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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麟趾[無CP]在線閱讀 - 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287

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287

    與他一道的那幾名禁軍子弟,自然也都將性命交代在此處。

    突厥人將城中最好的大夫抓過來,給伏念上藥包扎。

    “都抓住了沒有?”伏念問左右。

    他的語氣很不好,也沒有擦拭濺上臉和脖子的血漬,神情越顯猙獰陰鷙,仿佛隨時擇人而噬的禿鷹,令人不寒而栗。

    但任誰被斬落一邊臂膀,反應(yīng)都不會比他更平靜。

    “一共十二人,全都就地斬殺,正想請示大汗,是否把尸體燒了?”

    伏念的目光落在賀秀身上。

    “不,將他們的首級都斬下來,懸掛在長安城門上,我要讓中原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

    雖然賀秀堅決留在長安這件事出乎李寬的意料,但對他并無太大影響,甚至賀秀不在,反倒少了許多變數(shù),讓他的事情更加得以順利進(jìn)行。

    這些年來,他與突厥合作,早已預(yù)料自己是在與虎謀皮,知道對方不可能一步步全照著他的棋路走,所以在收到下屬來信,說突厥人在占據(jù)長安之后,一直賴著不肯走,李寬也覺得在意料之中。

    畢竟突厥人從未見過那么好的城池,一時間被迷花了眼,也是正常。

    他等了這么多年,不在乎再等多一些時候。

    李寬一直覺得自己比賀聿、賀泰這些人更有資格當(dāng)上皇帝,但當(dāng)皇帝這件事,除了親手打下江山的那一代,其余皇帝,靠的都不是有沒有資格,有沒有能力,而是投胎投得好不好。李寬的血脈不可謂不好,他既有前朝皇族的血統(tǒng),也有本朝皇族的血統(tǒng),他生下來就得了爵位,足夠他榮華富貴一生。

    但他不甘心。

    不甘天下被賀氏一族這樣資質(zhì)平庸的人掌握,不甘自己因為是外戚,就被天然地排除在權(quán)力之外。每回看著先帝為了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傷腦筋,李寬就打從心底生出一股惡毒的快感: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嗎,怎么連一個有能耐的太子都找不出來?

    賀聿在位時,起碼還能維持一個王朝開國之初的繁榮假象,可到了賀泰、賀穆繼位呢?他們能夠保證賀氏的氣數(shù)繼續(xù)延續(xù)下去嗎?一個王朝是有氣數(shù)的,從前朝到本朝,無不是由盛而衰,當(dāng)?shù)弁跞鮿?,無法掌控內(nèi)外之時,就會有無數(shù)能人取而代之。李寬想,為什么自己不能是其中之一?

    于是他開始了一場長達(dá)二十年的棋局。

    這個局很漫長,前面的準(zhǔn)備全是為了鋪路,李寬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能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已經(jīng)掌握了兵權(quán),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突厥人即使貪得無厭,也不可能繼續(xù)留在中原,因為接下來北方肯定會有揭竿而起的義軍,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突厥人。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在建康擁立小皇帝,李寬作為攝政,把持小朝廷的權(quán)力,然后隔岸觀火,等各方都打得差不多了,再坐收漁人之利。但他也知道,事情可能不會這么順利,別的不說,世家就肯定會鬧出一些事情來。

    “即便現(xiàn)在陛下駕崩,急需擁立新君,但恕我直言,九殿下既非嫡,也非長,論理,是輪不上他的?!?/br>
    說話之人是吏部尚書劉衷,他本為東宮一黨,但太子在云州身死之后,劉衷只好另找靠山,可惜亂世高門不如狗,突厥人入關(guān)的消息傳來,皇帝急匆匆南下,高門世族也不得不準(zhǔn)備后路。

    所謂高門世族,實則是在幾百年中形成自己的勢力,有良田財富,更甚者會有自己數(shù)目不多的私兵,家族中許多子弟富有學(xué)識,或出任官職,或為當(dāng)朝名士,所以歷朝歷代,不管誰坐穩(wěn)龍庭,都要拉攏這批身具名望,又有實力的豪族勢力。但突厥人不同,他們可不會管對方是平民還是世族,只要看上,一律照搶不誤,世族可以用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意在天下的梟雄,卻不可能去跟突厥人講道理。

    像杜陵張氏,因杜陵離長安很近,根基也在杜陵,很難在短期內(nèi)就將整個家族乃至財富全部搬遷,所以突厥人來時,難以避免受到?jīng)_擊,最終平安抵達(dá)建康的,只有張嵩全家和一小部分族人,張家萬頃良田全部留在杜陵帶不走,財富也跟著急劇縮水,張家養(yǎng)不起那么多的家丁護(hù)院,不得不在中途遣散一部分人,讓他們自謀生路。

    其它世家,也都有各自不同程度的受損,像會稽謝氏,因地處江南,一時半會還未受波及,但如陳留范氏與太原王氏等,當(dāng)初正是突厥人路過的地方,許多族人死在戰(zhàn)火中,可謂損失慘重。

    眼下劉衷說這番話,很明顯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而是被他身后的高門推出來當(dāng)代表,他的話,就代表了高門世家的意見。

    但李寬的目光掃過張嵩、季凌等人,眼里浮現(xiàn)不易察覺的冷笑。

    可事到如今,這些人還有什么資格跟自己談條件?

