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可怕的新鄰居
又是一個工作日。又是一個大家都喜歡的星期五。溫舍下班回家的時候帶回來了一個紙包,呼延聰聰剛想問他為什么今天回來的比平日晚,就聞到了從紙包里傳出的縷縷香氣。 “你買糖炒栗子啦?”呼延聰聰問道。 “這是什么 ?”溫舍舉起紙包問道。 “栗子,糖炒栗子。俺們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小吃?!焙粞勇斅敁屵^紙包,打開又聞了聞,好香?!霸瓉砟阃砘貋硎琴I這個去了。這家店每天都排長隊!” “嗯。我排了二十分鐘!”溫舍點點頭,“我聞著味道很香,又有那么多人排隊,想著一定很美味,就買了一包?!?/br> “孺子可教?!焙粞勇斅敐M意地說道,“快趁熱吃幾顆?!?/br> “這怎么吃?” “......不會吃你就敢買?”果然是個吃貨,天不怕地不怕。 “反正你會吃。” “服了你了。我教你啊......” 五分鐘過去了。 “會了嗎?” “會了?!?/br> 又五分鐘過去了。 “你別糟蹋這好栗子了!看你平時帶兵打仗伺候領(lǐng)導(dǎo)挺聰明的啊,怎么剝個栗子皮這么費勁!”呼延聰聰嫌棄地瞥了溫舍一眼。奪過被他的狼爪摳得亂七八糟的栗子,輕松地剝開了皮,送到了溫舍嘴邊。“張嘴!” 溫舍從善如流地張嘴,咀嚼。 “好吃嗎?”呼延聰聰問道。 溫舍使勁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呼延聰聰剝栗子皮,溫舍吃栗子。 “咱們對門新搬進來一戶人家。”呼延聰聰終于在溫舍喝水的時候,得空往自己的嘴里塞了顆栗子,順便開始八卦。 “哦。什么時候搬來的?”溫舍對此類八卦不怎么感興趣。他只記得對面一直沒人住。 “三天前。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丈夫姓文,妻子不知道姓什么,他們有一個三歲的兒子?!焙粞勇斅斃^續(xù)八卦,“我覺得,應(yīng)該去拜訪一下。以后也互相有個照應(yīng)?!?/br> “這是你們中國人的習(xí)慣?”溫舍問道。 “算是吧,有一句古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就是在贊揚和諧友愛的鄰里關(guān)系?!?/br> “哦,那就去吧?!睖厣岷芏萌豚l(xiāng)隨俗。 “你就不要出面了,黨衛(wèi)軍的殺氣容易嚇到小朋友?!?/br> “......” 當(dāng)天晚上十一點多,呼延聰聰正在和網(wǎng)上的小伙伴們say古奶,溫舍已經(jīng)洗漱完畢準備睡覺。忽然聽外面一陣叮當(dāng)亂響,還有小孩哭的聲音。溫舍以為有人在虐待小孩,不顧自己穿著睡衣睡褲,沖到門邊打開了門。剛想繼續(xù)沖到對面去,卻見對面的門大敞著,能夠清楚地聽到里面的人在吵架。 “這些都是正常的應(yīng)酬!” “應(yīng)酬?應(yīng)酬出口紅印來了?” “我怎么知道這是哪里來的?你就會疑神疑鬼!” “我疑神疑鬼?誰知道你是應(yīng)酬去了,還是鬼混去了!” “我不出去應(yīng)酬,有錢養(yǎng)家嗎?簡直豈有此理,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 “......” 溫舍和隨后跟來的呼延聰聰對視一眼,表示無奈。 “這也是你們中國人的習(xí)慣?”溫舍半是戲謔半是認真地問道。 “如果你們男人肯對自己多些約束,那么這個世界能清凈許多。”呼延聰聰無不譏諷地說道。溫舍竟表示同意,令呼延聰聰很是意外。 “不論婚前多么荒唐,但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成了家庭,就應(yīng)該約束自己的行為?!睖厣徇@樣說道。 “也沒準是妻子想多了,丈夫真的是去應(yīng)酬了?!焙粞勇斅斖e極的方面想。 兩人關(guān)上門,各自睡覺去了。 第二天下午,呼延聰聰威逼利誘溫舍陪自己去王府井shopping。溫舍勤勤懇懇地第n次充當(dāng)了人rou貨架。呼延聰聰掃貨完畢,請溫舍吃了一頓大餐。席間,溫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閉路電視里播放的維秘秀,呼延聰聰送出白眼若干。吃過晚飯,兩人走出步行街,準備乘出租車回家。