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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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河還是那個(gè)落星河,漂亮的皮囊,明亮的眼眸,還有那聊天鬼才的特性。 阮重笙嘴角一揚(yáng),“誒,如果真是什么易山歲,那他可下血本了,親自□□啊?!?/br> “嗚嗚嗚!”旁邊被被綁住的齊逐浪眼睛一亮,張嘴卻只能發(fā)出嗚咽。 阮重笙看他,鑒于齊逐浪的不安分,他親自拿繩子把人綁了,順帶附加了一道符紙,越掙扎越勒緊。 齊逐浪不樂意了,齊逐浪抗議了。 然后落星河揉著眉心,把他的嘴一起堵上了。并且要求阮重笙把繩子留一截出來,握手里牽著。 于是乎叫嚷著“我好歹也是鬼嶺人”的齊逐浪就被抹布塞嘴,并且被牽著困住自己的繩子的另一頭的人遛狗一樣溜著。 齊逐浪:“……” 魯大瑜看他的眼神倒是平和很多了,不過是不是出于對他慘樣的同情就不得而知了。 阮重笙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別鬧,乖。” 他瞪大眼睛,繼續(xù)嗚嗚哇哇。 阮重笙嘖一聲:“怎么不聽話呢?” 落星河道:“他好像有話說?!?/br> 阮重笙歪歪頭,扯下他嘴里那團(tuán)破布,齊逐浪大口呼吸幾次,仿佛在地窖里與大閹蘿卜為伍了幾個(gè)月后重見天日的人。 阮重笙把抹布拿遠(yuǎn)了一點(diǎn),嗯,確實(shí)有點(diǎn)味道。 然而他呼吸的時(shí)間太長,半天沒吭哧個(gè)所以然出來,然而阮重笙一皺眉頭,他立刻把氣喘勻了:“我、我會看風(fēng)水!” 阮重笙:“……奇門八卦?” 齊逐浪呸呸:“鬼嶺最擅長的確實(shí)是八卦,但我不就是例外嗎!我這么多年在凡界一直看風(fēng)水賺吃飯錢的?!?/br> 阮重笙抬抬下巴。 齊逐浪松口氣,他算是怕了這尊煞神,得了個(gè)機(jī)會,立刻道:“其實(shí)……” 眼前突見一團(tuán)黑影。 阮重笙立刻疾退數(shù)步,恰好一陣風(fēng)自身邊掠過。 眾人定睛一看,那團(tuán)黑影漸漸顯露原型。 “……香囊?” 阮重笙當(dāng)機(jī)立斷:“追!” 幾人立刻跟著動了起來,落星河在他近畔問:“為什么要丟香囊?” 阮重笙:“因?yàn)檫@個(gè)怪物知道你是九荒俠士,丟這個(gè)挑釁你,跟扔石子丟臭雞蛋一個(gè)意思?!?/br> 落星河點(diǎn)點(diǎn)頭。 齊逐浪欲言又止,齊逐浪憋了回去。 阮重笙看著眼前的寺院。 所謂南朝四百八十寺,曾有何等闊綽氣派,金玉堆砌,琉璃紅瓦,然而自前朝大肆滅佛后,這四百八十寺卻已大多凋敝,唯余寥寥幾座坐落在哪個(gè)繁華城外,或郊野荒山。 這座寺院顯然是凋敝的那批之一。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端得一片荒草萋萋。 他們方才追的那道黑影正是消失在了這里。 阮重笙不動聲色:“進(jìn)去?” 魯大瑜比他們要稍慢些許,不過加上一副棺材和一具成年男子的身體,他一個(gè)沒有靈氣的修士竟然沒有滿頭大汗,還顯得綽綽有余。 阮重笙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幾眼。 魯大瑜嘿嘿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沒有靈氣就是比不上你們。” 阮重笙由衷道:“你要是也有了個(gè)靈體,我們還怎么混?!?/br> 而仔細(xì)打量這座荒廟,卻讓阮重笙隱隱不安。 方才他們在茶肆里,就有一股隱約的陰氣,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放開我……不要!我不要!” 陰暗的角落里,衣衫襤褸的孩子瞪大眼,哭喊著掙扎。 