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鬼_分節(jié)閱讀_143
過了三天,在沈烈正下車上樓回家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那個時候他和寧遠剛從附近的超市買完東西回家,手里拎著大包小包一大堆,里面裝著各種蔬菜水果還有寧遠最喜歡的那種薯片。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都沒有空著的手去接,還是寧遠把東西都換到右手上,左手伸到沈烈兜里掏手機,順便摸了把沈烈的屁股。 沈烈:“……” 雖然冬天穿得多,但我也能感覺出來好嗎? 寧遠笑瞇瞇的把電話舉到沈烈耳邊,沈烈在聽完以后臉色微微一沉:“……好了我知道了,謝謝。” 沈烈迎上寧遠好奇的目光,輕聲道:“陪審團回來了?!?/br> 不到二十分鐘,沈烈和寧遠就急匆匆的進到了法庭內(nèi),十二位陪審員已經(jīng)坐好了,帕克法官也已經(jīng)就位了。 沈烈剛坐下一分鐘,加里和被法警帶來的尤辛也進來了。 帕克法官見都來了,清了清嗓子,問首席陪審員:“陪審團得出一致意見了嗎?” 首席陪審員是一個黑人男人,他站了起來對帕克法官微微鞠躬:“是的法官閣下。” 沈烈、加里以及尤辛都起立。 帕克法官低頭看了看文件:“對于一級非預(yù)謀殺人罪,你們?nèi)绾闻袥Q?” 黑人首席陪審員道:“我們判定被告無罪?!?/br> 沈烈心一沉,他聽到了觀審席寧遠和凱西的驚呼聲,也聽到了右側(cè)加里得意的笑聲。 帕克法官敲了敲法錘:“秩序!”然后又問到:“對于非法拘禁罪,你們?nèi)绾闻袥Q?” “我們判定被告無罪。” 沈烈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咬緊了牙關(guān)。 “對于非法行醫(yī)罪,你們?nèi)绾闻袥Q?” 黑人首席陪審員看了一眼尤辛,道:“有罪?!?/br> 沈烈倏地睜開眼睛,這種絕望后的希望簡直要人命。 帕克法官接著發(fā)問:“對于故意傷害罪,你們?nèi)绾闻袥Q?” “有罪。” 沈烈胸口的沉悶感瞬間消失了,他熟知律法,知道即使就這兩項罪名都夠尤辛在監(jiān)獄里待上個十幾年了。 “對于最后一項詐騙罪,”帕克法官頓了一下,“陪審員們?nèi)绾闻袥Q?” 黑人首席陪審員合上了手里寫著結(jié)果的紙,回答的很是鑒定:“我們裁定被告有罪。” 沈烈徹底的松了一口氣,他微微回頭,第一個看向的卻不是寧遠,而是蓋文以及維薩的母親。 前者已然淚流滿面,后者卻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目光都沒有焦距。 凱西走到了他身邊,輕聲道:“我認為她才應(yīng)該是最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的人,尤辛被裁定有罪無異于告訴她,是她親手把自己的兒子送入了火坑,她造成了這一切?!?/br> 沈烈輕嘆:“多殘忍的一個事實?!?/br> “我就是想不明白,”凱西很是煩躁,“作為父母為何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被人手上去管教?這難道不是做父母的職責(zé)嗎?” 迪諾溫和的接過他的話頭:“不是所有人都會這么想的。” 寧遠看著被獄警帶走的尤辛,低聲道:“所以這就是最后的結(jié)果了?” “至少他付出了代價,那所地獄再也不會打開了,”沈烈厭惡的瞥了一眼尤辛。 寧遠沉默了一下,喃喃道:“我們知道了一個,關(guān)停了一個,懲罰了一個,可世界上還有這樣多少個?” 第114章 【戰(zhàn)役】最好的辦法 “寧醫(yī)生,”法庭內(nèi),一個俊朗的亞裔男人站起身來,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癥狀把他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越發(fā)顯得肩寬腿長。而被他問話的證人,恰好也是一個東方面孔,只是比他要柔和許多,面容沉靜溫和,“你能告訴陪審團,你與受害者克萊恩·瑞德有何關(guān)系嗎?” 寧遠對著左手邊的十二位陪審員笑了笑:“我是瑞德先生的心理咨詢醫(yī)生,從大約一年前就開始對他進行心理治療?!?/br> “那請問你給瑞德先生診斷出心理疾病了嗎?”沈烈接著問道。 寧遠頷首:“當(dāng)然,他患上了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PTSD。” 沈烈走到了他面前,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寧遠,寧遠也看著他,緊張的心情慢慢舒緩下來了:“在治療過程中,瑞德先生向我坦誠了一切,包括他是因為被被告——文森特·奧斯特里性侵,才會得心理疾病。” 寧遠靈敏的看見沈烈眉梢眼角帶上了些微的笑意,知道了自己應(yīng)該是回答的不錯,心情便更加放松了。 沈烈又問道:“醫(yī)生你能確定瑞德先生是因為被告的性侵才得上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癥的是嗎?” “百分百確定?!睂庍h回答的干脆利落,“瑞德先生夜晚難以入眠,情景閃回都是被性侵的畫面,他心理治療了兩個療程之后才可以恢復(fù)到正常工作的狀態(tài)之中,對于同性的碰觸異常警覺……這都是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癥的典型表現(xiàn)。” “謝謝,沒有別的問題了?!鄙蛄覍Ψü傥⑽㈩h首示意,在別人的視線死角拍了拍寧遠放在桌子上的手。 在沈烈說完之后,坐在被告文森特·奧斯特里右邊的辯方律師也站了起來,這次的辯方律師是個黑人,身形高大健碩,穿著西服卻比起律師來更像保鏢,無形中給人以巨大的壓力,寧遠本來身量就小,坐在他面前像個小雞崽一樣。 辯護律師站起來,把衣襟的紐扣扣好,拋出了第一個問題:“寧醫(yī)生,你是否是紐約市曼哈頓警局兇殺重案組配備的心理咨詢醫(yī)師?” 寧遠心里微微皺眉,面上卻只是微一點頭:“是的?!?/br> 辯護律師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又問道:“那你是否知道,你所在的這個組在近兩年前對我當(dāng)事人有一項調(diào)查和指控嗎?” 寧遠張了張嘴,想起來那個時候他還是魂體,理論上是不應(yīng)該知道的,但是…… “我知道?!睂庍h平靜道,“是克萊恩告訴我的,一切的開始就是那個案子,他在那個案子里被你當(dāng)事人欺騙,你當(dāng)事人明明做了這一切卻跟他說自己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