路邊的快捷酒店里走出來一對男女,勾肩搭背,依依惜別。一看就是剛行完茍且之事,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呼延聰聰隨意瞟了那對男女一眼,猛地瞪大了雙眼,揪著溫舍的袖子驚呼出聲:“你快看!這不是咱對門那個文先生么!” 溫舍拎著一堆購物袋,艱難地扭過身體,看了不遠處那對男女一眼。又艱難地把身體扭了回來。鎮(zhèn)定地說道:“是他。” “原來他真有外遇!”呼延聰聰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最討厭這種渣男。 “嗯。這種男人很可恥?!?/br> “看見沒有,你們姓溫(文)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焙粞勇斅斝αR道,溫舍當(dāng)即表示很無辜,很受傷。 沒過兩天,呼延聰聰和溫舍正準備吃晚飯的時候,聽到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溫舍起身去開了門,見到門外站著氣勢洶洶地文太太,文先生跟在身后,神色復(fù)雜。文太太見了溫舍也不說話,直接沖客廳,對著呼延聰聰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語速之快,詞匯之豐富,竟聽得呼延聰聰一愣一愣的。罵著罵著,可能還覺得不過癮,伸手就要揪呼延聰聰?shù)囊骂I(lǐng)。被溫舍一把攔下了。 “女士,您這是要做什么?”剛才文太太的語速雖然很快,還夾雜了一些地方俚語,但溫舍大概也聽明白了。應(yīng)該是呼延聰聰好意提醒文太太她老公出軌的事情,結(jié)果文太太直接去問文先生,又被文先生哄騙過去了。文太太認定呼延聰聰挑撥離間,破壞他們夫妻感情,遂找上門來算賬。 “許她亂嚼舌根,不許我教訓(xùn)她?說我老公外面亂搞女人,我還說她是你包養(yǎng)的情婦呢!”文太太氣急敗壞地嚷嚷道,一把推開了溫舍。用眼神示意丈夫給自己拔份兒,可文先生就是沒動作。文太太知道在溫舍面前自己占不到便宜,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我怎么亂嚼舌根了?我上周六確實在王府井看見文先生了??!”呼延聰聰也被氣得頭昏腦漲。原本她并沒有直接道明文先生出軌,只是在樓道里遇到文太太的時候,裝作不經(jīng)意說了句周六晚上在王府井看到您先生了,是帶您購物去了吧。以此警示一下文太太。誰知道她是如何跟自己老公溝通的,最后竟溝通上門了。 “上周六我明明在公司加班!怎么可能去王府井!”一直默不作聲的文先生突然開了腔,言之鑿鑿地說著謊話。 “就是!你說你在王府井看見我老公了什么意思?還帶著我去購物了?要么是你眼瞎,要么就是你不懷好意,看我們生活的幸福,故意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文太太的食指間快要戳到呼延聰聰?shù)谋亲恿?。要不是溫舍在旁邊盯著她,她早上去抽她幾個大耳刮子了。 “好,是我眼瞎,行了吧?我看錯人了,行了吧?”呼延聰聰發(fā)自內(nèi)心的替文太太這種人感到悲哀。她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丈夫不正常的行為。但總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讓她裝傻,有時忍不下去了就鬧一鬧,但總歸是要原諒。外人若是好意提醒,還會被認為是多事,挑撥。不敢直面現(xiàn)實,自欺欺人,換回來的只能是丈夫更加肆無忌憚的出軌。這樣的女人不僅是婚姻的奴隸,也是男人的奴隸,更是生活的奴隸。最可怕的是,她們并不自知。呼延聰聰覺得自己的好心用錯了地方,恨自己不該多管閑事。她懶得再和黑白不分的文太太糾纏,干脆承認自己眼神不好,就此罷了。 “我就說么!承認自己眼瞎就好!以后拿不準的事情別亂說!年紀輕輕心思就這么壞!還和老外同居,不要臉......”文太太罵罵咧咧地就要走。呼延聰聰不干了。 “你就事論事,夾槍帶棒罵人干什么?” “就罵你了,怎么地了?”文太太得理不饒人。不理會文先生頻頻示意回家的眼神,繼續(xù)和呼延聰聰對峙。 “女士,如果您再不離開,我就要報警了?!睖厣釗踉诹撕粞勇斅斏砬?,凜住神色看向文太太。呼延聰聰看不到他的正臉,也能想象出黨衛(wèi)軍中校嚇哭小盆友的眼神。 