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這個炮灰我罩了!_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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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間休時間,先生是不管的。況且哪怕當(dāng)著那位先生的面吵起來,一個沒什么職權(quán)的空頭文官,也沒膽量摻和進(jìn)皇子龍孫世家貴胄的恩怨里來。 這個小皇叔無權(quán)無勢,同他結(jié)交好了也沒什么用,無非是闖禍時攛掇著他一塊兒,皇上不敢罰叔叔,就有了個擋箭牌罷了——這一次卻讓那個鐵板一塊的顧藹抓了個正著,平白挨了一頓刑杖,今日又被一大清早就強制抬來國子監(jiān)上課,人人都是一肚子的氣。 是顧藹留給自己的書,陸燈顧不上管他,一門心思低頭要把書奪過來。 那人見他不應(yīng)聲,心頭卻也拱起一股火來,抓著那本書往高一扔,伴著屋里的叫鬧聲,被另一人穩(wěn)穩(wěn)接住。 陸燈目色微沉,照著系統(tǒng)給的劇本臺詞,抬手鉗住腕脈一扣一翻,將他的手反擰著按在桌上。 “偏要長記性,是不是?真當(dāng)我從馬上掉下來摔破了膽,不敢惹你們——把書給我!” 這些紈绔都是沒什么真本事的,陸燈雖然尚未契合身體,只這樣簡單出手,卻也已令那人放聲慘叫起來。 這個小王爺平日里脾氣上來了也打人,卻因為沒人好好教授,誰也打不過,每次都是被按著揍得渾身是傷,昏昏沉沉也要咬著牙撲上來全無章法的廝打,誰也不知道他今日身手怎么就忽然好了起來。 見陸澄如被激出了真火,后面那人心頭也有些發(fā)慌,一面高喊著叫他住手,一面急中生智,竟將那本書朝他晃了晃,舉手便扔出了窗外。 陸燈目色驟凝。 窗外是片花園,山石林木泉水假山,說不定落到什么地方,書就被平白毀了。 顧藹給他的。 他自知實力比這群花拳繡腿的紈绔強出太多,所以才始終留著分寸。此時心頭一急,縱身就要去撿,手上不留神力道使得大了,被他按著的人轉(zhuǎn)眼叫得越發(fā)凄厲起來。 老先生嚇得心驚rou跳,顫巍巍上前勸解,小心開口道:“同齡人玩鬧,沒有分寸。逸王——是長輩,當(dāng)謙讓恭謹(jǐn)……” 系統(tǒng)氣得張牙舞爪,噼里啪啦打著新的吵架臺詞,陸燈的心思卻都在那本書上。正要撒開手徑直翻出去,身后卻傳來清冷的沉厲嗓音。 “既然逸王是長輩,梁先生為何不勸晚輩守禮敬長,為何不教教這些目無尊長的紈绔子弟知人事,卻來怪罪無辜?” 顧藹平日不常來國子監(jiān),誰也沒想到他今日竟心血來潮來上課了,鬧哄哄的課室內(nèi)轉(zhuǎn)眼靜下來,幾個原本囂張的紈绔更是噤若寒蟬,背后轉(zhuǎn)眼透出層疊冷汗。 顧藹神色依然冷厲,隨手撥開眾人,朝陸澄如走過去。 即使被人這樣欺負(fù)針對,少年王爺?shù)哪抗庖矝]有太多的變化,正低頭盯著桌面,仿佛早已將這些習(xí)以為常。 顧藹心中越發(fā)沉抑,盡力將神色和緩下來,朝他緩步走過去,稍俯了身和聲開口:“聽聞逸王為躲路上稚子,情急之下不慎墜馬,不知傷勢如何,可無礙了?” 小王爺依然低著頭,神色尖刻冷厲,抿緊了唇角默然地站著,戳的人心底酸軟發(fā)澀。 顧藹輕嘆一聲,抬手替他整理衣物,才發(fā)覺華服遮蔽下的單薄身體繃得死緊,稍稍一碰就向后躲開,顯然對誰都帶了一樣的戒備警惕。 他越戒備,顧藹心中反而越酸軟,眉宇盡數(shù)溫和下來,扶著他慢慢坐下去,將腰上一枚玉佩解了下來。 “禮法之?dāng)?shù)賞罰分明,逸王有功當(dāng)賞。顧藹身無長物,這枚玉佩只當(dāng)勉勵——望王爺今后也切莫被外人動搖心志,哪怕立于污泥之境,也當(dāng)干凈清白,堂堂正正……” 陸燈心跳得飛快,抬手想去接那塊玉佩,卻又被OOC警報拉了回來。 身手忽然好了,只要隨手拿個受高人指點就能解釋,可憑陸澄如的脾氣,這時候正是心頭委屈得最厲害的關(guān)頭,一身的刺見誰扎誰,無論好話壞話一律聽不進(jìn)去,這塊玉佩也定然是不會要的。 顧藹的玉佩…… 愛人哪怕失了記憶,性情也是不會變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陸燈被他攏在臂間,耳畔落著溫存耐心的期許,只覺胸口都是滾滾熱流,哪里還賭得下氣。 評測條晃來晃去,在扣分和不扣分之間搖搖晃晃的徘徊著,任務(wù)指示上分明寫著“亂摔亂砸”、“大發(fā)脾氣”。 OOC了就要扣分,扣分多了就不及格,不及格就要補考。 陸燈怔怔坐了半晌,一咬牙把那顯然佩戴了多年的玉佩抓起來,扯下上面的流蘇狠狠扔在地上,紅著臉氣沖沖抬頭:“什么破東西,我才——不稀罕……” 第139章 這個權(quán)臣我罩了 堂間一時靜下來。 顧藹為人向來嚴(yán)厲, 在朝中更是有刻薄寡恩的名聲,誰也不敢觸他的霉頭。眼下難得見他和顏悅色同人說話, 那小王爺竟仍不識好歹的一味無理取鬧,不少人都看得噤若寒蟬, 生怕這位首輔眾臣發(fā)了脾氣,叫旁人一塊兒跟著遭殃。 陸澄如的動作快, 誰也沒看清他扔了什么,就只見一簇軟紅飄飄揚揚落下去,卻也根本沒人敢去細(xì)看。眾人都只顧著往邊上悶頭閃躲,居然將陸澄如邊上騰出了一塊空地。 少年王爺孤零零一個人站著, 桌上墨硯已在爭斗時打翻了, 紙筆沾的一片狼藉,原本就單薄的身形顯得越發(fā)瘦弱。 顧藹心思并不在玉佩上, 只怕他方才動作太大抻了傷口,立在原地不再走動,朝他探出手, 依然和聲道:“臣先送王爺去看看傷, 別的事過后再說……” 話音未落, 陸澄如卻已將人一把扒開, 縱身掠上窗沿, 身形一晃,跑進(jìn)窗外花園里沒了蹤影。 “顧, 顧大人不必在意, 逸王性情偏執(zhí), 有時脾氣上來了,從來都是這樣不聽人勸的……” 老教習(xí)戰(zhàn)戰(zhàn)兢兢上前,艱難打著圓場,試圖將顧藹放在陸澄如身上的注意力拉回來,請他上前繼續(xù)講課。 顧藹卻只斂袖回身,垂目淡淡道:“勸他什么?勸他不該同一群目無尊長的晚輩計較,就活該受人欺侮嘲笑,反正挨欺負(fù)了也沒人給他撐腰么?” 他的語氣平淡,卻莫名叫人聽著心驚rou跳。 老教習(xí)嚇得膽顫,俯身連稱不敢,顧藹卻已不再理會他,徑直朝門外快步走出去。 “大人!” 老教習(xí)不知他要去哪里,快步追出去,顧藹卻只是將人單手?jǐn)r開:“梁先生教的好,便接著教罷,顧某才疏學(xué)淺,不敢壞了先生的學(xué)問。” 這位拿著先帝遺詔的相爺在朝中身份超然,即便彈劾他的文書已經(jīng)在皇上那里堆成了山,也沒見有絲毫撼動,更不要說只是負(fù)責(zé)教授課業(yè)的尋常教習(xí)。 被他這夾槍帶棍的一擠兌,老教習(xí)一條命已被嚇去了半條。眼看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怔怔回了課室,有氣無力地命了眾人好生自習(xí)默誦,忍不住兀自捶胸頓足地懊悔起來。 * 顧藹急匆匆繞到了花園中。 才過新年,天氣正是冷的時候。陸澄如穿得單薄,身上又帶著傷,這樣跑出來,說不定就是要受了風(fēng)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