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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見你在微博上發(fā)過手傷的事情,后來也給你發(fā)過私信,只是沒見你回?!焙计靹儆终f,“想你大概是沒看見,所以我就問你經(jīng)紀(jì)人要了電話,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沒有,”安諾趕緊說,“我……好久沒登賬號了?!?/br> 杭旗勝猜猜也是,于是說:“你就把我當(dāng)個話有點多的同行,我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 安諾安安靜靜聽他說著,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有點悶,又感同身受。 杭旗勝左手小指,年輕的時候受過傷,每次有媒體采訪,想拿這個當(dāng)做是他勵志賣點的時候,杭旗勝卻從來不愿多說。每回都簡單一句“小傷恢復(fù)了,就接著彈琴了唄”一帶而過。今天卻是原原本本,把他當(dāng)初受傷的事兒說了個詳細(xì)。 “……那會兒家里要給我買架琴,不光是省吃儉用那么簡單,親戚朋友都借遍了才湊足的錢。我想被琴砸了彈不成琴,和眼睜睜看著琴被砸壞,不如賭一把吧?!焙计靹僬f,“還算好,也就砸到我一個小手指,琴是保住了。不過還真是和我預(yù)想的最差情況一樣,當(dāng)時醫(yī)生就直接給我判了刑,說我以后別想碰琴了,就算能碰,也彈不好?!?/br> “你說難過嗎?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是什么心情。一塊兒學(xué)琴的小伙伴,親戚朋友,甚至是之前和我不對付的,都來安慰我。我都不知道他們有幾個算是真心的。起先我還高興應(yīng)付,到后來干脆閉門不理?!?/br> “所以為什么每次采訪的時候,我都不愿意說,因為那段時間,并不是什么英雄式的勵志經(jīng)歷。我難過,我暴躁,甚至想過自暴自棄就這么算了吧?!焙计靹僬f著,又笑了笑,“可我又實在放不下舍不得?!?/br> “我知道外人的安慰不一定有用,只是想告訴你誰遇上這樣的事,誰都不會平靜得像個英雄?!焙计靹偻嫘Φ?,“他們能找到我給你做替補(bǔ),說明咱們水平也差不多?!?/br> 安諾捏著電話,長睫半垂,看著自己擱在膝蓋上的另一只手。然后彎了彎唇角,長長地輕吁了一口氣,“杭前輩,謝謝你?!?/br> 掛了電話,安諾走到窗邊。支棱著側(cè)頰看著外面即將到來的夏天,舉起手機(jī),撥了時翊的電話。 對面幾乎秒接,男人好聽的嗓音帶著點戲謔,摻著細(xì)微的電流聲傳進(jìn)安諾耳朵里,“想我了?” 安諾捏著手機(jī)笑了會兒,然后說:“對呀,想你了。好想呀?!?/br> 時翊怔了怔,接著笑。 小姑娘多久沒這么理直氣壯地說想他了。 又一次的定期復(fù)診結(jié)束,做完檢查從醫(yī)院出來,安諾讓時翊把她帶到豐茂廣場就行。說是要拿著他的卡,去他家的商場給豐茂的業(yè)績作貢獻(xiàn)。 “需要我?guī)兔α喟鼏幔俊睍r翊調(diào)侃她。 安諾風(fēng)情萬種地撩了撩長發(fā),胳膊肘撐著兩人后座之間的扶手,微微歪著腦袋看他,拖著尾音嬌氣地說:“這么原始的嗎?難道不是我買完了只要放在柜臺,時總你叫人通通幫我送回家就可以了嗎?居然還要拎的么?” 時翊笑著摁她腦袋。 把人帶到豐茂,在安諾一臉“你盡管說,我沒在聽”的假笑下,叮囑了她好一會兒,時翊才把人放走。 要說她剛受傷的那段時間不難受不擔(dān)心,那都是假的。在起初像脫癮一樣難受的狀態(tài)下,還要時時刻刻焦慮恐懼著,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再也彈不好琴。她心里像是有個小人不斷地在叫囂“我要瘋了我要瘋了”。 還好,她身邊這些愛著她的家人、朋友,還有時翊,都在告訴她:你不必做個英雄。 她看書閑晃,買張票一個人坐著看一部電影,漸漸接受生活里不是只有彈琴這一件事的狀態(tài)。況且,人家杭前輩小指粉碎性骨折了還能接著彈呢!她這算什么,又不是好不了了。 就比如現(xiàn)在,安諾試著腳上今夏新款blingbling的八公斤細(xì)跟涼鞋,壓著裙擺看著鏡子里360度無死角的小美人,就也很愉快嘛。 “安小姐真的是連腳踝都精致好看?!?/br> “謝謝?!睆男”豢鋺T了,安諾倒也沒有不好意思,甜聲道完謝,讓柜姐幫她把鞋包好,開開心心刷了時翊的卡,兩手空空接著往下一個專柜閑晃。 剛想替那雙現(xiàn)在還穿不上的涼鞋配齊和它組得了cp的包包,安諾腳步就一頓。 廣場一樓一處扶手電梯的下方,正放著幾架展示用的樣琴。 這是安諾兩個多月以來,第一回看見實物。之前來豐茂閑晃,沒見過一樓有擺琴來著。 左手邊F家的包包,瞬間它就不香了。 勒著自己的斜跨小包包帶子,安諾像個AI自控機(jī)器人一樣,朝著那幾架樣琴走過去。 非周末,廣場人不多,樣琴里有一架的琴蓋開著,是可以供人試琴彈奏的。 早上向醫(yī)生看完復(fù)診報告,也有說過她要是想練琴,可以循序漸進(jìn)彈起來了。只要不是力量型的大型協(xié)奏曲,或者長時間不停歇地練習(xí),問題都不大。所以演出和比賽,她現(xiàn)在是惦記不上,摸摸琴鍵,總還是可以的。 安諾近前抬手,指腹輕輕落到白色的烤漆琴鍵上。 自從和陶梓薇周遙一塊兒做過一次“什么活也不能干的”美甲,安諾就沒再去做過,還是按著以前的習(xí)慣,指尖的甲緣稍稍冒出小月牙,就讓時翊幫她給剪了。 指尖觸碰到琴鍵的一瞬,安諾有種嘴角抑制不住想上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