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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_第97章

    景姒心中,疑竇叢生。

    景匿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猶豫著問了一句,“皇弟,可要宣太醫(yī)?”

    白蘅雖然只是一個奴婢,但她從小侍候在太子身邊,身份與一般的奴婢有所不同,也能宣太醫(yī)診治。

    “不急,”景姒卻搖了搖頭,他有許多問題,需要白蘅解答。還有景瑋的身體,也不能再拖了。

    他對侍候在一旁的宮人下令,“你們都出去吧,守在外面,不要放任何人進來?!?/br>
    “是,殿下?!?/br>
    宮人們魚貫而出,景匿不知景姒想要做什么,“皇弟……”

    景姒撿起侍衛(wèi)留下的沾滿血的鞭子,密密的睫羽低垂著,打斷了景匿的話,“皇兄也出去吧?!?/br>
    “你也一夜未眠,很是辛苦,先回去休息吧?!彼砂椎氖郑o粗糙暗紅的牛皮鞭時,有一種劇烈的視覺上的沖擊,讓景匿有些目眩神迷。

    早在多年前,在東宮書房見到景姒的那一次起,他便意識到了外表像瓷娃娃一般脆弱的景姒,事實上擁有怎樣一顆強悍卻冷漠的心。

    他看看景姒,只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仿佛他一個不注意,景姒便能像露水那樣,被陽光一照,便會永遠消失。

    他深深看了景姒一眼,低下頭,“景匿告退?!?/br>
    門被景匿從外面闔上,空曠下來的大殿上,只剩下景姒與白蘅兩人。

    景姒握著皮鞭站起身,走到白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與他氣質(zhì)極為不符的血腥味,就彌漫在他周身,劇烈反差之下,是致命的誘惑。

    白蘅仿佛沒有意識到危險一般,眼中帶笑地直直望著他,“殿下,要單獨與白蘅說什么?”

    景姒卻沒有說話,而是蹲了下來,血污沾染上了月白的衣角,洇成一團暗色血漬,白蘅看到了,狀似惋惜地說了一聲,“臟了?!?/br>
    “手給我。”景姒恍如未聞,把空著的那只手遞到白蘅眼前,修長的手指,宛如一件完美的玉雕,肌骨瑩潤。

    白蘅看癡了一般,愣愣地伸出手,搭在了景姒溫暖的柔荑上。

    景姒笑了一下,徑直朝她中指第二個指節(jié)摸去,那里有一個經(jīng)年的疤跡,就算是用rou眼,都很難發(fā)現(xiàn)。

    若不是在畫舫上時,景姒中了那樣詭譎的毒,皮膚的感知敏銳了幾倍,也不會察覺到這細微的記號。

    而且,他察覺到的,不僅僅只有這個,還有一件身為女子絕不可能有的東西。

    受過傷的皮膚,只要細細查看,總會發(fā)現(xiàn)與周圍皮膚不同的地方,景姒摸到那微微的凸起,便將她的手丟下,轉(zhuǎn)而用皮鞭的手柄,挑起了她細白的下巴。

    “白蘅,或者畫奴?告訴我,你究竟是何人?”景姒唇角還是笑著,眸子里卻冰冷一片,“究竟,是男是女?”

    一直靜站在一旁的白蘅走上前來,“公子,這邊請?!?/br>
    斛律鋮不動,看著景姒,景姒也還看著他,“那你以后,若是想要什么,就告訴我,我一定,親手送到你手里?!?/br>
    說完又信誓旦旦地補充一句,“我叫,斛律鋮。”

    聽見這樣天真的承諾,景姒笑了,溫潤的笑里有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真實,熠熠生輝。他看著斛律鋮認真的眼神,說,“好啊?!?/br>
    白蘅又重復了一遍,“公子,請?!?/br>
    斛律鋮又看了景姒一眼,說“我走了”,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白蘅將斛律鋮送到東宮門口,叫了一個下等宮女將他帶回住處,便折身往回趕。

    在一處走廊上,遇到了眼睛哭紅的青梧。

    看見是她,青梧不肯示弱地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白蘅收回視線,與她擦肩而過,往太子寢宮的方向走,卻突然被青梧叫住了,“——喂!”

    白蘅頓住腳步,回頭,大概是很少在旁人面前低三下四的原因,她語氣別扭,“好好照顧太子,否則就算你是我的師、師妹,我也饒不了你?!?/br>
    等她說完,白蘅臉色未變分毫,一言不發(fā),確定她沒什么想說的了之后,便重新抬步,打算離開。

    “哼,小人得志!”這冷淡的反應,看在青梧眼中,顯然就是一朝得勢便尾巴翹上天的真實寫照,嘴上抱怨起來,“等回到醫(yī)仙谷,我定要在師父面前告你一狀!”

    白蘅卻好似什么也沒聽到,腳步不停地走出了長廊。

    太和殿,剛議完事的內(nèi)閣大臣們魚貫而出,他們每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陰沉。

    景瑋坐在純金打造的龍椅上,單手撐著下巴,與景姒有幾分相似的眸子微垂著,遮住了里面的森然冷意。

    總管太監(jiān)奉茶,語帶安撫道,“陛下,太子之位的歸屬已是既定事實,您不要太過擔憂,氣壞了身體,殿下還要為您擔心?!?/br>
    從小伺候在景瑋身邊的大總管又怎會不知道,二皇子景姒就是陛下的逆鱗,旁人看上一眼,景瑋都是要暴躁的。

    景瑋接過茶,抿了一口,突然笑了下,“他們說姒兒名不正言不順?”

    “——砰”的一聲,景瑋把茶杯砸到面前的桌案上,“那些個不知父姓的野種,連姒兒的東西都敢覬覦!”

    景瑋身邊不喜多人伺候,是以此時的太和殿中,只有他與太監(jiān)總管兩人。

    饒是如此,深宮隱秘驟然被皇帝一語道破,總管也還是煞白了臉色,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這話以后萬不可再說!”

    景瑋覷他一眼,看他滿頭都是冷汗的可憐模樣,不甚在意地撇撇嘴角,“起來吧,朕以后注意些便是。”

    總管這才擦擦汗水,哆嗦著身子站起來。

    景瑋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陛下,可要用晚膳了?”

    “嗯,擺駕東宮,朕要與姒兒一起用膳?!?/br>
    皇帝的車駕浩蕩停在東宮門前時,血紅的暮色淡去,天空逐漸被墨色渲染。

    看著天色,景瑋心中暗暗著急,今日那些內(nèi)閣大臣們拖得久了些,錯過了晚膳的時辰,也不知小家伙有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