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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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在他懷里靜默了一會,推開他,轉(zhuǎn)身坐回了方才的高背椅上,和祁煬面對面,低垂著眉眼,不看他,也不說話。 祁煬率先打破這無聲的氛圍,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對面的慕遲,看他興致不太高的樣子,貌似一提到這個他就不怎么開心? 不知道,祁煬是感覺到的,也并不確定,“你想怎么談?” 這次他問的,是戀愛怎么談。 慕遲并沒有很高興的樣子,轉(zhuǎn)而將視線放在了dj臺上,看著熱鬧的舞池和阿南他們,不太在意這件事似的,“隨你。” 祁煬蹙眉,“什么隨我?” 慕遲不看他,以至于祁煬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什么神情,只聽他道:“你還沒見過我打碟吧?” 祁煬知道他在故意轉(zhuǎn)移話題,還是順著道:“見過?!?/br> 慕遲轉(zhuǎn)頭回來,疑惑的看著他。 祁煬道:“以前碰巧看見過?!?/br> 以前他和慕遲之間很僵,他不怎么關(guān)心他的死活,卻經(jīng)祁國衷的手和他保持著聯(lián)系,偶爾打電話給他問問慕遲在哪,那個時候祁煬就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只是沒有告訴過祁國衷,有一次他閑來無事摸到這個地方,在角落里看著臺上的少年發(fā)光發(fā)熱,意氣風發(fā)的慕遲,是一個夜店的dj手,如果是祁國衷知道了,一定會立馬制止他,他們祁家還丟不起這個人,但有幸的是,祁煬沒有告訴祁國衷。 問為什么? 祁煬也回答不上來,他大可以說是因為不想和祁國衷有關(guān)聯(lián),不想和他交流,更不想向他通報什么,他本來就不care祁國衷,但祁煬心里其實清楚的很,他做人也是我行我素的,根本不想去找什么理由,他那天就是不想告訴祁家人,慕遲在做什么。 這個人在臺上打碟的樣子再一次震撼了祁煬,那天夜里的某個角落,祁少爺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在那里一直聽到他下臺,才動身離開蜘蛛,他根本忘不掉那樣的畫面,萬人狂歡,慕遲一個人帶動著全場的情緒,他沉醉在音樂的海洋里,迷人而驚世的立于萬人之上。 第一次震撼,是祁煬和他首次見面,他為這個人的長相而驚嘆,第一次相見,慕遲就勾起了祁煬所有的保護欲,凌虐欲,占有欲。 他想保護他,不讓他受一人欺辱,他想凌虐他,讓他在床笫之間求饒哭泣,他想占有他,讓他全身心的屬于自己,只屬于自己。 慕遲說他變態(tài),他沒不承認,第一次見面,他的思想就變態(tài)了。 他想看他□□哭的狼狽模樣,從那時候開始,祁煬變態(tài)的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他只有這么一個念頭,想抱著他,讓他哭,讓他叫老公,讓他乖巧、溫順。 他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會有一個人這么對他的胃口,讓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來都白玩了。 他太稀罕這個姓慕的少年,他的對抗,驕傲,無畏,都那么的真實。 他有時候真感謝慕欣音,甚至感謝祁國衷,不管他爸和慕遲的媽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關(guān)系,祁煬都不管,他就是感謝任何將慕遲帶到他世界里的人。 讓他看見他,已經(jīng)是驚鴻。 慕遲沒有接著祁煬的話繼續(xù)下去,也不管他什么時候看過自己的打碟,他現(xiàn)在只是不想和他談那個話題,道:“我請你喝酒吧,好不容易來一次?!?/br> 說完跳下高背椅,慕遲要走,沒想到祁煬也從高背椅上下來了,及時拉住了他,慕遲被拽住,祁煬不管四周的視線,把他向后推,堵在了吧臺邊,“抬頭,看我。” 慕遲最后僵持了一會,還是驕傲的抬起了臉,祁煬見他神情沒有不對,只是少了點之前那樣的放松,他道:“為什么一直轉(zhuǎn)移話題?” 慕遲干笑兩聲,不承認:“有嗎?” “有。”