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寵+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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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了主意,他便尋了一個美少年出來,取名叫做明月,送到了石堅的面前。石堅見了戴著面具的明月的時候手指都有一些抖了,趙管家仔細地瞧著他的神色,瞧見了他的緊張,也瞧見了他的失望和呆滯。 那位名叫冬奴的少年,他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他想,那一定是一個貴氣與美貌都無與倫比的美少年,可以教他們的主子如此的失態(tài)。 石堅扔掉了手里的面具,淡淡地問:“你叫什么名字?” “趙管家剛給奴才取了名字,叫明月。” “我問你原來的名字?!?/br> “蘇暢?!?/br> 石堅閉上了眼睛,說:“下去吧?!?/br> 趙管家一聽,立即跪了下來,叩首說:“奴才無能。” 石堅有些疲憊了,搖搖手說:“原是我的問題,不關你的事?!?/br> 趙管家跪在地上,低聲說:“明睞他們幾個……也是很好的……” “下去吧。”石堅閉著眼睛,不再說話,面色冷峻憔悴,嘴唇微微抖動。這種忽上忽下,忽然有了希望又忽然破滅的落差讓他有些承受不住。趙管家便不敢再說話,悄悄退了出去,將明月也安排在了后院子里頭。作為新上任的管家,他是有很大的壓力在的,他在石堅身邊服侍了這么久,還沒做成一件讓主子歡心的事情,他有些不死心,又去找了富春戲班子的班主,問:“那個朝生,容貌真的生的很嚇人么?” 那班主嘆了口氣,自己也十分遺憾的樣子,說:“朝生唱腔姿態(tài)都極好,只是可惜沒有一副好皮囊。” 在他們這樣的梨園里頭,唱功很重要,天賦很重要,但是一副好相貌也很重要,他們的朝生要是有一副好皮囊,還不知道會紅成什么樣子呢。聽班主也這樣說,趙管家才算死了心,有些遺憾的說:“我們主子見了他戴著面具的模樣,原本很喜歡他,想召他到身邊伺候呢,要是他長的漂亮一點就好了?!?/br> 他說罷便嘆著氣離開了班主的家,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的這一番話卻勾起了班主的念頭。在他們這一行當,競爭是非常殘酷的,他們戲班子成立的晚,又沒有什么名角兒,直到最近靠了朝生的關系才漸漸有了生意,要是他們能進這連州城里最富貴的石府里頭唱一出戲,再或者,他們的朝生要是能得到連州統(tǒng)領石堅的青睞,那對他們戲班子,可是無上的榮光啊。朝生雖然生的不好,可是裝扮上之后可是傾國傾城的一個美人兒,如果只是聽戲,又不是養(yǎng)在家里的嬌妻美妾,或許已經足夠了吧。 人生有那么幾次,總是要賭一把的,他便托了關系,想進石府里頭唱一回戲。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的時候,正好是石府統(tǒng)領石堅三十歲的壽辰,府里一場堂戲是免不了的了。班主便托人找了石府里頭的大管家,花了一些銀兩和關系,總算得到了他們富春戲班子,要于正月十五晚上進石府唱戲的消息。 第三章 燈會初見 富春戲班子得到了去石府里頭唱戲的機會,大伙兒一個比一個高興,朝生卻躊躇起來,說他不想去。 “這可是咱們戲班子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也知道咱們戲班子在這連州城里頭的地位,別說是給都督大人唱戲了,就是這城里頭稍微有頭有臉的士族家庭,也不定能夠看得上。你是咱們班子里的臺柱子,你不肯去,不是砸了我的招牌么?” 朝生怯怯的,說:“咱們想唱戲,哪里不能去,為什么要跟官家惹上關系,得罪了他們怎么辦?” “我的小少爺,咱們都督大人雖然性子嚴謹,不喜歡說笑,可是對待下人,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何況又是他的三十歲壽辰,哪里會難為咱們。” 朝生依舊露著怯怯的,不大甘愿的模樣。可是他的爺爺這幾日病的重,他很需要賺些銀子來抓藥請大夫。對于能去石府里頭唱堂戲,他其實也是很高興的,他只是怕因為自己的相貌,到頭來沒落得好,反而受了羞辱,連累了他們戲班子。 朝生生的很丑,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因為知道,他性子很自卑也很內向,可是他的戲唱的很好,在戲班子那些師兄師弟都比不過他,他的身段也很好,可惜只是生的難看,所以他唱戲的時候,都戴著一塊假皮,畫上很濃的妝,他唱的太好了,人們便注意不到他容貌的殘缺。他很喜歡唱戲,幾乎喜歡到了骨子里,因為在戲里他總是扮演傾國傾城的角色,他演得西施,也演得了貂蟬,唱腔嫵媚,身段靈活,是連州城里已經小有名氣的角兒。