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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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當(dāng)初你爹對我可都沒這樣大方。” 定國公站在一旁,無言地摸了摸鼻子。 這天底下有誰的家底能比皇家還多?更別說太子剛整治了陳家, 在其中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就算是沒有,他年輕時,雖承了家中的爵位,可父母雙亡,家宅破落,尚且自顧不暇,更比不得。 除了送東西之外,太子也再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如同先前那樣趁著定國公與葉夫人出門時偷偷過來也不再有,許是怕失了顏面,倒是葉明蓁出門與他見了幾回,這樣也就足夠了。 如今京城里最熱鬧的還是科舉的事情,秋闈過去,考生之中也優(yōu)勝劣汰,能考中的很是風(fēng)光。距離春闈還有一段時日,京城里便很是熱鬧了一番,考中舉人的書生在京城之中的茶樓中輾轉(zhuǎn),狠狠出了一番風(fēng)頭。 為趕這個流行,葉明蓁的京報也特地請楚懷瑾寫了一篇文章。如今京報已經(jīng)做到這種規(guī)模,便已經(jīng)不需要她親自寫信邀請,自有底下人去辦,聽聞楚懷瑾不參與書生們這些風(fēng)光事,安心準(zhǔn)備春闈,閉門不出,只隔一段時日給書肆送去文章,秋闈之后,他寫文章的價格也漲了不少。葉明蓁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想法,直到底下人將文章呈上來才知道此事,她驚訝過后,倒還是用了。沖著楚懷瑾的名頭,那期京報的銷量果然上去不少。 天氣轉(zhuǎn)寒后,連街上的人也少了不少,大多人無事時都是待在家中取暖,不再在街上亂逛。連葉明蓁也有些憊懶,若非是葉夫人提出來,便也待在家中不樂意動彈。 倒是京報的新生意也該出來了。 因著豫王的事情,她的主意暫時按捺下來,等葉父葉母從牢中出來之后,葉明蓁的念頭便重新冒了出來。 葉明蓁又去了一趟葉家,與葉父葉母說明了此事。 她打算讓京報能夠送貨上門。每份京報只需要多花幾文錢,便會有專人親自把京報送上門,省了出門買京報一來一回浪費(fèi)的時間。 送京報也方便,這不是什么熱騰騰的食物,只要能夠熟知京城的地形,帶著一大摞京報出去,挨家挨戶派送,送著也快的很。京城規(guī)劃之下,宅子也都在一處,更是方便許多。 書肆開門的晚,京報鋪?zhàn)娱_的也不早,可在頭一天夜里時,京報便已經(jīng)印刷好。若是在鋪?zhàn)娱_門前便有人派送到家門口,也能省去不少功夫。 葉明蓁將其中利害都說給了葉父葉母聽,葉父葉母聽得暈乎乎的,只道:“我們也不懂這些,可蓁兒你說好的,便定然是好事,若是要你爹幫忙,便盡管開口就是。” 葉母忙說:“那驢車我們也已經(jīng)搶回來了。” 葉明蓁一頓:“搶回來了?” 她忙著幫太子對付豫王時,只是把葉父葉母從牢中撈了出來,后面無暇顧及,也不知道二人心中有多少變化,更不知二人做了什么事。 因?yàn)轶H車的事情進(jìn)了大牢,便已經(jīng)將葉家村的村民嚇了個夠嗆,后來得知葉父葉母因故坐牢,連定國公也進(jìn)去了,村民們唯恐會扯上關(guān)系,也避之不及,無人敢再質(zhì)問他們采買的差事。后來葉父葉母從牢中出來,氣勢洶洶的來找他們算賬,村民們本來還想以親緣血緣壓人,可兩人卻不像原先那樣好說話。 