祁煬掐著他下巴,旁邊的人見怪不怪的瞅過來,兩人都沒空管別人的視線,祁煬打破砂鍋問到底,“真吃醋了?” 慕遲推了推他的手,下巴有點疼,“沒,我是醋壇子做的嗎?” 祁煬道:“那你為什么不開心?” 慕遲扯唇:“沒不開心?!?/br> 祁煬盯著他。 慕遲只好再確定道:“真的,我好好的?!?/br> “早上那事,我……” “我現(xiàn)在不想說這個?!蹦竭t終于表明了,說完祁煬怔了怔,慕遲拿開祁煬的手:“祁煬,我真不想說這個?!?/br> 祁煬看著他,說不出話了。 他不知道慕遲怎么回事,二人好不容易攀到感情這一塊,真心這一塊,他突然就撒手不愿意管了,這算什么?說出來的話能收回去? “我還是給你拿瓶酒吧?!蹦竭t推開了他,從祁煬身前繞出來,“等我一會。” 祁煬垂下手,轉(zhuǎn)頭盯著慕遲的后背,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心中某處突然一空。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當時那個心理,他確定,真的是害怕,他在害怕。 害怕一切都是夢一場,害怕慕遲從沒有吃過醋,從沒有對他動過心,從沒有承認說喜歡他。 害怕到連今天早上,都是假的。 慕遲沒有把酒送回來。 他托了一個服務生將點好的威士忌送給祁煬,自己則替換下cc和阿南,走上了dj臺,目光卻越過人群,看向卡臺一側(cè)的祁煬。 “雙飛太溫柔了,我們換換情緒?!蹦竭t在臺上溫聲說,連他的語氣都被《雙飛》帶的溫和許多,慕遲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情緒就是被雙飛影響的,莫名其妙和祁煬玩什么傷感? 臺下的觀眾喊道:“慕遲!我想聽《mo》!” 按照以往,慕遲一定應大家的約,但是今天沒有,他視線不知道在哪,反正不在臺下的觀眾身上,自顧自說道:“今天不打《mo》,打首《毒藥》吧?!?/br> 《毒藥》人氣僅次于他的成名作,《毒藥》不是燃曲,也不是抒情樂,而是兩者折中,一首曲調(diào)平緩,但是細聽下來,會發(fā)現(xiàn)整首都很抓人心的音樂,就像它的名字,讓人沉溺。 《毒藥》沒有特別的意義,這是慕遲對顧客們好奇的回答,可他心里清楚,這首是寫給誰的。 沒錯,寫給那個,經(jīng)歷世事,從一個母親跳樓身亡后佯裝鎮(zhèn)定的少年的。 就像曲調(diào)平緩,毫無波瀾的毒藥一樣,慕遲安靜的,無聲的,自若的接下他mama跳樓身亡的事實。 全程沒有過一次哭鬧,一次流淚,活像個陌生人,聽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亡后的反應。 所有的驚濤駭浪藏在了哪里?述毒藥說給了哪一段時間?有誰傾聽過?都無從知曉。 毒藥曲子并不嗨,可說不出來的是,聽者總覺得這平緩的音調(diào)有某種說不出的特別魅力。 祁煬在遠處遙遙相望,他憑心感受,從慕遲手下出來的每一首曲子。 在這特別的音調(diào)混響里,慕遲偶爾抬起頭,與祁煬隔空相望,他對他溫柔的一笑,像是用盡了畢生的精力。 那抹笑里,祁煬看到最多的卻是苦澀。 我想演奏《毒藥》給你聽,我想把隱藏的驚濤駭浪分享與你,我想你做我的聽眾,請你聽下那個無助的少年最真實的聲音,仔細的辨別,他是沒有眼淚,還是苦痛太多,早已經(jīng)麻木。 死亡和痛苦不能給他帶來熱淚,能讓他哭泣的,是你給的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關(guān)心,足夠溫暖滿心苦澀的少年,足夠讓他熱淚盈眶,那關(guān)心太珍貴,堪比糖果還要甜。 祁煬,你認真聽。 十點多,慕遲散場了,蜘蛛的顧客來來往往的到底也不算是少人,慕遲和祁煬從迪廳里出來,二人并肩前行,一路無言。 祁煬還在品那首《毒藥》,開車的時候也是回味無窮,他轉(zhuǎn)頭問旁邊的人:“寫給誰的?” 慕遲可以騙騙顧客,可他怎么騙祁煬呢?這首曲子不走心根本是聽不出異常的,祁煬不覺得自己比別人要聰明,樂感好,但慕遲這首音樂,意義非凡。 慕遲的眼神很不對,可稱之為頹喪,那是祁煬沒有見過的一面。 慕遲道:“一個女人?!币粋€死去的女人。 祁煬看了眼慕遲,慕遲沒什么異常,他心里完全清楚慕遲說的是誰,經(jīng)他一提醒,祁煬這才算明白了什么。 但他沒提,他不覺得這是提及慕欣音的合適時機。 “到哪了?”慕遲出聲問,和方才在迪廳里打那首特殊音樂《毒藥》的完全不是一個人,他在迪廳被音樂影響,情緒有點低落,他本人并不想這樣,所以很快調(diào)整了下自己。 祁煬回道:“還有十分鐘到家了?!?/br> 他們回了祁家。 