,兩吻,足足親了四五次,她才將我松開。 “咳咳....”我拍了拍自己快要窒息的胸腔,沒好氣道:“怎么這么兇?下次不給你親了。” 她擦了擦嘴邊的銀絲,吞吞嗓子沒說話。 “怎么回事啊你,親都親了還一副欠債臉,搞得跟我強迫你了一樣。” 她垂了眸子,任我數(shù)落,不吭不響。 我登得一下,火氣就上來了:“你是蠢貨嗎?昨夜開始就心事重重的給誰看啊,傷心難過一個人去一邊,別在我面前礙我眼!” 她攥了攥手心,在我以為她要發(fā)作的時候,上前將我抱了個滿懷。 我身子一僵,突然有些手足無措,這騙子怎么了?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別....別離開我?!彼盏梦铱齑贿^氣來。 我冒著窒息的危險,輕哼一聲,回抱住她,一下又一下地安撫她。 “白大俠跟你這種騙子才不一樣,說了一直跟著你就一直跟著你,才不會騙人呢?!?/br> 她又沉默了。 我想了想,腦袋瓜突然就開竅了:“你該不會是怕,我姐回來之后,我就拋棄你吧?” 感受到她身子一僵,我笑了笑:“臭騙子擔(dān)心什么呢,有了jiejie我也不會冷落你的?!?/br> 良久,她才十分輕聲道:“嗯?!比缓髮⑽宜砷_。 我揉了揉她緊皺的眉頭笑道:“好了好了,別愁眉苦臉了?!?/br> 然后捏著她的臉捏出一個笑:“這樣子才好看。” 折騰完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揚聲道:“好啦,我要出發(fā)了,天還早,回來好能一起吃個早飯。” 剛沒走兩步,桃竹又叫住我:“白沐?!?/br> 我疑惑地回望她。 她欲言又止地張張嘴,最后一咬牙問:“你....你還喜歡我嗎....”只是不知為何,話音到后面越來越小。 我本想不屑地輕嗤一聲,但看著她緊張的樣子還是好好答了,“當(dāng)然,我喜歡你?!?/br> 她動了動嗓子:“那....我....我娶你如何?” “娶娶娶我?!”我腦子嗡得一下空白,十分不知所措。 我雖然知道,我倆之間互相親吻的關(guān)系早就不是尋常閨中蜜友能做的,但.... 女子之間還能成婚嗎?! 這....會不會有些太驚世駭俗了了.... 我動動嘴唇,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眼中亮閃閃地期待漸漸暗淡了下去,靜靜地站在那。 氣氛一時間尷尬又詭異。 “好了,你去吧,別耽擱了時間?!碧抑裰鲃哟蚱瞥良?,扯出一抹勉強又難看的笑容。 “我....”我苦惱地開了口,但還是不知道說什么。 “沒....沒事,你....就當(dāng)我胡說八道的?!彼首鬏p松,“去吧去吧?!?/br> “真的?”我狐疑地看著她,總覺得怪怪的,剛剛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的吧.... 她猛地點了點頭,直接將我轟了出去:“別磨嘰了,你姐都要等不及了?!?/br> 一說到我姐,我心思立馬就跑遠了,滿腦子都是有個家人還活著的事情,噔噔噔就躥了出去。 所以我并不知道,待我的腳步聲漸遠之后,桃竹頹然又無助地坐在了一門之隔的地上,沉默著落了淚。 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哭,上一次已經(jīng)是十一年前了。 出了客棧,我直奔阿姐住的地方。說來也巧,她住的客棧離我們住的就隔了條街。如果那日我們在往前走走,大概就能碰上了,也不會有這一個多月的事情了。 不過,總歸是沒錯過。 一個飛躍,我穩(wěn)穩(wěn)落在了客棧窗前的一棵樹上,心里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不知為何,突然有些緊張。 我笑了笑,拍拍腦袋,上前輕輕瞧窗戶三聲。 片刻之后,窗戶被打開了。 一瞬間,我心里閃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先問好,還是先敘舊,還是先解釋自己離家出走的事情。 突然有些后悔手這么快,應(yīng)該先好好想想再敲的。 可沒想到,開窗的不是阿姐,是老頭子。 我:“....” “呦,來得挺早啊。”他皺著個黃臉,咧嘴笑,還露出一嘴大黃牙給我看。 我忍住罵人的沖動,從牙縫里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你怎么在我姐屋子里?” 他理所當(dāng)然:“廢話,保護她?!?/br> 保護?我瞇了瞇眼睛,“所以這就是你偷看年輕女子的理由?” “別亂說啊,是你姐拜托我的,怎么還怪我了?”他有些不滿。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沐兒?”他背后一聲軟綿綿的聲音響起。 我趕緊推開老頭子,一個翻身躥了進去。 “沐兒!真是你!”,下一刻我就被擁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是她,真的是她。軟軟的,暖呼呼的,真正的大活人。 鼻子一酸,我就有好多話想說,想告訴她,我錯了,我不該丟下她們,我好想她們,我好內(nèi)疚,我.... 可到頭來我什么也說不出來,只想就這么抱著她。 “你長高了,真是好久不見了。”她說的寬慰,還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捏了捏我的臉,“都長成大姑娘了,變成大美人了?!?