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餅,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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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揚從電梯出來,在自己家門口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開,不得已卸下沉重的書包,擱在腿上艱難地翻出鑰匙。 一打開門,就看見他爸媽坐在沙發(fā)上,圍著紅著眼的周飛飛,小聲安慰,怪不得沒理他。一旁,鐵餅乖巧地趴在周飛飛的一只拖鞋上,竟然沒有啃咬。 “怎么了這是?”何悠揚覺得氣氛有點凝重,沒管自己剛才被冷落了。他帶上門,放下書包走到周飛飛面前,一腳趕走了鐵餅,在周飛飛齊耳的短發(fā)上摸了摸。 許小舒給他騰出位子,讓他坐下:“飛飛剛才放學(xué)路上,遇到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份子了。” 周飛飛跟著何悠揚泥潭里滾大的,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鬼來了都要被她嚇回地府去,敢做徒手抓老鼠、拍蟑螂這類何悠揚三思都不想三思的事情。這次被嚇成這樣,家都沒回,直奔姨夫姨媽家,何父何母寸步不敢離,不停安撫她。 陣仗如此之大,何悠揚想,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又是…… 他火氣“蹭”地就上來了:“什么,拐賣?飛飛,你沒事吧?” 周飛飛知道何悠遠(yuǎn)的事在何悠揚家是個永遠(yuǎn)結(jié)不了痂的傷口,這次她遇上的事本就是傷口上撒鹽,定會戳到何悠揚一家人的痛處。所以她跑到姨媽家時,早就把驚恐壓抑了一半,又在何父何母的安慰下,情緒幾乎已經(jīng)平定。 但何悠揚帶著怒氣的一問,還是把她的委屈勾了上來,她不受控制地輕輕抽泣:“哥,是一個……是一個長得很丑的老太太,還有一個猥瑣的老男人,他們……他們要把我拐到偏僻的山溝溝里去。要不是……要不是我們班上一個女生正好路過救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周飛飛哭得很小聲,很克制,卻讓人覺得快斷氣了。 何悠揚和這個表妹可以說從小到大都是兄弟般的友誼,他從來沒有把周飛飛當(dāng)女孩子看待。這會兒周飛飛在他面前哭,他才清除無比地感受到了一個女孩子的害怕與絕望,一陣后怕涌上他的心頭,他想:“飛飛也是我meimei啊,又不是我哥們兒,而且……我只有這一個meimei了?!?/br> 而后他又悲從中來,那悠遠(yuǎn)呢?她那時候那么小……是不是也怕得要死? 何悠揚意識到剛才語氣太**,立即溫柔下來:“好了,別哭了,不怕不怕,哥哥在呢……這手又是怎么回事?” 周飛飛:“那個老女人推的。我是在小吃街上遇到她的,她假裝迷路,我看她可憐才給她帶路的,誰能想到她是一個人販子,把我騙到小巷子,她的同伙就等在那兒……” 何悠揚皺眉:“小吃街?是你們初中部后頭那條?沒想到學(xué)校附近也這么不安全啊,你以后約上同學(xué)一起走吧,或者我來接你?!?/br> 何悠揚的爸爸何毅拿著碘伏和棉球過來:“你一個男孩子家家的,當(dāng)然比人家小姑娘安全?!?/br> 何悠揚心里不認(rèn)同,沒直接反駁,便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那也不一定,我這么天生麗質(zhì),指不定多少人覬覦我的美貌呢?!?/br> 何毅用眼神示意他讓位:“……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城墻皮吧,快走開,別礙事?!?/br> 何悠揚不情不愿地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何毅一邊給周飛飛消毒一邊說:“飛飛,你平常上學(xué)住學(xué)校對吧,那你周末住我們家,周五讓你哥接你放學(xué)?!?/br> 何毅:“初三學(xué)生也耽誤不得,客房給你睡,寫作業(yè)去你哥書房吧?!?/br> 何悠揚還沒從生氣中緩過來,有點心不在焉:“嗯?!?/br> 何悠揚對他的小姨媽——也就是許小舒的親meimei,頗有微詞。她生下孩子后,給孩子起名“飛飛”,然后和丈夫全世界飛去了,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個國家。他們只管按時給孩子打生活費,一年都見不到孩子幾回,孩子上初幾都不一定知道,周飛飛有時候過年都是在何悠揚家過的。父母永遠(yuǎn)都是工作、工作……難道工作比女兒還重要嗎? 半晌,何悠揚才回過神來,遲了一拍:“等等,我書房給她?那我這個耽誤得的高三學(xué)生去哪兒寫作業(yè)???” 周六一大早,齊臨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里。