    “依張相看呢?”李寬沒有理會他,轉(zhuǎn)而望向張嵩。

    張嵩道:“陛下驟然崩逝,朝中千頭萬緒,急需新君料理,但劉尚書說得有理,九殿下年紀(jì)尚幼,根本無法理政。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找到裴皇后,弄清陛下死因,再將紀(jì)王殿下找回來……”

    李寬打斷道:“裴皇后與陛下之死有關(guān),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逃離襄州,想找到人又談何容易,難不成一日沒找到她,一日就不需要新君了?至于紀(jì)王殿下,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正要與幾位說?!?/br>
    他嘆了口氣,神色黯淡:“紀(jì)王殿下遣散了大部分留守長安的士兵,帶著幾個人去刺殺伏念,結(jié)果事敗身死,如今首級被懸掛在長安城門上?!?/br>
    望著幾人驚呆了的神色,李寬道:“我那女兒聽聞此事,傷心過度,已是一病不起,紀(jì)王居長,本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可現(xiàn)在……”

    他沒有再說下去。

    張嵩定了定神,遲疑道:“紀(jì)王既已不在,理應(yīng)請安王……”

    李寬淡淡道:“安王遠(yuǎn)在靈州,怎么請?安王之下,四皇子至今下落未明,陛下在時,他連爵位都沒有。事急從權(quán),眼下最重要的,是擁立新君,安定民心,淑妃李氏所出之九郎,仁厚雅正,頗類陛下,正是新君不二人選?!?/br>
    李寬唯一失算的,是嘉祐帝去得太快,沒來得及立下遺詔,如果再多給他一個月,九皇子的登基就會名正言順,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匆匆忙忙。

    現(xiàn)在的局勢很亂,就連嘉祐帝的靈柩也找個地方臨時停放著,根本不可能運回長安郊外的帝陵下葬。這種情況下,新君的人選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淑妃所生的皇子,對方是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朝政最后還是得由左右相cao持,這似乎是符合所有人利益的選擇。

    但張嵩不想答應(yīng)的原因正是李寬與李淑妃的父女關(guān)系,一旦外孫繼位,李寬就有更名正言順的理由攬權(quán),他本已軍權(quán)在握,現(xiàn)在天下四分五裂,能夠挾制他的因素更少,權(quán)力難免會更向他那一邊傾斜,這不是張嵩想要看到的。

    “陛下駕崩之前,并未指定新君,等驅(qū)逐突厥人之后,朝廷遲早也要回到長安,到那時候,再擇立新君也不遲?!睆堘跃従彽溃把巯掠形遗c李相在,大可遵循舊例,繼續(xù)維持朝廷運作,直到天下安定?!?/br>
    支持張嵩的人紛紛附和,當(dāng)然也有不少已經(jīng)成了李寬同黨的,出言反駁,眾人一時爭論不休。

    李寬暗自冷笑。

    他當(dāng)然知道張嵩在打什么主意,無非是看到紀(jì)王死了,想要轉(zhuǎn)而扶持安王登基??蓪Ψ揭膊幌胂?,賀融需不需要他們?賀融如果想跟世家合作,早在長安的時候就出手了,何必千里迢迢跑到靈州去開荒?那時世人都道賀融被嘉祐帝冷落,可只有李寬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惜……他們兩人,終究沒有機會聯(lián)手,否則眼前這些困局,又算得了什么?

    議事結(jié)束之后,劉衷尋了個借口來見李寬。

    “李相見諒,早上我說的那些,非是有意與您作對,實在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br>
    兵部范懿跟著賀秀留守長安,如今去向不明;禮部鄭瑜一直跟著張嵩走,不提也罷;工部向來沒什么存在感,尚書季凌,雖然出身壽春季氏,但朝中傳聞他早已是安王賀融的人,與家族若即若離,并不親近;至于刑部,原先是賀秀掌管,如今一時也沒有人選遞補。

    原先朝堂上幾派勢力分立的情況,現(xiàn)在因為局勢動蕩,死的死,散的散,竟變得七零八落,唯有李寬一人獨大。

    劉衷也看出世家現(xiàn)在不可挽回的頹勢,所以趕緊跑來向李寬示好。

    站隊這種事,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李寬不用猜都知道劉衷在想什么,他笑了一下,隨意敷衍幾句,把對方打發(fā)離開。

    劉衷前腳剛走,幕僚后腳就進(jìn)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