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納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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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揚剛跑到語文辦公室門口時,就看見劉麗英風風火火地走出來,像是有什么急事。 何悠揚有點僥幸地看了她一眼,結果聽見劉麗英不容拒絕地說:“何悠揚,你坐我辦公桌上重默,默完放那就行了,我相信你會自覺的。我突然收到通知,要去開個會?!?/br> “好……”何悠揚希望破滅,萎靡不振地走過去趴在了劉麗英的桌上。 別看這不過十道題,一題一題寫下來還挺費時間,何悠揚在那坐了小半個鐘頭,坐骨神經都快壞死了。 “我今天可被班上學生的家長氣死了?!?/br> 忽然,兩個年輕的女老師走了進來,聲音高而尖,填滿了偌大的辦公室,嚇了何悠揚一跳。 另一個女老師好奇道:“怎么了,怎么了?” 辦公桌的設計注重隱私,每個位置之間都有一塊碩大的擋板間隔,沒有人注意到這里還有一個埋頭奮筆疾書的可憐學生。 “昨天我班上兩孩子打架,我肯定要跟孩子家長匯報情況啊,沒想到,其中一個家長竟然對我說:‘我兒子很懂事的,不可能挑事兒的,一定是別的小孩先動的手。’呵,他兒子可差點把人家門牙給磕了,平日里滿嘴臟話,還懂事兒呢?” “這家長怎么這樣,問題肯定在于雙方啊?!?/br> “還有更絕的呢,他爸竟然還想用購物卡收買我,說什么他們家這輩子賺的錢夠他兒子幾輩子不愁吃喝了。你說這才開學幾天,我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兒啊?!?/br> “也太囂張了吧,不過也是,現(xiàn)在學生家境都挺好的,申請貧困生助學金的都是托關系走后門開的證明,真正的貧困生可能沒有了?!?/br> 何悠揚冷不丁聽了一耳別人的小話,覺得偷偷摸摸不太好,他正準備假裝掉下一支筆,發(fā)出點聲音,示意自己的存在,就聽見兩個老師接著說—— “你知道高三導彈班那個一直考年級第一的學生嗎?叫什么來著,好像叫齊……齊臨?!?/br> 何悠揚愣了一下,默默把桌子邊緣懸空一半的中性筆收了回去。 “你知道嗎,他初中原來是瑞華的?!?/br> 瑞華是江州著名的中外合辦私立學校,初中加高中一共六年學制,上的都是國際課程,老師百分之九十是外籍。這類學校一般毀譽參半,對學習不自覺的學生來說,沒人追在你屁股后面逼你學習,但你可以花錢去鍍個洋金,對要點好的學生來說,不失為一塊進入國際名校的好踏板。 當然,無論是要鍍的金還是踏的板,前提都是——要有錢。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個燒錢的“貴族學?!?。 “他們家住在御龍灣,你知道那個別墅多少一平嗎?”說著伸出手指朝旁邊的女老師比了個數(shù)。 “嘖嘖?!迸赃叺呐蠋煾袊@了一下這令人羨慕的資產階級。 “不過他既然初中是瑞華的,好端端為什么要來一中,教育模式和體系完全不一樣,這不是繞彎子了嗎?” 齊臨家境優(yōu)渥,何悠揚是知道的。小時候總覺得他像白龍魚服的大少爺,不過不是探訪民情、體察人間疾苦的那種,而是玩轉人間、吃喝嫖賭的貨色。 首先他零用錢就多得用不完。何悠揚記得小時候,那會兒流行什么精靈探險的網(wǎng)頁游戲,通俗易懂的說,就是養(yǎng)了小精靈帶出去和別的小精靈干架。何悠揚的小精靈每次都被齊臨的打得半死不活,后來才知道,人家是人民幣玩家。 何悠揚那時候沒有那么強的金錢觀念,不知道“土豪”是用來做朋友的,而不是一言不合就跟吃了火藥似的動嘴動手。 不過齊臨雖然什么大少爺脾氣都有,偶爾鼻孔看人,從不知道什么叫分享與謙讓,倒也沒整天把“你是個窮逼,我不跟你講話”的神色掛在臉上,所以兩人打歸打,玩歸玩。 小時候班里界限分明,男孩不帶女孩玩,女孩又不屑與男孩玩。男孩不像女孩,兩三個人抱團,要玩就一大幫人扎堆,不太會有固定的玩伴。所以后來上了初中,散的散,離的離,倒也沒有那么難過不舍,哪里沒有新的朋友呢? 因此何悠揚不太了解齊臨后來讀了什么初中,他上瑞華也沒什么奇怪的,也許人家父母就希望他走這樣一條路呢,沒什么不好。 不過讀了一半再回到公立學校這樣的的事,確實聞所未聞。 何悠揚輕輕把筆帽蓋上,終于寫完了這十道要命的題目。為了避免兩個年輕女老師尷尬,他等晚自習鈴聲響了,辦公室有人走動熱鬧起來了,才起身離開。 導彈班的教室在頂樓傲視群雄,何悠揚剛走到班級所在的那一層,就看見馬浩瀚像個猴子一樣吊在走廊的欄桿上,一臉壞笑看著他。 何悠揚走過去朝他肚子上打了一拳,想把他一肚子的壞水都打出來:“你笑這么猥瑣干嘛?又偷偷背著我干了什么好事?” “班長大人,”馬浩瀚一臉賤賤的表情,彎腰作揖,“我錯了,給您賠不是?!?/br> 何悠揚:“你說什么?” 什么班長? 馬浩瀚:“嗨,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剛才晚自習投票選班干部,哦,是之前在班級群里決定的,揚哥,你還是不要把班級群屏蔽了吧?!?/br> 何悠揚面無表情:“然后呢?” 馬浩瀚:“除了幾個已經有老師指定的課代表,就剩班長了。然后……然后我覺得揚哥您這么優(yōu)秀,一定能帶領我們班走向美好的明天。