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令人流連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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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門開了,苻亮笑了一下悠然打馬而入。 一瞬間聲歌感覺,沒跟苻亮過日子是一個正確的選擇。這人一天到晚提著腦袋瞎造,不知道李柔得受到多么大的心理摧殘。 心念電轉(zhuǎn),聲歌想要快速跑下城墻偷偷把幾個角門打開方便苻亮逃走,但剛到城墻臺階下卻被幾名侍衛(wèi)伸手擋住。 一名侍衛(wèi)道: “夫人,如今圣上來了,為王爺?shù)拿暱紤],您必須得避嫌?!?/br> 聲歌一呆: “什么意思?” 侍衛(wèi)道: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四個人會隨時陪同您,請您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如果您和圣上同時消失,那您與王爺?shù)那灏锥紩槐#鯛敾貋砦覀償鄾]法交代,只能自裁謝罪?!?/br> 聞聽此言,聲歌差點怒吼出來。你們隨時陪同我,那要是我想上廁所怎么辦?你們幾個大老爺們也陪同我去嗎?還是說現(xiàn)在開始我不能喝水了? 幸虧我是個女的沒有前列腺,換了男的憋出前列腺炎怎么辦? 見聲歌怔住,兩名侍衛(wèi)做了個請的手勢。沒辦法,聲歌只好努力端莊地走下了城樓,朝著苻亮的馬單腿跪下: “冀北王夫人尉遲聲歌恭請陛下圣安?!?/br> 苻亮嘆了口氣,面色平和起來: “請起。你們府怎么走?” 冀北王府門前,兩排侍女恭謹?shù)厥塘?。苻亮冷笑一聲,自敞開的大門大步走了進去。聲歌被七八名侍衛(wèi)圍著走在后面,心中怦怦直跳。自分府以來,苻雍從來都是和侍衛(wèi)同出同入,一群人可以說是情同手足。如今苻雍不在,自己竟然做不了這些侍衛(wèi)的主,為了苻雍的利益,一會到了正廳他們肯定會將全部出口堵死,找個機會將苻亮剿殺。自己不能私自離開,也就沒辦法幫助苻亮做什么手腳,他豈非必死無疑? 忽然間聲歌站在原地,轉(zhuǎn)頭去看幾名侍衛(wèi): “圣上他們的馬在哪里?” 幾名侍衛(wèi)抬著眼看向聲歌,卻沒一個人回答。聲歌笑道: “你們收了他的馬是沒有用的。我和圣上都學(xué)過訓(xùn)馬,他隨時可以把府中的馬匹召喚出來當(dāng)做坐騎逃走?!?/br> 幾名侍衛(wèi)對視一眼,一名侍衛(wèi)道: “只留下我們要騎的,把剩下的馬從府里提走?!?/br> 另一名侍衛(wèi)道: “后山那兒與府中有道鴻溝,只要將橋燒掉兩處就不再相連,但是那里沒有馬樁——” 見別人朝自己打眼色,說話的侍衛(wèi)不再言語,轉(zhuǎn)身向馬廄跑了過去。 聲歌暗暗松了口氣,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大步走進了正廳。只見苻亮正坐在上手的位子上,抱著胳膊翹著二郎腿看向聲歌。聲歌行了個禮,坐到了下手的位子上: “今天陛下大駕光臨,我等本來應(yīng)該好生招待。但實在不巧,如今幽州遭了水患,配給不太充足,就不留您用飯了,請您坐坐就走吧?!?/br> 此言一出,幾名侍衛(wèi)同時皺了下眉頭,站在門口端著菜的侍女也是一愣。 苻亮看著侍女笑了起來: “好吧,菜里有毒,你不敢讓我吃。看來如今你只是個空頭夫人,說話毫無分量。