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七五]醫(yī)不自醫(yī)_分節(jié)閱讀_27
“玉真子是玉虛子道長的師弟,如何不可信?”龐太君仿佛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定是這個孽障,死了都不肯放過龐家。克死了昱兒,還想要害死我?!?/br>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龐夫人突然抬起頭,看著龐老太君凄然一笑道。 龐夫人頭被砸破,臉上都是血和香灰混合成一團,她那摸樣倒是真有幾分驚怖。 就是兇悍的龐老太君也嚇得后退了一步:“我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勾結了那個孽障的鬼魂回來害我!” “母親何處此言吶?夫人這些年一直避居佛堂,怎么可能害你呢!” “你以為她為什么避居佛堂?她這是躲在這里詛咒我呢!”龐老太君歇斯底里道。 “阿彌陀佛!妾身在佛堂不為詛咒誰,只是為了贖罪罷了!” “贖罪?”龐太師覺得今日龐老太君和龐夫人的每句話他都能聽懂,可是和在一起,卻無法理解。 總覺得那個真相是讓人崩潰的,以至于龐太師根本不想深究。 龐太師還想追問什么,只是龐夫人只是轉動著念珠,繼續(xù)念她的經(jīng),卻再也不肯透漏什么。 “母親為何會覺得是夫人詛咒與你呢?”龐太師不解。 “你自己看!”龐太師順著老太君所指方向走過去,窗臺上放著一只濕漉漉的小鞋子,推開窗戶,窗下是一串小腳印。 原來,昨夜松柏園再次鬧鬼。龐老太君雖然被弄得整個人憔悴了,但是她心思狠毒,對于當年事根本毫無愧意。 既無愧意,便只是驚懼與鬼神,心中想著哪怕是冤鬼報仇,將之打的魂消魄散也就是了。故而,著人似乎尋找冤鬼可能躲藏的地方。 府上的仆人們消息總是要比主子靈通幾分。如今誰不知道松柏園鬧鬼,老太君一心要捉了那鬼出來挫骨揚灰。如今太師府,龐夫人不管事,老太君的話就跟圣旨沒兩樣。 今日在佛堂外灑掃的仆役發(fā)現(xiàn)佛堂窗下的小腳印,便立時去松柏園報給龐老太君的心腹,想要討個賞賜。 龐老太君過來后,順著那行腳印找到窗臺上的小鞋子,故而認定是龐夫人心存怨恨,勾結了那個夭折孩子的冤魂要害她。 “這是,這是雪兒的鞋!”龐太師失身道。 龐太師出使遼國前,時常抱著幼女玩耍。因著幼女不喜歡鮮艷的顏色,穿的鞋子也不是一般幼童的大紅大綠,而是深紫色繡著淡紫的小花。 故而,龐太師的印象極為深刻。 “雪兒,我的雪兒當年并不是馬車摔下懸崖才死的對不對?” “那孽障確實不是隨著馬車摔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貪玩摔下去的。”龐太君深吸了一口氣,和顏悅色道,“當時看顧不嚴的奴才都已經(jīng)處置了。我知道你素來疼惜那孽障,那么說也是不想你傷心!” “母親若是怕我傷心,又何必以孽障二字稱呼我的雪兒?”龐太師傷心道。 “她自己摔下懸崖,如今時隔十多年,還回來鬧事,不是孽障是什么?”老太君沉下臉道,“你莫不是要為了那個死了十多年的孽障悖逆母親?” “兒子不敢!只是雪兒已經(jīng)死了多年,若是那回來的真是雪兒,還請母親允許孩兒請人超度,讓她好好投胎去吧!”龐太師潸然道。 如今天子以孝治國,龐太師在外雖有些不講理,但是對老娘一向孝順,自然不敢違逆龐老太君。 