他剛把這星期的各科試卷分門別類地歸納整理好,放在一邊的手機屏幕就亮了。 他起身解鎖——何悠揚發(fā)來一條消息:“我的物理小紅在你那兒嗎?” 兩分鐘后又來一條:“我可能不小心傳下去了?!?/br> 齊臨翻了翻書包,在最后面的夾層里翻到一本紅色封皮的作業(yè)本,上面“何悠揚”三個大字飄逸無比。 齊臨:“……” 何悠揚惴惴不安地拿著手機,生怕齊臨發(fā)覺什么。 還好,齊臨只給他拍了一張照片——他的小紅靜靜地躺在桌上,安然無恙。 何悠揚便開始“興師問罪”:“物理作業(yè)我一個大字都沒寫,周一就要交了,老金肯定會跟劉麗英告狀的,我又要被她請喝茶了,愁人?!?/br> 齊臨回道:“?!?/br> 何悠揚假模假樣地責(zé)怪了一通,最后給出了解決方案:“我們約個地方一起寫作業(yè)吧,正好你也可以把小紅還給我?!?/br> 真是貼心,齊臨:“……” 半小時后,齊臨帶著那本殺千刀的物理作業(yè)本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赴了約。 何悠揚先到了,在湖心的涼亭里悠閑地翹著二郎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湖心品茶的。他大老遠(yuǎn)就看見了齊臨,沒心沒肺地?fù)]了揮手。 何悠揚找了個距離兩人住址折中的公園,發(fā)完消息也不等齊臨回復(fù)就匆忙下線了,齊臨再想說什么也沒轍了。 他耐著性子走上了九曲橋,每走一彎,火就上來一格。 好半天他才走完這座彎彎繞繞的橋,上了亭子,終于忍不?。骸澳阌胁?,寫作業(yè)為什么不找個室內(nèi),來公園干嘛?老大爺來遛彎嗎?大媽來……” 突然,一只毛茸茸的東西從何悠揚翹著的二郎腿上蹦了下來,搖著尾巴扭著屁股,朝齊臨蹭去。 “……跳廣場舞嗎?” 齊臨愣了愣,好像被嚇到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何悠揚見狀趕緊收緊了手中的狗鏈,喝到:“鐵餅,回來!” 鐵餅乖乖回到了何悠揚身邊,溫順地吐著舌頭。 何悠揚把牽引繩在手上多繞了幾圈,鉗制住鐵餅,好像他是一只嗜血的兇獸似的:“你怕狗嗎?” 齊臨回過神來,把書包放下:“……沒有?!?/br> 何悠揚這才放下心:“這不是我家太后讓我遛狗,我就把它帶出來了。寫作業(yè)、遛狗兩不誤?!?/br> 何悠揚把鐵餅抱了起來,又揉了揉他的狗頭:“我家狗子很乖的,不咬人。他出生到現(xiàn)在,連叫都沒叫過幾聲,指東不敢往西,讓他叫爸爸就叫爸爸。他很丑,但是他很溫柔?!?/br> 鐵餅不滿地在何悠揚懷里蹬了蹬腿兒,他根本不丑! 鐵餅趴在何悠揚腿間,探出個頭,濕漉漉的眼睛打量著齊臨,齊臨的火莫名其妙就消了一半,他鬼使神差地開了口:“我可以摸一下嗎?” 何悠揚立刻爽快地把狗賣了:“行啊,你隨便摸?!?/br> 齊臨剛伸出手,就看見鐵餅身上的胸背帶上貼著“摸爺請問價”五個啼笑皆非的大字,伸出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他又用眼神問何悠揚:“可以嗎?” 何悠揚“唰”得把背帶上的魔術(shù)貼一撕,揣進兜里,用行動表明了“賣狗”立場。 齊臨這才安心把手放下去,然后他摸到了一個柔軟溫?zé)岬能|體,鐵餅不長不短的毛緊貼脊背,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地蹭著齊臨的手掌心,齊臨一動也不敢動。 何悠揚敏銳地注意到齊臨有點不對勁兒——何悠揚自從小學(xué)時認(rèn)識齊臨,到現(xiàn)在高三又同一個班,從來沒有見過他這么有禮貌的樣子,要做什么還爭取別人兩遍意見,跟你打聲招呼就算不錯的了。 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看中心儀玩具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瞪圓眼睛征求父母的同意。 何悠揚這個奇怪的想法先把自己逗樂了,齊大少爺從小飛揚跋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時候跟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似的。 齊臨摸狗摸得極其不專業(yè),手就這么擱在鐵餅背上,半天也不知道要順一下。要不是他們家狗子好脾氣,早就甩他一臉了。 鐵餅可能也覺得此次擼狗服務(wù)過于無聊,如同隔靴搔癢,忽然扭過腦袋勾引似的在齊臨指尖輕舔了一下,濕噠噠的。 奇異的觸感從齊臨的手指尖上酥酥麻麻地竄到了小臂,他不由得僵直了整條胳膊。 齊臨盯著著自己的手指半天沒回過神來,何悠揚忍不住救場:“你摸他頭和下巴都行,肚子就別摸了,我怕他開心得滿地打滾,滾一身泥怪丟人現(xiàn)眼的。” 齊臨驀地收回了手,從書包里翻出那本倒霉小紅,一下拍在何悠揚面前:“不用了,留著手干點正事吧。你作業(yè)我?guī)砹?,你寫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