要用你的時候,你就得在城墻上沖鋒陷陣,用不到你了,你就成了個擺設(shè)。” 聲歌漠然地看著苻亮: “陛下說得一點不錯。但也得夫君得力,女子才有機會得片刻松心成半日擺設(shè)。想來陛下的皇后想要這等松心也不能如愿,我自然不會為此不快?!?/br> 苻亮愣了一下,忽然苦笑道: “你可真是長大了。你說的不錯,這等日子我給不了你。既然如此,如今我也該為你高興。” 聽了這話,聲歌感覺心里有點揪得慌。苻亮嘆了口氣,向身后的暗衛(wèi)打個手勢,暗衛(wèi)拿出一壇子酒放在桌上。苻亮對聲歌舉起壇子: “聲歌,就算我們成不了姻緣,也有歲月不滅的情分。如今你沒有娘家,成婚后萬事無人替你做主。如果你受了委屈,就向我遞信,只要師兄在一天,就會盡力替你出頭。我敬你?!?/br> 說完這話,苻亮提起酒喝了幾口。聲歌心中苦澀,示意侍女為自己倒上。侍女將酒倒進小酒杯中,聲歌默默拿過一個碗自己將酒倒?jié)M,站起身將一碗酒一飲而盡。 苻亮看著聲歌半晌,又低下頭訥訥道: “如果你在這里實在過不下去,我對你說過的話仍然當(dāng)真。我知道,過去的事已然如此,你一定會原諒我。那時候我們再去看太湖,好嗎?” 聲歌雙目發(fā)酸,仍然冷笑道: “您是上京紈绔,慣會用甜言蜜語欺騙女子。陛下說話從不當(dāng)真,我也已經(jīng)不會再將陛下的話當(dāng)真。為了全同門的情義,能做的我都做過了,剩下的我不能做,也不愿意做。陛下的心意臣妾心領(lǐng),如今我只愿青山綠水縱行前路,黃泉碧落后會無期?!?/br> 苻亮慘笑一聲,又向聲歌舉起酒壺。聲歌低頭看向桌板不再理會,苻亮忽然站起身將一壇子酒都灌了下去,隨即猛地將壇子丟在了地上,碎片頓時散落一地。苻亮含著眼淚看了聲歌一眼: “那我走了。大概從今往后再也沒機會見,你就再看我一眼吧。記住我這副尊榮,也許下輩子我們還有機會去太湖觀光?!?/br> 聲歌忽然感覺眼淚抑制不住地狂流下來,但不敢哭出聲,只好低下頭默默落淚。所有人都看向聲歌與苻亮,眼看苻亮站著不像是會繼續(xù)坐下的樣子,幾名侍衛(wèi)都將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刀上。 一時間四周一片安靜,只有侍女手中端著的湯匙與小碟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忽然之間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幾名侍衛(wèi)快步進入正廳立在兩側(cè),苻雍緊隨其后緩步走了進來。見苻雍進來,廳里眾人都是一驚。 別人驚聲歌更驚。不是說他兩三個時辰才能到嗎,怎么這么快就跑回來了? 為了避免被綠神行千里?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現(xiàn)在怎么整? 苻雍冷漠地看了苻亮一眼,又轉(zhuǎn)頭去看聲歌。聲歌快速擦干臉上的眼淚,站起身來也不知道該干什么。苻雍仍然瞧著聲歌,兩人一個站在門口一個站在凳子旁邊互相觀察,誰都不說話。 聲歌有點茫然無措。這是啥意思,難道是自己忘了跑啥重要的流程? ……莫非應(yīng)該幫苻雍脫衣服?可現(xiàn)在是夏天,苻雍只穿了上下兩件套的黑色常服,上衣外頭還套了一件短甲,再脫就光膀子了,要裸奔嗎? 空氣安靜太久,屋里所有的人都尷尬起來。沒辦法,聲歌只得硬著頭皮盈盈上前幫苻雍脫掉了短甲,柔聲道: “怎么突然回來了,不先給府里遞信?” 苻雍沒說話,轉(zhuǎn)身朝著聲歌坐的下手座位走了過去。聲歌提著短甲大吃一驚,原來苻雍的意思是讓自己站起來幫他脫衣服,順便把下手的位置讓開。