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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不是每日都上朝的,也只能先這樣了。” “還有,還有,令五城兵馬司嚴防死守京城!怕就怕藩地那兩個不安分的,隨時弄出些幺蛾子!他們封地又十分富庶,難免不會有想法,趁著您生病作亂!”她此時已然亂了方寸。 派去為元宵診治的兩名御醫(yī)回來了,目光瑟縮沉重,“回皇上,皇后殿下,太子殿下他……” 郗齊光只覺心口一痛,緊咬著牙,目光冷厲道:“該說就說!別畏畏縮縮的!” “太子他已是出現(xiàn)了發(fā)熱癥狀!十有□□,是染上了天花!”那兩名御醫(yī)連忙跪下。 她身子一晃,便靠在了太師椅的銀鼠皮椅撘上,有氣無力,嘴唇干裂道:“那太子的情況如何?可還嚴重?” “天花有輕重之分,分為大天花,中天花和小天花,微臣聽聞西城那里,一個多月前的確出現(xiàn)了一例天花,只是他自己本身就通曉一些岐黃之術(shù),在衛(wèi)生方面又做得好,又屬于小天花,除了沒人敢接觸,臉上還沒長好,倒也沒有大礙了,甚至連傳播出去都不曾,臣觀太子之癥,六七成的可能性屬于小天花,痊愈的可能較高。” 郗齊光頷首,心中憂慮不減反增,“東貴西富,南貧北賤,西城雖官宦人家不多,多是富戶,小康之家,這人,是開藥館的?” 周御醫(yī)作揖道:“回殿下,正是?!?/br> “那他又是如何染上的?” “他出城看診,有一家的牛得了牛痘,求著他瞧瞧,他推辭不過,沾上了些粘液,也沒當(dāng)回事兒,后來才知道是天花,便每日用酒用醋擦身子,家里人出門都要熏一身醋,熏艾草,室內(nèi)通風(fēng),干干凈凈,蔬菜糧油都有人上門送,倒也沒有擴散出去?!?/br> “將那戶人家告知魏九,令他遣人出宮調(diào)查?!苯ㄕ训圩詈笙铝?,如是道。 郗齊光用棉花沾了酒,擦著他起了斑疹之處,“不要打草驚蛇?!?/br> “對了,這建章宮上下,就沒有同樣染了天花的?” 魏九這才拍拍腦袋上前,“奴才剛剛令幾位嬤嬤排查,發(fā)現(xiàn),皇上一個御前大宮女身上染了天花,但她未曾發(fā)覺,還在當(dāng)差,便傳染給了皇上,她身份夠高,又有體面,獨居一室,病了也沒挪出去,這兩日一直沒出房門,在屋子里休養(yǎng),也就是與幾個交好的宮女和送飯的小宮女來往過?!?/br> “那幾人現(xiàn)在被放在了建章宮的后罩房里,一人一個小房間關(guān)押著,至于那個染病的,奴才給關(guān)到了最遠的一處院子,命人審訊著,現(xiàn)在正命人搜查她的屋子。” 小程子在外求見,“皇上,皇后殿下,查出來了!這個荷包!”他呈著一個托盤跪在了外面,門都不敢進。 面色蒼白,將胳膊伸直,離著自己越遠越好,生怕自己染上天花。 他可沒皇上那樣的身份,死活概率一半兒一半兒啊! 郗齊光皺眉,看了眼室內(nèi)撒好了烈酒的宮人,吩咐道:“去給他身上撒上醋,給他一個艾草荷包?!?/br> “將東西呈上來。” 魏九連忙將荷包遞了進來,將它剪開,遞給了戴上了羊腸衣所制手套的周御醫(yī)。 周御醫(yī)拿著,離著郗齊光二人老遠,與另外幾人商議著,“這是天花出痘脫落下來的豆痂,按說,這東西都該燒了或是埋得深深的遠遠的,怎么會跑到了御前宮女的荷包中?” 周御醫(yī)激動地老臉通紅,手大幅顫抖著,“這是謀逆!謀逆!該誅九族!逆臣賊子!竟敢謀害皇上,太子!” 他話音剛落,便有人來報,身上滿是醋味兒,熏得人退避三尺,“回皇上,皇后殿下,據(jù)那個宮女所說,前些日子,柔修儀宮里的一個二等宮女曾來找過她,她那時正在繡荷包,她中間封口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兒,想來就是這時候出了事兒!” 第104章 “一個御前宮女,一個修儀宮中的二等宮女,又是如何認識的?這差距,未免太明顯了些。” “那個宮女現(xiàn)在情況如何?” 一個二等宮女,就連近身伺候都不能。 也就是跑跑腿,端茶送水了。 “聽她說,兩人是同鄉(xiāng),入宮前就認識了,且奴才已叫人去探看那宮女的情況了?!?/br> 建昭帝聞言,冷笑一聲。 “可惜了,棋差一招,二皇子也染上了天花。” 若真是柔修儀吩咐的,二皇子那兒怎么會不嚴防死守著?倒叫自己的兒子也染了??? 況且以柔修儀的家世人脈,即使是皇宮一派忙亂,將天花痘痂不被人察覺送到宮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沒成想先皇大行而去,倒叫有心人鉆了空子! 二皇子最后定然也是在平妃計劃之內(nèi)的,只是二皇子體弱,不過稍稍與那個宮女接觸了,便染上了天花! 又等了片刻,郗齊光將建昭帝全身都撒了醋,才聽人來報,“那個投毒的宮女,染了天花!” 郗齊光絲毫不意外,都如此接觸了,再染不上,那這個宮女的自身免疫力也是夠強大。 建昭帝沉聲道:“找人瞧瞧將她看管起來,她們接觸過的東西,衣服之類全部燒掉,茶碗杯盞一類每日用酒用醋沖洗,將實情告訴她,不許她多透漏一個字!” “最后,將飛霜閣封了!由禁衛(wèi)把守,任何人不許進出!” “告訴柔修儀,叫她留著那宮女的命,朕還有用!不準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