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聞霖看似好說話,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也是寸步不讓,別有深意地看著聞胥道:“大哥,這些年你們撈了不少好處,我們也不追究具體數(shù)目,你給我和老三一人一萬兩銀子,這件事我們就不追究,要不然,咱們要細細查賬。到時候可不是我們沒臉。” 夏氏氣得渾身哆嗦,指著聞值和聞霖,咬牙切齒道:“你,你,你們……”吃進肚子里的東西怎能吐出來,這是要她的命。 話沒說完,只聽聞晏道:“還有二叔的一萬兩,他人不在,銀子不能少了?!?/br> 聞國公點頭,道:“是這個理?!?/br> 夏氏一口氣沒上來,直直地昏過去了。 聞晏瞅一眼夏氏,勾唇冷笑。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擺在桌上打開,原來是一包銀針,又長又短,閃閃發(fā)光,一副菩薩心腸道:“這幾年我醉心醫(yī)術(shù),頗有天賦。都說醫(yī)者父母心,讓我給世子夫人瞧瞧吧,一針下去,保管人能醒來?!?/br> 夏氏裝暈逃避還銀子,有他在,夏氏想都不要想。 第62章 出來的巧 夏氏怕聞晏故意使壞, 悠悠轉(zhuǎn)醒, 見所有人都在看她, 臉不紅心不跳說:“我怎么昏過去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國公夫人瞅一眼夏氏,眸中帶著鄙夷, 遂轉(zhuǎn)開臉不再看夏氏,冷聲說:“都商量好了, 你拿出六萬兩銀子, 老二、老三、老四一人兩萬兩。”想裝暈逃避, 把別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她以為別人都是傻瓜不成。 “不是一人一萬兩嗎, 怎么變成兩萬兩了?”夏氏驚叫。這是剜她的心肝rou啊。 國公夫人抿一口茶,饒有興趣道:“那是你昏倒前的價格,現(xiàn)在漲價了,一家兩萬兩。你家世子爺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要是再昏倒一次, 又要漲價了, 一家三萬兩, 連同我那份也要補給我?!?/br> “他沒答應(yīng), 我聽得真著的。”夏氏說完,立刻后悔了。 國公夫人放下茶杯, 笑了笑說:“喲, 原來你沒昏倒啊。裝得可真像,險些把我們都騙過去了,夏家的女兒別的本事沒有, 騙人的本事無人能及?!?/br> 除了聞胥,所有人都憋笑,看戲似的瞅著夏氏。聞值、聞霖倒希望夏氏再昏倒一次,口袋里立刻多了一萬兩,誰不高興。 “老夫人,你,你,你,這,這,這……”夏氏滿臉醬紫,不知如何是好,轉(zhuǎn)身望著聞胥,可憐兮兮道:“世子爺,你們就任由他們欺負我。” 聞胥眾叛親離,覺得都是夏氏管家不利造成的,正埋怨夏氏,她就撞上來。聞胥推開夏氏,不耐煩道:“行了,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結(jié)果,趕緊把銀子還了吧。” 夏氏的小金庫也就十幾萬兩銀子,是留給兒女的,如今拿出去小半,心在滴血。 聞晏不忘補刀,道:“寫個字據(jù)吧,免得有人賴賬。” 國公夫人瞅一眼聞值、聞霖,道:“這些算是我給你們的補償。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你們的本事了?!?/br> 聞值聞霖會意,立刻應(yīng)和聞晏的話,一個說親兄弟明算賬,一個說立字據(jù)保險。還說不是不相信聞胥的為人,是怕夏氏過后賴賬,她掌家多年,不知道弄了好少好處,這些銀子,對她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不能再賴賬了。 夏氏沒貪圖了國公夫人的嫁妝,反倒被國公夫人坑了六萬兩銀子,也知自己不是國公夫人的對手,跟著聞胥灰溜溜離開了。 聞值聞霖,謝過國公夫人,對聞晏說了體己話,辭別聞國公后,揣著字據(jù),欣然出了錦瀾院。 此刻已三更時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都未用晚膳,天色已晚,也不適合吃晚膳,隨意喝了點粥睡去。 聞晏在錦瀾院耳房將就一晚,一夜無話。 次日早朝,聞國公上了折子,提出辭官讓爵?;噬下勓哉痼@,問其原因,聞國公只說自己年紀大了,做事力不從心。昨日忽然昏倒,若不是救治及時,怕見不到皇上了。 