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閑[GL]_分節(jié)閱讀_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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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泠說:“告訴你一件事,你二姑立遺囑了,你、溫黎和崔棟,是她的遺產(chǎn)紀承人,另外她的孫女在國外還有筆基金,年滿二十八才能由本人領(lǐng)取?!?/br> 溫徵羽問:“她和柏表哥……” 葉泠對他們的母子的關(guān)系不好多說什么,她說:“我順便打聽了下,你那前姑父名下只有一套自住的房子,名下存款就是些工資,大概有個三十來萬,他自己的車子是輛二手大眾??蛋貎煽谧咏Y(jié)婚的時候,你二姑送過不少東西,房子、車子都是她送的,另外還有一千金萬的聘禮,他們小兩口拿來買了房。他們兩口子名下只有兩套房產(chǎn)和各有一輛不太起顯的中檔車,平時康柏裝闊開的車,都是去你二姑那開的她的車?!?/br> “你前姑父的侄子靠著你前姑父做生意,有個小幾千萬的資產(chǎn),里面貓膩挺多。” 葉泠緩了緩,又說:“你前姑父家的幾個兄弟姐妹總盯著你二姑的財產(chǎn),覺得她是靠著你前姑父才能掙來的這些錢,如今你二姑和他們離了婚,這些錢應(yīng)該歸你前姑父和表哥。當然,嘴里是這么說,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瞎的人都看得出來?!?/br> “不過,你二姑財產(chǎn)沒康柏的份,康柏和你二姑的關(guān)系鬧成什么樣,你看出來了吧?!?/br> 溫徵羽琢磨道:“二姑立遺囑,還不把財產(chǎn)留給柏表哥……為什么?” 葉泠說:“她不立遺囑,她出了意外,你柏表哥和你前姑父就是最直接的受益人?!睆倪@些就能看出,溫時紓跟康家,私底下已經(jīng)鬧成什么樣了。 溫徵羽聽葉泠這么說,心里就有了數(shù)。她看向葉泠,問:“你那是順便打聽?”順便打聽能把別人家的財產(chǎn)狀況甚至連她二姑立的遺囑狀況都打探出來。 葉泠笑問:“是不是要感謝我?”她說完,把臉湊到溫徵羽的旁邊。 溫徵羽猶豫了下,輕輕地在葉泠的臉上親了下。 葉泠又在溫徵羽的臉上鼻子上唇上落下十幾個吻,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下午,溫徵羽在她家的小湖邊喂錦鯉。 葉泠問:“你家的錦鯉養(yǎng)了多少年了?這么大一條,撈上來賣也能賣不少錢吧?去年居然沒有魚販子來你家買魚,簡直不科學(xué)?!?/br> 溫徵羽說:“老先生信風水,說錦鯉是風水魚,得留著養(yǎng)宅子的風水。這些錦鯉每年都生小魚,池子只有這么點大,養(yǎng)不了太多魚,隔上一兩年就要讓人把那些小魚苗撈走一批?!?/br> 葉泠問:“撈去哪?” 溫徵羽說:“都是家里的雜掃人員去撈的。爺爺說他們外出務(wù)工生活不容易,他們拿去擺個夜市地攤賣了還能賺幾個零花錢給孩子買點糖,就讓他們都提走了。” 她倆聊著天,康柏過來了。 溫徵羽和康柏打了聲招呼,招呼他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葉泠禮節(jié)性地點點頭。 康柏坐下后,對溫徵羽說,他來是想把他媽接回去。他媽在這住了這么久了,家里離不開她,他們也不好意思讓他媽一直在這里打擾。 溫徵羽慢悠悠地喂著魚,慢吞吞地說:“聽奶奶說,二姑比預(yù)估的,要晚出生了半個月,接生婆在家里住了一個月,產(chǎn)房就備在正院,就在這住宅子里。二姑是在這宅子出生,在這座宅子里學(xué)會走路,學(xué)會說話,在這里長大,在這里出嫁,在這里送走她的父母?!?/br> 康柏說:“她嫁給我爸三十多年了?!?/br> 溫徵羽明白康柏的意思,就是想說她二姑嫁出去了,不是溫家的人了。她默默地看了眼康柏,“她和康叔離婚很多年了,早已沒有義務(wù)再幫康叔,您也已經(jīng)成年多年,已經(jīng)做出了自己的選擇?!?/br> 康柏抬眼看向溫徵羽。 溫徵羽迎上康柏的目光,緩聲說道:“她姓溫,這是她的家?!?/br> 康柏問:“我母親立遺囑的事,你知道了吧?!?/br> 溫徵羽沉默兩秒,說:“她與我,遭遇了同樣的悲哀?!彼ゎ^看向康柏,說:“我防的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她防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骨rou血親,反目成仇,大抵就是如此吧?!?/br> 康柏說:“我和我媽只是有些意見沖突,暫時出現(xiàn)矛盾。你這話未必有挑撥的嫌疑?!?/br> 溫徵羽說:“臘月底,齊緯來我外公外婆這送年禮的時候,我請她來我家談了些事。二姑想把京里的產(chǎn)業(yè)都賣了,我托齊緯幫忙,齊緯正在幫她找接手的下家,她對二姑手里的一些股份和投資也很有興趣,想接手。二姑說價錢都好談,只要能利利索索處理完,多幾個少幾個錢沒所謂,省心比什么都強?!彼f完,又繼續(xù)喂魚。 康柏氣得真想把她推進池子里去。他沉著臉說:“你不覺得在里面摻和太多了嗎?” 卓耀不動聲色地靠近在一個邁步就能沖到面前的范圍內(nèi)。 溫徵羽慢吞吞地給了康柏六個字:“自家人,自己護?!?