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祁沛韻氣得撂下碗筷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迪倫真是包藏禍心!” 謝安拍拍祁沛韻的后背為她順順氣,常年浸在官場的直覺讓他想的更深一些,聯(lián)想到近期的星星點點的關于荷國和島省的情報,他用筷子戳戳飯桌,沉吟不語。 這恐怕不是個人行為,而是在各自國家的暗中支持下對華國的有意試探。 范晴雪點到即止,看到謝安縱著鋒利的濃眉沉思,知道他是透過表面現(xiàn)象在發(fā)掘事件本質(zhì),輕輕呼了一口氣。 她人微言輕,再加上很多消息不能明面上交托出去,尤其是有關多國之間外交關系這么大的事還是交給權勢大的人去處理吧,她提醒過了就好。 “你快吃飯,如果是關于機械設備方面的問題,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謝青瑜眉眼微彎,性感低沉的聲音在范晴雪耳邊響起。 耳尖動了動,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耳道直擊心臟,范晴雪忍不住揉了揉流蕩著細微電流的耳朵。 這聲音,犯罪了啊。 等等,他剛才說什么? 范晴雪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清俊的男人,“你還會這個?” 謝青瑜“嗯”了一聲,揉了揉她手感不錯的頭發(fā),拿起她的白瓷碗遞到她手里。 下意識地接過飯碗,范晴雪身側(cè)響起祁沛韻含著笑意的嗓音:“青瑜是化學和機械工程雙博士,只不過他對化學方面更感興趣一些,所以回國后一直從事相關研究工作。研究院里很多研究設備出問題的時候,基本都是他去解決的?!?/br> “怎么,他沒跟你說過?” 范晴雪:“……” 視線落在神態(tài)清冷淡然的謝青瑜臉上,范晴雪悄悄咽了一口口水,看來她是找了一個大佬中的大佬當男朋友啊。 想到這里,她連忙把口紅生產(chǎn)線上出現(xiàn)的全部問題和謝青瑜說了一遍,然后雙手握緊白瓷碗的碗延,眼中漾出期待的光芒,“能修好嗎?” 謝青瑜揚起修長的指節(jié)敲了敲桌子,暖玉一樣的手隨意搭在范晴雪身后的椅背上,“更精密的儀器設備我都弄過,區(qū)區(qū)一個簡單的生產(chǎn)線,你說呢?” 他把問題重新拋給范晴雪,姿態(tài)慵懶,被強大的實力與自信一襯,愈發(fā)顯得矜貴優(yōu)雅,鋒芒內(nèi)斂。 食物豐沛的香氣四溢,卻遮掩不住謝青瑜天然的帶著淡淡體溫的雪松味道,他微微俯身,淺棕色的眸子在范晴雪水潤的櫻唇上細細描繪兩秒,低頭握住筷子尾端塞進她的手里。 “明天我陪你去趟紅福日化廠,現(xiàn)在,先吃飯?!?/br> “哦?!?/br> 范晴雪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謝青瑜要親吻她?;盍藘奢呑樱两襁€保留著初吻,不知道兩個人親親的感覺是不是如同電視劇和小說里描述的那樣甜蜜美好。 悄悄抬眉看謝青瑜,發(fā)現(xiàn)他的一只手正抵著下巴,專注的望著自己,眼底閃著細碎的光,素來繃緊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動人的淺淺弧度。 轟地一下,范晴雪臉上熱氣上涌耳根隱隱發(fā)燙,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小心思,她幾乎把頭埋進了碗里,捏著筷子趕忙扒拉兩口米飯,壓下心間不斷奔襲的熱流。 謝青瑜好撩啊。 祁沛韻慢悠悠地吃著飯,視線在范晴雪和謝青瑜之間來回流連,嘴角上揚,掠過一絲笑意,“說起來你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催你們,你們計劃什么時候訂婚?” 措不及防被催婚的范晴雪動作一頓,心跳差點漏跳一拍,她側(cè)目轉(zhuǎn)向謝青瑜,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她和謝青瑜沒有深入談過這個話題,猛然想到他馬上邁入30大關,祁沛韻確實該關心他的終身大事了。 范晴雪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掃了謝青瑜兩眼,避開祁沛韻和謝安的注意,無聲沖謝青瑜說道:“中年大叔。” 謝·年富力強·青·俊美無儔·瑜:……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11 23:23:22~20200512 22:11: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2683639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九十五章 祁沛韻提到訂婚的話題確實不是為了催婚, 而是在向范晴雪表明她和謝安的立場,她們支持并認同她嫁入謝家。 