卸了妝他就戴一副金銀打造的面具,那是他師傅賞他的,說他唱的好,救活了一整個戲班子。 他戴了面具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美男子的錯覺,甚至于有人開玩笑,說他像從前京城里一個有名的公子,那個公子年幼的時候也是戴著面具的,這人天下人都知道,叫燕來。 可他知道自己比不上蘭陵公子,人家戴面具是為了遮掩美貌,他戴面具卻是為著不嚇人。他師傅說了,萬萬不能教人看見了他真實的模樣,因為人們之所以這么捧他,就是覺得他美,要是在知道了他生的這么個樣子,就不會追捧他了。 所以每次唱戲的時候,他就擔驚受怕的,他享受在戲臺子上的榮耀與風光,卻又害怕人們注意到了他的真面目,從而看不起他,是啊,一個丑八怪,偏偏要去唱什么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這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么? 可是班主這樣看重他,他也不能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拖了戲班子的后腿,回去后在家里苦思冥想了半天,膽子反而大了起來。正如他們班主說的那樣,這可是他們戲班子揚名立萬的好機會,這樣的機會對于他們這樣的戲班子是不多見的,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就連夜趕到了班主的家里面,說:“既然是要賭一把,不如賭一個大一點的。” 班主吃驚地瞧著他,戴了面具的朝生,常常給人一種美人的錯覺,尤其是燭光下頭,他的唇色很色情,下巴的膚色也很雪白,如果只是那樣子隔著面具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個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他看了一眼,又抿了口茶,說:“怎么賭?” 朝生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這想法著實大膽了一些,成了也不一定會有驚喜,不行的話卻一定會帶來災禍。班主考慮了老半天,搖搖頭說:“還是太冒險了,平日里只見你唱過戲,哪里見你唱過別的?” “我唱戲雖然有把握唱的好,可是都督大人那樣的身份,什么樣的名角兒沒有見過,我跟他們比,也不過是嗓子好聽一點罷了,又長的這個樣子,算不得出眾的戲子??墒侨绻麚Q一種方法演,說不準都督大人會覺得新鮮呢?” 他們班主也不是一個墨守成規(guī)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忙前忙后地打通關系,非要進石府唱一回戲,他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這樣,明日進府之前,咱們先在戲班子里頭演練一番,若是我覺得好,就依你的意思演,若是我覺得不好,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唱戲。” 沒想到第二日的時候,朝生的那一套新鮮玩意兒倒真的驚艷了許多的人。班主有些激動,拍著手問:“你哪兒學來的這些東西?” 朝生依舊是靦腆內向的樣子,說:“我以前沒來城里的時候,自己跟著我爺爺學著玩的。” 朝生的爺爺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班主偶爾聽朝生提及一些,知道老爺子當年也是一個,聽說還很有名氣,只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唱了,離開了城里頭,直到去歲年末的時候才帶著一身的病回來。他有時候好奇,也想問問他爺爺叫什么名字,可是連朝生自己也不知道,他說他爺爺講了,他的過去都是很悲慘的,現(xiàn)在已經不想提及。 正月十五是元宵節(jié),天還亮著的時候,街上已經熱鬧起來了,香車馬龍,連那些平常里輕易不出門的小姐夫人們也都出來了。朝生來戲班子的時間并不算長,只和唱小生的春生熟悉,他們要到夜晚的時候才會進石府去唱戲,春生見他很緊張,就帶著他到花市上逛花燈。朝生在記憶里頭也沒見過這么熱鬧的景象,街上又那樣好看,春天的花香彌漫在燭火里頭,這是千載難逢的美景良辰。只是大街上這么多的人,戴面具的也很多,可是他們戴的都是昆侖奴啦,美人面啦,都是遮住了一整張臉的,只有他一個人臉上戴了一個那么奇怪的金色面具,蓋住大半張臉。春生買了兩個福娃娃的面具,遞給他一個說:“把這個戴上,別人就不看你了?!?/br> 朝生就聽話地戴到了臉上,一輩子也沒有快活過,因為大家都戴著一樣的面具,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春生迷上了看雜耍,他在那里跟著看了一會兒,心里卻不大喜歡,看見一旁不遠的地方已經支起了燈籠,好多人在那里猜燈謎,他就趕緊跑到一個猜燈謎的小攤上,去那里猜燈謎。