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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氏不明其意,只能愣愣點頭,“不差啊,好看!” “我家老爺,年輕時也是劍眉星目,俊朗不凡,”見盛氏還是未曾開竅,她有些急了,“我女兒啊!她長得可好了!性子也夠爽利!給你當兒媳如何?” 盛氏唬了一跳,“哎喲,你那女兒,我記得今歲不過十六,我那兒子,都二十歲快二十一了,可是差了五歲呢!你舍得你女兒早早出嫁嗎?” “你記岔了,我女兒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十七歲了!” “那不是虛的?”盛氏乜了她一眼,“你家女兒我見過,長得甚是可人,憑著身份,又不愁嫁,完全可以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做宗婦,何苦嫁給我這不成器又無法承繼家業(yè)的小兒子?” “都是虛的,”西城候夫人笑道:“郗家家大業(yè)大,且家風極好,再有你那三兒子年少有為,心思活絡,人卻正派,早晚會闖出名堂的,說不定日后都能自立門戶呢!” 盛氏心中頗為自得,她實則也是看中了西城候嫡女的,只是想到三兒子那性子,想是也不愿就這樣將他未來的妻子定下,便道:“你的女兒,我是喜歡的,性子開朗,分寸極好,只是,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這婚事,乃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還是要兩人接觸一番比較好,省的日后世間多出一對兒怨偶來!” 西城候夫人拊掌而笑,“這話說的極是!” 她雖是親自上門說和,可也不是非郗三這小子不可的,總是要顧及女兒自己的意愿的。 若是兩人沒有緣分,沒那運道,沒看對眼,強行湊到一起,這兩人的性子,日后恐也是一地雞毛。 兩人就此說定,便拉著他人說起了話。 “這兩個王府上出來的公子和姑娘倒是生得好,氣度不凡,舉止從容,是只有府上的世子和郡主?” 盛氏抿了一口茶,眼底帶著諷意,“你難道看不出來?東平王妃那性子,會帶著庶子庶女出來,礙她的眼?” 這廂東平王妃正在極力奉承著首座上的郗齊光,“臣妾初入京城不久,此番入京,有一大半的原因就是這幾個子女,她們的婚事實在叫臣妾放心不下,因此,這段時間,千方百計地打聽各家的青年才俊,大家閨秀,”說到這里,東平王妃用帕子掩唇而笑,“真真是叫臣妾挑花了眼!看這個,這個好,看那個,那個也好,不愧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就是人杰地靈,這些孩子,叫我瞧著哪一個,心中都覺得歡喜,愛的很!” “聽說皇后殿下家中還有一未有婚約的兄長,乃是京中數(shù)得上名號的才俊,不知今日可來了?” 郗齊光淡淡笑道:“他如今在翰林院做事,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吉士,哪當?shù)闷鹉愕囊环澷p?雖說他現(xiàn)下尚無品級,可卻是忙得很,今日自是沒有到場的?!?/br> 東平王妃一臉可惜,她身后的少女也是面有失落之色,一閃而過,旋即恢復正常。 隨即她又看向盛氏身后的郗信芳,“哎喲,郗夫人身后的,是皇后殿下的meimei吧?果真是水靈!” 東平王妃朝著郗信芳招手,她心中六神無主,看向盛氏,只見候著點點頭,郗信芳就略有局促地上前,舉止落落大方,“小女見過東平王妃?!?/br> 對面的忠勇王妃也跟著贊道:“好標致的一個孩子,”說著從手上褪下一只碧瑩瑩的鐲子,套在了郗信芳的手腕上,“不算是好東西,但也勉強能拿得出手了,”她又和善地笑笑,“好孩子,收下吧?!?/br> 面對東平王妃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態(tài)度,郗信芳只覺無所適從,連連推拒,還是郗齊光開口了,“信芳,東平王妃初次見到你,見你心喜,既是予了你,也別推辭了,收下就好,正如她所言,只是尋常物件兒,沒什么收不得的?!?/br> 東平王妃面色一滯,心知這是被皇后明晃晃地拒絕了,轉(zhuǎn)念一想,這郗信芳不過是郗家庶出二房的女兒,便是堂姐正位中宮,配給自己的兒子做正妻,實話說,也確實低了。 畢竟除了家族之外,還要看父兄功績?nèi)绾巍?/br> 郗家二房,比之樣樣出色的長房,猶如螢火與明月相較。 太過微不足道。 不過這姑娘確實討人喜歡,就當結(jié)個善緣也好。 “聽聞皇后殿下家中還有一庶妹,怎的今日未見?” “本宮的六meimei啊,一向活潑,就在賞花宴的一個半月前,因著騎馬,結(jié)果沒有抓好韁繩,又用小腿緊緊夾著馬杜,從馬上摔了下來,胳膊都動不了了,身上摔得青青紫紫的,哪還能參加賞花宴呢!” 忠勇王妃此時出聲道:“哎喲,我們家這個,”拉拉下手的女兒,“也是成日成日地騎馬射箭,似個男兒一般,想來能和您的meimei說上話呢!” 郗齊光聽了,眼神微閃,溫聲道:“清河郡主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又哪是本宮那個頑劣的meimei可比的?她無非是一時興起,去學著騎馬,若真是有興趣,哪會把自己折騰成那副模樣?” 忠勇王妃也是討了個沒趣,笑著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兩家都有聯(lián)姻之意,都被郗齊光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 笑話! 她是瘋了才會讓家中與藩王聯(lián)姻。 郗家本就是后族,加之郗齊光業(yè)已生下大晉的嫡長皇子,正是花團錦簇之時、風口浪尖之際,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們,想要拿住他們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