皇上見聞國公言辭懇切,也不強留,應(yīng)允了。 他雖應(yīng)了聞國公的要求,卻不信聞國公的話,派人悄悄打聽聞國公府的事情,才知其中原因。氣得立刻宣聞胥進宮,狠狠訓(xùn)斥一頓。說:大圣朝以孝治天下,他不慈不孝,不配為人父,不配為人子。如此不孝不慈之人,更不配做官,就算這樣的人做了官,也難堪大用。遂罷了聞胥的官職。說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再來做官不遲。 若是平時,皇上或許不會管別人的家務(wù)事,可祁王失蹤,夏家猖狂,譽王一派實力微弱,不是夏家的對手,因此,皇上才想法削弱夏家的勢力。 夏丞相得了消息,氣得連續(xù)病重幾天,夏貴妃也生氣、惱恨,恨當(dāng)初沒能要了聞晏的命,要是聞晏死了,聞國公夫妻再也沒有指望了,不過后悔也晚了。 此時皇上寵愛德妃,抬舉譽王,使夏貴妃自顧不暇。她巧用小計設(shè)計德妃,又去皇上跟前告狀,說德妃目中無人,仗著皇上寵愛,以下犯上。沒能扳倒德妃,自己卻被皇上訓(xùn)斥,還問起她小產(chǎn)之事,是否屬實,為何給她診脈的王太醫(yī)不見了。夏貴妃嚇得魂不附體,再不敢找德妃的麻煩,在景仁宮安分好些日子。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聞國公下朝后,回到錦瀾院,對國公夫人說了辭官的事。國公夫人喜不自禁,立刻讓人收拾東西。又讓人備車,她要去趟江陵侯府,看看白老夫人。要離開了,去辭行。 白老夫人聽說國公爺辭官的消息,并不驚訝。他早從國公夫人那里得知了。遂派人去打聽,小丫鬟未出門,回來報,說國公夫人來了。 “快請快請?!卑桌戏蛉似鹕?,扶著吳嬤嬤走到二門,正巧見國公夫人被人簇擁著走進來。 國公夫人見白老夫人親自來接,快走兩步,走至白老夫人跟前,抓著白老夫人的手,笑著說:“老jiejie,您怎么出來了?” “聽說你來了,我高興?!卑桌戏蛉伺c國公夫人肩并肩走著,兩人說說笑笑走進安壽院。進屋后,兩人面對面坐在軟塌上,含笑望著對方。白老夫人讓人上茶,又吩咐廚房做菜。吳嬤嬤立刻去安排了。 “老jiejie應(yīng)該知道我們家的事了,我今兒來,一是看看老jiejie,二是跟老jiejie辭行?!甭劺戏蛉撕攘艘豢诓瑁瑵櫫藵櫳ぷ永^續(xù)道:“都說家丑不可外揚,我那大兒媳,你也知道,家里成日的雞飛狗跳,那個家我也不愿意待了。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家,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家老頭子也辭官了,我如今是無牽無掛一身輕,想到別處走走看看?!?/br> 白老夫人笑著說:“meimei是有福氣的,你這一走,咱們何時才能相見?好不容易有個脾性相投的,又要走了?!闭f著,眼眶紅了。 聞老夫人道:“老jiejie,看你說的,就跟咱們以后見不到似的。跟你說實話,我特別喜歡你們家梧桐,容貌品性不說,滿京城沒幾個人能比得上,更是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也不知便宜了誰家的小子。” “哪有你說的這樣好?!卑桌戏蛉说?。 “你啊,就是謙虛,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你看我那大孫子如何,從前不良于行,坐輪椅,意志消沉,我不敢跟你張口,如今他好了,學(xué)的一手醫(yī)術(shù),心里眼里都是你們家梧桐。和梧桐又是師兄妹關(guān)系。知根知底,你我都放心,老jiejie覺得如何?”聞老夫人道。 來的路上,她想了又想,這一走不知何時回來,唯恐白家把梧桐許出去,還是替聞晏做主,定了這門親事最好,省的夜長夢多。 “你們家晏哥兒,我見了,昨個兒還給我瞧病呢,人品樣貌自然沒話說,只要兩個孩子有意,我老婆不攔著。”白老夫人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不在京城,你可不能把梧桐許人家,不然我不依你?!甭劺戏蛉诵χf。 白老夫人和聞老夫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兩人一起用了午膳。又說笑了一陣,聞老夫人才帶人離開。 聞老夫人走后,梧桐和楓哥兒一起來安壽院,給白老夫人來請安,知聞家發(fā)生的事情唏噓不已。 