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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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過身,我直直哭了一夜。安葬完娘親后,我被我的嫡母趕出了惜抱軒,而我永遠忘不了她那張得意洋洋的面容。 她說讓我永世不得再回去。娘親過身的那一刻,她早已視我為眼中釘。 若是在將我留在惜抱軒中,定是想著我會奪了她自己兒女的一切。 早已容不下我的家我不會回去,但總有一天我會將惜抱軒和九曲回廊奪回,拿回屬于我的一切。 “嫡母,你的狠毒。我自然不會忘記...” 嫡母如此狠心逼死娘親,我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負娘親臨終所望。 從小母親不僅教導我詩詞歌賦,還有女紅。 我來到鎮(zhèn)上的鴛鴦繡紡精心刺繡,本是平凡之女,如今活在平凡之中已是在尋常不過,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刺繡對我來說,一個時辰就能夠做完所布置的所有刺繡,最后休息一個時辰。 繡坊的繡娘是個知書達理默默無聞的美婦,她看到我的繡工很好,給了我一些銀兩,應允我歇息。 午時過后,我走出鴛鴦繡紡,向我所想的地方走去,我要去哪兒?我自己也不知曉。 此刻的我,只是隨著心走去。很多事最初也由不得己,此刻終于有了能夠自己可以做主的事。 漸漸出現眼前景象,相似往昔青蔥歲月,笑語年華又一一浮現在眼前。 我穿過蕭疏的長廊,涼風拂過衣襟,許是因為缺少穿透的力度,任陽光灑落,依舊是冷。 春光已是多情時,暖塢鶯歌,杏花煙粉蝴蝶舞彩翼,鴛鴦錦羽,十分清意。 春困秋乏,閑來無事,獨自一人打發(fā)疏懶的春困。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來我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想著窗外必是春風熏暖,流鶯起處,幾處垂柳伴燕影,欲撫琴弦,又不知琴音誰度,欲醉春夢,又怕負了春色。 走到山林,才看到這里已是春光葳蕤。嫰草輕吐,淡柳抽黃,紅蕊初放,偶有粉蝶翩躚,逐香而去,細燕斜徊,貼水飛爭。 都說春光誤人,可人真的會因春光停駐么? 我默默望向眼前這一景象,坐在蒼石亭邊不愿離開。 “不,我不是你要找的!”一句話打擾了我觀賞美景的雅興。 我走下去,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最后跑向哪里。 一位看似比我小的女子站在桃花樹邊。 那位女子著一襲素衣青絲三千稍顯凌亂小臉,滿是污垢看不清其容貌看似不過豆蔻年華,那雙黑眸極為好看靈動卻帶著一絲微微甜笑的神情。 素眸悄然彎下稍顯幾分,笑意而后顯出幾浮酒窩。膝處彎曲蔥指處猛然用力拗下潤土內堅韌小花。 手心迅速間將群邊處撲了撲打下幾陣灰塵才起了身,將花兒拾置人眼前故意轉了轉,時而添幾番得意聲響。 秋眸垂下終將花兒放下,見有人來,女子便淺笑盈盈走來:“jiejie安好?!?/br> 我本想匆匆離去,見她主動示好有一瞬失神轉而平靜:“meimei安好,已是午時,meimei為何在這里?” 女子露出天真的神情告訴我:“jiejie,我叫上官婉柔,在這里尋找靈芝不料看見九尾白狐?!?/br> 提到九尾白狐。上官婉柔不禁失色,以為自己會被附體從而大喊。 “九尾白狐?是meimei看錯了吧。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靈獸,meimei莫要慌亂,只是幻覺而已。” 女子梨渦淺笑:“是我有了幻覺,jiejie莫要怪我啦!” 我被眼前這位女孩的天真所打動,再看自己發(fā)覺從未想她那樣如此歡快。 自小娘親對我管教嚴謹,每天習舞寫詩。歲月靜好,隨琴棋書畫流去。 正當我靜靜細想,她打斷了我的想象:“這位jiejie,你叫什么名字?” 我望見她一眼然后坦然答道:“我叫上官琉璃?!?/br> 聽到我的名字她露出一絲震驚然后卻勾起一抹微笑:“有緣,都姓上官,jiejie為何不回家?你的家人一定很擔心你吧!” 我平靜撫摸她的手,訴說著我所發(fā)生的一切。我已是無家可歸,就當是一個傾訴倒也再好不過了。 上官婉柔聽后漸漸消失了臉上的微笑,挽起我的手對我說:“我們一起回家吧?!?/br> “我隨你去?meimei莫當兒戲?!?/br> “jiejie,你不是說自己已無家可歸?” “這...的確是...” 不錯,我的確無家可歸,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更忘不了嫡母的狠毒。 如今,我隨她去未必是壞事。至少,我還能再有一個家。能遇見她也是上天給予我一絲的憐憫。 見她一份真情我便隨她一同回去,懵懵懂懂的我并不知,即將到來的是一個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