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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庭燎怔了一下,笑得有些許苦澀。 他倒也并非在氣那辦事的下屬,那些人與他也不過是利益關系,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旦利益相悖,他們作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預見的。 昨日他之所以生氣,全是因為她。 因為不甘,因為嫉恨…… 蕭庭燎望著眼前一臉擔心的小妮子,眸色一黯。 可她不知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執(zhí)念,不知道他對她的瘋狂。 她還小,他怕會嚇著她,是以這些內里的彎彎道道,他不愿說與她知。 蕭庭燎遂任由她這般誤會,只笑道:“臣知道了。” “那……之后蕭哥哥有何打算?” “陛下如今業(yè)已親政,卻還總是問臣的打算,這算怎么回事?”蕭庭燎揚唇調笑,想了想,低笑又道,“眼下正是風口浪尖,那臣不如告病幾日,如何?” 寧徽妍:“……壞人!” 此后數(shù)日,蕭庭燎依言稱病不朝,待在了自家的府邸中。 突然親政結果忙瘋了的寧徽妍:“……” 嗚哇,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朝中形勢愈演愈烈,加之蕭庭燎不在殿上,那些舊黨老臣們說起話、參起人就變得越發(fā)不客氣了起來。 此外,她收下了那昌國小侍,便相當于是默許了開后宮一事的請議。是以,那些沉默許久的催婚大爺們又一次冒了出來,挑豬rou一般在堂上議論起了那些貴家子弟們的斤兩。 寧徽妍只覺心塞。 她想要的人,向來只有那一個。 天天聽這些人吵得不可開交,看花名冊雪花一般地涌入睿思殿,頭大的寧徽妍暗暗決定,這立誰為君后、招侍君與否的權力,她遲早要收回到自己的手里來! 面對群臣的請議,她只得暫且做了允諾,將此事延后再議。 · 又幾日,朝中反蕭的言論愈演愈烈,蕭庭燎自己倒跟沒事兒人似的,待在自己的府里一句話沒說,可寧徽妍卻是著急了。 這一來,自然是想為他早日洗脫罪名;二來,那便是……她想見他了。 寧徽妍左思右想了一番,便突地想起了那個被自己一直遺棄在后宮里的昌國人。他和此事脫不了干系,倘若她從他身上下手,說不定能得到些什么。 如此想著,寧徽妍便下令傳旨,召其侍寢。 是夜,寧徽妍剛回到福宸殿不久,便見那金發(fā)碧眸的柔媚男子款款而來,她看了一眼,只覺著有幾分趣味。 朝中臣工因摸過她的喜好,是以那什么溫文爾雅的書生型男子,她看得都快要吐了,眼下見得這般帶著女相的陰柔男子,反倒覺得新鮮。 她斜倚在美人榻上,撐著下巴笑問道:“你叫什么?” 那男子妖媚一笑:“回陛下,奴身夜曇?!?/br> “夜曇,”寧徽妍念出聲來,“倒是襯你?!?/br> 夜曇抿嘴低笑:“謝陛下?!?/br> 話落,他便緩步近前來,跪立在了榻邊,湊到寧徽妍的面前調笑道:“不知陛下今夜想要夜曇如何伺候?從這里開始么?” 說著,夜曇伸出白玉一般手,在她寢衣的腰帶上輕輕點了一下,而后順著衣襟一點一點地撫上去,停在她的領口:“還是這里呢?” 他那一雙湖水一般的眸,正柔柔地將她望著,似是能攝去她的魂魄,又或是勾出她心底最深的欲念…… 寧徽妍怔了一下,腦中本想著要套話的問題,在這一瞬化作了空白。 不知為何,她只覺自己莫名的萬分暇適,身子微微起熱,腦中更有些暈暈脹脹,眼前的面孔似是要將變幻,變成她朝思暮想的模樣—— 蕭…… 她暗暗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些許。她望著那男子,瞇眸笑道:“夜曇,你是對朕下了什么藥么?” 問完她又覺不對,這進來侍寢的人,早就被從里到外檢查透了,怎么可能帶藥進來? 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道:“奴身豈敢?奴身只是想要陛下覺得舒服而已?!?/br> 男子的眼睛一直望著她,嘴唇開合,似乎說了些什么,一字一句似是魔音,極盡魅惑。她想去聽清楚,卻只覺自己再難撐住,像墜進了夢幻一般,恍恍惚惚…… 她直直向他的那雙藍眸望去,伸手撫落在他的臉龐上,指尖劃過臉頰的輪廓,終是停在他的下巴上,將他的臉輕輕一抬。 他是誰?他是…… 也不知是怎得了,她只覺得自己的腹上似是燒了一股火,火苗沿著軀干與四肢蔓延開去,愈燒愈烈、愈烈愈燒。 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暖熱的溫泉浸潤,翻騰的熱意蒸出了她一層薄汗,腦袋里的一切仿佛要將被融成一團。她咬住了下唇,又覺愜意,卻又覺得好像缺了點什么。 缺了觸碰、缺了宣泄,缺了一個人。 “陛下?!蹦菢O具誘惑力的嗓音喚了她一聲,腰間束帶似是在被誰抽開。眼前人的容貌在她眼里變得模糊起來,一會兒是這名叫“夜曇”的小侍,一會兒又好像變成了她心心念念的誰—— 她突地停住了,按住了扯著衣帶的那只手。 夜曇一頓,不解道:“陛下?” 寧徽妍的氣息有些許紊亂,她拂開了那人的手,仰躺在了榻上,閉上眼道:“來人?!?/br> 夜曇的臉色幾不可見地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