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可是他們都死了” “沒錯,他們不僅都被殺了,而且是被木寺常人以極其精密的計劃一一殺害,不留任何余地” “可是,這按他們的身份來說,說不通 (本章未完,請翻頁) 的,即便是尼爾森和賽林朵同其余三人沒有太大的關系,不為自己所用可以除掉,但是尤其是布拉德的身份,木寺常人應該會有所考慮的吧” 陸川留意到了張子塵先是講明了五人的身份,但即便是按照他們的身份推測,也難以得出合理的解釋。 “其實我之前的困惑也在這里,為什么木寺常人要費盡周折地安排這次的屠殺之旅,這里面有兩個相關的人在,又有兩個不相關的人在,如果再加上我和阿涼這兩個初來者,更是錯綜復雜” “還有你所說的因果關系,指的是什么” 身已入局,陸川也不由得對所有的事情著迷了起來,這種感覺和在前線摸爬滾打的感覺截然不同,因為事件中所有的過程似乎都被隱蔽了起來,暴露而出的似乎只有一個開頭和一些零星的碎片,要弄清所有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去以身犯險,稍有差錯很可能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這還要感謝阿涼,正是因為被你牽來的由美,我才疏通開了整個脈絡” “哎?!我。。。我嗎?” 話題突然落在了筱田由美的身上,讓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因為她也確實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什么啟發(fā)了對面這位似乎無所不知的塵先生。 “其實是你說的一句話” ~~~~~~~~~~~~~~~~~~~~~~~~ 站在山腳之下仰望大山,或許它是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但如果可以化身飛鳥在空中盤旋,那一座座的山峰不過就像手到擒來的渺小之物。 當一個個巨大的集裝箱積累起來,仿佛滑稽成了小孩的積木玩具,雖然在它們身邊的人類依舊小如螻蟻。 “這些。。。這些。。。野澤先生,都要存放在一起嗎?” “怎么,貴公司難道連小小的倉庫位置都騰不出來嗎?” 事情永遠都是說著一回事,實際看到是一回事,然后再做起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其實薛一偉這邊所有的關系早已經(jīng)打通,安監(jiān)、港管、海關、海事、環(huán)保等等所有的批文都準備就緒,而且也很早就悉知了這個叫野澤的日本人要往倉庫放什么,但是當這些化工品實打實地擺在眼前,就算早就做足各項心理準備的薛一偉依然打起了退堂鼓。 “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那倒不是,就算是再多兩倍的存放量,我們?;穫}庫的吞吐依舊不是問題” “那就是沒問題了” 本來這夾雜著ts味的中文就難以入耳,再加上薛一偉現(xiàn)在突然膽怯起來的心思,讓本來就難下決心的躊躇也變得恐懼了起來。 “野澤。。。野澤先生,你存放的這些。。。這些。。?!?/br> “薛先生,看來我有必要再向你說明一遍,這些化工品呢,全部都是我國對貴國公司的投資資產(chǎn),不論是在存放還是運輸?shù)哪膫€環(huán)節(jié),我們都做了萬全的準備,它們之所以存放在此,就是作為原材料等待下一步的處理。換句話說,它們是來造福貴國的,不知道薛先生的再三猶豫,是到底信不過在下,還是信不過我的公司,再或者說是信不過我的國家呢” “不不不,野澤先生言重了,言重了,我怎么會信不過您呢” 自己都覺得自己臉上現(xiàn)在的尬笑一定難看至極,不過這一頂頂?shù)拇竺弊訅旱醚σ粋ゲ弊佣伎焯Р恢绷恕?/br> “那就是你們遠光國際的能力問題?還是你們這周圍居住的人有意見?”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他們知道個屁啊,環(huán)評報告都是我們自己做的,這方圓幾里的所有居民,都壓根不知道這里有我們的危化品倉庫” 聽到片刻之間被套出的話,野澤那凌厲的眼神突然之間柔和了下來,大棒夾雜著甜棗的套路絕對是屢試不爽的。 “薛先生” 野澤兩步向前抬手輕輕提了提對方襯衣的領角,接著再次語重心長了起來。 “其實從本質上來說,你這是造福你的國家,想想看,這些經(jīng)過得當處理的貨物經(jīng)過正規(guī)的流程和審批需要多久?需要耽誤各項的投資的研究多久?再到真正發(fā)揮它們應有的作用又需要多久?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并不是埋下什么隱患,更不是為了你自己,而是為了幫助我,幫助我的公司,甚至為了是你的國家縮短了這些繁瑣和不必要的流程,況且你還不是無償?shù)膭趧?,當這批貨物處理完畢之后,還會有更大的酬勞等著薛先生的” 如果所有的惡毒和謊言都能披上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難辨是非的人或者別有用心的人恐怕都會在歧途之上沉淪。 “更大的酬勞?” 第204章 .話二十四 門薩的因果(三) “當然,更大,更大的酬勞” 收住了話語,野澤就靜靜地站在原地,這會兒最好的助力不再是來源于自己能夠再多給到什么,而是來源于對方心中瘋狂增長的貪婪和無法抑制的骯臟的人性。 “野澤先生,你真的確保存放沒有問題吧” “當然,我們公司所有的資質你已經(jīng)看到,難道公司,或者我,還能跑了不成?” “全部用作正規(guī)用途?” “當然” “盡快全部處理?” “當然” 一連串的肯定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見得到了肯定后的薛一偉憋紅了臉,然后緊皺著眉頭玩命咬著牙,倆眼珠子一個勁在眼眶之中提溜亂轉。 “好!” 仿佛是做出了足以毀滅世界一樣的決定 “不相信誰,我還能不相信野澤先生么?!” 與其說是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倒不如說是對于那些貨真價實的錢和玉器的信任。 “本就該如此,哈哈” 竭力壓抑著心中的狂喜,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的野澤健太終于放聲笑了出來,四目相對之下依舊是一片的和諧與融洽,不過彼此的心中想必都在輕佻地咒罵著對方。 “那您稍等,我這就給你去開入庫單子?” “好,那就有勞薛先生了” ~~~~~~~~~~~~~~~~~~~~~~~~ “或許我假設一下情景,這樣更容易理解” 張子塵依次看了看面前的三人,事至今日,門薩之中隱藏的種種因果應該再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木寺常人所在的顛覆派在從事各項活動時一定需要各方的助力,就像他們在xg扶植了戴宸竹,在亞太的整體戰(zhàn)略上依靠著cia,以門薩的聚會作為聯(lián)絡點謀劃著 (本章未完,請翻頁) 各項顛覆活動,然而木寺常人可能當初也想象不到,在門薩吸納了賽林朵和尼爾森之后,受這兩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定時炸彈’的影響,局勢也會有突然失控的一天。門薩聚會的場地選擇,是基于五人身份的輪流排序,在xm聚會的前一次,應該是布拉德的主場,也就是在美國的拉斯維加斯,根據(jù)我的推測,尼爾森應該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聚會上,憑借著他的黑客技術撬開了cia的大門,然后輕易得知了cia同木寺常人或者說cia同日本顛覆派之間的交易與合作,自然他也清楚了這所謂的‘真正門薩’不過是懷著骯臟目的同流合污之地,作為門薩俱樂部創(chuàng)始人的孫子,尼爾森當然不會允許這傳承百年的神圣聚會被這幫骯臟之人玷污,所以他利用自己的老本行,策劃了一場絕地的反擊” “他先是打包了cia的相關內容文件,劫持了cia絕密的各項系統(tǒng),以他的那個手機為密鑰,儲存在了他自己的屬地,尼爾森很清楚不僅僅是cia,就連木寺常人也絕對不會放他生還,所以他拿自己的性命當做賭注,以脈搏同手機密鑰相連,只要自己心跳停止一旦死亡,手機密鑰自動啟動,所有被打包的文件和劫持的系統(tǒng)都要被公之于眾。不過事情巧就巧在這里,因為不僅僅只有尼爾森洞察到了眾人的勾當,作為交際花的賽林朵同樣也察覺到了,不過她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想著全身而退,而是想憑借著自己的能耐從中周旋、獲得利益再抽身,這個決定也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事件的發(fā)生” 無數(shù)的精光向那雙丹鳳眼之中匯聚而去,無數(shù)的場景就像是真實發(fā)生在了張子塵的腦海之中,他現(xiàn)在所做的,不過是將那些場景一個個地復述而出而已。 “不出意外,在拉斯維加斯的聚會上,賽林朵一定對木寺常人進行了敲詐,然后木寺常人借由接下來xm的聚會,連同布拉德、戴宸竹默契地做了一個局,那就是 (本章未完,請翻頁) 除掉這兩個不受控制的知情者,賽林朵和尼爾森,所以在xm一開始的門薩聚會中,四人很默契地對尼爾森進行了抹黑。密室出現(xiàn)之后,賽林朵慌亂不堪地察覺出了其余三人的惡意,不過一切都晚了,她即便是再八面玲瓏,也不可能逃脫三人布置的天羅地網(wǎng),等待她的只有死亡這一條路。所有的進程到此為止,對于布拉德和戴宸竹來說,xm的聚會應該告一段落了,不過對于木寺常人來說,‘門薩的聚會’才剛剛開始。作為cia在亞太地區(qū)的負責人,布拉德在聚會之中應該處于主導的位置,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他應該在有意無意之間透露出了赤軍的信息,很可能是作為一種對木寺常人的威脅或者是談判的籌碼,當然,作為布拉德同赤軍的聯(lián)絡人,正是你的父親,筱田健太” 散落的因果終于被張子塵口中那根無形的線串了起來,牽帶著回憶,過往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阿涼的眼前。 “木寺常人太清楚cia在整個亞太地區(qū)的影響力,所以他不可能也不會允許在顛覆派內有絲毫關于cia的意外情況出現(xiàn),更不可能把如此的依靠和助力拱手相讓,那么如何保證cia不會轉頭青睞別的勢力呢,無疑只有除掉眼下亞太地區(qū)的負責人最為保險,所以對于木寺常人來說,除掉布拉德才是‘門薩聚會’的真正內容。至于戴宸竹,他確實只能算做一只跳梁小丑,當布拉德突然死亡這種計劃外的情況驟然發(fā)生,他作為除了木寺常人以外最清楚這一切的人,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亂了手腳。先死的人是cia的負責人,那么接下來的會不會就是自己,戴宸竹一是根本不清楚現(xiàn)在所發(fā)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木寺常人的計劃,二是對木寺常人的做派和手段由衷懼怕。死亡的威脅不允許他坐以待斃,只不過戴宸竹毫無計劃的激烈反抗正中了木寺常人的下懷,恐怕直到死,戴宸竹也沒有弄清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么” 第205章 .話二十五 門薩的因果(四) 言語之中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張子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到底那不過是一場控制和被控制、權利和被奴役的游戲罷了,哪有那么的骯臟,又哪有那么的神圣可言。 陸川對于那次“門薩事件”的了解也僅僅局限于資料之上,再聽到張子塵這一大段的推理之后,也不由得瞇眼思索了起來。 “可是你說的,它和這次的事件是因果關系,是什么意思?” “其實只要接著推理下去。。。” “等等?。?!” 阿涼突然之間一聲粗暴的斷喝嚇了其余三人一跳,只見本來神情放松的阿涼全身的肌rou頓時緊張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與生俱來的潛意識在拉響著警報。 “太安靜了” “什。。。什么?” “我說太安靜了” 先是陸川也反應了過來,接著是張子塵,雖然由美在阿涼的身邊也瞬間緊張了起來,但她顯然并不清楚眼下的狀況。 身處在鬧市的邊緣,四人周圍的環(huán)境不知為何,在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甚至都不能說是安靜,而是死一般的寂靜。。。 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撩撥起了平靜的夜色,一開始還只是零零散散的劃拉著,再接下來,即便是張子塵也聽得足夠頭皮發(fā)麻,因為就像是潮水一樣的人海,朝著四人為中心涌了過來,而且現(xiàn)在就算是只狗也能聽出來,對方來者不善。 “終于有動作了。。。” “往哪邊走?” 同樣的情況,如果只有阿涼一人在的話,那即便來者再兇惡,也足夠應付,可是現(xiàn)在不僅張子塵在場,還有穿著木屐的筱田由美。 “東邊,鬧市位置容易脫身” 陸川和阿涼兩人倒是格外默契,一個擒住張子塵的手腕,一個拉緊由美的手,掩著夜色,沖著鬧市的方向就躥了出去。 腳步聲把四面八方包裹得密不透風,四人只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是跑出去十幾步,充耳可聞的腳步聲便忽然近在咫尺,那感覺就像是下一步邁出去隨時可能會撞上對面的人。 “。。?!?/br> 借著一面墻體的拐角,跑在前面的阿涼和陸川再次默契地停了下來,然后掩護著其余兩人,迅速消失在了角落另一個方向的絕對盲點區(qū)域。 寂靜的夜,月光也格外慘白,四人的影子完全被建筑物的陰影傾吞而去,露在外面的只有來自另一個方向的腳步聲響。筱田由美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的場面,本應該手足無措到慌亂不堪的想象,卻被手心傳來的那份緊緊包裹住的踏實所完美覆蓋。 張子塵的那雙丹鳳眼死死盯著另一個方向所投下的月光,這里一旦有任何身影出現(xiàn)的話,那么就意味著,在黃龍之上的這場交鋒,即將一觸而發(fā)! 毫秒之間的呼吸都瞬間凝固了,漸漸地,一個身影從墻體拐角慢慢顯現(xiàn),一毫米、一厘米、十厘米。。。逐漸一個人頭部的影子完完全全映在了四人的身側。陸川和阿涼從始至終都沒有過任何的交流,甚至連眼神上的都沒有,不過兩人依舊不約而同地磨著性子,蓄勢待發(fā)地盯著那不斷冒出來的身影。 短短的四秒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直到人影在四人身側露出了大半,人影的腦袋才緩緩從墻體的另一側探了出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