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第4章 風起04 什么時候課間休息了十分鐘單曦微都不知道,她一直趴在課桌上,處在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狀態(tài)中。 等她再稍微有意識能聽到一些說話聲的時候,是她明顯感受到了冷意的時候。 而這會兒已經(jīng)快要下課了。 單曦微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也聽不清楚,那道低沉清冷的話語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傳來。 空蕩悠遠,飄渺的讓人抓不住。 窗外不斷有風透過大開的窗戶灌進來,單曦微被吹得又清醒了幾分,身體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那道特別有金屬質感的嗓音又響了起來。 好像在喊一個人的名字。 “蘇鶯。” 單曦微驀地聽到了閨蜜的名字,猛然起身。 她剛要站起來,就聽到站在講臺上的謝景臣聲音低沉寡淡道:“蘇鶯左手邊的男孩子,把窗戶關一下?!?/br> 雖然大家都覺得這位新教授長得很帥也很有學識,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他心生畏意。 主要還是謝景臣冷淡的性子太突出,尤其是他那雙深眸,眼底漠然一片,再加上有鏡片相隔,就更生距離感。 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種很強大的、富有侵略性的氣場,總會讓人感受到巨大的壓迫。 梁修在聽到謝景臣的話后就非常利索地關上了窗戶。 本來以為他在叫自己正打算站起來的單曦微也就沒再動。 謝景臣沒再說什么,只是似有若無地瞅了單曦微一眼,便繼續(xù)講課。 然而女孩子那張泛著不正常紅暈的臉頰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xiàn),一遍又一遍,最后不知道為何,竟然變成了她十五六歲時的相貌。 女孩子露出淺淺的小梨渦,桃花眼彎出一道勾人的弧度,嗓音清甜活潑:“景臣哥!” . 上午九點四十,這堂國際金融學結束。 周圍的學生們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教室,嘴里還不忘談論著這位男神教授。 單曦微也隨之起身,正打算離開,梁修就問:“你一會兒有事嗎?” “嗯?”周圍太吵,再加上單曦微本就神思不集中,她沒有聽清梁修的話。 梁修站起來,瞬間比單曦微高出一截,男生笑的很陽光,垂著眼問單曦微:“有空一起出去玩嗎?” “不好意思,”單曦微禮貌地微笑著婉拒說:“我宿舍還有點事,得回去?!?/br> 她總是這樣,就連拒絕人都是溫柔的,讓人對她生不出半分不滿。 梁修連忙說:“沒關系,以后有時間可以約著玩?!?/br> 單曦微笑笑,想起來蘇鶯的卡還在自己這里,便麻煩梁修把學生卡交給蘇鶯,然后就拖著不適的身體離開了這間教室。 在講臺上收拾東西的謝景臣把剛才的場景盡收眼底,他在離開教室之前又看了一眼站在窗邊撓頭的男生,瞇了瞇眼。 金融學大三學生,梁修。 單曦微走在路上都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渾身乏力,發(fā)燒的癥狀好像比清早嚴重了。 她頭重腳輕地慢吞吞走在路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出了清大的學校大門。 馬路對面就是他們學校。 單曦微站在路邊等了會兒,在人行橫道的綠燈亮起來后就和其他學生一起穿過了馬路。 她剛要抬腳往門口走,面前的一輛黑色的轎車落下車窗來,謝景臣的臉出現(xiàn)在了她眼前。 “微微,上車,帶你去醫(yī)院?!蹦腥说脑捳Z溫柔,甚至帶上了輕哄的意味。 單曦微有點反應遲鈍地停了一秒,然后才表情淡淡地搖頭。 她沒再多停留,就抬腳從他的車旁走了過去。 謝景臣從后視鏡里望著這個背對著自己越走越遠的女孩兒,輕嘆了口氣。 當初是他親口拒絕的,現(xiàn)在她怎么對自己,他都該全然受著。 謝景臣拿起手機來,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 單曦微一回到宿舍就被躲在被子里還沒起的何珊珊不斷地問:“微微!說好的新教授的照片呢?我等到現(xiàn)在你都沒在咱們三人群里發(fā)!