/br> 葉泠幫著溫徵羽喂魚,還沖溫徵羽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喲,出息了。 康柏冷笑一聲,“你還不是為了我媽的財產(chǎn)?!?/br> 葉泠“噗嗤”笑出聲,然后笑著對康柏說:“抱歉,我沒憋住。你們繼續(xù)吵,當我是透明的就好?!彼f著,滿眼全是歡喜地看著溫徵羽,終于明白為什么章太婆會拿打她來威脅溫徵羽了。這大小姐平時的風格就是你來惹我,我離你遠點就是了。欺負到她身邊的人,哪怕她是個軟包子,她也要上來掙扎兩下。為了她二姑,居然無師自通地會吵架了,就是水準差了點。這表兄妹吵架,她本來應(yīng)該勸的,但是……實在是太好笑。大概幼兒園兒童斗嘴就是這水平。葉泠看他倆吵得這么嚴肅,只好努力地憋著了。 康柏的臉色鐵青。 溫徵羽此刻特別認同她大姑那句話,他姓康,不姓溫。有些人家,把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實際上人是最重要的。她緩聲說道:“你請放心,二姑和你父親合作,該你父親得的那一份,他一分錢都不會少。至于我二姑的遺產(chǎn),她健健康康的,至少能再活二三十年,現(xiàn)在想太多,不切實際?!彼@個不從政的人都知道眼下老康遭遇的最大危機并不是錢,康柏居然就盯著她二姑的錢,還來和她吵架。她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康柏會收岑家的好處了。 她沉默兩秒,扭頭看向康柏,說:“表兄妹一場,就當我多句話吧,爺爺說,錦花添上易,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多那點少那點,沒所謂,雪中送炭,拉那一把不拉那一把,天壤之別。”那句“落井下石者尤其可恨”則沒說,省得打人臉。最重要的一句,則是:自身正,腳下穩(wěn),方能長存。 康柏沉著臉,起身走了。 葉泠目送康柏離去,對溫徵羽說:“他沒聽懂?!被蛘哒f是壓根兒沒想溫徵羽這話是什么意思,只當在埋汰他呢。 他如果聰明的,這時候半句錢財都不能提,一毛錢都不要,先抱著他媽的腿哭吧,把他媽哭回去求回去才是關(guān)鍵。他就沒想想,為什么溫時縭和溫時紓會回來住下,沒想想溫徵羽是缺錢的人嗎?溫家現(xiàn)在一副要倒的樣子,她們才回來住下,扶著這個家,撐著溫徵羽渡過養(yǎng)傷的這段時期,熬過這個關(guān)口。他就沒明白,溫時紓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她在那里就是一種份量。 康柏要是聰明的,這時候就該拿出個哥哥的樣子來,哪怕是裝也得裝出個樣子來。不用干別的,有什么事過來露個臉,坐一坐聽一聽,都受益無窮。這鐵打的親戚關(guān)系往死里得罪,涎著臉往上貼去攀附那說斷就能斷的關(guān)系。真以為他們父子有個位置跟上面的人打好關(guān)系就成了?溫時紓一撤,他倆的腳下就是個超級大窟窿,當初他們父子是怎么等著葉家二房的人挪位置的,后面就有多少人等著他們挪位置。 溫時紓撤走,那就是放出一個他們父子倆要倒臺的信號,有的是人撲上來撕這塊肥rou。這時候他們手上要是再有點錢,那簡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溫時紓的那些生意往來,就是實實在在的利益關(guān)系網(wǎng),有點什么事,有人悄悄透個信兒暗地里配合一下,有時候就是生死之別。溫時紓想撤,隨時能撤,她那是現(xiàn)成的賺錢買賣要轉(zhuǎn)手出去,有的是人想接手,還能幫忙把事情料理得干干凈凈,以免接手的產(chǎn)業(yè)受牽連。至于康家父子,自己怎么起的家,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么? 葉泠正在心里默默地吐糟,就聽到她家徵羽說:“你懂?!彪m然是大實話,但葉泠仍免不了心花怒放,說:“所以我倆是一對。”她又問:“你爺爺還留什么格言了?” 溫徵羽:“……” 葉泠說:“快說,我知道一定還有?!?/br> 溫徵羽突然覺得葉泠在她家,就像掉進米缸的老鼠,這里掏掏那里挖挖,一副到處都是優(yōu)質(zhì)大米的模樣。她把老先生說的那些話都說給葉泠聽,說:“其實就是些為人處事的道理,說起來都是老生常談,念經(jīng)似的啰嗦?!?/br> 葉泠悠悠說道:“這些就是所謂的家風吧?”別看溫時縭跑得天遠地遠,一走多少年的不回來,可當王子道欺負到她家里來的時候,那是花大價錢請了支雇傭兵追著別人砍。溫時紓一個生意買賣人,老趙還是老康的上司,趙肆欺負了溫徵羽,溫時紓沖到醫(yī)院指著他一頓大罵,之后直接把事情宣揚開,毀了趙家的名聲。趙家能這么被動,人人避之不及,溫時紓的宣傳功不可沒。 老康看中老趙屁股下的位置,換個隊形,再通過溫時紓從中運作,也就是談判時大家多磨幾天的事。他要是及時換隊形,人家也不會說他不對,欺負自家侄女,擱誰不急眼,天經(jīng)地義。至于現(xiàn)在嘛,那位置他是看得著摸不著了。 葉泠回京的時候,順便找她哥的老丈人和她哥打聽了一通,然后就當看笑話了。 至于溫時紓住回來,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求之不得。 不說旁的,至少這個家能有個張羅事的人了,再加上個大姑在這里,簡直就成鐵桶了,誰敢再說溫家要倒了,兩個姑姑能糊他們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