于是我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上臺為您拉了拉票……” 馬浩瀚聲音越來越輕,不過逃跑前又大聲喊了一句:“這是民主的結果,我可沒暗箱cao作啊,這個艱巨而又偉大的使命就交給你了!” 說完就腳下生風地跑了。 何悠揚差點被氣笑了。 學校給了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較高的自主權,對導彈班的看管沒有普通班級那么嚴格——座位隨便坐,班干部隨便選。 班長這個職務,高考不能加分,作業(yè)不能少做,就是個人民公仆,有事沒事都找你,除了能在老師那兒增加點存在感,沒什么好處。 何悠揚就這樣莫名其妙被趕上了架,可他沒想到還有“就職演說”這一出。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班級職務差不多都定下來了,劉麗英竟要求所有班干部輪流上臺發(fā)表一段簡潔的“就職宣言”。 各科課代表先來,齊臨——作為同樣是被趕上架子的鴨子,一臉不情不愿地發(fā)表了一通官方的套話,大意是“是朱松平讓我干的,我也會干的,但是干成什么樣我就不知道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在場的同學們莫名其妙被糊了一臉冰渣子。 班長壓軸上臺,何悠揚大步邁上前,他個子很高,臉部輪廓分明,鼻梁很高,眼角微微下垂,帶著點笑意。他一笑就露出一顆俏皮的小虎牙,陽光單純的氣息撲面而來。 何悠揚像只參加選美比賽的花孔雀,十分不正經地開了口:“非常榮幸本學期成為大家的班長……” 他突然話鋒一轉:“希望大家都能和我交朋友,我!海納百川!” 臺下忽然掌聲雷動。 他的態(tài)度和齊臨截然不同,同學們臉上糊的冰渣子倏地化了,短短幾分鐘內感受到了冰火兩重天。 好好一場“就職演說”被他搞得好像什么結義現(xiàn)場。 何悠揚的“班長生涯”就這樣拉開了帷幕。班長么,就干一些上傳下達,管理紀律的事兒。不過紀律不用他過多cao心,一來導彈班的同學都有分寸,一心向學,二來,上學遲到、上課講話的事兒班長干的最多。 總體來說,何悠揚這個老司機還是把車運行在一條平穩(wěn)的軌道,直到開學第二個星期的周五,不慎翻了車—— 秋季運動會一般在九月份末舉辦,根據(jù)以歷史規(guī)律為基礎的玄學,運動會那兩天有百分之八十五點九的概率會下雨,下得不大還不會順延。盡管如此,大家還是抱著積極主動的態(tài)度認真對待——因為有兩天不用上課,并且和國慶假期連放。 一中周五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慣例是活動課,上完沒有晚自習,馬上放周末。學校可能怕學生已經沒有心思上最后一節(jié)課了,干脆將體育課減為兩節(jié),換成周五的活動課。 何悠揚和馬浩瀚還有班上幾個男生剛打完球回來,就被劉麗英叫了過去。劉麗英給了他一打運動會報名表,要他分發(fā)下去,統(tǒng)計報名人數(shù),下周一交給他。 何悠揚想著活動課上就得把表發(fā)下去,等會兒也不耽誤他放學回家,便匆匆忙忙往教室跑。 他跑得太急,當看見拐角處抱著半人高數(shù)學作業(yè)本的齊臨時,已經來不及減速剎車了,他像油鍋上的螞蚱一樣跳了起來。 齊臨被嚇得條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手上一摞厚重的作業(yè)本遮擋住了視線,本來上半身就僵硬得不便行動,此時更加不易控制平衡。 作業(yè)本朝一側傾斜,他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作業(yè)本眼看就要散一地。 齊臨下意識用手撐地,只聽見一聲輕微的“咔嚓”,他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何悠揚見狀,立刻拉著齊臨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有點驚慌地說:“對不起,我跑太急了,你沒事吧?!?/br> 何悠揚手還搭在他的胳膊上,手掌的溫熱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有點燙。齊臨無意間瞟到何悠揚那雙漂亮的眼睛,帶著抱歉、不安,還有……關心。 齊臨對一切突如其來的關心都有一絲敏感,下意識地就想說一聲“沒事”,可是疼痛不知不覺就從左手大拇指蔓延了上來,堵住了喉嚨,他緩緩地開了口:“我覺得以后你要幫我收發(fā)數(shù)學作業(yè)了?!?/br> 何悠揚把地上一堆爛攤子和一打報名表扔給了吃瓜路過的馬浩瀚,帶著齊臨往學校醫(yī)務室跑了。 可是校醫(yī)務室一直是一個內傷開感冒藥,外傷給創(chuàng)口貼的神奇場所,何悠揚在校醫(yī)說出“一個創(chuàng)口貼五毛錢”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了。 他聯(lián)系了劉麗英,打了車,一起把齊臨送到了醫(yī)院。 ※※※※※※※※※※※※※※※※※※※※ 高考制度都是編的,考試內容也都是編的 學校也沒有原型……反正全是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