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風(fēng)「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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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小城市的夜晚有幾分愜意的熱鬧。 路過一家日料店時,歸于璞停了車,說道:“我去打包,你想吃什么?” “豚骨拉面。” “好。” 秋澄光坐在車?yán)?,一如既往地將音樂聲調(diào)大,只是今天放的不再是輕音樂,而是一首平平淡淡的英文歌——〈try〉。連名字都這么普通。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if i stop, would you e if i say you'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秋澄光望向窗外,抬手擋住小條食堂外有些刺眼的燈光。 這條街的格局和s大學(xué)生街有那么點像,她想,小條旁邊是一家古茗,古茗旁邊是一家過橋米線,過橋米線再過去是一排電話亭式的ktv。 以前,她也常常到那些個電話亭里面唱歌,故意坐得頹喪清冷,像個流浪歌手一般,一邊問“我這樣夠不夠滄?!保贿呎泻裟橙藦纳砗髱退恼?。 至于某人,秋澄光疲憊地笑了笑,某人啊,某人…… 歸于璞從小條食堂出來之后,仿佛剛剛結(jié)束在枸杞火鍋里的一番浸泡,身上一股味道。一坐進(jìn)車?yán)?,秋澄光笑著擺了擺手:“味兒這么大!” 他嘆笑一聲:“唉,沒辦法啊——來,面你拎著,免得灑后座上了?!?/br> “怎么只有兩份?” “櫚檐今天不太順心,小姨請她出去看電影了,晚自修也請假了。” “怎么了嗎?” 歸于璞系好安全帶,瞄了眼后視鏡:“老師告狀到家里了,說她在學(xué)校欺負(fù)同學(xué)?!?/br> “欺負(fù)同學(xué)?可她不是才剛轉(zhuǎn)學(xué)過來嗎?照理說,應(yīng)該還在適應(yīng)期啊。” “不知道,我搞不太懂她?!?/br> 秋澄光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歸于璞看向她:“怎么了?” “櫚檐她,為什么要跟著你過來?你不是來出差的嗎?” “是啊,我工作完成之后就會回去……”他看著她,忽然不說話了。 秋澄光忙點頭,“嗯”、“嗯”兩聲。 “不過,櫚檐會留在這里,小姨會照顧她。所以,你以后可能要跟她長時間住在一起了。她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往后要是有什么困擾到你,或者她欺負(fù)你,你告訴我?!?/br> “我比她大,還被她欺負(fù),不是很沒面子?”秋澄光低著頭咕噥。 車輛在擁擠的街道緩緩行駛著,路人熱鬧的聲音里,他一聲輕笑顯得格外溫柔。 “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br> “嗯?!?/br> 到家以后,秋澄光一屁股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懶得再動了,歸于璞把兩份拉面放在桌上,命令道:“洗手。” 她撇了撇嘴:“好啦。” 他微笑著,走過來扶她。 自從他來到以后,這還是頭一回單獨跟他吃飯。秋澄光坐在圓桌的一邊,歸于璞坐在另一邊,也許正處在一條直徑上。 “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安靜地吸溜了一會兒面,歸于璞低著頭說。 “嗯?!?/br> “這幾年,”他欲言又止,“你都碰到哪些很難過的事情?”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鼻锍喂夥磫?,“你呢?這幾年,是不是經(jīng)歷了什么?” “那這樣,老規(guī)矩,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好?”歸于璞提議,秋澄光捂著臉笑了:“幼稚死了?!庇贮c了點頭。 歸于璞:“我爸爸去世了?!?/br> 秋澄光:“我爸媽離婚了。” 歸于璞:“我爸去世前欠下一大筆債。不過,我快還完了?!?/br> 秋澄光:“我mama得了一種失憶癥,曾經(jīng)走丟了好幾次,后來我就把她送到療養(yǎng)院?!?/br> 沉默半晌,歸于璞忽然說:“為什么不告訴我?” 秋澄光雙眼微紅,指了指他:“你輸了哦?!?/br> 兩人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沉寂的餐廳內(nèi)只聽得見一起一伏兩聲嘆息。 秋澄光放下筷子,雙手捂住臉頰,向著兩邊推開:“你不也沒告訴我嗎?” “我不想讓你煩惱。” “我也不想讓你煩惱啊?!?/br> “不許學(xué)我說話?!?/br> “是怎樣哦?” 歸于璞伸出手,拿起筷子,放回她手中:“快吃面,涼了我不會幫你熱的?!?/br> “絕情死了?!?