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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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出兵”與“不必出兵”之間,賀融最終選擇了后者。 這就是賀湛這四字質(zhì)問的由來。 賀融看了好一會兒,面無表情,將信箋放在一邊。 他又拿起那個匣子。 匣子里是一幅卷軸。 卷軸徐徐展開,上面卻是一幅畫。 畫工不甚精湛,看得出畫匠匆匆揮就,筆意倉促,但畫面卻清晰入眼,讓人一目了然。 明德門,曲江,青龍寺,桃花橋。 長安一景一物,盡收眼底。 只是明德門前,無數(shù)頭顱死不瞑目,被堆積燃燒。 被突厥人屠戮的百姓尸首分離,漂流在曲江之上。 青龍寺外,銘刻佛經(jīng)的墻壁濺上鮮血,僧人跪在旁邊,后背卻被突厥人一刀穿胸。 桃花橋旁,一名幼童被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摔落在地上,旁邊婦人抱著行兇者的腿作苦苦哀求狀,衣裳卻被另外一名突厥人撕裂盡半,肌膚裸露,神情悲慟。 賀融的目光慢慢掃過,最后落在畫卷開頭。 《長安惡鬼圖》。 光天化日,燒殺搶掠,做盡一切丑惡之事,可不正是惡鬼行徑么? 沒有落款,沒有署名。 從筆觸來看,并非名家所作,但這樣一幅圖,是名家與否,已不重要。 賀融甚至不用重看一遍,只要閉上眼,畫卷里的人物就已經(jīng)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而且還會自動將那些人間慘劇重新演繹。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眼,將畫軸慢慢卷起,捆好,放入匣子。 這時陶暄從門外匆匆而入,驚慌失措。 “殿下,殿下!”他喘著氣,顯是心緒難平,但看見賀融之后,又忍不住勉強想要把激動的情緒壓下去。 賀融抬眼望他,無聲示意他繼續(xù)說。 陶暄咽了一口口水,握緊拳頭,勉強鎮(zhèn)定下來,方才開口道:“紀王死了,陛下、陛下也駕崩了?!?/br> 賀融沉默片刻:“怎么死的?” 陶暄道:“紀王……獨自留在長安,行刺伏念,事敗,被殺。” 他看了賀融一眼,沒敢說對方的首級被掛在城樓上的事,又道:“陛下是急病駕崩,據(jù)說與裴皇后有關,朝廷已經(jīng)到了建康,并昭告天下,說、說裴皇后圖謀不軌,暗害天子?!?/br> 陶暄覺得安王的反應有點不對。 實在是太過平靜了。 平靜到陶暄甚至懷疑他沒聽進去。 但對方嗯了一聲。 然后他看見賀融將手上的匣子放倒一邊,扶著桌案準備起身,冷不防上半身往前微傾,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兩點: 1、門閥世族的沒落,歷史上是在唐代中后期開始,同樣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戰(zhàn)亂,比如安史之亂,比如五代十國,所以到了宋代,基本上所謂的幾百年門閥就已經(jīng)不像兩晉隋唐那時能夠威脅王權了,很多逐漸消亡,也有的因為逃避戰(zhàn)亂而零落四散。本文里同樣有這樣一場戰(zhàn)亂,所以其實李寬的引狼入室,在客觀上反而是打破了世家的壟斷,讓他們的勢力變小,這是連先帝在位時都做不到的事情,也給以后的執(zhí)政者,在客觀上清理了道路。這一點,因為有些盆友不仔細看文的話,會看不出來,所以特別說明一下。 2、至于賀融對蕭重說阿青改變了他的想法,那明顯是在收買人心,為了打動蕭重,別人覺得假不假不要緊,但他知道蕭重就好那一口,所以對癥下藥。賀融雖然是主角,但并不是凡事都偉光正的角色,他雖然有底線,但也有私心,不要老把他當成沈嶠那樣很正面的角色去看。 第155章 “殿下!”陶暄大驚失色, 想也不想就撲上去,扶住賀融,生怕他下一刻直接倒地。 誰知賀融卻站得很穩(wěn),他甚至沒看自己吐的那一口血, 還有余力去拿竹杖。 如果拋開他慘白如紙的臉色, 陶暄真要以為吐血是自己的錯覺了。 “殿下保重,我這就去找大夫!”陶暄顫巍巍道,抖得異常厲害。 他們這群人,早已將性命前程都押在安王殿下身上, 哪怕陶暄這樣八面玲瓏的人, 嘴上不說, 心里也已認定安王才是最有可能帶領大家重新收拾河山,平定天下的那個人,要是安王忽然有個萬一…… 陶暄想也不敢想。 甚至連天子駕崩的消息傳來, 都沒有讓他這么害怕過。 賀融似乎察知他的心情, 還有余裕對他說:“我沒事?!?/br> 淡淡血腥氣伴隨著對方開口,若有似無蔓延開來, 陶暄捧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事實證明并非陶暄反應太大, 賀融這一口血,幾乎驚動了甘州上上下下, 就連嬴子瑜和蕭重也跑過來,憂心忡忡瞅著正在給賀融把脈的大夫,那一雙灼灼目光幾乎將大夫的衣裳都燃燒起來。 “殿下身體如何,您倒是說句話啊!” 嬴子瑜最看不得對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恨不得揪著大夫的衣襟左右搖晃。 “郁氣淤積,內(nèi)火熾蘊,發(fā)出來也未嘗不是好事,不過以后殿下要注意安神休養(yǎng),不要過于勞心勞力,否則哪怕吃了藥,也不會有什么起色的?!贝蠓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