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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向蕭何示好呢? 有什么陰謀嗎? 就這么一瞬間的想法,她又猛地想起那個在她夢里喝酒的人,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更甚。 為什么……會這么在意呢?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蕭寅初眼角瞥到那雙虺紋靴,抱胸,鼻里輕輕“哼”了一聲。 秦猙在她身邊蹲下身子∶“別泡了,久了要著涼,我抱你回去。” “不要!”蕭寅初兇了回去∶“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干嘛?” “給你拿鞋去了。” 秦猙拎起手上的繡鞋,是剛從花殿拿來的,還好里面準備了很多她備換的衣物。 順便去冷靜了一下。 “不穿?!闭f罷撇過頭,十分任性。 “聽話,已經(jīng)泡很久了?!鼻鬲b皺眉,沖他任性可以,萬一著涼,難受的不還是她? 精致的小臉只留了一半給他,秦猙將繡鞋一放,忽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蕭寅初嚇了一跳。 秦猙抱著她大步朝花殿走去。 “你放開我!”蕭寅初掙扎道∶“你再這樣我喊人了!” “喊,你喊喊看?!?/br> 蕭寅初被他一噎,護衛(wèi)來了,一看她光著腳被代城君抱著,回去怎么跟上面說? 往外面又會傳成什么樣? 花殿離這里很近,秦猙一腳踹開房門將她抱進去。 蕭寅初被放在榻上,雙腳還濕淋淋的。 秦猙回去關(guān)上殿門,走回來時被她一腳踩在身上,玄色袍子上留下了一個濕答答的小腳印。 兩人對視。 互相較勁。 秦猙恨她恨得咬牙切齒∶“老子天生就是伺候你的!” 說罷翻箱倒柜找了塊細棉布的巾子,單膝跪在榻邊,將她雙腳擦干凈,塞回裙下。 做完這些還返回暖池邊,說要把鞋拿回來。 蕭寅初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嘀咕道∶“誰要你伺候了,屬野狗的……” 秦猙很快回來,蕭寅初已經(jīng)拉著毯子把自己蓋好了。 他把鞋放下,就勢與她坐在一起,斟了一杯花酒。 放在這里的酒花香很濃,但是酒味很淡。 二人無話。 蕭寅初想起蕭何的信,毯子動了動∶“今日湘王轉(zhuǎn)交給我一封信,是哥哥寫的,” 秦猙豎起耳朵。 “哥哥說,您給了他一份引睢水的水利圖紙?!?/br> 聽到這里,秦猙才知道蕭何在此之前壓根沒跟她提過這回事。 “怎么,要替蕭何謝我?” 蕭寅初別扭了半天,不情不愿道∶“你什么都不跟我說,誤會了怪我嗎?” “難不成怪我?” “你……”蕭寅初被他的態(tài)度氣得夠嗆,隔著毯子踢了他一腳∶“能不能好好說話!” 秦猙恰好半轉(zhuǎn)身子,這一腳直接踹進了他懷里,被人家一把扣住。 “放開!” “不放?!鼻鬲b直截了當(dāng)拒絕,甚至將她往懷里拖了拖:“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壞人?” “你就是壞人,”蕭寅初將腿拱了拱∶“好人不會這樣欺負弱女子!” 秦猙仰頭狠狠飲了一口花釀,捏著她的下巴傾身過去,極輕地吻在她唇角。 留下了一點晶亮的酒液。 “甜不甜?” 蕭寅初掙脫開,嘴角涼涼的,帶著撲鼻的花香∶“我不喜歡酒……你放開我!” 兩人掙執(zhí)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咦?這里有座花殿,我們進去瞧瞧吧?” 蕭寅初一愣,整個人已經(jīng)被秦猙先一步抱起,他用毯子把小姑娘卷走,還不忘把她的鞋踢到矮塌下藏好! 二人隱到隔斷后,門剛好被推開,門外是兩男兩女。 厲曼冬探頭探腦∶“里面暖和,哥哥,表姐,進來吧!” 厲尚廉和蔣云染魚貫進來,走在最后面的是一身清貴的榮驍。 榮驍環(huán)顧一周,花殿似乎被人使用過,到處是痕跡。 厲尚廉示意榮驍坐下∶“這里是準備給聞喜公主更衣的地方,想來宮婢還沒來得及收拾?!?/br> 蔣云染柔柔弱弱地說∶“公主說不舒服先退席了,這里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 厲曼冬已經(jīng)打開了花殿里的衣柜,發(fā)出驚嘆∶“天啊,這么多漂亮衣裳!” 滿滿的一柜子,全部都是綾羅綢緞,還有不少釵玉環(huán)佩,樣式都是最新的,料子都是最好的,不少料子她見都沒見過! 還有那繡花,據(jù)說一個最好的繡娘,三天也只能繡出一個袖子,而這里有滿滿一衣柜! 簡直讓所有女孩子都眼紅! 琳瑯滿目的珠寶整整四五套,厲曼冬識得幾樣,都是寶興樓價值不菲的珠花,竟然隨隨便便被放在這里! 隔斷后,蕭寅初掙扎著想從他懷里下來。 秦猙遞了個安撫的眼神,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動,叫別人看見,你說不清。” 他炙熱的氣息噴在耳垂上,蕭寅初沒由來打了個寒顫,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殊不知這一眼落在秦猙眼里,卻是被欺負得水潤通紅的樣子,哪有兇狠,只有欲語還休、我見猶憐罷了。 秦猙將她抱得更緊。 厲曼冬戀戀不舍地關(guān)上衣柜,走回桌子旁。 厲尚廉與榮驍坐在一起,蔣云染坐在厲尚廉旁邊,她看了一眼榮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