/br> 刷啦,我忍不住了,淚水嘩啦啦地往外流,腿一軟,我跪了下去。 “我....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我....不該離家出走的,我好想好想你們啊,好想的,真的....” 她也跪了下來,摟住我的肩,點了頭:“嗯,我知道,我們都知道的。” 我搖搖頭,金豆子刷啦刷啦四處飛揚:“我趕回去了,接到信就回去了,我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們了。爹....爹和阿兄的尸體好冷....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故意的....” 她鼻子也算了起來,抵住我的額頭:“乖,乖,不哭了....不怪你,真的?!?/br> 不怪我?怎么能不怪我?我這么混蛋這么該死,該怨我的,該恨我的。 她抬起手,擦掉我的淚水,“爹娘他們,還有我們,都不怨你。爹爹很后悔,當(dāng)初反對你學(xué)武,他們早就原諒你了。不,他們本就不怪你?!?/br> 她親昵地蹭蹭我的臉:“活著就好,都過去了。乖,別想了,別哭了,爹會傷心的。” 我打了個哭嗝,瞪著眼睛不哭了。 她看見我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兩只手覆上我的雙眼,輕輕揉了揉:“紅得跟兔子似得?!?/br> 我吸吸鼻子,“兔子就兔子了,只要jiejie好好的,我當(dāng)一輩子兔子都好” 她刮刮我紅彤彤的鼻子,笑道:“我才不要,我可沒有一只兔子meimei?!?/br> 兔子meimei。 我咯咯咯笑了起啦,“那就不當(dāng)兔子,好好當(dāng)姐的沐兒。” 她拉過我,讓我枕在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地撫摸我的背,“阿姐好開心啊?!彼f的悵然。 我輕聲道:“沐兒也很開心?!?/br> 過了一會,她停下了撫摸的手:“沐兒,阿姐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幫阿姐找回娘親好不好?” “什么?!”我猛地坐起來,瞪大眼睛看著阿姐。 她目光堅定地與我對視:“娘親被抓走了?!?/br> “怎么會!”不是已經(jīng)去世了嗎! 她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道:“那日,武威快守不住了,爹將我和娘先送了出來?!?/br> “送了出來?”我不可思議道,腦子里突然閃過在金城遇到的小將軍徵隴延的話:我遇見了一個姓白的女子。 又猛然想起,白府里只有爹和兄長的尸體,我那時以為阿姐和娘親被匈奴抓去殺了,沒想到....她們逃走了!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那日我們出來之后就往華山跑,準備去找你。卻不料還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群黑衣人?!?/br> “他們都很厲害,上來就將我們綁了。我當(dāng)時以為遇到了山匪,但不是,他們壓著我們就往蜀郡去?!?/br> “蜀郡?為什么帶你們?nèi)ツ抢??你怎么知道?”我一把抓住阿姐的肩膀?/br>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我也不知道為何。蜀郡還是他們中間休息的時候,提到的地方。” “那你怎么逃了出來?娘呢?” “我們趁他們?nèi)コ抢镔I東西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只是不巧被發(fā)現(xiàn)了。娘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我先逃了出來?!?/br> “然后呢?” “然后,我就拼死拼活往華山去,好不容易找到你師父,崔瑁前輩,卻得知你已經(jīng)離開了?!?/br> 我恍惚地點了點頭:“沒錯,當(dāng)時我有一封娘給我的信,我就草草離開了?!?/br> “信?”她抓住了重點,疑惑道:“什么信?” 我奇怪的看著她:“就是一封讓我趕緊回去的信,還說想我了。怎么了,有問題嗎?” 她點了點頭:“娘根本沒給你寄過信,匈奴一早就打過來了,娘不可能在這個時間讓你回來?!?/br> 我不可置信地站了起來:“不可能!那確實是娘的筆跡沒錯!” 她搖搖頭:“我聽崔前輩說,你是七月離開的,可匈奴五月就不安生了,六月多已經(jīng)打到武威了。也就是說,這信寫的時候大概是娘第二次被抓之后了?!?/br>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逼迫娘親寫信,故意將我引出來?”我道。 她不可置否。 被抓之后才寫了這封信,那這信,不就是為了阻攔阿姐找到我嗎?! 我不禁攥緊了手,是誰?究竟是誰!真是打了一盤好算計! 但事情遠沒有我想的簡單,阿姐拉了拉我的手,又道:“你可知匈奴為何那么快突破了邊關(guān)?” 我搖搖頭,不明白為何她要提這個。 她繼續(xù)道:“駐守邊關(guān)的軍隊出了叛徒,有人連夜大開長城城門?!?/br> “什么?!”我不禁語氣激奮起來,“你怎么知道這些都?” “那軍隊的將軍,是爹的朋友,他連夜逃了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