然而他的力量太渺小了,在這些黑袍人面前,連螳臂當(dāng)車都是夸大。 “別讓他死了?!?/br> “留口氣就行,慢慢來?!?/br> …… 血珠滴落,滴答、滴答。 阮重笙捂住他的左手,遮住那里不存在的疤。 “弟弟?你怎么了?” 魯大瑜突然驚聲叫喚,他背上的大棺材開始跳動,棺材板一鼓一鼓,發(fā)出嘎吱響聲,加上幾步遠(yuǎn)的金色千手百眼像,極為可怖。 魯大瑜連忙放下棺材,解開布包,死命壓住棺材板,“小瑜,你怎么了?小瑜?” 魯小瑜當(dāng)然不會回復(fù)他。 此刻一陣陰風(fēng)刮過,門重重拍上,齊逐浪離開一個(gè)激靈,窗欞也被吹得發(fā)出怵人的聲音,聽來卻有些似貓爪子撓木頭,直教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阮重笙執(zhí)劍,與落星河一起環(huán)視周圍。 然而再沒有異樣。 “怎么回事?” 阮重笙問齊逐浪。 “我不知道啊!這這……我想想,我想想!”齊逐浪被阮重笙“和善”的眼光驚得倒退了好幾步,眼角瞟了一眼魯小瑜震動的棺材,立刻搓出了一手雞皮疙瘩,抖著嗓子道:“人間這種奇談多是人做鬼,可這顯然不是啊!我一個(gè)看風(fēng)水的怎么看得……啊!!!” 落星河推開撞過來他。 齊逐浪扶著脫漆的柱子,驚疑不定道:“這個(gè)……這個(gè)是‘長恨佛’?!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那兩丈高的金身像上,眼珠子瞪得外突,仿佛看到了老祖宗在世顯靈跟他說“擺個(gè)陣給我看看”。 阮重笙回想一下,“那是什么東西?”他所看的典籍里面,可沒有一個(gè)千手百目大耳圓肚的神像。 應(yīng)該說,佛家似乎根本就沒有這么個(gè)奇奇怪怪的“佛祖”。 這尊四不像的蹊蹺他不知道,齊逐浪卻再清楚不過,他拽著阮重笙的袖子,哀求:“我給你解釋,我出去給你解釋!這種東西就連引陽上君也會怕??!你放我出去?。 ?/br> “啪——”齊逐浪撞在了門板上。 阮重笙黑著半張臉,收回手,“我?guī)熜植皇桥??!?/br> 一個(gè)用自己的靈體來替九荒結(jié)契的人,怎么會是這樣不堪。 “而且我最討厭拋下朋友的人?!彼@樣說。 魯大瑜抬起頭,看著他的目光里恍惚多了些什么亮光。 阮重笙沒注意,一張符紙拍在了棺材蓋上,好歹躁動輕緩了一些,他嘖道:“說不說?” “說說說!”他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這像是云天都的東西,云天都的神佛天九荒和凡界當(dāng)然看不到?!彼D了一下,又改了說法:“……當(dāng)然不常見。而且云天都那群人隨心所欲慣了,這是西南疆專供奉的長恨佛?!?/br> 阮重笙抓住重點(diǎn),“西南疆?” “對,應(yīng)該就是青嶺和崖因?qū)m那一支!” “……挺懂啊?!比钪伢弦馕恫幻鞯?。 齊逐浪實(shí)在怕他,聞言又抖了一抖,嚅囁道:“我知道的都說完了,能讓我走了嗎?” 阮重笙笑:“你覺得呢?” 齊逐浪:“……” 魯大瑜一邊按棺材一邊道:“這小子對旁門左道懂的多,他當(dāng)初一眼就看出來我的陣法!” 齊逐浪張嘴,就聽阮重笙冷笑了一下。 “身為天九荒的人,勾結(jié)云天都?。俊?/br> 這么個(gè)帽子可沒人敢接! 齊逐浪瘋狂搖頭,“我就是好奇!我我我……”他咬咬牙,在阮重笙和落星河的目光里,終于是硬著頭皮交代了:“我……神魂有損?!?/br> 棺材板突然飛開。 魯小瑜驀然直起半邊身子,雙手上舉,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紫紅。 阮重笙攔住了落星河的一劍,“他還有口氣!” 原本想干脆利落斬草除根的落星河停滯片刻,把劍收了回去。 他做事直來直往不講究情面的性格還真有些像那位落閣主。 阮重笙感慨了幾句,彈指一小股靈氣蹦出去,砸在魯小瑜臉上。 沒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