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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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的?!鳖櫡蛉似查_頭去:“你要怪,就怪你們國公府太過招搖,才招惹了昭王舊部,我只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難道還能指使昭王舊部嗎?” 葉明蓁又轉(zhuǎn)過頭,朝長寧侯看去。 長寧侯:“我什么也沒做?!?/br> 顧夫人冷笑道:“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十七年,你如今來指責(zé)這些又有什么用,我們二人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你便是再恨我們,終究也無法多做些什么。” “我只求一個真相,并非是要多做其他事情?!比~明蓁說:“無論當(dāng)年的事情是否是夫人所為,你們二人都是昭王舊部,如今事情已經(jīng)敗露,只待皇上做出決斷,我在其中無足輕重,并不能更改皇上想法?!?/br> “你倒是好?!鳖櫡蛉俗I諷道:“沒了國公府,也能混入我侯府之中,在侯府里占盡了便宜,離開時倒不沾半點葷腥,什么便宜都讓你占盡了,竟是半點苦頭也未嘗到,到如今侯府出事,你竟也只會落井下石,說幾句風(fēng)涼話。侯府養(yǎng)你十六年,終究是養(yǎng)出了白眼狼出來?!?/br> 葉明蓁靜靜地看著她,面上并無因為她的話而產(chǎn)生半分動搖。 顧夫人死死盯著她的面容,見自己的話沒讓她露出一分猶豫遲疑,才冷哼一聲,卻是打從心底認(rèn)同了自己的想法。 她又道:“可憐我的凝兒,先前受了那么多苦,連好日子也沒過上多久,這回便又要受牽連。她從未犯過錯,竟是吃盡了苦頭,哪像是某些人……”顧夫人說著說著,險些要落下淚來。 寂靜之中,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顧夫人的眼淚懸在眼眶之中,一時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她抬起頭來,狠狠地道:“你又笑什么?” 葉明蓁斂起唇邊笑意,道:“在顧夫人心中,自己應(yīng)當(dāng)是個極好的人?!?/br> “什么?” “夫人若是當(dāng)真擔(dān)心豫王妃,做事情時,也該多想想豫王妃,侯府利用昭王留下來的勢力幫豫王做事時,夫人可曾為豫王妃考慮過半分?” “……” 葉明蓁停了停,繼續(xù)道:“侯府急著與豫王甩脫關(guān)系時,怕是從未想過豫王妃的安危?!?/br> 若非如此,顧思凝又何必求到她面前來。 長寧侯原先幫豫王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侯府出事,豫王自身難保,更何況是顧思凝。這些日子,非但侯府的日子不好過,顧思凝的日子更加難過,只因如今她是豫王妃,才暫時免了牢獄之災(zāi)。可等侯府的事情決算清楚之后,豫王府自然也逃脫不了。 顧夫人又驚又怒,色厲內(nèi)荏地辯駁道:“你在胡說什么!凝兒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會不管她?” “顧夫人如何想,這話說給我聽無用,倒不如說給豫王妃聽?!?/br> “你……!”顧夫人站起身來,她撲到葉明蓁面前,卻被木柵欄擋住了動作。顧夫人用力抓著木頭,目光陰狠,“你到這兒來,就是想方設(shè)法來給人添堵?昭王的事情,該問的,該說的,公堂之上早就說了,你想要知道更多,便回去問太子,何必來這兒說風(fēng)涼話。” 葉明蓁扯了扯唇角,并不為所動。 “我今日來,只是想要一個真相。”葉明蓁說:“只要顧夫人告知當(dāng)年的事情,我自會離開?!?/br> 顧夫人冷冷看著她。 十七年前,昭王逼,前一日,那些鮮少讓人知道的暗衛(wèi)皆聚集在長寧侯府,他們沒有名字,只有數(shù)字稱呼,暗中商討逼宮的事宜。 在那時,皇帝登基,嘉賞了定國公,葉家一步登天,相比起來,長寧侯府實在落魄。 顧夫人如今還記得清楚,那日還有另一道消息傳來,說是定國公夫人生下來了一個女兒,無數(shù)賞賜賜下,國公府喜氣洋洋,她卻是頗為不甘,連生孩子都讓葉夫人搶了先。顧夫人心煩意亂,便忍不住去探聽書房中的議論。 那一日大雨滂沱,雨水被大風(fēng)吹進屋檐下,地上潮濕一片,她有身孕在身,肚子高高隆起,很快就要臨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她走到書房門口,只聽到了最后幾句動靜。 定國公是皇帝的左臂右膀,于昭王來說,也是心腹大患,書房里的人便在商量對付定國公的策略。 