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這個炮灰我罩了!_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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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澄如的手臂始終牢牢護著他。 少年王爺?shù)纳砩线h比雪地里的風滾熱, 胸口熨帖著脊背,像是將在階上跪得冰冷的一顆心也投進熱血里焐著, 灼得他渾身血液近沸, 眼中也硌了不熟悉的燙澀。 陸澄如挾著他縱馬,過了朱紅高墻,過了重疊宮檐,終于在那一片熟悉的荒敗宮苑外收韁。 下人們似乎早熟悉了王爺縱馬回府的張揚架勢,今日馬上多了個人也不敢覺得奇怪, 匆匆伺候迎接, 忙亂中倒也生出幾分難得的熱鬧。 熱水燒好了備著,驅(qū)寒的湯藥熬出來擱在桌上,換洗的干凈衣物在暖爐上烘暖, 廚房緊鑼密鼓地張羅起了飯食。 陸澄如不理會緊鑼密鼓忙碌著的下人, 扛著顧藹一路進屋, 放在了臥房暖榻上。 顧藹:…… 那天在國子監(jiān), 他居然還打過去假山下把小王爺強行拎回府去的念頭。 被扛來扛去地扔了一路,已經(jīng)多少有些適應,顧藹撐著榻沿坐穩(wěn),正要示意他幫自己解開啞xue,陸澄如卻已半跪下去。 小王爺這些日子精細養(yǎng)著,原本清瘦的臉頰稍稍添了些rou,愈顯出與年歲相符的少年模樣。只是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亂了,臉色還顯蒼白,吊著胳膊的綁帶早不知扔去了什么地方,讓人看著心里便覺堵得慌。 陸澄如低著頭不吭聲,一手牢牢按著他不準動彈,掀著衣擺挽起褲腳,拿帕子在下人送來的熱水里浸透了,細細地替他敷上了已隱約青紫的膝蓋。 那雙眼睛里的涼薄鋒銳早黯了,只剩下安安靜靜的沒落躲閃。 被那雙眼睛引得胸口發(fā)沉,顧藹蹙蹙眉,抬手去扶他肩膀,卻扶了個空。 顧藹微怔,低頭望下去。 小王爺仍用力扳著臉,這些日子好不容易養(yǎng)的好了些的肩膀緊繃著。明明看著就是隨時準備挨訓的架勢,卻偏偏還要咬牙爭那一口氣,脖子脊背挺得直直的,閉著眼睛絕不朝要教訓他逼他讀書的惡勢力低頭。 顧藹啞然,輕笑著俯身拉住他,把人扯進懷里,安撫著將手覆在小王爺?shù)念i后,打著圈慢慢按揉。 陸燈抬起臉,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他還是頭一次這樣不聽話。 上個世界倒也不是沒演過這樣的人設,只是那時候無論如何都知道只是做戲,聽見導演喊了“卡”也就算是演完了,自然沒什么可擔憂的。 可這一回卻沒人給他喊“卡”。 人設就是囂張跋扈的,剛剛那一場戲居然還加了5分的評價分。他不擔心那些公公侍衛(wèi)去皇上面前說他的壞話,也不怕皇上知道了記恨他,紈绔甚至頑劣的名聲在外頭傳得更響亮,人們更看不起他——即便很清楚考核世界要在這里生活一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會直接決定未來的處境,這些小事也都無所謂。 他就只擔心顧藹會生他的氣。 要是顧藹也生他的氣了,不當他是個好孩子了,他就守住現(xiàn)在的人設,靠著蠻不講理跋扈王爺?shù)拿?,替對方橫沖直撞出一條路來。 也是值得的。 顧藹揉揉他的腦袋,眨眨眼睛,指向自己的喉嚨,朝他打了個手勢。 陸燈慢慢瞪圓了眼睛,臉上騰地紅了起來。 全然忘了自己點過對方啞xue的小王爺手忙腳亂,從身后懷抱里滑下來,抬手替顧藹解了xue。悶著頭就要往外上樹,被顧藹拉住:“聽說王爺懷恨在心,要報復我?” 陸燈:…… 陸燈不敢動了,停下腳步,順著他的力道挪回榻邊。 還從來沒見過小王爺乖成這樣,顧藹越發(fā)忍不住笑意,輕咳一聲:“好好拾掇拾掇?” 陸燈:…… 小王爺?shù)哪樕蠣C得能煮雞蛋,向來嚴肅刻板的相爺頭一次找到了這種事上的樂趣,笑吟吟望著他:“還——不喜歡讀書?” 陸燈:………… 不喜歡讀書那句話是真心的。 他向來不會撒謊,剛才問的那些尚能否認,這時候卻是全然不知道該怎么說,急得從耳朵尖一路紅到了衣領里,只訥訥低頭:“顧,顧大人……” 話音未落,頭頂卻被“啪”地輕打了一巴掌。 陸燈被嚇了一跳,本能抬頭,迎上當朝首輔一點都不嚴肅的嚴肅神色:“叫我什么?” 頭上的力道根本都不疼,語氣也不兇,連板著臉的冷淡神色都一點兒也不嚇人。 陸燈抬頭瞄著他,唇角一點點翹起來,輕抿著望向顧藹故作冷厲的神色,先忍不住彎了眉眼淌出笑意。 顧藹還打算作勢再嚇嚇他,一張口自己卻也兀自失笑,抬手想要拉他坐下,腰上忽然一陣抽疼,忍不住咬著牙吸了口涼氣。 “先生!” 陸燈心頭一跳,忙去扶他:“怎么了?我忘了先生是讀書人,那時忘了留力道……” “不妨事,陪先生坐一會兒?!?/br> 因為被收的小徒弟扛著扔到馬上抻了腰這種事是絕不能說的,顧藹平淡開口,不著痕跡地掩飾過去,引著他坐在榻上。 小王爺一點兒先前的影子都沒了,乖乖順著他的力道坐下,乖乖仰著頭,眨著眼睛等他說話。 “原本還是想訓你的。” 被他這樣一看,顧藹的心就徹底軟下來,解了衣帶替他把胳膊重新細細吊好,輕嘆一聲屈指敲他額頭:“怎么這般沖動?無非是跪一跪就過去的事,你這樣雖說替我解了圍,可知道自己要受多少非議指點……” “那就讓他們?nèi)シ亲h指點。” 陸澄如打斷他的話,抿抿唇角低下頭,沉默片刻才又跳下榻去,扶著他靠在榻上,繼續(xù)拿熱水浸帕子給他敷膝蓋:“我聽——長輩說過,跪久了人是會傷的。” 顧藹微怔,低下頭望他。 “腿傷了,每年冬天都要疼,疼得厲害的時候站都站不起來。” 陸燈低頭投著帕子,guntang的熱水熏得手背通紅,卻依然極仔細,專注得像是在做一件極不容馬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