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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略翹,正要往內(nèi)邁步,不妨身后一道凌厲拳風(fēng)襲來,他閃身避過,只來得及看到拳影閃過。來襲的人身手異常好,將他往茶館外逼,他心念微動,一邊避讓一邊退出茶館。 二道人影在茶館門前縱起,沒入夜色,最后閃進(jìn)了茶館旁的小巷里。 “唔?!鄙虝r風(fēng)悶吭一聲,被人拳風(fēng)掃中,后背撞在墻上,唇角沁出血絲,他不過付之一笑,指腹拈拈唇,道,“三年不見,穆哥的身手越發(fā)精進(jìn)了?!?/br> “商時風(fēng),別忘了你的身份?!蹦孪渍驹诤诎抵?,披一身暗影,只留個模糊輪廓。 “不敢忘,皇上交代了,讓商某傾盡全力輔佐你?!鄙虝r風(fēng)所站之處有些微光芒自巷口透進(jìn),照出他臉的笑。 與平時的沉穩(wěn)內(nèi)斂不同,他的笑,宛如漆黑夜色中一彎獠牙月。 “你記得就好。我要你的辦的事你辦妥便行,多余的心思,不要妄想。三年前因為皇帝饒你一命,三年后,就不一樣了?!蹦孪滓琅f籠于黑暗,聲音低且冷。 商時風(fēng)不以為意地笑:“公事之上,你是商某上峰,你的命令商某必竭盡全力。至于私事……即便你是上峰,也不能干涉商某要做的事。至于商某這條命,你若想要,取走便是。” 黑暗里只傳來一聲細(xì)微的刀劍出鞘音。 巷口似乎有人走來,腳步溫柔,商時風(fēng)便又道:“她找出來了,你還要在這里與我打嗎?若是無事,我先走一步。” 語畢,穆溪白仍未出聲,商時風(fēng)整整衣襟,收拾好因為打斗而凌亂的衣裳,仿佛也收拾好那十多年來一直收埋于心的,從未被人察覺的深沉心思,張狂的、陰暗的,不再甘于被壓抑的,卻不得 不在踏出巷子時再度藏起的,種種念頭。 ———— 夜色已深,陶府燈火漸滅,唯有西側(cè)小院中的一盞燈火,透過紗窗散發(fā)出暖黃光暈。 這盞燈,一亮就亮了三年,一千多個夜晚,仿佛黑暗中迷途的一線指引,永遠(yuǎn)不滅。 陶家已經(jīng)搬了新宅,不再是白衣巷的小宅子,穆溪白今夜第一次來,并不能確定陶善行房間的位置,但在寂寂夜色中,那點燭光印入眼簾敲在心頭。 他記得,他臨出關(guān)的前夜,也曾私探她閨房,那一夜,她屋中的燈,便不曾滅過。 那盞燈,是她無聲的指引。 是她在三年前給過的承諾。 “日后,你不歸,燈不滅,我一定給你留燈?!?/br> 穆溪白站在瓦頂眺望許久,思緒翻騰難定。三年時光看似轉(zhuǎn)眼便逝,可于他而言卻是一千多個難言難喻的思念之夜,那時受皇命出關(guān)他抱的是必死之心,然而最后支撐他走完這段腥風(fēng)血雨路的,卻是每個輾轉(zhuǎn)難眠的夜中那一點思念,以及歸來后能再見她的期盼。 這樣的念想被關(guān)外風(fēng)沙霜雪侵蝕催磨,被刀光劍影下的血水浸泡,漸漸成為他心頭隱晦的欲、望。他不止一次想過,若是自己活著歸來她已另嫁他人,他要如何去搶去奪,僅管每一封從佟水寄來的信都在告訴他,她仍舊獨身。 而在那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對一個女人也會生出這樣可怕并且無法控制的占有心,不管那個人是秦雅還是陶善行,都化成今日點起這盞燈的女人。 當(dāng)年他有多不想她陪著他死,如今就有多不想放開手。一切,都會隨著他的歸來而改變。 人影倏爾從屋頂上躍起,朝燈火處掠去。 ———— 與三年前不同,陶善行屋里已經(jīng)有了隨侍的值夜小丫鬟,不過她不太喜歡有人貼身伺候,所以那小丫鬟也只是在外間聽吩咐而已。穆溪白來時小丫鬟已經(jīng)抱著被子睡下,他只略施手段,那小丫鬟就已睡得人事不醒。 穆溪白邊往里走邊想,這地方的防御看來太弱,簡直如入無人之境,日后她若回到他身邊可不能這樣,該加強的還是要加強,最好一只蚊子也飛不進(jìn)來。 陶善行的房間仍舊不比穆家的凌輝閣,但也已大了許多,而且單門獨院住著,外頭還有個小小的抱廈,很是別致。正房內(nèi)三間屋,一間廳堂,一間小書房,最里面才是她的臥寢之處。 那盞燈點在廳堂中,罩著琉璃罩子,倒也安全。時值深夜,萬簌俱寂,屋中也靜悄悄的無一點聲響。穆溪白摸進(jìn)屋里,沒費多大功夫就走到她寢屋里。借著外頭的火光他瞧清了她屋中擺設(shè),正對面的架子床上床幔已落,邊角都整整齊齊掖進(jìn)被褥下,陶善行就躺在床上。 一切,都像及了他臨走前的那一晚。 那天夜里,她不肯見他,愣是閉著眼裝睡直到他離開。 真是心硬的女人。 穆溪白想起舊事,對她又愛又恨,有幾分咬牙切齒卻欲罷不能的滋味,腳步踱向架子床,手慢慢探出——他倒也不打算做什么,就想見見她。白天人多,兩人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他一見她心就熬不住,所以夜里直接就來了。 眼見素青的帳子就要被他撩起,身后忽然一陣風(fēng)襲來。多年的警惕讓他反射性轉(zhuǎn)身。匕首的光芒晃眼而過,他幾乎不曾過腦揮手就拿住來人手腕。 來人發(fā)出一聲痛呼,女人的聲音,他一下子就認(rèn)了出來,迅速卸去全身力道,也不敢再拿她手腕,連道:“是我?!?/br> 哪料陶善行并不放過他,竟將匕首壓至他喉間,他不能真向她出手,在這逼仄局促的空間里也只能退后,直退到床榻邊沿,陶善行手中的匕首還往他咽喉壓來,他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貼著青帳仰面躺到床上,順勢雙手?jǐn)堊∷难?,連人帶匕首一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