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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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戶部里面有問題,提醒了豫王,靠豫王才干,徹查之下,果真當真查出了問題來。至于這之后的事情,便與顧思凝無關,自然有豫王自己做主??蓛H靠著這些,顧思凝便很是春風得意,尤其是在豫王又送來禮物之后,她就更加高興。 老天爺讓她重來一回,自然不是白來一趟。 她有重生的優(yōu)勢,知道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只要靠著這些先知先機,她就可以幫豫王奪得皇位。只要豫王做了皇帝,她便是未來的皇后,何必還怕葉明蓁呢? 原先是她想岔了,與其事事壓葉明蓁一頭,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最重要的還是扶持豫王登上皇位,只要她做了皇后,無論葉明蓁如何厲害,也再無法撼動她的位置。 因此顧思凝便愈發(fā)在意朝中的近況,時不時便要去向長寧侯打聽。 她立過一回功,長寧侯也沒有像先前那樣小看她,耐著性子聽她幾次過來嘮叨,話里話外都是提起豫王。次數(shù)一多,長寧侯便有些厭煩。 “豫王如今正在查戶部的事情,即便你是想知道,可等事情查清楚,也要不少時候?!遍L寧侯道:“我還有公務在身,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倒不如回屋讀書去。” 顧思凝忙道:“有,我有話說?!?/br> 長寧侯便耐著性子等著她說。 顧思凝扭扭捏捏地問:“爹,你在外面遇到豫王殿下時,他可曾說過我什么?可曾有讓你給我?guī)н^話?” 長寧侯:“……” 長寧侯沉下臉:“沒有!” “怎么會沒有呢?”顧思凝不相信:“爹,我如今出不了門,可就靠您來給我傳話了?!?/br> “豫王正在查戶部的案子,你就安安分分地待著,別添什么亂子。若是你再發(fā)現(xiàn)什么,倒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替你轉(zhuǎn)告給豫王。” 顧思凝想了想,說:“爹,楚大人應當是清白的?!?/br> “什么?” “就是如今的戶部尚書楚大人?!鳖櫵寄溃骸皯舨康陌缸永?,楚大人應當是清白的,若是豫王殿下要查,也不必去查他。” 長寧侯輕笑一聲,問:“你怎么知道他是清白的?” 顧思凝卻說不出來了。 她總不能說,自己知道未來的事情吧? 未來戶部大換血,皇帝雖然責罰了楚尚書,卻也是怪他玩忽職守,若是楚尚書牽扯進其中,楚家便也撈不著什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記錯了,似乎在最開始的時候,楚尚書也入了獄,但最后沒事,便是楚家也無辜吧? 顧思凝道:“爹,你就聽我的就是了,我說的準沒錯!您告訴豫王殿下,不必在楚大人身上白費功夫?!?/br> 長寧侯不置可否,見她說完了,便趕她離開。 豫王的目的是要將戶部換成自己的人,他早就去拉攏過楚尚書,可楚尚書行事圓滑,遲遲不給準話,便是要故意拖著的意思。這戶部尚書清不清白,也不重要,只要看豫王的意思。 豫王想要他清白,他就清白。豫王若是不想,那楚家便也就到頭了。 …… 楚懷瑾搬出家門已久,一直安心準備科舉,只有楚夫人偶爾過來看他,他卻再也沒有回去過。 當楚家的下人見到他出現(xiàn)時,也吃了一驚,之后便高興地跑進府中去匯報這個好消息。 “老爺!夫人!少爺回來啦!” 楚夫人聞聲而出,很是驚喜:“懷瑾,你今日怎么回來了?是打算搬回來了?也是,眼看著距離秋闈也沒多少時日了,你是該回家來好好準備,外面哪里有家中住的舒服,連個伺候你的人都沒有……” “娘?!背谚驍嗔怂脑挘骸暗袢赵诩覇??” “你爹?”楚夫人愣了一下,但還是答道:“你爹正在書房里呢。” 楚懷瑾應了一聲,快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楚夫人也不知道他的目的,連忙跟了上去。 楚父正在書房里讀書,忽然見他進門,也是一怔,“懷瑾,你回來了?” 楚懷瑾快步走到他面前,撩起衣袍,直接跪了下來。 楚夫人跟在后頭,看見這一幕,當即臉色大變:“懷瑾,你這是做什么!”楚父也皺起眉頭來,手中的書放了下來。 “爹,我想求您?!背谚鲱^看他,祈求道:“定國公如今被關入牢中,您救救他吧?!?/br> 楚父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讓我救定國公?”