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趾[無CP]_分節(jié)閱讀_200
書迷正在閱讀:[清穿]胤俄有了紅包群、[火影]抱哥哥好難、攻略那個人造人、咬青梅(GL)、[綜]名士萬花、情深逢時[GL]、大偵探,你媳婦又在吃醋![GL]、女主是個腦補帝[穿書GL]、公爵小姐(西幻 NP 高H)、紅樓之白魔法神賈珠
李寬搖頭失笑:“殿下在外頭征戰(zhàn),許多消息可能不大靈通,陛下的確有意讓我出任丞相,但人選卻不止我一個,而且我已經(jīng)三次上奏陛下,堅辭不受,無官一身輕,我這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會,相國上佐君王,下轄百官,我李寬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賀融:“陛下重情仁厚,衡國公越是辭讓,恐怕陛下就越覺得您當仁不讓,我自然知道衡國公謙虛謹慎,不肯留下把柄,但那些不知情的,興許以為您是在欲迎還拒呢。” 李寬:“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總不能拿根針將他們的嘴巴縫起來,清者自清,自打今上登基,沖我而來的流言蜚語就沒少過,想必安王殿下也有所耳聞。” 賀融面露詫異:“什么流言蜚語?還請衡國公明示?!?/br> 李寬笑了一下:“方才殿下說我三喜臨門,這第三喜,恐怕正是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流言蜚語吧?” 賀融也笑:“也許吧,聽說今年裴皇后會親自主持選妃,而衡國公您的掌上明珠,也將成為后宮佳麗之一。” 他口中的掌上明珠,指的不是李遂安,而是李寬的另一個女兒李清羅。 相比jiejie李遂安的名聲在外,庶出的李清羅就顯得低調(diào)許多,但連賀融也曾聽說,李清羅秀色天成,容姿比其姐還要更勝一籌。 jiejie即將成為紀王妃,meimei卻要入后宮,往后輩分上也隔了一重,這在民間也許會為人詬病,但在天家卻算不得什么。 李寬挑眉,訝異道:“安王征戰(zhàn)在外,遠隔千里,居然還能聽說這種京城傳聞?您這耳朵是夠長的呀,難不成化身萬千,一個化身在嶺南,一個化身在京城?” 賀融:“衡國公說笑了,我哪有這種能耐?只不過與安王府家書往來,我府中的人,難免也會提及最近京城里發(fā)生的新鮮事,他們聽到什么,就與我說什么,難不成,這又是一樁流言蜚語,純屬捏造的了?” 李寬苦笑:“您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哪里還敢說什么?陛下選妃一事,的確是有,至于選誰,不選誰,那卻不是我能做決定的,小女年幼,我私心里自然希望能多留她幾年,但若天子有召,她自然也不能不從,您說是不是?” 賀融:“看來這流言蜚語,也未必全是子虛烏有,所以我才說,衡國公來日三喜臨門,可別忘了我的一杯喜酒?!?/br> 李寬拱拱手:“安王殿下是貴客,您若肯上門,別說一杯喜酒,您就是天天想喝陳年佳釀,我也得想方設法給您弄去!” 兩人聲量不大,若不細聽,只當兩人久別重逢,交情深厚,有說不完的話。 一行人被特準騎馬入宮,直到離第二重宮門不遠才下馬。 嘉祐帝早已得知消息,在宣政殿內(nèi)等候多時,見兩個兒子同一日回京,還都帶著勝利而歸,欣喜之情自不必提,但細心之人就能看出來,這欣喜之中,也略略分了輕重。 譬如對賀秀,嘉祐帝不僅滿口勉勵,還提到他與李遂安的婚事,又興致勃勃細數(shù)即將賜給兩人的封賞,除了別莊食邑,另有金銀財寶無數(shù),到了賀融這里,雖也不乏夸獎贊許,卻簡短許多,詢問幾句嶺南事宜之后,就讓眾人告退,先行回去歇息。 等眾人散盡,太子落在最后,叫住賀融,對他道:“三郎,陛下只是念及二郎妻兒慘死,心存彌補,并非有意輕慢你,不要放在心上。” 賀融心說我早就習慣了,嘴上卻道:“東突厥乃我朝心腹大患,二哥這次立下大功,狠挫突厥人銳氣,陛下青眼有加,也是情理之中?!?/br> 第102章 太子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拍拍他的肩膀:“你能這么想就好?!?/br> 旋即靠近,壓低了聲音:“其實前陣子你們的捷報傳來,我就向陛下提議,當年你生母那件事存在諸多疑點, 而如今你又立下不少功勞, 與其賞你金銀食邑,不如給你生母追封個名分,但陛下……” 太子欲言又止,賀融接下他的話:“陛下肯定會說, 此事早由先帝定案, 他身為人子, 不能輕易推翻先帝的決定,更何況時隔多年,我生母也沒有洗清嫌疑的證據(jù), 如此因子而赦母, 只會讓世人議論陛下不公?!?