他們原來什么都忍著,什么都不計(jì)較,可最后也沒得到什么好,還連累了葉明蓁。與其這樣,倒不如寸步不讓,他們什么也做不了,可不連累便已經(jīng)是幫忙了! 葉明蓁沒看見的時候,葉父葉母和葉家村的人吵了許多回,如今才算吵出了結(jié)果來,葉家村的村民一時也不敢上門要他們做什么。 葉母像是炫耀一般,道:“你說的這送京報的事,便可以交給你爹了?!?/br> 葉父悶悶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明蓁回過神來,莞爾道:“那就拜托爹爹了,我會開合適的價錢,不讓爹娘吃虧的。” “這算什么,幫你的忙,怎么還要計(jì)較銀錢呢?”葉母忙說:“我和你爹手中還有不少銀錢,不要你的。再說了,你這京報也就是七日一送,耽誤不少時候?!?/br> “這怎么是計(jì)較?爹爹往后要出那么多力,既是辛苦了,便應(yīng)該得銀錢。我娘在京報上宣傳她的鋪?zhàn)?,我可都和她算了銀錢?!?/br> 葉母知道她口中提的是葉夫人,聽說人家親爹娘都這樣計(jì)較,也就不說什么了。 京城那么大,只靠葉父一個人可送不完,葉明蓁當(dāng)然也不止找了葉父一個人,她開的價錢足夠豐厚,只需要對京城地形熟悉的人,很快便找齊了。除了送京報之外,葉父平日里還能駕著驢車去接其他活,賺頭并未比從前少多少。 在新一期發(fā)行的京報里,便說明了這送京報的事。能派下人過來買京報的人家,大多也不在意這幾文錢,若是舍不得,京報的價錢也并未減少。與此同時,這些訂了送報上門的,也換了一種出銀子的方式,改做一月一結(jié)或幾月一結(jié),若是一口氣定得多,反而還能便宜一些。 這些送報上門得了不少稱贊,葉明蓁出門與世家貴女往來時,不少人都高興,夸是方便了不少。 唯獨(dú)瑞王抱怨不迭,親自到鋪?zhàn)永锶フ胰~明蓁。 “你這送報上門,為何不能送到宮中去?原先是本王替太子跑腿買,如今還是本王替太子跑腿買,方便了那么多人,本王卻還辛苦著。葉姑娘,你說這算是什么道理?” 葉明蓁誠懇地道:“瑞王殿下若是不滿之處,與我說也沒用,得與太子說去。” 瑞王:“……” 他……他這不就是不敢抱怨嗎? 如今天氣變冷了,前段時間又累著了自己,他也不樂意動彈,整日在府中悠哉快活。馬車?yán)镆矒醪蛔∵@冷風(fēng),進(jìn)了皇宮也得自己走著,原先他還不覺得,可如今有了對比,這送報送的別提多辛苦了。 瑞王只好道:“那你能否告訴本王,那個花妖后來如何了?” 花妖說的是京報上如今正在連載的新故事。依舊是妖精與書生,上回是狐妖,這回是花妖,故事依舊精彩,不少人追著看。瑞王不愛讀文章,就愛讀這些話本。 葉明蓁也如實(shí)說:“白夢先生還未寫完后面的故事,我也不知。” 瑞王只得含恨離開。 …… 入了冬,太后的壽宴也到了。 前幾年太后不在京中,也并未cao辦過壽宴,像是要將前幾年的都補(bǔ)過來一般,宮中早早就放出消息,今年要好好cao辦一回。 葉明蓁還未出嫁,便由葉夫人準(zhǔn)備給太后的壽禮。葉夫人在庫房里找出一件珍寶,便充作壽禮,半點(diǎn)也不用心。 但參加壽宴,便是要出現(xiàn)在無數(shù)人面前,葉夫人特地好好打扮了葉明蓁一番,衣裳首飾都是特地新作的,生怕讓她失了光輝。 唯獨(dú)腰間帶著的玉佩,在葉明蓁堅(jiān)持之下,看成色不錯,葉夫人并未換掉。 這玉佩與太子腰上的一模一樣,定國公盯了許多回,到底是什么也沒有說。 參加壽宴那日,葉夫人帶葉明蓁進(jìn)宮,在馬車上,她特地叮囑一番:“今日太后壽宴,定然也是要給豫王抬臉,顧家的丫頭嫁給了豫王,豫王又向來與太子不和,說不定還要借機(jī)敲打你一番。