昭王逼宮是放手一搏,若是贏了,長寧侯府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如今定國公府的那些風(fēng)光,就都是她的。 她想起定國公府的熱鬧,想到葉夫人誕下女兒的喜訊,才剛聽到消息沒多久,她胸口中的嫉妒也還熱乎著。 她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為人母后,她與肚子里的孩子連在一起,也最是清楚母子連心。她順口提了一句:“定國公府剛傳來喜訊,要對付定國公,動他的孩子不是更快?” 那會兒她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言竟然被人聽去。 京中亂了好幾日,眼看著昭王就要敵不過皇帝,長寧侯府迅速與昭王撇清了關(guān)系,在那短暫的時間里,將一切罪證抹除,當(dāng)昭王兵敗的消息傳出,長寧侯府也蟄伏下來,不敢亂動。 她心慌了好幾日,有這結(jié)果,最后難免失望,卻又聽說了定國公府孩子被偷的事情。大起大落之間,動了胎氣,也在同一日生下了女兒。 雖然是個女兒讓她有些不滿,但起初的確是滿懷慈愛??珊罡镞€有個嚴(yán)苛的老婦人,命人將她的孩子抱走,不讓她看,由下仆照看了好幾日,等再見到時,孩子一日一個樣,她也沒有認(rèn)出來,那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之后種種,更是讓她涼透了心。 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侯府養(yǎng)了十六年的姑娘,竟然是仇人的女兒!她得知葉夫人丟了女兒時心中有多快活,再得知兩人是親生母女時就有多不痛快! 哪怕葉明蓁當(dāng)真是個農(nóng)戶女,也比是國公千金來的好! 顧夫人閉了閉眼,將恨意盡數(shù)咽下,恨聲道:“我方才就說了,我不知道?!?/br> 即便當(dāng)真是昭王的人潛進國公府把人偷走又如何,那又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難道她還能使喚的動昭王的暗衛(wèi)不成?是那人聽走記在了心中,怎么會是她的錯? 顧夫人倔強道:“我們侯府是做了不少事,可你被偷這件事,與我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br> 長寧侯靜坐在她身后,一言不發(fā)。 葉明蓁久久地凝視著她,久到連顧夫人面上都差點生出了心虛。她挺直了脊背,昂著下巴,在此時,忽然便有了身為世家主母時的高傲。 葉明蓁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道:“我明白了。” 至少十六年的假母女不是白當(dāng)。 她曾費盡心思討好顧夫人,順著顧夫人的喜好摸清楚她的性情習(xí)慣,后來也學(xué)會察言觀色,能分得清顧夫人話中是真心還是假意。 雖然結(jié)果她早已有猜測,可真正得知,卻還是怒火中燒。 藏在寬大斗篷底下的手用力握緊,復(fù)又松開,葉明蓁目光沉沉地看著顧夫人,道:“我也向顧夫人說一個消息。” “什么?” 葉明蓁朝著她身后的長寧侯看去,看著長寧侯沉靜的面容,一字一句,緩緩道:“顧大人派去保護兒子的人手已經(jīng)抓到,那些也是昭王舊部,也按律法處置了?!?/br> “什么?”顧夫人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兒子?” 她身后的長寧侯卻是立刻變了臉色,再也無法維持鎮(zhèn)定:“你說什么?!” 葉明蓁卻沒有多說,重新戴上兜帽,轉(zhuǎn)身往天牢出口走。天牢陰濕,遍地臟污,她每一步都走得極快,直到看見天光從大門外透進,齊承煊背著光站在門口,她快走幾步,握住了太子伸過來的手。溫暖干燥,反過來將她冰冷的手包裹在其中。 齊承煊低聲疑惑:“怎么這么涼?” 葉明蓁彎了彎唇角,緊握著他的手,與他相攜走出天牢。大鎖在她身后重新落下,咣當(dāng)一聲,將一切污穢關(guān)在了里頭。 顧夫人卻是快瘋了。 “什么兒子?!我們只有凝兒一個女兒,怎么會有兒子?!”顧夫人不敢置信,形態(tài)癲狂:“你瞞著我,背著我與其他人有了兒子?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派人去保護他們?!” 長寧侯沉著臉,一聲不吭。 他越是不吭聲,顧夫人就越是無法接受,她撲到長寧侯身上,用力攥起他的衣裳,質(zhì)問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先被長寧侯伸手拂開。 “夠了!”長寧侯厲聲道:“事已至此,還多說什么?” 顧夫人卻是更加難以承受。 “當(dāng)初你是如何與我說的?你說沒了凝兒,我們二人也還能有孩子,你卻……”顧夫人呼吸一滯,話語忽然停住。 她想起長寧侯從前說過的話,先好言將顧思凝安撫住,讓她放下警惕,但卻另有打算。