正廳門朝著南邊,苻亮坐的東邊上手位置距離大門最遠,而西邊下手位置堵著南面的門,可謂進可攻退可守。如果苻雍坐在下手,待會苻亮就必須突圍從正門沖出,危險系數(shù)也會大大增加。 現(xiàn)在怎么辦? 見苻雍還在悠悠朝下手走,聲歌忽然小跑著繞過苻雍坐回了下手的凳子上。見苻雍還沒坐夫人就坐了,而且還把王爺?shù)奈恢媒o占了,眾人又是一驚。苻雍皺了下眉走到聲歌身邊,怨毒地瞪向聲歌。聲歌只當(dāng)看不懂,指著旁邊的位置笑道: “你干什么?坐呀?!?/br> 苻雍嘆了口氣,伸出兩只手拖著聲歌大臂,直接將人從座位上提起來放在了旁邊,然后自己坐在了下手位子上。見二人在對面折騰,苻亮又將椅子拽出來坐回了上手: “苻雍啊,男人待女人不可如此粗暴,要儒雅得體進退有度,你可明白?” 苻雍看著苻亮一臉和煦。 苻亮用指甲敲了敲桌面: “她坐了你的位子,你可以私下責(zé)備,但不能在這種場合薄她的臉面。此也為馭人之術(shù),乃是帝王心術(shù)中重要的功課?!?/br> 苻雍笑道: “陛下精通女子心術(shù),頗得有秦樓相公之風(fēng)?!?/br> 苻亮笑道: “秦樓相公只傷人錢財,不折人性命。這世上慣有一等男人,整日里以刻薄駕馭女子為樂。就說你這夫人吧,她如今穿著如此簡薄的衣服,身上不著簪環(huán),看見你更像白日見了鬼一般驚懼。嫁人如此,尚不如留戀秦樓邀約相公,尚能浮生半日快意一番?!?/br> 苻雍臉色黑了下去,但馬上又笑起來: “此心實在中正。但皇后寫信對臣言道,您色字當(dāng)頭貪多嚼不爛,作為后宮之主,一個月她也難見你一次,未免終日獨守宮苑淚眼空流。自己的妻子尚且如此可憐,陛下居然還有心情去關(guān)心別人的夫人,倒真是一顆天下大同之心,令人感佩不禁?!?/br> 李柔怎么什么話都對你說,你倆什么關(guān)系? 而且就算人家這樣對你說了,你也不該當(dāng)著人家正頭老公把這話說出來啊,你這樣說話,讓李柔日后如何自處?萬一苻亮回去氣不過把人家打一頓怎么辦? 聲歌感覺這話頭越來越惡心,流氓對噴都比現(xiàn)在的情況高雅一些,只好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端起酒杯遞給苻雍希望能阻止這場令人作嘔的對話。苻雍沒接酒杯,摸了一下聲歌的手: “我行李在外面,你先去收拾?!?/br> 聲歌皺了下眉。如果現(xiàn)在自己出去,這里馬上就會動手,不在自己地盤上,苻亮八成會腦袋搬家。 見苻雍和聲歌互相看著不說話,苻亮忽然道: “你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br> 苻雍看了苻亮一眼,從聲歌手里把酒杯拿了過來。害怕苻雍忽摔杯為號,聲歌道: “我幼時在山中學(xué)藝,院門前有一顆紅色的杜鵑,當(dāng)真漂亮極了。那種花西北很多,王爺有沒有給我?guī)В俊?/br> 聞聽此言,苻亮看向聲歌眼神一閃: “你們聊,朕先去方便一下?!?/br> 見苻亮起身走了,聲歌也弱弱地站起來: “……我也要去?!?/br> 苻雍伸出手狠狠拉住了聲歌左手腕,用另一只手打了個手勢,幾十把兵器同時出竅。苻亮冷笑一聲,忽然快步走到正廳北面的白墻邊,飛起一腳通地踹在墻上,一片門型的白墻立刻朝外頭飛了出去?;鸸怆婇W,苻亮已經(jīng)沖出暗門沒影了。見此情景幾名暗衛(wèi)都是一驚,苻亮怎么會知道冀北王府的暗門在哪里? 苻雍站起身將聲歌往旁邊一推: “把她綁到書房看住,其他人跟我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