元宵節(jié)這天,大部分生意人都是圖個開心,或者是給自家的店打打名氣,猜燈謎贏了的話,會免費送一些東西。這些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間煙火,他覺得很興奮,順手就捏住了一個,輕聲將那燈謎念了出來。那燈謎是這樣說的:“有洞不見蟲,有巢不見蜂,有絲不見蠶,撐傘不見人?!?/br> 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到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最后猜了好幾次,那燈謎的主人都笑著搖頭,朝生看見猜燈謎的都可以獎勵一包和酥糖,就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他想換一個再猜猜看,可是那店主竟然不同意,說:“這位小哥兒猜不對就算了,看看別家的燈謎去?!?/br> 朝生仗著戴著面具,沒有人能看得見他的真實面目,生平第一次驕縱起來,說:“我就要猜你們家的燈謎?!彼f著又把那個謎題念了一遍,托著腮在那里苦思冥想,正在那里想著,身后突然有人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說:“謎底是蓮藕?!?/br> 那個人離的他那樣近,吹的他的耳朵癢癢的熱熱的,他回過頭來一看,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五官深邃迷人,正對著他笑著,說:“你不猜燈謎,看著我做什么?” 他的聲音渾厚粗獷,朝生有點不好意思,扭過頭來對那個店主說:“我知道謎底了,是蓮藕?!?/br> 那店主便笑起來了,說:“這是小店元宵節(jié)免費送的和酥糖,小哥拿好了。” 朝生喜滋滋地拿在手里面,回頭想謝謝那個大哥,誰知道回頭一看,那人已經走的遠了,只是他身材高大,在人群里也很顯眼。他急忙追了上去,搖著手叫道:“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他剛興奮地搖了兩下臂膀,就聽見有噠噠的馬蹄聲響了過來,有兩個男人騎著馬走了過來,路人紛紛避讓,朝生估計著那兩個騎馬的人距他還有好幾丈遠的距離,足夠他跑到大街對面去,于是他便捂著自己手里的和酥糖跑了過去,誰知道他估計錯了,剛跑到路中間的時候,為首的那個人的馬匹就沖了過來,幸而騎的不快,那人趕緊抓緊了韁繩用力扯了一下。那匹黑馬嘶鳴一聲翹起了前蹄子,朝生嚇得撲通坐到了地上,手里的和酥糖也撒了,滾落了一地都是。他覺得可惜死了,急忙伸手去拾,后頭騎馬的那個人卻靠過來了,騎在馬上說:“還不讓路?” 朝生趕緊爬了起來,伸手扶了扶自己臉上有些歪的面具,急忙躬身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說著便抬頭看了一眼,卻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正皺著眉頭瞧他,即便是不說話,也有一種王者的氣度威嚴,高高的鼻子,黑黑的眉毛,叫他呆在了那里,覺得那人的相貌那樣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 那人見他一直呆呆地看著他,便抿了一下嘴唇,聲音也是很磁性的,問:“傷著了么?” 朝生忽然心里頭撲通撲通地直跳,臉上熱熱的,連心里頭也是熱熱的,他渾身都熱熱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正要搖頭,春生卻突然一把拽住了他,拉著他就朝人群里頭跑。朝生被他拉的踉踉蹌蹌的,喘著氣問:“你……你拉我干什么?” “我是在救你呢,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么,他就是咱們的都督大人,等會咱們還要給他唱戲呢,你現(xiàn)在要是沖撞了他怎么辦?” 朝生呆呆的,心里想,哦,原來他就是石堅呀。 他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他想,原來他們的大都督長的那么英俊,聲音也很好聽,那樣的沉穩(wěn)出眾,教他心里頭更激動了,撲通撲通,震耳欲聾。 他便在奔跑中回過頭來,看見那個男人騎在馬上,還停在那里看著他,元宵佳節(jié),良辰美景。燈火流轉里頭,他便將自己臉上的福娃娃給摘了下來。雖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跟那個人有任何的交集,他還是希望他能記住他,哪怕只是記一會兒也很好。春生拉著他跑的那樣快,他手里的福娃娃就被人蹭掉在了地上,滾了一下,落到了路邊上,笑盈盈的,白白胖胖的那樣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