也非但是對他們的女兒,長寧侯行事向來如此,雖然無情,可卻能省去許多麻煩,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辦法還會被用到自己身上。 顧夫人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瘋了。 她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朝長寧侯撲過去:“我嫁給你這么多年,為你吃了多少苦頭,你竟然這樣對我?!” “滾開!” …… 葉明蓁沒想到,自己去了一趟天牢,反而是讓顧夫人把什么都說了。 顧夫人嫁給長寧侯多年,她向來聽長寧侯的話,也從來不敢違抗長寧侯的意愿,也因是如此,或許是出于輕視,也或許是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長寧侯許多事情都沒有瞞著她。 如今顧夫人心灰意冷,知道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干脆將許多不為人知的細(xì)節(jié)處都說了出來。 這些細(xì)節(jié),就是齊承煊也沒有查到。 長寧侯手中握著昭王留下來的殘余勢力,這些年來,他掌管著府中銀錢,暗地里做了不少事,他偷偷將剩下的勢力發(fā)展開來,甚至也還培養(yǎng)出了類似于昭王暗衛(wèi)一樣的人手為自己所用,但一切要在暗地里偷偷來,因此也并不如當(dāng)年昭王手下的厲害。盡管如此,這些人手也幫著他做了不少事情。 他身為昭王舊部,又偷偷發(fā)展勢力,本就已經(jīng)是死罪難逃,如今顧夫人將他的底細(xì)全都揭開,把一切全都吐露干凈,卻只要換得一個生機。 換顧思凝活下來。 也是侯府事發(fā),顧思凝才知道,原來她娘口中的勢力竟然是昭王舊部。顧思凝前世并未聽說過這些,今生得知這些事,直接昏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她被豫王關(guān)在府中,只看著豫王府中越來越亂,自己也惶恐不安,唯恐會受牽連。 她如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早知會有今日,當(dāng)初她還不如偷偷離開京城,隱姓埋名,再也不要回來。哪怕是日子過得窮苦一些,只要她藏好銀子,至少命還在??! 她擔(dān)驚受怕了許久,也或許是看在她先前流落在外,的確不知道這些事情,也許又是因為她已經(jīng)嫁給豫王,顧夫人說出了那么多,竟然當(dāng)真保了她一條性命。 行刑那日,顧思凝躲在王府之中,不敢去看。 葉夫人倒是去了。 她坐在馬車?yán)?,隔著擁擠的人群,遠遠地看著刀光一閃,鮮血迸出。她閉了閉眼,反手用力緊緊握住定國公的手。 定國公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卻被她拉了下來。 葉夫人恨聲道:“為何不看,看他們這般下場,我心中才解氣!” 顧夫人將所有事情,事無巨細(xì),全都說出來了,其中也包括了她那句無心之言。 與跟隨昭王謀反,卻又在最后關(guān)頭背信棄義,與昭王撇清關(guān)系相比,昭王手下暗衛(wèi)最后無路可退鋌而走險深入定國公府抱走國公千金,反而不是一件大事。 葉夫人冷眼看著,等到圍觀百姓看盡熱鬧,三三兩兩散開,她才閉上眼,放下了車簾。 “去宮里。”葉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和緩輕柔:“我想去找蓁兒說說話?!?/br> 定國公應(yīng)了一聲,并無不可。 作者:推薦基友寒菽(shu)的古言新文《袖中美人》: 文案一:宮中無人不知懷袖姑姑,她年紀(jì)輕輕便高居尚宮之位,為女官之表率,四妃九嬪都要敬她三分。 沒人知道“懷袖”一名正是新帝少年時在塌上為她改的,意將她揣在懷口袖中,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只有她知道這位溫文爾雅、恪守禮節(jié)的君王私底下有多放肆孟浪,夜夜以羞辱她為樂。 她總想,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可以出宮,退休養(yǎng)老,不用再伺候這個變態(tài)皇帝。 忍著忍著,新帝還想給她升職轉(zhuǎn)崗,非要她當(dāng)皇后。 倒也不必。告辭。 文案二:懷袖知道自己對天子陛下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 她出身貧寒,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比不得高門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