楚父怒不可遏:“定國公牽扯進戶部的案子里,我身為戶部尚書,更應該避嫌,這案子交給豫王來查,太子與定國公是姻親,太子都知道避嫌,你竟然還讓我救他?不說其他,哪怕我不是這戶部尚書,定國公府與我們楚家無一點關系,我何必幫他的忙?” 楚夫人也是沒想到,連忙走過來要將他拉起來?!皯谚?,你就算是不想其他,也該為你爹著想,再說了,此事有豫王去查,若是定國公是清白的,定然也不會出事,你擔心什么?著什么急?” “就是豫王去查,我才要擔心?!背谚溃骸暗菓舨可袝瑧舨康氖虑?,定國公清不清白,您還不清楚嗎?豫王與太子針鋒相對,定國公出事,便是折下太子臂膀,豫王怎么會肯還定國公清白?” “你不同意,那你去找皇上說去,不只是豫王,皇上還派了樊大人協(xié)助,有樊大人在,定國公若真是清白,就算是豫王也冤枉不了他?!背笐崙嵢徽酒穑瑥淖篮罄@出來,“那你呢?你今日來找我,又是為了什么?太子都不出手,你卻還想著這些?” 楚夫人的臉色同樣難看:“懷瑾,你為何還惦記著葉明蓁那個丫頭。她與太子定親,與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楚懷瑾便只能垂首,他不答,就是默認了。 楚夫人句句誅心,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在他的心上,即便是他早有準備,可同樣的傷口同樣的刀,卻還是讓他痛不欲生。 他如何能不明白。 葉明蓁已經(jīng)是太子的人,與他沒有一點關系。 可他還是忍不住,還是忍不住去關心葉明蓁的事,聽到她有事就六神無主,慌亂不已,他捧著圣賢書,卻連一個墨字也看不進去,一時頭腦發(fā)熱,便回到了楚府門口。 被父母一番訓斥,他才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可除了他爹之外,他也找不到其他人。 他只是一個書生,還未考中|功名,相熟的也盡是書生,書生們可以議論天下事,可又如何能插手進朝堂大事之中。他會作詩寫文章,能登臺與人議論,這些事已經(jīng)是手到擒來,他聽旁人贊譽,總會誤以為自己如何厲害,可當他真想要幫到葉明蓁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什么也做不到。 楚父滿臉失望地看著他:“你和你娘大吵一架,特地離開家中,說是不再聽我們的話,也不會再靠我們,靠你自己振興楚家。我當你有多堅定,到頭來,還是來求我?你在外面,就是學來了這些?這就是你的決心?今日你來求我,若下次我出了事,你又打算去求誰?求定國公嗎?” “你對葉家的丫頭這樣上心,可她又如何會為你低頭?” 楚懷瑾慢慢站了起來。 楚夫人擔憂地看著他,又看看楚父,在中間做和事佬:“懷瑾,不如你搬回來吧。你看你在外面,日子過得還不如在家中,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也省的讓我和你爹cao心?!?/br> “不?!背谚吐暤溃骸拔一厝チ?。” “懷瑾!”楚夫人急了,又拉了楚父一把:“你也勸勸啊。” “我勸什么?”楚父沒好氣地道:“我先前難道沒勸過嗎?我教了他這么多年,可到頭來還不如葉家的那個丫頭厲害,什么也不做,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將他哄成了這樣,家也不回,還要賣文章掙銀子,是我們楚家虧欠了他嗎?他離開時,多有骨氣,到頭來還不是什么也沒有,又回來跪著求我?!?/br> 楚父看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沉默不言,又看他無精打采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些,道:“你若是還肯聽我的,便好好回來,錢大人的女兒……”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楚懷瑾便打斷了他:“我走了?!?/br> 楚父一噎,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就見他轉(zhuǎn)身離開,竟是眨眼沒了人影。 楚父險些背過氣去,還好楚夫人急忙扶住了他。 “你看看,你看看!”楚父憤怒道:“這便是他要的骨氣!只沖著我們來,算什么骨氣!” “好啦。”楚夫人忍不住道:“懷瑾也沒有疏忽學問,外面都在說,他比先前還要厲害,也沒有墮了楚家的名聲,等他考中|功名之后,定然會想明白的?!?/br> 楚夫人又忍不住念叨:“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換了婚約,如今倒好,連懷瑾也不聽我們的話?!?/br> “提那婚約做什么?