范晴雪做為祁沛韻的得意門生, 雖然沒能留校陪她一起搞科研,但是她早就把她當成了自家人。 祁沛韻知道范晴雪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女孩,她自己有明確的人生規(guī)劃,事業(yè)心又比較重, 什么時候結婚恐怕暫時沒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在飯桌上提出訂婚這件事,祁沛韻也存了幫自家兒子推一把的心思。 謝青瑜低頭, 注意到小女友稍微有些不自然的臉色,動作一頓, 接著從手邊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角,“媽, 總得給我們一個商量的時間吧?” “好,那你們商量好了再通知我和你爸?”祁沛韻眉眼彎彎,唇角上翹, “來, 小范,多吃點?!?/br> 說著, 用公筷又幫范晴雪夾了幾筷子菜心。 見訂婚的話題翻篇了, 范晴雪才悄悄吁了一口氣, “祁姨, 不用幫我夾了,我吃不下?!?/br> 之前范晴雪一直稱呼祁沛韻為“祁主任”,被祁沛韻以太生分為由硬生生地改成了“祁姨”, 其實按照祁沛韻稀罕她的那股勁兒,恨不得直接讓她叫“媽”,不過面上的儀式還是要走走的,所以才暫時放棄了那個更為親密的稱呼。 “你看你那么瘦,干嘛還天天控制飲食?小姑娘家家的,rou乎乎的才好看?!?/br> 范晴雪秉承著上一世的習慣,講究節(jié)制飲食和自律,這在祁沛韻她們老一輩的人眼里就變成了偏食,不好好吃飯。 油汪汪的肥rou在前幾年是想都不敢想的美食,近期家里倒是能敞開了吃了,但是范晴雪一筷子都不沾,rou食幾乎只碰雞rou、牛rou和魚蝦。 祁沛韻尊重她的飲食習慣,每次范晴雪來家里吃飯,她都體貼地照著她的喜好點菜。 “咳。”謝安輕咳了一聲,打斷了祁沛韻的嘮叨,拿起手邊的白酒瓶朝謝青瑜揚了揚示意,“來,咱爺倆喝一盅?!?/br> 謝安和謝青瑜沒有酒癮,家里備的都是小酒杯或者酒盅,淺酌兩口即可,兩人的工作有特殊性,需要時刻保持理智和清醒,以免犯錯誤。 起身倒了兩盅酒,謝青瑜把其中一杯遞給謝安,坐回座位時淡棕色的瞳孔凝視范晴雪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些心不在焉,正捏著筷子輕輕戳著碗里所剩不多的白米飯。 把她的反應暗暗記在心底,謝青瑜神色從容地端起酒盅和謝安碰了碰杯,然后撿著各自工作中不涉及機密的部分談論起來。 酒足飯飽,范晴雪搶過洗碗的活兒,一頭扎進廚房。 在棉布上擠上清潔劑,沾上水打濕,揉搓出綿密的白色泡沫,范晴雪垂眸把洗碗池的底部蓋上,擰開水龍頭把盤子和碗碟泡進去。 清潔劑是祁沛韻在前幾年做實驗的時候研究出來的,類似于后世的洗潔精,不過去油效果不如洗潔精,但是有一點好處就是不傷手,溶解在水里不會造成二次污染。 “你在想什么?” 一道充滿清冷磁感的聲音突然在范晴雪身后響起,嚇得神游天外的她差點失手打翻了手里的白瓷碗。 范晴雪扭頭,看到謝青瑜斜倚在廚房的原木色門邊,嘴角噙著笑,長腿疏懶地交疊在一起,修長的指節(jié)慢慢地卷起袖子,每一幀都像一幅畫一樣。 謝青瑜問過問題后也沒打算讓她回答,而是繼續(xù)道:“我來幫你洗吧?!?/br> “嗯?!?/br> 邁開長腿幾步向前,走到范晴雪身側(cè),由于身高太高,謝青瑜洗碗的時候需要微微俯身,后背弧度優(yōu)美流暢的線條起伏著,帶著一絲獨屬于男人的強勢。 謝青瑜將洗好的碗遞給范晴雪,范晴雪負責沖洗兩遍用專用的毛巾擦干,然后豎著放置在碗碟架上。 “我等你做好準備?!闭J真地把手里的盤子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地洗凈,謝青瑜抿抿薄唇,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 范晴雪接過他手里滿是雪白泡沫的白瓷盤,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他眼瞳的顏色比她略淺一些,此刻卻莫名有種幽暗的深邃,吸引人沉溺其中。 這具身體滿打滿算才22歲,也許對于八零年代的人們來說確實早就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但是對于二十一世紀動輒30歲才談婚論嫁的成熟女性來說,22歲還小呢。 她不是不愿意和謝青瑜結婚,只是先前滿腦子都是事業(yè)和理想,她的心暫時傾注在紅福日化廠上,并沒有考慮過在這個緊要關頭成家。 剛才一直在思考怎么和謝青瑜解釋,沒想到他直接給了她最大的信任與自由,一時間讓她十分感動,心里溢上甜滋滋的喜悅。 片刻后,范晴雪清澈的黑眸漾出滿滿的笑意,櫻唇輕勾,側(cè)身抱住他,“謝謝你?!?/br> 謝青瑜的手上全是泡沫,自然沒辦法回抱住她,無奈地笑著說:“好了,廚房交給我,你去客廳吃水果吧?!?/br> 頓了頓,他低沉的揶揄嗓音傳來,“平時你最不喜歡洗碗,為了逃避訂婚的話題竟然主動跑到廚房來,嘖,這也太打擊我了吧?好歹我也是研究院里出了名的青年才俊,怎么到你這兒,就這么不值錢了?!?