白子楓坐在繡墩上,端著一碗蓮子羹,喝一口,眉頭舒展,聽到白老夫人和梧桐說起聞家。撇撇嘴道:“我們學(xué)院里的學(xué)生,許多都不和聞玨來往,背地里更是笑話他,有個寵妾滅妻的爹,有個無理取鬧的娘??上劔k不知,還以為別人都怕了他呢,那是不屑與他為伍,他還沾沾自喜。我就納悶了,都是一個爹生的,他與聞晏哥哥相差甚大?!?/br>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人呢?!蔽嗤┳诹硪贿叄酥徸痈?,用勺子攪動著。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有說:“這聞家一定上演了一處好戲,也不知道聞晏哥哥的庶母吃虧了沒?” 白子楓放下蓮子羹,皺眉道:“姐,你怎么不擔(dān)心聞晏哥哥吃虧,倒擔(dān)心那個夏氏,那夏氏就是悍婦,誰能欺負她,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br> 梧桐聽了,先是哈哈大笑幾聲,隨后將聞晏惡整夏氏的事情說了。樂得白子楓擺手叫好:“聞晏哥哥真威武,這樣的惡婦就應(yīng)該懲治一番。” 白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笑著道:“行了,你們別再說了,再說我的臉都酸了。”抬手揉了揉臉頰,又道:“也虧聞晏這孩子聰慧,知道孝順母親,不然馮氏的日子更苦?!?/br> “祖母說的是?!蔽嗤┖桶鬃訔魍瑫r回答道。 話音剛落,小丫鬟掀開簾子,走進來,恭敬道:“老夫人,聞家少爺來了,說是給您復(fù)診來了。” “快請進來。”白老夫人擺擺手說。 不多時,聞晏提著醫(yī)藥箱進來,站在門口,行禮問安,又問白老夫人身子如何了。 白老夫人看著聞晏笑呵呵地回答:“我沒事兒,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陪陪你祖父祖母,不用來看我?!痹娇?,越覺得聞晏和梧桐是天生的一對。 “不來看看您,我不放心?!甭勱陶f著放下醫(yī)藥箱,拿出診脈墊放桌上。 白老夫人伸出手。梧桐起身,讓軟塌另一邊讓給聞晏,輕聲問:“聞晏哥哥平時配了不少強身健體的藥丸,今兒也給我祖母留些唄?!?/br> 聞晏抬眸看一眼梧桐,笑著道:“就是你不說,我也會留一些,藥丸這東西,還需根據(jù)個人體質(zhì)配,效果才更好。現(xiàn)在的先吃著,聊勝于無?!?/br> “那就謝謝聞晏哥哥了。”梧桐道。 過了一會兒,聞晏笑著說:“您的身子無礙,比我祖母的身子都強健,好好調(diào)理,活百歲不是問題?!?/br> 白老夫人呵呵笑了,收起胳膊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聞晏一面收拾東西,一面囑咐丫鬟們,注意白老夫人的飲食。 剛說完,又聽白老夫人問:“晏小子,昨日你們國公府發(fā)生什么事,為了你祖父突然辭官?”她本來想問聞老夫人的,可又不好意思,問聞晏,聞晏一定不會推辭。 聞晏笑了笑,道:“昨日聞家徹底分家了,祖父把三位叔叔全分了出去。夏氏惦記祖母的嫁妝,被祖母算計了,不僅沒得到祖母的嫁妝,還賠了六萬兩銀子?!?/br> 白老夫人聽了,拍著桌子叫好,道:“好好好,我就知你祖母厲害,能治得住夏氏。分家了,你祖母走了,這國公府豈不是成了夏氏的天下,你祖母能甘心。” “祖父祖母不愿意管他們的事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愿意折騰成什么樣就折騰成什么樣。總歸分了家,只要不是滅九族的大罪,有祖父在,聞家就不會散?!甭勱套诎桌戏蛉藢γ?,端起一杯茶,抿一口。 “還是你祖父看得遠?!卑桌戏蛉说?。 這是白子楓插話說:“聞晏哥哥,我有幾個題目,不是很明白,你能指點指點嗎?” 聞晏自然樂意,和白老夫人告辭后,來到白子楓的院子,剛走進書房,見一塵大師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看得入迷,聽見白子楓回來了,道:“這兩日,楓哥兒的功課拉下不少,什么時候補上?” “大師真是逍遙自在?!甭勱烫Р阶哌M書房,坐在一塵大師對面,笑著說,“一段時日不見,大師可安好?” “勞施主惦記,老衲一切安好?!币粔m大師放下手中的書,看著聞晏道。 白子楓忙讓小廝上茶來,隨后站到一塵大師身后。 聞晏看了看白子楓,目光移到一塵大師平靜無波的臉龐上,道:“我見大師紅光滿面的,看來江陵侯府的膳食不錯,沒有虧待了大師?!?