定國公出了事,說不定還要牽扯到我們?!?/br> 楚夫人驚訝:“定國公難道真的……?” 楚父臉色難看,卻并未作答。 他就身在戶部,到底也看到一些。豫王來勢洶洶,先沖著定國公下手,怎么可能會放過戶部這一塊大肥rou?他在官場待了多年,也敏銳地察覺到底下隱約有暗潮涌動,他的雙腳已經(jīng)踏入這個泥沼之中,也不知道是否會受牽連。 若真有那一日,連他也自身難保,楚家的希望就只能放在楚懷瑾身上。 而楚懷瑾…… 楚父心中后悔不迭,懊惱先前對兒子的教養(yǎng)太過放縱,他原本是想慢慢來,可如今卻不一定來得及。楚懷瑾雖是得人人夸贊,卻還天真,經(jīng)不住大事,學問再好再出色,也不及現(xiàn)實千錘百煉。 他倒希望,楚懷瑾當真能做到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站起來撐住楚家。 …… 楚懷瑾出了楚府,便一直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何處走,等回過神來時,便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東市,站在了京報鋪子門口。 京報鋪子十分熱鬧,路過的行人時不時就要停下駐足,掏出銀子買上一份。他站在一旁看了片刻,最后也從懷中掏出了錢袋,數(shù)了二十文錢過去。 把京報拿到手中,楚懷瑾卻也沒心思看。 他知道這京報是葉明蓁辦的,新一期的京報發(fā)行,他先前還未來得及看,便為定國公府憂心忡忡。他想到,這是葉明蓁辦的京報,若是定國公府出事,這京報也不知能否繼續(xù)辦下去。 若是葉明蓁喜歡的,他便想要這能夠長久一些,越長越好。只要花二十文錢,他便能每隔七日買上一份京報。把京報拿在手中,盡管無一字寫了葉明蓁,可他也能當做是知道了葉明蓁的消息。 定國公入獄,又被豫王針對,連太子也蟄伏不動。朝中的事情,他這個書生了解也不多,也不知葉明蓁此時是否會慌張。 正想著,一輛眼熟的馬車在眼前一晃而過,停了下來。楚懷瑾下意識地跟著抬起頭來,便看見丫鬟將車簾撩起,葉明蓁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眼睛一亮,驚喜叫出:“葉姑娘!” 葉明蓁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見他時,也愣了一下。 “楚公子?” 葉明蓁的視線下移,落到了他手中的京報上。她溫和地笑了笑:“楚公子也來買京報嗎?” 趁此機會,楚懷瑾仔細打量了葉明蓁一番。 出乎他意料的,他本來以為葉明蓁會驚慌失措,憔悴不堪,可今日葉明蓁卻依舊光鮮,反襯著他有些狼狽,令他自慚形穢。但葉明蓁出門在外時,從來都不會失禮數(shù),最落魄時也會盡力打點自己,他也不知道這是否是葉明蓁的偽裝。 楚懷瑾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京報,薄薄三頁紙被他緊捏出了褶皺。他提起一口氣,問:“我有幾句話,能否問問葉姑娘?!?/br> 葉明蓁愣了一下,往四周看了看,周圍人來人往,行人絡繹不絕。她道:“就在這兒說吧?!?/br> 太子的消息向來靈敏,從來都是前腳剛發(fā)生的事情,后腳太子就知道了。她也不知道太子的眼線藏在了哪兒,與其讓太子多想,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把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完,也省的下次再來質(zhì)問。 “葉姑娘,我聽說了葉大人事情?!背谚蚓o了唇,遲疑片刻,胸膛里一顆心提起,他緊張地道:“是否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葉明蓁有些疑惑,但還是道:“多謝楚公子好意,但也的確沒有什么需要楚公子幫忙的地方。” 楚懷瑾頹然。 他低聲道:“我也的確沒什么能幫上你的?!?/br> 他就是連給定國公求情的機會也沒有,更說不上一句話,他只是個書生,秋闈不到,春闈還遠,更是連功名都沒有。但凡他已經(jīng)入了仕途,在朝為官,亦或者已經(jīng)擁有一整個楚家,便也不會像此時這樣無能為力。 葉明蓁想了想,道:“秋闈在即,楚公子還是安心讀書,準備秋闈才是。我們家的事,我與我娘都有打算,再不濟,也還有太子幫忙,不必勞煩楚公子。” 葉明蓁說完,目光又情不自禁地往旁邊瞟了兩眼,觀察周遭的路人。 他們之間的對話聲音并不大,往來的行人似乎也沒有在意,只是不知道太子的眼線聽到?jīng)]有。若是太子知道了,說不定又要在信中打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