/br> “好吃嗎?” “好像還差了點醋?!?/br> 他起身拿來醋,結(jié)果秋澄光手一抖,加多了。 歸于璞笑得有些心累:“不然我給你加點白開水?” “加你個頭啦——算了,酸酸更健康?!?/br> “不如整瓶喝下去?!?/br> “才不要嘞,你個妖言惑眾!” 他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湯,面不改色地“嘖”一聲:“好喝?!?/br> 秋澄光被酸得皺緊了眉頭:“王——八——蛋!” * 夏櫚檐回家之后,歸于璞本打算跟她聊聊,結(jié)果溫醒拉牛繩一樣扯住了他。 “她現(xiàn)在最怕你跟她聊了,我跟你說,我先陪她玩幾天,等她心情舒服一些,再跟她聊學(xué)校的事?!?/br> 然而,歸于璞對這個小表妹的所作所為再熟悉不過了,他有板有眼地學(xué)著溫醒:“我跟你說,就算你這兩天把她伺候得再好,等到跟她談?wù)碌臅r候,她一樣反骨?!?/br> 但溫醒仍執(zhí)意,歸于璞沒轍,撂下一句“你們自己寵的”之后,便回了房間。 八月七號這一天,溫醒和夏櫚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大早便把家里搞得咣當(dāng)作響,準(zhǔn)備出門。 歸于璞叼了一片吐司在嘴里,一手拿著牛奶,一手端著餐盤,往樓上走。溫醒火急火燎地從廚房趕出來,喊道:“喂!晚上我跟櫚檐不在家,你晚上待不待家里???” “今天沒空?!?/br> “今天七夕欸!”夏櫚檐說,“你待家里吧,反正澄光jiejie不出門?!?/br> “是齁!”溫醒恍然大悟,“這我就放心了!” 歸于璞懶得理她們,直接往樓上走。 “他這是干啥,干嘛把早餐端上去吃?” “這都幾天了,你才發(fā)現(xiàn)嗎?”夏櫚檐露出招牌式的白眼,“當(dāng)然是給jiejie送早餐啦!笨蛋!” “閉嘴,夏櫚檐!小心我不帶你出去!” “不帶就不帶,反正不跟我一起,你七夕也沒人約。” “誰說的!”溫醒瞄了她一眼,自得地扭扭肩膀,“我可是犧牲我的約會跟你出去的誒!” “鬼吧你,還有人約你?!”激動地把話說完,夏櫚檐的思緒驀然一轉(zhuǎn),“你說真的???” “對啊,騙你干嘛?” “你今天真有約會?” “是啊,我推掉了欸!” “別學(xué)我說話行不行?。俊?/br> “你別學(xué)臺灣腔行不行?。俊?/br> 夏櫚檐一時語塞。 “所以,你有男朋友了?”她迷惑地看著溫醒。 “有,本打算穩(wěn)定下來之后再告訴你們的,不過也不怕你早知道?!?/br> “哦,那我就看看,”小姑娘欠揍地掰起手指,“你這個男朋友是兩周呢,還是兩個月呢?!?/br> 溫醒沖過來打她:“閉嘴啦你,死丫頭!我已經(jīng)談戀愛六個月了,ok?!” “哇靠,簡直是奇跡?。iracle!再接再厲啊,最好不要晚節(jié)不保??!” “閉嘴啦你!” “最好是啦!” 兩人吵得正歡的時候,歸于璞從樓梯拐角處走出來,顯然被吵得很不耐煩:“小聲點行不行?。窟€讓不讓人睡覺了!” 夏櫚檐聳了聳肩:“你又沒在睡覺?!?/br> 溫醒站直了身子,故作優(yōu)雅:“ok。” * 中午,秋澄光拄著拐杖準(zhǔn)備去廚房時,聽見外頭傳來院門打開的聲音。她急忙跳到窗邊,看見白色轎車緩緩地駛進(jìn)來,輕輕地松了口氣。 “你怎么回來了?” “今天太陽很大,”他從車上下來,“我回來除草。” 秋澄光滿臉問號。 “你在干嘛?” “打算去煮碗面?!?/br> “煮兩碗,謝謝。” “你再煮一碗,就是兩碗了?!?/br> 歸于璞走進(jìn)來,秋澄光從窗邊回過身子。 他把車鑰匙往抽屜一放,抽起紙巾擦了擦汗:“好熱?!?/br> “你下午要除草的。” “我就隨便一說的?!?/br> “誰管你,反正院子的草該除了?!?/br> 秋澄光往廚房走去。 “我煮吧?”歸于璞跟上來。 “不用了?!?/br> “那我給你打下手?!?/br>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多煮。” “無情死了?!?/br> 秋澄光失笑,回過頭瞪他:“無聊!” “對了,今天是七夕,你打算出去嗎?” “我這樣怎么出去?” 歸于璞看了眼她的腿:“現(xiàn)在還疼嗎?” “不疼?!?/br> “過幾天再去檢查一下?!?/br> “嗯?!?/br> “你要是不出去的話,晚上我就回來了?!弊哌M(jìn)廚房一會兒,他說。 秋澄光搞不懂:“這有什么關(guān)系?你愛出去就出去唄——哦,沒人約你哦?” 歸于璞瞪她一眼:“怎么可能?” “那你就出去,別在家里妨礙我?!?/br> “我妨礙你哪里了?” “總之,就是妨礙我?!?/br> 半晌,歸于璞停下?lián)癫说膭幼?,雙手撐在洗碗池邊沿,手指有條不紊地敲著節(jié)拍:“你要帶誰回家?” “沒啊?!?/br> “老實說?!?/br> “是又怎樣?” “你別氣我。” 秋澄光飛快地瞄了眼左右:“我干嘛氣你?” 歸于璞不答,拿起擇一半的菜,東扯一把,西扯一把,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菜盆里。 秋澄光瞄了他一眼,輕輕抿了抿唇,只是陽光太過耀眼,照得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