每次深更半夜的回來,祁國衷就是在家也該和許媚睡了,這樣回來二人也沒被問話,慕遲一路被祁煬帶進了他的房間。 祁煬進房什么也不干,把慕遲帶到床邊,讓他坐著,自己則蹲在他面前,仰頭望著他,慕遲莫名其妙的與之對視,祁煬卻道:“你心情不好?” 慕遲一點也不想否認,坐在床上點了點頭,“嗯?!?/br> 祁煬一手撐在他腿邊,一手還拉著慕遲的手,如膠似漆的不撒開,問:“說給我聽聽?!?/br> 聞聲,慕遲抿唇,無辜道:“都是cc,打的太好了,讓我難受?!?/br> 他并沒有逗笑祁煬,祁煬反而越發(fā)嚴肅,看他強裝沒事的臉,他聲音微戾,“別開玩笑了?!?/br> 他現(xiàn)在的情緒,一點都不適合開玩笑。 慕遲閉嘴,沒有再開口。 “在外面不想談,現(xiàn)在能談談了嗎?早上的事?!逼顭f。 慕遲不說話。 祁煬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就站了起來,握住他的臉,俯身下去與他接吻,慕遲一開始沒有反應,但是后來就被祁煬的攻勢打敗了,他回應了他。 再分開,二人唇上都泛著水光,祁煬看著他,深情款款卻又滿是無奈的語氣:“你連接吻都出神?!?/br> 慕遲低垂著眉眼,沒什么興致,也并不否認,堅持道:“我不想談?!?/br> 才一天而已,慕遲就變了個樣,祁煬不由得擔心,可慕遲就是不說,他也沒辦法,只決絕道:“我要談?!?/br> 慕遲無奈,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困了,先回去睡了,有空再說吧?!?/br> 慕遲就這么走到了房門前,他以為他和祁煬就該這么散了,可他走到門口時祁煬突然從他背后覆了上來,按住房門,把他圈進懷里,道:“抱歉,今天不談不行呢?!?/br> 他發(fā)誓,慕遲只要走出這個門,他和他就算完了。 這就是祁煬當下的直覺。 慕遲低聲:“別逼我了?!?/br> “誰逼誰?。俊逼顭欀?,把慕遲一下翻了過來對著自己,“你喜歡我就喜歡,請你接著喜歡,別說收回就收回,你知不知道我盼你動心盼多久?你能不這么殘忍嗎?慕遲?!?/br> “我殘忍?”慕遲抬頭,笑的苦澀,被這句話搞的一下全爆發(fā)了,“祁煬你講不講道理???和別人亂搞的是誰???那么多花邊新聞的是誰啊?身邊圍著這么多人的又是誰?你的嘴巴親過多少人?你的身體碰過多少人?你都還記得嗎?和我談戀愛?我奢望你浪子回頭?再說你能嗎?你能和左路斷的干干凈凈嗎?能保證你的身心都忠于我,而不是能和你上床的每一個?” 其實慕遲想明白了,他有點沖動,沖動的對祁煬表露了自己的好感,但看到祁煬留下左路戒指那么多年的時候就清醒了,他把祁煬想的太理想化了,他奢望祁煬“始終如一”,簡直笑話,他憑什么覺得祁煬能把心都交給他?而他又和那枚戒指有什么兩樣?遲早有一天,他玩夠了,他就會像那枚戒指一樣,被拋棄。 怎么?他明知后果還要去選擇舔狗嗎?他是慕遲啊,這么驕傲的一個人,怎么會等著自己被拋棄的那一刻?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祁煬按著他的肩膀,質(zhì)問道:“慕遲,你看不起誰呢?” 慕遲看看他的臉,認真道:“祁煬,我和你不一樣,我要的感情是干干凈凈的,甚至大過了喜歡,我沒法接受日后我喜歡的人和別人有什么牽扯,所以我想過了,我們的約定繼續(xù),你留戀你的花叢,我過自己的生活,如果不能保證我喜歡的人身心在我這里,那么我干脆舍棄這段感情,反正來日方長,我不怕遇不到更好的人,你也不稀罕跟我談感情。” 空氣里彌漫著頹喪的氣息,外加祁煬眼神發(fā)散出的無限火力,他瞇起眼睛,情緒已經(jīng)不能自控。 “你又聽誰說我不稀罕跟你談感情?”祁煬抓著他手腕,徹底怒了,“慕遲,你不是一向驕傲嗎?你看的出來我想上你,就沒看出來我還奢望占有你的余生?” 慕遲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一股腦把苦水都倒出來了,現(xiàn)在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么了,怕被祁煬繞進去,也怕自己這時候不理智,認慫道:“我真困了,不想談,有時間再說行嗎?” 他想走,但沒走成,祁煬拽著他手臂把他再次翻了回來,并同時擰上了門鎖,只聽“咯噔”一聲,房間門被徹底反鎖,祁煬不急不緩的再加固擰了兩圈鑰匙,過程目光火熱的凝著手臂里的人,把鑰匙□□,隨手一扔,不知道掉到哪去了,低頭道:“你不回去,也別怕我,我不動你,今天晚上,我跟你好好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