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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花瓶呢,看著確實不錯,拿出來對應(yīng)時令的擺上,記得處理干凈!” “那日本宮看大嫂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幸虧母后體恤,郗家也有這個臉面,破例讓她進殿休息,不然哪……”這天寒地凍的,還要三拜九叩,如此三日,誰知道孩子會不會健康?甚至保不住都是有可能的,而這可是郗家這一代的第一個孩子,萬一有個差池,誰能過意的去? 可為了叫郗家大嫂免于特殊,這次所有的有孕命婦皆被免了朝拜,送到了壽康宮等候。 “本宮看大嫂這幾日也是累得狠了,一會兒你給大嫂挑一些滋補的藥材補品,宮里頭的東西,總是差不了的,家里縱然也有,到底不多,也沒有皇宮這般種類齊全效用好,阿膠,官燕,人參,雪蓮,金絲紅棗,本宮現(xiàn)下用不大上,給本宮留一小半兒,余下的全都給她們拿回去!” 便有人來報說是郗家的幾名女眷休息好了,在外面求見,郗齊光忙叫人帶來。 不一會兒,一行四人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她眼神一亮。 “祖母,母親,二位嫂嫂,快坐下!” “浣春,上茶!對了,將大嫂的茶換成玫瑰露,她有孕在身,不好喝茶的。” 幾人意會,退了下去。 首先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玉氏的肚子上,帶出了些許笑意,“大哥大嫂也算好事多磨,成婚近三年了,總算有了孩子,這幾日可是把大嫂折騰壞了,孩子可還好?” 郗大嫂二十二歲嫁入郗家,她十九歲正要成婚之前,祖母去世,原本孫輩只需守孝一年,可母孝,玉大人夫妻卻要三年,總沒有父母還在守孝,女兒出嫁的道理,這就拖了三年。 而郗家二嫂,則是晚了郗大嫂一年多入門的。 郗大嫂摸摸高高隆起的肚子,面目溫柔,“好著呢!虧得殿下在皇太后那里體面,不然誰認得我是哪個牌面上的人?還免了大日子的朝拜?要說折騰,倒也沒什么,壽康宮炭火充足,茶點齊備,還有其余的有孕夫人一同說話,自有一番樂趣。” 郗齊光想也知道郗大嫂必然會如魚得水。 其余的命婦皆是沾了郗大嫂的光才得以在溫室中觀禮,自是對她感激不盡。 “我也不多留你們了,再過一會兒,宮門就要落鑰了,我叫人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些補品,不是我偏心,大嫂雙身子的人了,自是把最多的給她了,希望祖母母親和二嫂莫要見怪?!?/br> “多大年紀(jì)了,誰還能從孕婦的口中討一口吃的?你這丫頭,慣是個促狹的!”盛氏忍著笑道。 而且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她還能不知秉性? 她斷不肯在這種事情上授人以柄的。 補品比比別的人多了,那其余的禮就少了,補品少,那其余物什就會多出來,且不論如何,老太太的定是最多的。 將人送出宮,得了來人的信兒,郗齊光才攤在榻上,半晌都不愿動一下,面上滿是疲色,叫人備下衣裳。 她要去寢殿后面的湯池沐浴。 鳳儀宮的湯池常年溫?zé)?,因著地利之便,乃是引得山間溫泉之水,從未斷絕,就連上陽宮都未有此待遇。 因著近日知曉了有孕在身,郗齊光已經(jīng)好久沒有泡過湯池了。 湄秋便去給他準(zhǔn)備巾子香胰子等物。 “你說……皇后似是有孕了?”劉婕妤驀地站起身,轉(zhuǎn)著圈打量著眼前這個宮女。 這是他們家埋在鳳儀宮的暗棋,不顯眼,興許是被皇后看出了什么,一直是一個粗使宮女,連垂花門都進不去。 “奴婢曾聽過那些二等宮女議論過一次,皇后殿下上個月的月信,遲了四五日,加之她這兩個月都在養(yǎng)病,奴婢有所懷疑罷了?!?/br> 小宮女低著頭,一副瑟縮模樣,說出的話卻叫人心驚不已。 揮揮手,有些不耐,“好了,本宮知道了,你且退下,下次小心一些,莫要沖撞了貴人,別人未必就有本宮這樣好的脾氣了!” 說罷,拖著裙擺,攏攏斗篷,匆忙回宮。 回到永寧宮,便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皇后懷孕,入畫,你可還記得,那次皇后請了足足四個御醫(yī)為她把脈?” “自然是記得的,都驚動了皇上和皇太后呢!” 入畫這一句,可算是點醒了她,叫她福至心靈,拊掌道:“是了,太后還特意將皇后宮中的嬤嬤叫了過去,敲打了一番,原本本宮以為是皇太后讓她們照顧好皇后養(yǎng)病,卻沒想差了一大半兒,是照顧好皇后腹中的孩子!” “本宮就說,看皇后的氣色,并不像那等耗了心血之人的臉色,原是這樣!” 入畫聽了,有些傻眼,“可是,皇后有孕,國之大喜,何苦要這般死死捂?。咳羲f出來了,皇后位置就徹底穩(wěn)住了?!?/br> 劉婕妤笑了下,手指點點絳唇,“可三個月后,不是更穩(wěn)?三月未到,誰知道有些人會不會狗急跳墻?這宮里宮外,盯著皇后肚子的人還少了?便是現(xiàn)在,還有不少的人家等著……皇后讓位呢!”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難怪皇太后一接手宮權(quán),率先將宮中上下清洗了一遍,原是怕有人害她的孫兒。” 入畫卻是實實在在地被劉婕妤的話嚇個半死,“謀害皇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誰家有這樣的膽子?” 劉婕妤嗤笑,“不然你以為皇后為何要瞞著?至少要度過那段最危險的時候再說,富貴險中求,誅九族也不假,可萬一那人,是皇親國戚呢?你說這九族,該如何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