/br> 范晴雪收起滿腹的感動,用溫水沖了沖手,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好好干活吧,中年大叔?!?/br> 謝青瑜:…… 再度被那四個字打擊得渾身一僵,謝青瑜慢慢把手里的盤子放回洗碗池,抽出一張紙巾細致地擦了擦手,眼睛微瞇,直直地注視著自己特別會氣人的小女友。 她穿著白色的毛衣和卡其色褲子,修長的脖頸上帶著他過年的時候送給她的一條項鏈,幾乎及腰的長發(fā)被松松地編成一條麻花辮,和時下女性們的麻花辮似乎有些不同,好看了不止數(shù)倍。 明亮的眸子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像是一潭淺溪,一眼就能望到底,但是實際去觸及時,卻發(fā)現(xiàn)它遠比表面上呈現(xiàn)出來的單純更加深不可測,處處給你驚喜。 謝青瑜的手指微蜷,喉嚨動了一下,壓抑著激蕩的心情,最后一個沒忍住,單手撐在墻上,把范晴雪嬌小的身軀控制在自己和墻壁之間。 “你再說一遍?!甭曇羯硢〉脜柡Α?/br> 范晴雪被弄的一愣,后背貼在略微有些冰涼的瓷磚上,身前是如同火山一樣溫熱的軀體,頗有些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眨巴兩下眼睛,范晴雪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壁咚”了,這種只有在小說和青春偶像劇中出現(xiàn)的情節(jié),她一直以為是劇情需要的擺拍動作,沒想到謝青瑜附過來時,她的心臟跳動得快要蹦出胸口了。 臉頰和耳尖涌動著紅暈,范晴雪本能地低下頭,不敢跟謝青瑜對視。 謝青瑜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另一只手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地托起她尖巧的下巴,迫使她直視自己。 咽了一口口水,范晴雪羞窘地睜大眼睛,木楞楞地反問一句:“什么再說一遍?” “呵?!钡统拎硢〉男θ葑运靥耪痖_,震的范晴雪心尖麻酥酥的。謝青瑜的手指緩緩地摩挲一下她的唇瓣,成功讓她的臉頰再度紅上加紅。 “怎么,剛剛還說我是中年大叔,現(xiàn)在又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嗎?” 他的眸光微微下移,膠著在她水潤的唇上,深吸一口氣,最后虔誠地俯身吻下去。 “唔。”兩唇相貼時,一股電流躥入范晴雪的腦海,直接讓她軟了腿腳,雙手無意識地抓住謝青瑜兩側(cè)的衣角,捏皺了他一向干凈平整的衣服。 “嘭!”腦袋里頓時炸開了五顏六色的煙花。 托著范晴雪下巴的大掌摟住她纖軟的細腰,撐住她因為腳軟不斷下滑的身體,謝青瑜見她不排斥自己,逐漸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糾纏,兩人的心臟撲通撲通一下比一下跳的快,等略微紅腫的唇瓣分離時,范晴雪羞澀地直接把臉埋進謝青瑜寬闊的胸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謝青瑜堅實的手臂用力抱緊她,同樣氣息不穩(wěn),深吸一口氣壓下某些沖動后,他緊緊閉上眼,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發(fā)上。 “無論你什么時候能準備好,我都會一直等你的?!焙冒肷危牌D難地說道,只不過嗓子依舊沙啞得厲害,磨得范晴雪耳根酥軟,露出小牙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胸口。 太犯規(guī)了! 似是一口不解氣,她又啃了一口,直到謝青瑜發(fā)出“嘶”的一聲痛呼,范晴雪趕忙松口,抬頭著急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咬壞了?”她明明沒怎么使勁啊。 結果迎上了謝青瑜有些氣定神閑的目光,范晴雪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氣呼呼地瞪他一眼,感覺手腳已經(jīng)恢復力氣后,她干脆一把推開他,閃身跑出廚房。 看著范晴雪落荒而逃的背影,謝青瑜淺笑著搖搖頭,食指摸了摸剛剛親吻過愛人的薄唇,邊回味著那種美妙的滋味,邊轉(zhuǎn)身回到洗碗池旁繼續(xù)干活。 祁沛韻以前住在清大的教職工家屬樓,現(xiàn)在搬到了軍區(qū)大院里國家為謝安安排的小別墅中。 小別墅一共三層,客廳、廚房和謝安的兩個警備員的房間都在一樓,二樓是客臥、書房和一間簡易實驗室,三樓是主臥。 祁沛韻邀請范晴雪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讓謝青瑜送范晴雪上班,順便看看口紅生產(chǎn)線的機器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