你若是受了氣,也別憋著,只回來與娘告狀,娘去找長寧侯府撒氣去。” 葉明蓁連連點(diǎn)頭,葉夫人才勉強(qiáng)滿意,可只一想后面的麻煩,便也是頭疼不已。 但這些麻煩即便是他們想避也避不得,也不能不搭理,便只能迎面而上。 才剛在位置上坐下沒多久,便有一個小宮女前來尋葉明蓁。不用多說,便是太子派人過來,葉明蓁本想隨之離開,卻被葉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葉夫人語重心長地道:“蓁兒,如今不少眼睛都盯著你呢,你一舉一動他們都看在眼中,還是待在娘身邊,別去其他地方?!?/br> 葉明蓁:“……” 葉明蓁假裝沒發(fā)覺她話中深意,倒也乖乖跟在她身邊,陪著她一塊兒應(yīng)付前來搭話的夫人們。 那邊,齊承煊等了許久沒等到人,便只能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皇后一見他臉色,便有些無奈,道:“到底是太后壽宴,你擺出這樣臉色,若是讓太后瞧見了,恐怕是又要教訓(xùn)你?!?/br> “她要把這壽宴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本來也就不是要看我好臉色?!饼R承煊輕哼一聲,道:“今日是她要給豫王造勢,恐怕是巴不得我不出現(xiàn)才好。” 沒了陳家,豫王與太后都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但過去了這么久,那兩人到底是按捺不住,這會兒又跳了出來,開始蠢蠢欲動。 想到這兒,齊承煊眉目便有些陰郁。 前不久皇帝大病一場,病愈后身體更不如從前,許是因?yàn)檫@個,豫王便更加迫不及待,想要在皇帝駕崩前將他扳倒。傳位的圣旨早就寫好了,放在“正大光明”匾額之后,齊承煊知道,那上面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坐了許多年的皇位,已經(jīng)得到手的東西,嘗過其中滋味,也并未貪念太多,只因皇帝在時,他照樣可以施展拳腳。這輩子重生而來,也讓太醫(yī)盡心治療,時刻提醒,想讓皇帝活得更長久些??缮喜∷朗翘鞌?shù),上輩子,皇帝也這樣大病一場。 皇帝早年虧空了身子,如今用再多好藥也只是勉強(qiáng)撐著,反倒是太后,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可身體卻好,瞧著比皇帝還要精神,還能可勁兒的折騰出事來,就是如此不公平。 齊承煊深吸了一口氣,又聽皇后問:“今日太后壽宴,你可準(zhǔn)備好壽禮了?” “我讓人在庫房里尋了一對玉如意,不會出錯。” 皇后道:“聽聞豫王很是費(fèi)了一番功夫,今日便是要在壽宴之上出頭一回?!?/br> “那又如何?”齊承煊輕描淡寫地說:“由他折騰便是,反正是白費(fèi)功夫?!?/br> 皇后笑了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并未多說什么。 隨著場中的人越坐越滿,宮中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坐齊了,太后才姍姍而出。 太后來時挽著身邊姑娘的手,有說有笑的,等走進(jìn)了,眾人才看得清楚,那姑娘便是如今的豫王妃,顧思凝了。 葉明蓁并未注意顧思凝如今是什么模樣,跟著眾人行過禮后,她遠(yuǎn)遠(yuǎn)地往齊承煊那邊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否是她錯覺,好像是與太子的目光對上。