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_第14章
血已經(jīng)抽出去了,他把袖子放下來,轉(zhuǎn)身出門:“反正都是熊貓血,哪有這么巧配到,我用來刷臉怎么了?” 系統(tǒng)隱約覺得哪里有漏洞,但就是找不出來。 走廊消毒水彌漫,一名老翁咳嗽著走過,吊瓶差點從移動架子上摔下去。駱泗趕緊扶了一把,一回頭,便撞進一雙深沉的眸子里。 他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誰后,臉上浮現(xiàn)出絲絲疑惑:“天寧,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讓我在學校等你?”邵天寧神色淡淡:“放學后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我問了助理,他說你在這兒?!?/br> 駱泗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真對不住,我不是故意遲到的……走吧,事情已經(jīng)忙完了,我?guī)闳タ磦€東西?!?/br> 邵天寧頷首,眼神不經(jīng)意往駱泗身后的科室一瞥。 他似乎愣了一瞬,那雙薄唇一抿,這才跟著人離開。 坐上助理開來的車,幾人出發(fā)前往李家村。林立的高樓漸少,行道樹慢慢多了起來。 冬天,樹葉基本都掉光了,只剩光禿的枝丫,在蒼穹下肆意生長。 瀝青路混上稀泥的時候,村子就到了。 再次踏上故土,邵天寧剛下車,就敏銳地察覺到,有什么東西發(fā)生了改變。 也許是因為陽光太過充足,村里與往日不同,滿是積極的氛圍。年輕的人們出現(xiàn)在山野小道間,邵天寧見了,竟然覺得有幾分陌生。 他的變化太大,以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認出他來。好幾名身著工裝的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也只是轉(zhuǎn)過頭來疑惑地望幾眼,再面帶猶豫地離開。 等他們看到后面的駱泗,卻都揚起笑容,感激地朝他點頭。 “……你們這是要去做什么?”邵天寧沒忍住,終于攔了個人下來。 被他攔住的那名漢子身穿軍綠色大衣,看起來有四十歲上下,一頭板寸壓在茸帽下,眉毛像兩簇茂盛的雜草。 他上下打量一番邵天寧,虎目染上猶疑:“這……俺們當然是去修路的?!?/br> “修路?”少年輕聲呢喃。 “是啊。”漢子看了眼駱泗,神態(tài)恭敬:“村長說了,等把這條路修完,到村子里的路就容易多了,山里的柿子也就賣得出去啦!” 邵天寧沒再多說什么,任人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他打量一圈村里的房子,眼神在嶄新的紅漆上停留了幾秒。 駱泗一路走來,受了不少人問候。他一一點頭回應(yīng),等走到少年身邊,那股溫潤的笑意還未散去:“我?guī)闳€地方。” 邵天寧跟著男人邁步,目光落在遙遠的塔尖上。這好像是一座新建的塔樓,白石堆砌而成的屋頂與山野顯得格格不入,遠遠望去,就像漫步在歐洲園林。 等離得近了,看清圍在塔外的紅磚,邵天寧的神色終于有了些許波動。 “一直想告訴你?!瘪樸艮D(zhuǎn)身。陽光從云端飄落,鍍在他淡紅失血的唇上。連帶著傾吐出的話語,也像是在吟唱詩句:“天寧,歡迎來到基金會建立的第一所希望小學。” 邵天寧有些恍惚。許是陽光太好,這海市蜃樓般的景象,竟與毀滅的當日重合了起來。 孩童的歡笑聲灌進耳朵,漸漸替代往日的哭鬧。不遠處有歌聲傳來,三角鐵清脆的鳴音在悠悠回響。 二人沿著圍墻漫步。兩三臘梅開在鐵欄桿后,淡雅的香氣順著寒風擴散。 大門右邊的保安亭里,一名中年男人雙手環(huán)胸,正瞇著眼向他們這邊張望。 邵天寧兀自走上前,頂著保安疑惑的目光,半蹲下身:“李叔,是我?!?/br> 中年男人打量了他半晌,眼睛一點點亮起來:“邵天寧?是邵天寧嗎?” 少年輕輕點頭。保安一下子站起來,神情激動道:“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都不傳個信!校長他老人家擔心死了,都快一個人找你去了……” “李叔?!鄙厶鞂幇雮?cè)過身,讓出被他遮在身后的駱泗:“我是跟他走的。” “秦……秦總?!北0菜查g變得磕巴。他們這所學??墒怯脕斫ǘ燃俅鍔蕵穮^(qū)的重要地帶,當初秦戟洲一來,帶來的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和獲得勞動機會便感恩戴德的單純村人們不同,目睹了學校遭遇的他,心中對秦戟洲多少是有些懼怕的。 駱泗知道自己在他們眼中形象不太好,睫毛微垂,掩去眸中黯淡。 他站在原地沒動,輕抿雙唇道:“一年前的夜里,我來過一趟,是那時候把他接走的?!?/br> 保安神色吶吶,捧著邵天寧變白了不少的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倒是駱泗看出他的窘迫,先行轉(zhuǎn)移話題:“校長先生在里面?不知這校區(qū)用起來怎么樣?” “還……還不錯吧。”保安回過神:“校長常說,孩子們很喜歡……”他再度打量一遍邵天寧,終于意識到什么,神色變得尷尬起來。 在城市養(yǎng)了一年,少年曬黑的皮膚早就白了回去。他比從前還高上不少,褪去青澀的臉上,一雙本該靈動的眼睛無比沉靜。 現(xiàn)在的少年,舉手投足間都滿是貴氣,和這座山村格格不入。 手突然被中年男人放開,邵天寧一愣,拳頭規(guī)矩地收回,擺在身側(cè)。 “李叔,校長他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李叔如蒙大赦,放大嗓門掩飾尷尬:“那可不,可好了,他天天打太極!校長現(xiàn)在就在辦公室呆著呢,身子骨硬朗得很!來,我?guī)氵^去看看!” 說完,他轉(zhuǎn)身,急匆匆往里走。 少年跟著進去,身形掩映在圍墻后。駱泗卻沒湊這個熱鬧,他腿一盤,屈身坐進空蕩蕩的保安亭。 “嘖。大反派,你繼降格成別人小弟后,又打算往保安發(fā)展了?”系統(tǒng)的嘲諷里好像帶了幾分絕望。 駱泗把兩只凍僵的手塞在大腿底下,一本正經(jīng)地歪頭道:“保安走了,我是得替他看門啊?!?/br> 系統(tǒng)想了想,這個名義上的反派好像從沒干過正經(jīng)事,只能忍了。 秦戟洲這樣的人物,干這種活顯然不太合適。保安亭坐落在拐角,本來是個陰暗的角落,因為有他在,卻瞬間變得顯眼起來。 引擎聲從遠處響起,在校門口停下。 駱泗正撐著臉看梅花,這種抗寒的植物在墻角種了幾株,暖黃恬淡,為嚴峻的冬渡出一絲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