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
書迷正在閱讀:傾世桃花:王爺,細作難當、只喜歡你、美人贈我打胎藥ABO、我這么萌你不寵嗎?(快穿)、庶色醫(yī)香、[他人即地獄]ROOM NO.310、難渡末關、最野、[二戰(zhàn)反穿越]溫舍大爺,您悠著點兒!、反派被迫重生
課還是那樣的課,只是慕遲掉隊了許久,剛聽起來有點懵,不過老師夠照顧他,總嘴上說“最近請假的同學太多了,我們把前面的快速復習一遍,自己跟上啊”。幾乎每科老師都說過類似的話,七班請假勤不勤,多不多的問題慕遲不知道,他得抓緊時間惡補了,擅長的就補的快點,不擅長的其實也沒必要讓老師多費心,自己多背背就行了,文字知識。 慕遲攤著一本歷史,正兒八經(jīng)的看著“羅斯福新政”的知識點,儼然忘記了這是什么課,講臺上的數(shù)學老師瞇了瞇眼,合上了書本,試圖講解什么,再去看窗口的慕遲,人壓根頭也不抬,不知道看什么呢這么起勁,數(shù)學老師放下課本,扯唇道:“我看有些同學不需要補什么內(nèi)容。” 話一出口,同學們都往窗口看,數(shù)學老師那明目張膽的神色剜著慕遲,慕遲還是沒抬頭,嘴巴做著什么口型,嘀咕著什么,也聽不清,書本翻的倒是起勁。 慕遲的脊梁骨被人戳了一下,他側(cè)頭回去,后排的同學向講臺斜眼提示,慕遲這才看向講臺,并同時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人在關注他。 他迷惑的瞇著漂亮的眼睛,他們老師雙手撐著講臺,與他遙遙相望,“慕遲,都會了?” 這算不算點名?慕遲猶豫著站是不站,最后還是撐起桌子直直的立了起來,一臉疑惑,“哪題?” 黑板上沒題,他茫然的看著其他人,同學們都低聲笑笑。 數(shù)學老師表情嚴肅,不怒自威,他翻翻課本,“47頁第四大題你上來解吧?!?/br> 慕遲數(shù)學書壓在歷史書下面,他抽出來,翻到47頁,然后提起課本上去了,依然沒什么反應的走上講臺,同學們在看戲,也不知道想看的是誰的戲。 他們老師指定的這題,涉及到慕遲的知識范圍外了,是他這幾周因為訓練沒來得及學的知識,但很顯然,學霸發(fā)功了。 慕遲一筆一劃,鎮(zhèn)定自若的寫著解題過程,寫完后放下粉筆,下面就是一陣吹口哨的聲音,老師拍了拍講臺鎮(zhèn)著場面,都不用細看就知道答案是對的,他瞇了瞇眼睛,“你挺喜歡歷史啊?” 慕遲看了老師一眼,拿著課本在一邊站著,他們老師沒提題目,倒和他說起這個了,他搖搖頭,“不是太喜歡?!?/br> 確實不太喜歡。 老師諷刺一笑,“不喜歡數(shù)學課上看歷史?” 他們老師眼睛夠尖的,慕遲想著這么遠您老都看得到?他實誠道:“ 歷史好多要背?!?/br> “數(shù)學不用背?”老師反問。 慕遲不明所以:“為什么要背數(shù)學?” 老師道:“公式都會了?” 慕遲沒說話,想著題都解出來了,還問他公式,這不明顯找茬嗎?不過他又不傻,不選擇繼續(xù)頂嘴下去。 雖然他一直都沒覺得自己剛剛是在頂嘴。 “行,看你那么喜歡歷史的份上,我考考你?!崩蠋熒裆珖烂C,很明顯動真格了,他問:“科舉制度起源于哪個朝代?” 慕遲回道:“隋朝。” 老師又問:“五四運動爆發(fā)于哪一年?” 慕遲不太確定,“19……19?” 下面響起了掌聲,沈易在后面很帶勁的給他鼓掌,慕遲對他苦澀的笑笑,心里憋屈,別考他了,他不行了。 崔聽涵對他認可的點頭。 慕遲趕緊收回視線。 以為老師不說話,打算放過他了,誰知數(shù)學老師緩了好長一會,突然問:“新文化運動的領導人有誰?” 慕遲一怔。 他老師是瞄準了,果然,如他所愿,慕遲回不上來了,他道:“說啊?!?/br> 底下有人跟他小聲提醒,慕遲只看得到口型,又聽不見聲,然后他們數(shù)學老師再猛一回頭,場面頓時安靜了,慕遲磕磕巴巴的,“魯迅,胡適,陳/獨秀……” “沒了?” “有?!彼姓J的干干脆脆,“老師,我歷史不好,您別為難我了?!?/br> 老師道:“同學們告訴他。” 同學:“……” 他們不翻書哪記得? 數(shù)學老師更氣了,點了個名,“崔聽涵。” 崔聽涵臉一下漲的通紅,耷拉著眼睛說:“還有錢玄同和李大釗?!?/br> 學委就是學委啊,老師擺手讓她坐下。 “啊?!蹦竭t又點點頭,“哦。” “上我的課別看其他科,我教你的都會了嗎?你這個題會了,那下一個呢?你不認真聽碰到?jīng)]見過的題型呢?”老師也是為他好,慕遲明白。 他點點頭。 “回去吧。” 然后聽數(shù)學老師在講臺上開始了幾分鐘課余話題,與本課完全無關的教育話題。 慕遲回位置上去,他前面的一女生轉(zhuǎn)頭回來,崇拜的問:“你好厲害,剛老師讓你做的那道題是你沒來的時候講的,這你也會?” 慕遲看著她應道:“啊,我復習過了。” “什么時候?” “上課之前啊。”