果然,文太太后退了幾步,但仍舊色厲內(nèi)荏地嘟囔著:“一對狗男女......” “上周六晚上八點三十三分,我和聰聰親眼看見你丈夫和另一位女士從位于王府井的xx快捷酒店里親密的走出來。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酒店的記錄?;蚴遣椴槟壬男庞每ㄙ~單。慢走,不送?!睖厣崂鞯赜弥形恼f完了以上一段話,呼延聰聰心中暗自喝彩。喝彩過后又有些擔(dān)憂。終于挑破了事實,以后文太太該如何面對文先生呢?估計還是會忍吧?按照中國女人的傳統(tǒng)想法,為了孩子也得忍。只是可惜了很多中國女人,為了父母、丈夫、孩子辛苦了一輩子。卻從來沒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不過男人們的想法就簡單多了,不會考慮很多,自己合適了就行。說不定文先生就此就會和文太太提出離婚了,然后小三順利轉(zhuǎn)正。 “你......”文太太看了看溫舍,又看了看神色慌張的文先生,臉上一片頹敗之色。她看也不看文先生,徑直走了出去。文先生惡狠狠地瞪了呼延聰聰和溫舍一眼,罵了句什么,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看他!好像還有理了!”呼延聰聰看見渣男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用理會他?!睖厣嵴f道,“這女人腦子是不是瘋了,不去罵出軌的丈夫,罵你干什么?” “女人就是愛難為女人??!”呼延聰聰哀嘆道,“我真的只是想提醒她一下。我沒想真的告訴她,你老公真出軌了。誰知道她這么不識好歹......”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已經(jīng)告訴她了?!?/br> “你怎么真告訴她了?”呼延聰聰愁眉苦臉地說道。 “我是生氣她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你。” “你知道臺灣有個很出名的男演員,結(jié)婚后和一個女演員有染。是怎么被人發(fā)現(xiàn)的嗎?”呼延聰聰突然間說了一句令溫舍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不...不知道?!?/br> “兩人親密同游的時候,被游客舉報了!” “然后呢?” “然后不是重點,重點是,同為華夏子孫,社會風(fēng)氣怎么就差這么多呢!” “???” “好吧,首先,你承認不承認臺灣是中國領(lǐng)土不可分割的部分?” “我都不知道臺灣在哪兒?!?/br> “......好吧。我的意思就是,你看人家,即使是路人,遇到這種道德敗壞的行為,就會站出來指責(zé)。而我們這里呢?要么裝作不知道,冷漠地當(dāng)個看客。要么背后議論,當(dāng)個茶余飯后的談資。如果有人想管,就會被扣上‘多管閑事’的帽子。連警察處理家庭暴力也是這樣的啊!這是家務(wù)事,我們不方便管。男人打女人叫家務(wù)事?是不是打死了還能叫清理門戶?簡直可笑之至......”呼延聰聰越說生氣,開始滔滔不絕地痛斥當(dāng)今社會思想意識的扭曲。溫舍邊聽邊皺眉,最后得出結(jié)論說:你作為一名女性,生活在這里真不容易。呼延聰聰深以為然。 經(jīng)歷了這場不大不小的風(fēng)波,對門安靜了好幾天。呼延聰聰沒事兒就躡手躡腳地透過貓眼窺視對面的動靜。溫舍取笑了她好一陣。后來聽說文先生有一天被打得半死住院了,據(jù)說是小三的老公派人教訓(xùn)了他一頓。呼延聰聰表示這個消息大快人心。后來又聽說文太太在病床前服侍了文先生幾天幾夜,文先生大為感動和愧疚,發(fā)毒誓說以后要一心一意對待文太太。文太太原諒了文先生,夫妻兩人又和好如初。呼延聰聰感慨說女人果然心軟又善忘,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文先生早晚還會出軌。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文先生又和公司的前臺勾搭上了。當(dāng)然,這一切全部都是后話了。 ※※※※※※※※※※※※※※※※※※※※ 溫舍:你們猜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