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那你為什么哭?”他的嗓音很低,特別溫柔,生怕嚇到她一樣。 謝景臣問著,手已經捧住了她的臉,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幫她擦著眼淚。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因為眸子里盈著淚,他的輪廓都是朦朧帶有重影的。 單曦微眨了下眼,新的淚滴落下來,視線卻清晰了。 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謝景臣愣了下,回抱住撲進懷里的女孩子。 在她湊過來的那一瞬,他聞到了她身上縈繞的淡淡的酒香。 “喝酒了?”他的聲音很低醇,比酒還能醉人。 單曦微帶著哭腔應了聲:“嗯?!?/br> “怎么哭了?”他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又慢慢地撫摸,幫她順氣。 單曦微只是搖頭,并不答。 謝景臣也沒有執(zhí)意再問,他撈著她的腰身,讓兩個人都站起來,輕哄著說:“我們回家?!?/br> 單曦微“嗯”了下,乖乖松開他。 謝景臣失笑,幫她擦了下眼淚,就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結果她因為醉酒和蹲的太久,雙腿有些使不上力,走路都開始踉蹌。 他低嘆,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單曦微就這樣直勾勾地望著他。 她終于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他原來為什么不想告訴她他的生日。 知道了他到底是因為什么才不得離開了她。 清楚了他說的他所做的一切,具體指什么。 除此之外,還了解了他的原生家庭,他的過往,他的傷,他的痛。 他身上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擔子。 可他卻一聲不吭,全都默默攬下來。 只為讓她輕松一些。 她忍不住想,那個五歲的謝景臣,在親眼看到母親從自己面前跳樓自殺時,會不會很害怕? 如果有時空穿越,她真的好想回到過去,抱抱那個只有五歲卻突然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親人的謝景臣。 就像他也很想抱一抱十九歲的單曦微一樣。 上了車后謝景臣給她剝了一塊檸檬糖吃,而后一路無言。 單曦微每次喝了酒都很安靜,乖乖巧巧地坐著,不吵也不鬧。 況且這次她喝的并不多,至少神志清醒。 回到家里后謝景臣給她倒了杯溫水,單曦微坐在沙發(fā)里,兩只貓蹭過來,想要讓她摸摸。 她喝了幾口水后就開始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摸著它們。 還有些困倦地想要睡覺。 謝景臣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她擼著貓上下眼皮正在打架。 他剛一走進她就倏的睜開了眼睛。 像極了好學生上課時打盹被老師抓住的場景。 見她一臉茫然,男人失笑,他把兩只貓抱到旁邊去,在她面前蹲下來,溫聲低哄說:“回房間去睡覺?” 單曦微垂著頭,點了點。 他揚起下巴,在她的唇瓣上輕吻了下。 女孩子復而睜開眸子,怔怔地望著他。 謝景臣和她對視著,兩個人的視線交織,氣氛不知不覺開始變得曖昧而微妙。 他們之間像是有磁石,不斷地吸引著對方靠近、再靠近。 最終,謝景臣一只手握著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另一只抬起來,扣在她的后腦上。 攫住了她柔軟的唇瓣,越吻越深。 兩個人擁在一起,單曦微躺倒在沙發(fā)里,他俯身,一條腿跪在沙發(fā)上。 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亂。 兩只貓還特別沒眼力見兒的在他們身側走來走去,蹭來蹭去。 謝景臣無奈,直接把她抱起來托好,一邊吻著她一邊往臥室走去。 而后門關,雪團和司令被關在了臥室外。 司令用爪子抓了抓門板,沒反應,雪團也學著它撓了兩爪子,依舊沒動靜。 良久,守在門口的兩只無聊的貓突然支棱起耳朵來。 因為臥室里傳來了女孩子斷斷續(xù)續(xù)但很綿長的輕泣。 . 一場歡結束后,單曦微軟綿綿地躺在床里。 謝景臣套了條短褲,轉身時被她看到了后腰處的紋身。 他后腰的右側,明晃晃地紋著一個字——微。 單曦微怔忡住,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觸到了那塊紋了字的地方。 男人身體一僵,隨即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轉過身來,彎腰抱起她,步伐穩(wěn)健地往臥室走去。 單曦微嗓音嬌軟,微啞地輕聲問他:“什么時候紋的?” 謝景臣把他放到地上,單手攬著她,讓她站穩(wěn),打開花灑,溫熱的水落下來。 他們站在水下,對望著。 須臾,單曦微聽到他低聲說:“七年前,拒絕你的那天?!?/br> 女孩子的喉嚨哽住,她眼眶通紅,緩慢地伸手,圈住他勁瘦的腰身。 她的后腰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和他的紋身在同一處地方。 這件事本該只有家人、舍友還有鶯鶯知道的。 “我哥告訴你的嗎?”她躲在他的懷里,低喃著問。 謝景臣輕嘆了聲,也摟緊她。 男人的手在她后腰有胎記的地方摩挲了下,認真回道:“不是?!?/br> 怎么可能是單羲衍說的。 “是我第一次見你那次,送你去診所后,你躺到病床上翻身的時候我不小心看到的?!?/br> 只是剛好她的衣服上移了下。 只是剛好露出這塊紅色的胎記來。 只是,剛好撞進了他心里,忍不住喜歡上了她。 …… 謝景臣怎么也想不到,單曦微會突然發(fā)起低燒來。 他們就做了一次而已,結果就讓她生了病。 深更半夜都睡下了,他摟著她,迷迷糊糊地覺得不太對勁,因為懷里的人體溫很燙。 謝景臣就開了燈,輕瞇著眼還帶著困意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確定她在發(fā)熱,他立刻就清醒了。 男人急忙下床,出了臥室翻箱倒柜地去找退燒藥。 幸好家里備著常用的藥,不然他該直接帶她去醫(yī)院了。 謝景臣倒了杯溫水,拿著退燒藥回到臥室。 他輕聲把單曦微叫醒,在她意識不清的睜開眸子后很溫柔地對她低聲說:“微微,起來吃藥?!?/br> 單曦微瞬間皺緊眉,搖了下頭,手抓著被子要蒙過腦袋,結果被他擋住。 謝景臣一手拉著她纖細的胳膊,一手托住她瘦削的后背,將人給半強迫性地拽了起來,嗓音很溫和道:“你在發(fā)燒,吃個退燒藥再睡?!?/br> 單曦微擰著眉撇嘴:“不想吃……” “聽話,”他抬手揉著她的腦袋,哄她:“吃了藥喂你吃糖就不苦了,好不好?” 她不說話,謝景臣又道:“那不然咱們現在去醫(yī)院?” 單曦微又舍不得讓他大晚上為了她一點小病往醫(yī)院跑,最終有點不情不愿地應下來。 她從他的手里接過退燒藥和溫水來,親眼看著他的掌心里攥了顆檸檬糖給她備著,她才肯就著水把藥送下去。 吃了藥后單曦微就急忙抓住他的手,掰開他的手指找糖吃,卻不料忽然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仰起頭來。 她這才看到,那顆檸檬糖正在他的齒間。 男人把咬在嘴里的糖送到她唇邊,親眼看著她乖乖含住,吃進嘴里,滿意地勾起唇來。 “還苦嗎?”他溫柔地含著笑問她。 嘴里的苦澀并沒有得到一時的緩解,單曦微輕軟道:“有點……” 話音未落,他就扣住她的后頸,吻了上來。 攪過幾番檸檬糖后,他的舌尖上也充滿了檸檬的味道。 單曦微被他吻的臉頰染上薄紅,她目光有些迷離地望著他,看到他性感的喉結滑了下,又低啞繾綣地問:“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