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皮囊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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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熱鬧的火鍋吃到很晚,今天宋知清心情好,大手一揮闊綽的請了客后,又招呼著他們一起去酒吧蹦迪,等渾身沾滿了煙味和酒味回家時,發(fā)現(xiàn)家里的燈還亮著。 這是他在學(xué)校附近租的房子,地段好的沒商量,租金和電費也貴的離譜。 () 推開門進去后,客廳里亮的刺眼,他瞇著眼睛摸索墻壁,摁到開關(guān)后,整個屋子頓時黑了下去。 () 這樣就舒服多了。 他揉著喝到暈暈乎乎的腦袋,踹掉限量版球鞋光腳踩在地板上,暖氣從腳底板躥上來,沖散了他從外面帶回來的寒氣。 () 跌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時,鋪天蓋地的煙味立刻涌了上來,他揪起衣服聞了聞,又把煙盒從口袋里摸索出來。 靠在沙發(fā)上點燃煙后,咬著煙蒂打開手機戳開了孫池蘊的微信主頁,翻了翻他少的可憐的朋友圈。 有一大半都是工作上的投票鏈接和歌曲分享,發(fā)布的最新一條時間在昨天,就一張窗外的風(fēng)景照,平平淡淡的,只有陽光還不錯。 () 是個無聊的人,宋知清簡單的下了定論。 就這么無聊的人,到底是哪兒來的這么大魅力,把跟他正處在曖昧期的漂亮女人心思勾了個精光。 一個大男人,長得比娘們兒還漂亮。 () 他揚著下巴不屑的冷哼一聲,點開對話框醞釀了幾秒,發(fā)了一條問好消息,后面跟了一個很開朗的微笑表情。 () 做完這些,他把手機扔開,抽了兩口煙后掐滅,脫掉上衣慢悠悠的晃進了浴室。 洗漱臺上的鏡子映出了大男孩兒流暢的肩背線條,手臂附著一層肌rou,微微隆起,仿佛隨時隨地都有爆發(fā)的力量,腹部的肌rou也有明顯的輪廓,漂亮的人魚線一路向下被褲子的布料隱藏,一張年輕陽光的臉本應(yīng)該眉舞飛揚,現(xiàn)在卻陰沉的斂著眉眼,一副高高在上又不客氣的模樣。 與傍晚時分的他大相徑庭。 () 浴室亮著暖黃的光,他擰開水龍頭,彎下腰接了一捧水拍在臉上,水是溫的,但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手機在外面嗡嗡作響,他疲憊到不想接,脫掉衣服躺進放滿熱水的浴缸里,清澈的水漫過身體的每個部位,水位停在胸前,浸過皮膚的每一寸毛孔。 宋知清舒服的嘆了口氣。 手機堅持不懈的響起一遍又一遍,這大半夜不知道是哪個閑的蛋疼的人,早知道就該把手機關(guān)成靜音模式,無論怎么響自己也聽不見。 他捋了一把濕潤的發(fā),隨手摁開墻壁上掛著的音樂播放器,完美的音質(zhì)和悠揚的音樂很快蓋過了外面的手機鈴聲,和著浴室自帶的混響,仿佛是一個小型的音樂廳。 泡完澡后,客廳里的電子表已經(jīng)顯示到了半夜兩點多,他站在鏡子前吹干頭發(fā),拿著已經(jīng)沒電的手機回了臥室。 () 重新續(xù)上電后,他才開機查看了未接來電,是王溪,在一點二十多分打了六七通,見他一直不接,才發(fā)了微信過來。 王溪:[圖片] 圖片里是一個人模模糊糊的側(cè)臉,看角度像是偷拍,對焦都沒對準(zhǔn)。 王溪:[你看!] 王溪:[快他媽接電話啊**!] 王溪:[這就是那個人!我打死都不會看錯的!] 王溪:[??宋知清你是不是死了?] () 兩點十分。 王溪:[圖片] () 王溪:[我也不指望你能回了,他好像喝醉了。] () 這下圖片清晰多了,宋知清兩指放大看了看,是他剛加了微信的孫池蘊,跟沒骨頭似的趴在吧臺上,面前還放著杯盛著棕色液體的酒。 宋知清回復(fù)問:[他喝的什么?] () 王溪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不忙,秒回到:[?你這關(guān)注點是不是太奇怪了?他太剛了,一來就點了長島冰茶,這已經(jīng)是第二杯了。] () 宋知清:[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王溪:[誒誒誒誒誒!一個男人過去了!] () 宋知清:[?] () 王溪:[圖片] () 酒館里的燈不太亮,只能勉勉強強看清楚那個男人暴露在外的小半張臉,圖片里正俯著身,很親昵的貼著看似不怎么清醒的孫池蘊,一只手也扶上了他的肩膀。 王溪:[好像是要帶走他……] 宋知清摸了摸下巴,打字問到:[他倆認(rèn)識?] 雖然這么問,但從照片里很明顯就能看出來,孫池蘊是自己去酒館買醉的,而那個接近他的男人估計是報著什么別有用心的想法。 () 果然,王溪也說他們不像是認(rèn)識的樣子。 () 王溪:[我要不要攔一下?。窟@跟酒吧外頭撿尸有什么區(qū)別,他都喝到意識模糊了。] 宋知清敲了敲手機的金屬邊緣,噙著笑打字回復(fù):[不用攔,萬一這是來接他的呢。] 王溪:[不是吧,我看這男的就是見他好看想趁著人喝醉干點兒什么,應(yīng)該是個基佬。] 那個孫池蘊應(yīng)該不是基佬吧,要是基佬的話,他那曖昧對象怎么會放著他這種高質(zhì)量的魚塘不住,跑去住別的男人的魚塘。 但孫池蘊長得跟個小白臉?biāo)频?,沒準(zhǔn)真跟男人搞過? 這么想著,他更煩躁了,一通電話給王溪打了過去,等對方接起后張口就說:“別攔,讓那人帶他走,沒準(zhǔn)他跟男的上過床后就找準(zhǔn)了自己的性取向呢,我看那男的長相也不錯,配他足夠了?!?/br> 王溪瞥了眼孫池蘊的方向,那個男人已經(jīng)將他從椅子上扶了起來,手?jǐn)堉难?,正偏著臉說話,兩人離的很近,已經(jīng)超過了熟人之間的個人距離,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想對他做什么也不言而喻。 () “這樣做不太道德吧……”王溪還在猶豫,“他不就是搶了你一個曖昧對象么,沒必要這樣見死不救吧?!?/br> () “見死不救?”宋知清不屑一顧,“你又不認(rèn)識他,哪兒來的見死不救?” “可是……” “那你攔吧,看他醉的五迷三道,你以為他會謝謝你?” 說話間,那個男人已經(jīng)攙扶著孫池蘊要走,王溪忘了自己正在打電話,條件反射伸手?jǐn)r下,道:“您好,這位先生的酒錢還沒有付?!?/br> 然后他就聽見手機里傳來“嘖”的一聲,宋知清又不爽了??!。 () 男人頓住腳步,偏頭看了看孫池蘊醉酒后帶著紅暈的臉。 () “他都喝了什么酒?”男人問道。 () “兩杯長島冰茶。”王溪如實回道,“總共一百二十塊。” () “怪不得醉成這樣?!蹦腥溯p笑,從上衣外套內(nèi)側(cè)掏出錢夾,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面上,又把醉成爛泥的孫池蘊向上扶了扶,“不用找了,剩下的當(dāng)小費。” 宋知清在電話里說:“趕緊讓他把人帶走?!?/br> 王溪只好道:“那兩位慢走。” () 男人禮貌的朝他頷首微笑,攬著孫池蘊離開了酒館。 目送兩人走后,也到了王溪下班的時間,他舉著手機到更衣室,開了免提放在椅子上。 “剛才那男的看著不像是那種會挑別人喝醉后趁虛而入的人,”王溪邊開柜子邊說,“長得倒是挺正人君子的?!?/br> “人不可貌相?!彼沃鍛醒笱蟮恼f,順手?jǐn)Q開床頭的香薰機,“你覺得我長得怎么樣?” “挺帥啊?!蓖跸幻靼姿麨槭裁催@么問,脫掉工作服后抖摟開自己的衛(wèi)衣套上,“一笑給人感覺特單純特陽光?!?/br> () “那我其實是什么人?”宋知清又問。 王溪想起他四處撒網(wǎng)撈的魚和高中時搞大學(xué)姐肚子強迫人打掉后給了一筆錢草草打發(fā)了的事兒,真誠的說道:“反正不是好人?!?/br> 宋知清不反駁,繼續(xù)道:“所以你現(xiàn)在還覺得那男的是個好人嗎?” 還真不一定。 () 連長得帥的陽光大學(xué)生宋知清都渣的一批,別人好不好更沒法用眼睛去辨認(rèn)了。 王溪不得不拜倒在他強大的邏輯下。 “那你打算怎么著他?”裹上外套后,王溪連上耳機,把手機隨手揣進口袋里,“也沒法報復(fù)???” “誰說沒法報復(fù)。”宋知清笑了一聲,“我有的是辦法。” () “你也別太沖動,總得知根知底不是,”王溪推開門走出街,被迎面拍過來的冷風(fēng)凍一激靈,趕緊在路邊打了輛車坐進去,“再說了,人沒準(zhǔn)壓根兒不知道那檔子事兒,你這么著急報復(fù),不怕人反過來整你???” 他這話說的太像找人尋仇的黑社會,惹得前排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開車的司機師傅透過后視鏡意義不明的瞥了他一眼,動腳踩快了油門。 “哎師傅您慢點兒開!”王溪騰出來喊了一句,把窗戶往下降了半截,“我暈車,待會兒吐您車上了?!?/br> () 師傅這才放慢了車速。 “你神經(jīng)病啊,暈車還打車。”宋知清在電話里罵他。 “外頭太冷,不想騎電動車回去?!蓖跸钌钗艘豢诖颠M來的冷風(fēng),車窗留了一條細(xì)縫,“我看天氣預(yù)報說,明后天可能會下雪?!?/br> 宋知清窩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椅上倒了杯紅酒,眺望了一眼外面那些亮著霓虹燈的建筑群,低低應(yīng)了一聲。 “畢竟冬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