只是龐太師請了幾位道長回來作法,松柏園更是貼滿了符咒。可一到雪夜,松柏園照舊鬧鬼不說。 龐太師也試圖在松柏園留下府中護衛(wèi)守夜,只是每當入夜又飄著雪的時候,這些護衛(wèi)都會莫名其妙的睡著。待鬧鬼之后才會醒來,詭異異常。 龐太師也想過去開封府報案,只是一想到要向死對頭包拯開這個口,他又不樂意,便僵持著了。只是因為太師父鬧鬼,就連包公沒能在限期內捉到采花賊,龐太師竟也沒有去找麻煩。 天子信重包公,限期說到底也是為督促下面的人認真辦事。采花賊沒能及時捉到,天子也就是斥責了包公一頓,罰了俸祿。 再說,采花賊總是逢一作案,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出沒。如今又是逢一,正好傅郁林在宮中值宿,蘇氏心中不安,就請了傅玉雪過府。 一個月里開封府倒是有大半的日子在下雪。好不容易連著晴了幾天,傅玉雪在家里悶的發(fā)霉,能出門了,也就應了蘇氏之請。 依著傅玉雪的心思,蘇氏已經(jīng)中年不提,堂妹傅玉琴不過十三歲,采花賊怎么也不會盯上傅家才是。只是傅玉雪倒是忘了,此間女子十二三歲即可議親,民間十二三歲成親的都是比比皆是。 “jiejie,那個采花賊真的不會來嗎?”晚間,傅玉琴有些擔心道。 傅玉雪難得在這邊過夜,天寒地凍,蘇氏也免得收拾屋子,便讓傅玉雪與傅玉琴住在一處了。再者有傅玉雪陪著傅玉琴,蘇氏心中也安定些。 “就算有采花賊,也不用怕!”傅玉雪道。 因著看傅玉琴實在害怕,連衣服也不敢脫,傅玉雪干脆和衣睡在了她外面。 有些事當真是說不得想不得,傅玉雪想著采花賊不會來傅家,傅玉琴卻怕采花賊怕的不敢睡覺,偏偏采花賊就盯上了她們。 因為害怕,傅玉琴一直到了一更時分才睡著了。但是傅玉雪每到了冬日,便有些淺眠,二更時分,便聽到屋頂傳來細微的響動。 怕積雪壓壞瓦片,屋頂?shù)姆e雪厚了,便會清理,再者連續(xù)晴了幾日,屋頂?shù)姆e雪都已經(jīng)化了。若非傅玉雪淺眠,竟也不一定能夠發(fā)現(xiàn)。 ☆、第20章 自作孽 “迷煙?果然是下三濫的東西!”傅玉雪掏出兩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塞了一顆給傅玉雪,將丁秀筆握于手中,靜靜地躺在床上。 過了片刻,果然見窗被緩緩推開,又等了片刻才從窗外探進一個頭,觀察著屋子里的動靜。 倒是謹慎的很,難怪開封府這么久都捉不到人。 又過了片刻,那人方跳入房內。傅玉雪張目望去卻又些意外:這人明明是個采花賊,卻衣飾華麗,長得頗為英俊。只是那雙眼睛,看著讓人不舒服,平添了幾分猥瑣不堪。 他的腰間掛著一根鞭子,身手靈便,倒像是個輕功高手。 傅玉雪卻不知道,此人名叫花沖,外號“花蝴蝶”。以花沖的外貌,隨意哄騙幾個姑娘也非難事,不過他卻偏偏喜歡千金閨秀閨門少婦,以采花為樂。 花沖之前倒是不曾在京城作案,每至一處并不長留,武功又高,一般地方官員和衙役都奈何不得。 朝中有位總管馬朝賢在京中不算什么,可是出了京城卻也算得上權勢滔天,他的兩個侄兒馬剛和馬強就借著叔父的權勢各自建了太歲莊和霸王莊。 馬強的霸王莊還弄了個招賢館,號稱招賢納士,養(yǎng)著不少江湖人。江湖上叫得上名號的就有黑妖狐智化、小諸葛沈仲元、神手大圣鄧車、病太歲張華、賽方朔方貂,其余的無名小輩不計其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