葉明蓁飛快地移開視線,重新落座,低眉順目地坐到葉夫人身邊。 齊承煊勾了勾唇角,見著了她,今日的心情便也好了不少。 他隨著皇后落座,再看見豫王時,也沒方才那般不快。也不顧遠(yuǎn)遠(yuǎn)的豫王似乎是在得意什么的模樣,低頭思忖起今日還是否有其他機(jī)會能與葉明蓁私底下見面。 今日宴席的主角是太后,眾人一番寒暄道喜過后,便開始呈上賀禮。 葉夫人并未準(zhǔn)備什么并未用心準(zhǔn)備,混在眾人之中,無功無過,太后神色淡淡,連一句夸獎的話也未多說。 直到豫王送上壽禮時,她才打起精神來。 豫王府送上了兩份賀禮,豫王與顧思凝各準(zhǔn)備了一份,先是顧思凝的送了上來。 她的賀禮裝在一個木盒之中,看著像是一幅字畫。還是由兩個宮人徐徐展開,眾人才看清,原來是一幅萬壽圖。 看見那萬壽圖的全貌,齊承煊方好了不少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那副萬壽圖很大,用了巧思,是由一萬個大小不同的“壽”字組成的大“壽”字,這萬個壽字還各有不同,有心人一眼便能認(rèn)出,其中用了多種文字,常見或罕見,許多更是聞所未聞。 太后一見,頓時眼前一亮,忙拉著顧思凝道:“這是你親手寫的?” 顧思凝含笑道:“這幅萬壽圖的每一個字都是我親自寫的,我特地翻閱典籍,搜尋來壽字的各種寫法?;首婺缚蛇€看出其中有何不同?” 太后聞言,仔細(xì)看了許久,卻是搖了搖頭:“其中可有什么深義?” 顧思凝面上笑意更深,道:“只是想請皇祖母幫一個忙,讓殿中的燈都熄了?!?/br> 此言一出,不少人紛紛轉(zhuǎn)頭看來。 今日是太后壽宴,不知點(diǎn)了多少燈火,火光一滅,不知有多少失禮。 但太后心中大悅,卻沒有拒絕,連忙吩咐宮人下去。 宮人們手腳麻利,很快,殿中各處的蠟燭便逐一滅掉,偌大宮殿很快便沉入了黑暗之中。當(dāng)最后一點(diǎn)燭火滅去時,便是連身邊人的面容也看不清了。 但眾人卻無暇顧及這些,而是被中央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副萬壽圖所在的地方,有一點(diǎn)光亮生起,是宮殿之中唯一一處明亮的地方,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亮組成了一個“壽”字,眾人一瞧,竟是那副萬壽圖在黑暗之中發(fā)出光來! 眾人見之驚訝,議論紛紛。宮殿中很快重新亮了起來,太后面上是藏不住的喜色。 她忙問:“凝兒,這是如何做的?” 顧思凝答道:“我將夜明珠捻成粉末,浸入墨水之中,那些夜明珠的粉末便與墨水一道寫出了這幅萬壽圖。?;首婺溉f壽無疆!” 她說罷,看清太后面上藏不住的喜歡,更是能聽到場中眾人無數(shù)議論,心中得意不已。 唯獨(dú)齊承煊面色陰沉。 這幅萬壽圖他不止見過一次。 在上一輩子,他成了皇帝,如今的皇后也成了太后。在壽宴時,葉明蓁便呈上了這幅萬壽圖,將夜明珠粉末溶入墨中,也是她的主意。 難度不高,但勝在巧思,讓不少人驚嘆,也讓他母后甚是喜歡??赏瑯拥?,也極易模仿,如今便改頭換面,成了豫王妃的主意! 齊承煊臉色難看,心中只覺滔天怒火起。 這豫王妃偷文偷詩還不夠,怎么連萬壽圖都偷?!那是葉明蓁給他母后的,如今卻是送到太后面前,讓他幾欲嘔出。 他的臉色這般難看,身邊數(shù)人都能看見。太后目光一錯,看到他的面色后,面上的喜色一下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