/br> 他想也不想就能幫嘉祐帝說出一連串理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太子苦笑, 手指點點他:“你、你啊!” 賀融挑眉:“怎么, 難道陛下不是這么說的?” 太子:“他的確是這么說的,但你……哎!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記著這件事, 歸根結(jié)底,還是我這當大哥的沒用……” 賀融打斷他:“大哥,你肯為了此事向陛下陳情,我已十分感激, 既然陛下不愿松口,你往后也不必再說,以免讓他老人家煩心。” 太子道:“阿歆一直念著你,與我過去看看他,你再回家吧。” 賀融頷首。 太子攬過他的肩膀,兩人往前走。 夏風徐徐,吹拂在臉上,卻吹不上心底的燥熱。 “想當年咱們幾兄弟里,你是最得用的,時常會給陛下出主意,說句心里話,我一直覺得,要不是你讓陛下經(jīng)常給先帝寫信,咱們也不可能這么快回京,但陛下他……對你有些誤解,對恭愍太子之死,也總耿耿于懷,你呢,外柔內(nèi)剛,性子犟,也不肯低頭給陛下服個軟,哪怕是像四郎那樣,嬉皮笑臉在陛下面前認個錯,撒個嬌,陛下可能也就心軟了,可你偏不?!?/br> 太子搖頭嘆息,他還記得他們在竹山縣時,家境困苦,一盤rou都要分成好幾頓吃,有一回放在灶房里一盤醬rou不見了,事后父親從賀融衣服上聞到醬rou的味道,又發(fā)現(xiàn)醬rou沾上衣服的污漬,就問賀融,但他死不承認,父親只當他說謊,又見他死活不肯服軟,直接拿起藤條就打,后來還是兄弟幾個幫著求情,又有庶母袁氏在旁邊勸說,才罷了手。 他將此事說出來,問賀融:“你還記不記得?” 賀融搖搖頭:“不大記得了。” 太子:“當時你也才八九歲,幾天后父親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耗子咬破了洞,又在角落里找到耗子洞,順著耗子洞往里掏,結(jié)果掏出耗子還沒來得及吃完的醬rou,這才知道是食物沒藏好,半夜被耗子叼走,耗子到處跑,連累你被冤枉了。所以我才說,你這性子從小就比驢還犟,明明當時認個錯服個軟,就不會挨打,卻偏偏還不肯低頭,結(jié)果飽受皮rou之苦?!?/br> 賀融淡淡道:“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為何要認錯?” 太子氣笑了:“看看,你這性子,真是數(shù)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改過!要我說,陛下今非昔比,從前他只是咱們的父親,如今卻是九五之尊,你不低頭,難道還要等著陛下先來向你低頭?” 賀融:“大哥,我從來沒有過,要陛下向我低頭這等大不敬的念頭,身為人臣、人子,我只能盡到自己的本分,至于陛下是否諒解,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br> 太子:“行了行了,你一路辛勞,咱不說這些掃興的!今天除了讓你見見阿歆之外,我這當哥哥的,還有件事,想麻煩你幫忙出出主意!你是不知道,最近我在京城的日子也不比你們在外頭好過多少,一腦門官司,煩都快煩死了!” 他說罷,見賀融低著頭看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并不接話,只好提醒:“三郎?” “嗯?”賀融似回過神來,抬起頭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按蟾缦胝f什么?” 太子覺得自己越發(fā)看不透自己這個弟弟了,說他心思深沉吧,人家在君前硬是不肯低頭,說他性情耿直吧,該裝糊涂的時候也不含糊。 “我說,你剛才在后頭,與衡國公都聊些什么了?” 賀融:“也沒什么,衡國公府上近日喜事連連,我就是恭賀一下他。大哥,東宮可有吃的?我從早上到現(xiàn)在,餓著肚子陛見,你那兒若是沒吃的,我便改日再去拜會好了。你看桑林,餓得雙頰都凹陷進去了?!?/br> 桑林一直跟在他后頭,除了陛見時跟著行禮,回答嘉祐帝幾個問題之外,就未再開過口,并非他不敢說話,只是他謹記臨行前父親的囑咐,長安貴人處處,寧可少一言,也別胡說八道,以免給安王殿下添了麻煩。 是以太子與安王兩兄弟在前頭說話,他就默默跟在后頭,左耳進右耳出,偶爾偷偷欣賞宮中勝景。 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桑林下意識道:“我不餓!”