/br> 一塵大師想起破解的事情,老臉一紅,隨后鎮(zhèn)定自然道:“都是托施主的福?!?/br> “那大師如何謝我?”聞晏道。 一塵大師語頓,他早知聞晏臉皮厚,卻沒想到絲毫不顧及人,楓哥兒還在這里,他竟一點不避諱? 聞晏見一辰大師不說話,又道:“難道大師不應(yīng)該謝謝我,若不是我為大師引薦這么好的地方,大師還在法華寺吃齋念佛呢,生活枯燥無味,哪有如今這般自在逍遙。” 一塵大師笑了笑說:“施主說笑了,侍奉佛祖乃是老衲心甘情愿,何來受苦一說。”話題一轉(zhuǎn),又說:“施主回京城,京城必定掀起一場風(fēng)雨,施主一直留在江陵侯府,恐怕不妥,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這江陵侯府居然是大師當(dāng)家了?主人還沒發(fā)話,攆聞晏走,大師倒是先不歡迎我了?!甭勱潭似鸩璞?,抿一口茶笑著說。說完起身,又道:“行了,我不在這里礙你的眼了。你好生當(dāng)你的西席先生,聞晏先告辭了,得了空再來探望大師。”背著手走到門口,轉(zhuǎn)身對白子楓道:“有什么不會的問大師即可,別不舍得問。大師是閑不住的人,要是覺得生活無趣,回了法華寺,再想請回來,可就難了?!?/br> 一塵大師搖頭失笑,道:“施主還是不吃虧的性子,我只一句話,就引得施主編排這些,都是老衲的不是?!?/br> “是聞晏占理?!甭勱陶f完,轉(zhuǎn)身離去。白子楓忙跟上來,說:“我送送聞晏哥哥。剛才子楓說謊了,并不是子楓有疑惑,是師父相見聞晏哥哥了,子楓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聞晏哥哥不要放在心上?!闭f完,摸了摸腦袋,滿臉不好意思。 “我自然知道。”聞晏抬手,將胳膊放在白子楓的肩膀上,笑了笑說:“楓哥兒今年十一了吧,什么時候下場試試?” 當(dāng)年他十一歲中了童生,十二歲中了秀才,十五歲中了舉人,若無意外,十六歲便可高中狀元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明年的秋闈,他一定參加,高中狀元后,就向江陵侯府提親。 白子楓搖頭:“我沒信心,誰能像聞晏哥哥一樣,才華橫溢,聰慧過人,十二歲中秀才,十五歲便是舉人的?幾十年也就出聞晏哥哥一個?!?/br>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甭勱搪犚娔_步聲,忙放開白子楓,扭頭笑著說。 他剛松開手,白秋靈帶著丫鬟走進來,丫鬟用托盤端著一碗東西。這是要送東西。 白秋靈一眼瞧見了白子楓,瞥眼見聞晏也在,皺了皺眉。走到白子楓身邊問道:“辰先生在嗎?” “先生在書房看書,二jiejie最好不要打擾,先生喜歡安靜。”白子楓提醒道。 白秋靈瞅一眼聞晏,笑了笑說:“你院中怎么請了郎中,是先生病了嗎?要我說,請郎中也要請德高望重的。咱們家是官宦侯爵人家,怎么也要請一個太醫(yī)。” 聞晏噗嗤笑出聲:“白小姐是懷疑在下的醫(yī)術(shù),你可知道國公府的少爺,那個不良于行的聞晏少爺?” 白子楓抬頭,驚訝地看著聞晏,他怎么說的這樣自然,難道一點也不在意嗎?想開口說話,見聞晏搖頭,給他使眼色,白子楓遂閉口不言。 白秋靈甩了甩手中的帕子,斜睨瞅一眼聞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冷道說:“知道啊,怎么了?多少太醫(yī)都說沒治,還說沒希望了,難道你能治好,真是笑話。聽說,想要那殘廢的腿好,得神醫(yī)谷的谷主親自醫(yī)治才行,也不知是真是假。對了,你可以去國公府試試?運氣好,興許有賞錢呢。不過,那個殘廢被分了出去,在什么地方?哦,和我大jiejie在青陽鎮(zhèn),你想領(lǐng)賞,只怕得去那里才行?!?/br> 說話時,白秋靈圍著聞晏轉(zhuǎn)了幾圈,越說臉上越得意,她就是不信,眼前的小郎中能治疑難雜癥,也就是白梧桐蠢,相信這么一個人,祖母本就沒病,是被氣得,也就是說眼前的小郎中沽名釣譽之輩,其實沒出力。 聞晏但笑不語。白子楓指著白秋靈道:“二jiejie,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 白梧桐翻了一個白眼,道:“還能有誰,不就是一個郎中嗎,還真以為自己醫(yī)術(shù)高明,能治百?。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