慕遲說。 女生不由得扭曲了臉,“三個單元的知識點都復習完了?那一會?” 慕遲應道:“嗯。” 女生比了個大拇指,搖搖頭,羨慕嫉妒恨的扭臉回去了。 慕遲一笑,收起歷史課本,認真聽課了。 其實知識點并不多,同樣的公式,百種題目,他主要攻重點,弄會了其他的就簡單了,三個單元,說起來嚇人,翻起來,也就那么些。 慕遲轉(zhuǎn)了下筆,還沒以前學的快呢。 課程結束后,慕遲被陳淼拽走了,陳淼這次是直接到他們班里來找的人,來后也沒說什么,一直到兩人上路,旁邊沒什么人時,陳淼才表明來意,“出事了?!?/br> “嗯?”慕遲一頭霧水。 陳淼回頭看看他,“慕遲,你是真傻啊?” 慕遲沒吭聲。 陳淼道:“你還記得教練的逆鱗嗎?” 慕遲恍然大悟。 “這幾天教練沒找你,你就忘了嗎?你當著他的面打架?。磕竭t你是不是瘋了?”陳淼急得不行,說著快步往球館走,慕遲急步跟上去,所有的神清氣爽都沒了,一下跌倒低谷里,他忘了一件大事。 二人來到球館,赫銘正背對兩人訓練球員,這是他的日常工作,慕遲和陳淼快步過去,赫銘看到了二人,只是撇了一眼,淡淡道:“來了?” 陳淼在一旁不太敢吭聲,小聲道:“教練,我把慕遲……帶來了。” 陳淼碰碰慕遲的手臂,慕遲上前一步,接著陳淼說道:“教練,和戴放的事,我……” 赫銘抬抬手,不讓他繼續(xù)說下去,自己讓球員自行訓練,轉(zhuǎn)身看了眼慕遲,他是真的在著急,看來還是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的,赫銘道:“找你來不是問這個事,你跟我過來。” 慕遲看向陳淼,誰知道他們教練也在看陳淼,說道:“你也過來?!?/br> 陳淼指著自己,不知道還有他的事兒。 三人到休息區(qū)坐著。 赫銘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慕遲趕緊起身,條件反射的不敢坐著了,正經(jīng)道:“我記得,您說不準我們打架,不問理由,發(fā)現(xiàn)了就踢出隊,抱歉,那天是我忘了,我并不是故意的,我有自己的原因,希望您先聽我說完?!?/br> 赫銘抬頭看看面前的高挑的少年,慕遲是個聰明的主,的確沒錯,話說的讓人生不起氣來,他點點頭,道:“你說?!?/br> 慕遲義正言辭道:“教練,如果對方辱罵了您的父母,您是否會選擇無視?” 赫銘微微考慮了下,應道:“不會,但我不會先動手。” 慕遲又問:“那您覺得兩個人互相辱罵,和兩個人直接開打,哪一個會讓場面更好看些呢?” 赫銘道:“都不是什么好場面?!?/br> 慕遲道:“如果二者必選其一呢?” 赫銘諷刺一笑,“我都不選,因為有第三種辦法,我們可以請校方解決此事。” “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請別人來決斷,還有,事情發(fā)生后人的第一反應不是尋求公平公正公開的解決辦法,而是情緒主導行為,您能保證每件事都保持理智嗎?”慕遲高度質(zhì)問于他。 赫銘畢竟三十來歲的人了,可不會說不過他,講道理,那由他的心情來決定,他今天心情還不錯,愿意跟他講道理,赫銘道:“我不能保證每件事都是理智的,但我愿意盡所有的理智去處理每件事。” “您也說了,盡,而不是用,說明沒有人可以是完全理智的,在任何情況下,”慕遲咄咄逼人,卻又滿嘴道理,他為了讓自己不出隊,也是窮盡所有了,“教練,那天事情發(fā)生時,實中的教練和您都在為我們阻擋攝像機,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只是師生您的本能反應就是保護我,那么請問,我mama,我能讓別人侮辱而選擇無視嗎?” 赫銘看著他,看著跟他講理,咄咄逼人,實則是不想離隊的慕遲,他這樣爭取機會的樣子,就莫名讓他想到另一個人,如果那人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他會真的把他踢出球隊嗎? 慕遲高挑的身影籠罩著赫銘,阻擋其他視線,他坐他站,這樣看來,慕遲是如此的有力,連聲音都多了幾分一定,他道:“您說不問原因,可我要說原因,教練,您若仍然選擇把我踢出隊,與我而言并無影響,我只是換了個場地繼續(xù)打球而已,而于您的損失就大了?!?/br> 陳淼抬臉看著慕遲。 慕遲微微一笑,“您會失去一個衷心熱愛籃球的學生,僅此,而已?!?/br> 他說完后,赫銘和陳淼都寂靜了。 他們只是仰著頭看他,這個輕狂又驕傲的少年。 良久,陳淼站了起來,幾乎察覺不到口中的著急,他問道:“慕遲,那天,祁煬與你打球了嗎?” ※※※※※※※※※※※※※※※※※※※※ 大家都不能看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