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水為湛_分節(jié)閱讀_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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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他就開始后怕,差一點(diǎn),要是今天沒有周暉,沒有冥冥之中那聲郁濘川叫著自己名字的幻聽,他就和這小屁孩共沉淪了。 躲過了十歲那一劫,差點(diǎn)沒躲過今天這一劫。 他心中感慨,抬頭沖對面的周暉道:“謝了,兄弟。” 周暉被他謝的有點(diǎn)愣神,琢磨半天回了句:“……不,不客氣?” 唐湛用止血紗布按著手背,笑了笑。 “傻rou?!?/br> “欸你這人怎么罵人!” 唐湛右手受傷,手機(jī)從上岸開始就一直由周暉保管著,他又是習(xí)慣手機(jī)靜音的人,也就無從知曉郁濘川在這期間到底瘋狂地給他打了多少電話。 他在診室處理傷口時,面對手背上被雙氧水沖刷后裸露出的血口,再次升起劫后余生的慶幸。 他過去一直以為“長大”是唐千淼對他的期許,可今時今日才明白,他錯了,“好好的”才是對方對他最大的囑托。 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生死面前,旁的都不是大事。 人生短短幾十載,還有多少天可以給他和郁濘川浪費(fèi)?世事無常,他不想要真正錯過了才覺后悔。 謝過醫(yī)生,唐湛快步走出診室,迫不及待想要問周暉要回自己的手機(jī)給郁濘川打電話。他舉著受傷的那只手,在診室附近張望了一圈,沒找到周暉那小子的身影。熱烈的期盼因?yàn)檫@一不解風(fēng)情的停頓而萎靡不少,就在他心里又要罵人的時候,奇跡就那么出現(xiàn)了。 郁濘川來了。 他的少年,他的戀人,他的心心念念。從未有一個人的出現(xiàn),讓他覺得這樣的感動,這樣的恰如其分。 他等到了他,他等到了自己的救贖。 醫(yī)院走廊,診室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實(shí)在不是個敘舊的好地方,更不適合談情說愛,但已經(jīng)被思念折磨得食不下咽、輾轉(zhuǎn)難眠、幾近奔潰的兩人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 分不清是誰先跑向誰,他們就如兩塊相吸的磁石,極力吸引著彼此,勢必要緊緊相擁,難舍難分。 唐湛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他被郁濘川攬臂抱進(jìn)懷里,用力到胸骨都仿佛是要折斷變形。胸口微微疼痛著,是長久的渴望被滿足后的喟嘆,也是面對所愛之人的懊悔和慚愧。 他環(huán)抱住郁濘川,手指蜷縮起來,指尖泛白,不自覺揉皺了對方背上的衣料。傷口因?yàn)樗牟划?dāng)施力而刺痛起來,他卻因?yàn)檫@份真實(shí)的疼痛而感到安心。 “我好想你?!倍厒鱽碛魸舸ㄎ⒑硢〉纳ひ?,“唐湛,我好想你?!?/br> 完全沒有在顧忌周圍的目光,郁濘川輕蹭著唐湛的臉側(cè),一抒自己對他的思念。 他擁著他,就像要將對方融進(jìn)自己的骨rou。 過去他讀書時,曾讀到過一種理論,認(rèn)為人類生下來便是不完整的主體,需要通過他者才能實(shí)現(xiàn)某種意義上的和諧共存,譬如學(xué)生和老師,母親和嬰兒,男人和女人…… 他曾對這種理論嗤之以鼻,與作者想法背道而馳,覺得人人都是完整的主體,誰也無需依靠誰而活??稍谶@一刻,他抱著唐湛的這一刻,他毫無預(yù)兆的又想起那則透露著幾許哲學(xué)意味的“不完整主體”理論,他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錯了。唐湛便是他缺失的那部分,他的心臟,他的肋骨,他靈魂的一部分。有了他,他才得以完整,不再惶惶,不再悵然。 被郁濘川這樣抱著,聽到對方不斷輕聲訴說著對自己的思念,唐湛內(nèi)心深處竟然升起種嚎啕大哭的沖動。 “對不起……”他為那天的口不擇言道歉,“小川,原諒我。”也為曾在這段感情里做過的任何一件傻事請求原諒。 可能太過激動,他的聲音都有些哽咽。 “噓……”郁濘川安撫著他,小聲在他耳邊道,“沒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嗎?其他人和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只要你就好了,我有了你才是完整的個體……” 唐湛渾身都在發(fā)顫,簡直要溺死在他的情話里。他想用一個下午吻他,再用一個晚上用牙齒和舌尖標(biāo)記他身上的每寸肌膚,讓他里里外外都打上他的烙印。 他想與郁濘川抵死纏綿,床上翻滾,天荒地老,永不分開,還想…… “咳咳!咳咳咳咳!” 所有的旖旎情絲瞬間消散干凈,兩人被這串刻意到驚天動地的咳嗽聲拉回現(xiàn)實(shí),不約而同看向發(fā)出聲音的周暉。 “你們能考慮一下廣大單身狗的心情嗎?大庭廣眾秀恩愛像話嗎?”周暉放下抵在唇上的拳頭,頗有些不是滋味地刮了兩人一眼。 唐湛這才后知后覺感受到投注到他和郁濘川身上,或直接或隱晦的目光。 兩人都有些不舍地同一時間松開懷抱,各自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拉開了大概十厘米的距離。 周暉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將唐湛手機(jī)往他懷里一塞,大跨步地往醫(yī)院大門走去。 “我先走了拜拜!”他沒好氣地隨意朝后擺了擺手,心里十分清楚并沒有人想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