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攢陰德這種事,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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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中略有陰沉。 一座小城里,李駟正坐在一間酒樓上吃著早茶,手里拿著一枚銅板,盤算著這一小枚銅板能掰成幾半花。 這時一個人提著刀從酒樓的門外走了進來,他直直的走上了酒樓,走到了李駟的桌邊,將刀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李駟抬了一下眉頭,把玩著銅錢的手也頓了一下。 應該說他的直覺還是不錯的,來的路上他就總覺得這一路不會安寧,這不,還沒到地方,就有麻煩找上門來了。 “如果你是來抓我的。”李駟看著身前的人說道:“這樣,是不是也太光明正大了點?!?/br> 此時坐在他面前的人正是嚴亭之。 這個黑衣捕快聽著李駟的話,嘴唇上的胡子抖了抖,但臉上依舊是一臉正色,默不作聲的拿起了李駟桌上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駟抿了抿嘴巴,無奈地說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喜歡不問自取???” 半截仙是這樣,嚴亭之也是這樣,怎么總是問都不問,就喝他的酒水。 不過,他好像是這個江湖上最沒有立場說這句話的人,因為他自己就是最擅長不問自取的人。 喝完茶,嚴亭之將茶杯放在了桌上,低著眉目,斟酌了一下說道。 “我想讓你幫我抓一個人?!?/br> 他的眉頭緊鎖,顯然本來是不想讓李駟幫這個忙的,畢竟李駟是賊,他是官。 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沒得選,而且李駟和這件事,也算是牽扯頗深。 “抓人?”李駟愣了一下,他是沒想到嚴亭之會找他幫忙,而且還是這種忙。 “上次你還欠我一件事,這次便算是還了?!眹劳ぶ畬⑹址旁谧郎希卣f道。 李駟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之前白藥兒的那事,失聲笑了一下,將桌上的干餅拿起來吃了一口。 “放心,你難得求我?guī)兔Γ以谧匀粫饝?。不過,你讓我?guī)湍阕ト?,總得先讓我知道要抓誰吧?” 桌邊的嚴亭之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抬起眼睛,看著李駟說道。 “說來此事,和你也有關聯(lián)?!?/br> 李駟吃著餅,不解地皺了皺眉頭,口齒不清地問道。 “怎么說?” “你知道為什么這次來抓你的只有我一個人嗎?”嚴亭之看了看桌上的刀,似有似無地出了口氣。 “因為朝廷人手不夠了?”李駟隨意地猜了一句。 誰料嚴亭之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確實是如此。因為上次你從天牢離開后不久,有一個人也趁亂越了獄,大內的高手沒能將他攔下來,皇上只好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抓他?!?/br> 李駟吃著東西的嘴巴停了下來,眉頭不自覺的收緊,因為他開始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 他當然知道,關在那天牢里的人,可沒幾個善輩。 “此次皇上壓下了你逃獄的消息,也多半是因為那個人的關系?!眹劳ぶ^續(xù)說道。 “因為那個人的逃脫,對朝廷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影響。而且放任他在江湖行走,會非常危險?!?/br> 朝廷關了那個人二十多年,卻沒有殺死他,最后還讓他給逃了,定會有人說這是朝廷辦事不利。 所以皇上先將此事的消息壓了下來,派人連夜前去追捕。 但嚴亭之明白,這種消息每多壓一日,禍害也就大一分,皇上終歸年輕,常年待在朝堂之上,對于江湖事的了解還不夠深。 憑朝廷派去的那些人,是很難將那人抓回來的,甚至,很可能受到反噬。 所以,嚴亭之來找了李駟,只有盡快的將那個禍害除掉,才是對天下最好的交代。 此時的李駟也已經放下了手里的餅,神情里少了一份隨意,認真地看了一眼嚴亭之。 “我們一前一后越獄,你就不怕我同那個人有所牽連嗎?” “我知道你的為人?!眹劳ぶ哪抗庵敝钡乜粗铖啠敛换乇艿卣f道。 “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此事,確實同你有關系?!?/br> 如果不是李駟擾亂了天牢,那人也逃不出來。 半響。 坐在桌邊的李駟點了點頭,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br> “他叫什么,你要我怎么做?” 既然此事同他有關,他就會擔起責任。 說起那人,嚴亭之收緊了眼睛,聲音也沉下去,緩緩地說道。 “他喚作陰吾立,是幾十年前的一個殺人魔頭,少有人知道他的出身和來路,只知道他練得是一身少林鍛體的功夫,還有一門閉氣內功。說他的力道有多大,腳程有多快,其實都不盡然,只是他那一身枯骨般的血rou卻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他剛出現(xiàn)在江湖上的時候便已經是一副老人模樣,他喜歡殺人,而且隨性殺人,短短幾年間就與許多門派結下了仇怨。 不過從來沒有人能夠將他拿下,因為別說刀劍了,便是將他置于深潭之中他也能自己走出來,烈火灼燒他也能毫發(fā)無傷,甚至可以不進飲食,只靠內氣而活。 他很棘手,有很長地一段時間朝廷和江湖都拿他沒有辦法,直到白云公子江憐兒用一手擒拿術將他縛住,才將他送進了天牢。 但是那時朝廷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人,于是就有人提出,他或許可以一時不吃不喝,但是不能一世不吃不喝,不如先將他關進牢房,用重鎖鎖起,不予吃喝,隨他自生自滅便是。此法似乎確實可行,而且實行起來也很簡單,皇上便不再多論應允了下來。這一關就是二十余年,本以為他會被耗磨至死,卻沒想到現(xiàn)在又叫他跑了出來?!?/br> 說完這些,嚴亭之又給自己到了一杯茶。 “你應該聽說過,最近江湖上的穿胸殺人一事吧?” 李駟還在考慮著面對這么麻煩的要怎么應對,聽到了嚴亭之的話,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嗯,聽說過,怎么了?” “那便是他做的。”嚴亭之舉著茶杯說道:“今天早上,我又接到了消息,泰山派的鐘南集鐘道長,也已經死在了他的手里······” 李駟的神色頓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下來。 因為真是這樣的話,他這次犯的過錯,著實是有些太大了些。 大到應該足以將他這些年攢下來的陰德,虧個一干二凈。 看來,他此番不只是要給朝廷一個交代了,還得給江湖一個交代。 ps:照舊哈,第二更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