姍姍委屈,姍姍就要說給讓姍姍委屈的微微聽?!?/br> 何珊珊說的三人群是不包括林若在內的小群,她們還有一個四人的宿舍群,平常誰都不在宿舍群里說話,偶爾有宿舍活動,迫不得已才會說一兩句。 單曦微正難受,但還是勉強撐著精神對何珊珊解釋:“抱歉姍姍,我有點發(fā)燒,一直在教室睡覺?!?/br> 何珊珊一聽,連忙關切地問:“怎么發(fā)燒了?嚴不嚴重?要不我去醫(yī)務室給你拿點退燒藥吧?!?/br> 她說著就要穿衣服。 單曦微連忙阻止,何珊珊這才想起來單曦微特別不喜吃藥,于是道:“那我和小小陪你去打一針?” 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鐘曉忽然聽到自己被cue,目光茫然地問:“什么?” “微微發(fā)燒了?!焙紊荷狠p蹙眉對鐘曉說。 “?。俊辩姇該牡溃骸耙灰阉奚峋鄄驮偻笸埔幌??” 單曦微仿佛嘆了口氣,對她們說:“不用,我睡會兒,沒多大事。” 她把手機放在了床鋪下面的書桌上,然后就脫了鞋上床,蓋上被子閉上眼睡了過去。 半個小時后,鐘曉望著被單曦微擱在書桌上的手機屏幕一直在亮,是一通來電。 鐘曉扭臉很小聲地對還躺在被子里玩手機的何珊珊用氣音說:“微微的手機來電話了?!?/br> 何珊珊隨口道:“不用管?!?/br> 結果通話被自動掛斷后又緊接著打了過來。 鐘曉怕有什么急事,就拿著手機去了衛(wèi)生間接通。 須臾,鐘曉捏著單曦微的手機走了出來,她將手機放回原位,對何姍姍說:“是來給微微送藥的,我去樓下拿一下?!?/br> 楊特助一身西裝站在樓前,鐘曉到了樓下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男人手里拎著藥袋,應該就是給微微送藥的人了。 鐘曉走過去,禮貌道:“你好,我是微微的舍友?!?/br> 楊特助對鐘曉客氣地一頷首,將手里的藥袋遞給鐘曉,“這里是退燒藥,讓單小姐按用量吃?!?/br> 隨后他又拿出一個小鐵盒來,也給了鐘曉,解釋:“吃完藥記得讓單小姐含塊糖。” 鐘曉有點懵,不管是這個人對單曦微的稱呼,還是如此細心地知道單曦微不愛吃藥的特點。 她把東西接過來,應下。 楊特助說:“麻煩了,請一定讓單小姐按時吃藥?!?/br> “好?!?/br> 鐘曉回到宿舍后忍不住和何珊珊說了這個人有多奇怪,何珊珊正在玩小游戲,聽聞便心不在焉地說:“應該是微微她哥哥的助理什么的吧?” 鐘曉忽然覺得非常有可能!?。?/br> 正巧單曦微睜開了眼,鐘曉就連忙軟聲喊她:“微微!微微一會兒再睡,先把藥吃了?!?/br> 鐘曉把藥摳出來,遞給單曦微,又給她倒了杯水,同時安撫說:“有糖,吃了藥含塊糖?!?/br> 單曦微這才皺緊眉把藥就著水吞了下去,鐘曉看到單曦微緊皺眉頭,連忙遞給了她一塊糖。 整個小鐵盒里裝的都是同一種口味,鐘曉就隨便拿了一顆。 單曦微剝開糖紙,將檸檬味的水果糖吃進嘴里。 然后才后知后覺地問鐘曉:“小小你去幫我買藥了嗎?” 鐘曉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我,是有個人送來的,糖也是他一起拿來的?!?/br> “喊你單小姐,應該是你哥哥的助理吧?” 單曦微心頭一滯,化在口腔里的水果糖不受控制地滑了下。 卡在了喉嚨里。 她努力地做吞咽的動作,卻無濟于事。 口腔里還殘留著檸檬糖的酸甜,喉間卻難受無比。 如鯁在喉。 她哥并不知道她發(fā)燒。 謝景臣倒是知道。 單曦微垂下眼,沒什么反應地躺回了床上。 她重新蓋好被子,側身臉面對著墻,還在不甘心地想要將卡在喉嚨里的檸檬糖吞咽下去。 單曦微聽到開始逛論壇的何珊珊驚嘆道:“哇噻!這個新教授也太帥了嗚嗚嗚嗚?。。 ?/br> “一身高定西裝,腕表是將近三百萬的百達翡麗,公文包是好幾萬的lv,車是保時捷?!?/br> “臥槽,這位叫謝景臣的新教授家里到底是多有錢!他名下是不是有金礦?。。?!”何珊珊忍不住發(fā)出了八卦和羨慕的叫聲。 鐘曉好奇地湊到何珊珊床鋪邊:“讓我看看!” 單曦微閉上了眼。 喉嚨里還卡著那塊糖。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點都不了解謝景臣。 從始至終。 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 反正也不會和他有什么關系。 單曦微再醒過來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粘粘膩膩的,特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